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普罗瑟

冬天普罗瑟镇外的小山上

有两种田地:有新绿麦苗的,掉落的麦粒

一夜之间从犁过的地里长起,

等一等,

然后又长起,发芽。

鹅很喜欢这种绿麦苗。

我有次也吃了一点,尝尝味道。


还有一直到河边的麦茬地。

这些是失去一切的田地。

夜里,它们努力回想自己的青春,

可是随着其生命陷入幽暗的垄沟,

它们的呼吸又慢又不均匀。

鹅也很喜欢这种碎麦粒,

为了吃到命都不要。


但是一切全被遗忘,几乎一切,

更快而不是更迟,求求您上帝——

父亲,朋友,他们

进入你们的生活又离开,几个女的停留

一阵子,然后会走,田地则

转过身去,消失在雨中。

一切都会走的,除了普罗瑟。


那些夜里开车回来穿过好多英里的麦田——

拐弯时车头灯扫过田地——

普罗瑟,那个镇,我们在山顶小憩时看到它灯光灿烂,

汽车加热器开着,我们累到了骨头里,

手指上还有火药味。

我几乎看不清他,我的父亲,他眯着眼睛

隔着驾驶室挡风玻璃看,嘴里说,普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