诗 写给女病理学家普拉特医生
昨天夜里我梦到一位牧师走到我跟前,
手里捧着白色骨头,
白色的手里捧着白色骨头。
他挺和气,
不像麦科米克神父长着有蹼的手指。
我没觉得害怕。
下午清洁女工来了,拿着拖把
还有消毒水。她们装作我不在
那儿,谈到月经周期,一边
把我的床推来推去。离开之前,
她们拥抱。渐渐地,这间病房
布满了树叶。我感到害怕。
窗户开着。阳光。
病房那头,在做爱的重压下,
一张床吱吱响,吱吱响。
那个男的清清喉咙。外面,
我听到洒水车的声音。我开始排泄。
一张绿色书桌漂过窗前。
我的心脏放在桌子上,
那是对温情的
滑稽模仿,而她的手指翻拣
没完没了的一根肠子。
不考虑这些的话,
在远东闯荡那么多年之后,
我爱上了这双手,
可是我冷得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