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陈独秀 放诞
陈独秀反对旧道德,在他参与起草的《安徽爱国学社社章》中有“戒烟、嫖、赌一切嗜好”的戒约;他在《国民日日报》时期曾与友人朱茂云有隙,并在《惨世界》的译稿中对之有影射,原因之一是朱迷于狎邪。但陈自己却不戒嫖赌,性好狎邪游。
有人回忆:“陈(独秀)在北京常踽踽独行,偶过八大胡同,入妓院小坐,与妓默然相对数分钟,出五倍茶资而去,妓笑为疯子,亦不以为忤,真参透游戏三昧之旨者矣。”
蔡元培发起进德会,倡导“不嫖不赌不纳妾”。陈独秀亦加入其中,但他仍流连八大胡同。时北京某报报道,说某日陈因与人争风吃醋“抓伤某妓下部”,一时议论纷纷。有一个叫张元奇的国会议员向国会提出对教育部长傅增湘和北大校长蔡元培的弹劾,原因之一就是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的私生活问题。蔡元培最终采纳了汤尔和的建议,免去陈文科学长一职。汤尔和的日记中记载,此后汤、陈二人在路上相遇,陈独秀“面色灰败,自北而南,以怒目视”。
16年后,胡适一针见血地指出:“时外人借私行为攻击独秀,明明是攻击北大的新思潮的几个领袖的一种手段。”
在南京老虎桥监狱时,一天,典狱长将濮清泉提去,濮见典狱长面色严肃且带怒容,不知出了何事。典狱长开口道:“陈先生在我们这里,我们没有把他当作犯人看待,上面叫我们优待,我们也尽量给他以优待;但陈先生近来忘记了他在坐监狱,把我们这里当做旅馆,这是使我们很为难的。”濮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请你直说吧。”他说:“你可知道有个姓潘的女士经常来看望陈先生?根据看守人的报告,说陈先生和那个姓潘的女士,在他的监房里发生过肉体关系,这怎么行呢?”濮说:“怕不会吧?请你再调查一下。”他说:“调查过了,千真万确,不瞒你说,当年我也是崇拜陈先生的一人,以为他的道德文章可以做青年模范,现在看来,他的文章虽好,道德有限。你告诉他,往后请他自爱一点。”濮唯唯而退。
濮清泉将典狱长的话告诉了陈独秀,陈神色自若,毫无赧颜。濮愤然质问道:“你这个人在政治、思想一切方面都非常偏激,在行为方面也很乖张。一个政党的首脑,这样对待生活,对吗?外面小报上说你不以嫖妓为耻反以为荣,确有此事吗?”陈最初默无一言,似有愧色,但听到是小报所说,他怒道:“大报造大谣,小报造小谣,你怎么信它?这是私人生活,不用别人管。”濮说:“你是一个政党领袖,对妇女问题,没有正确而严肃的态度行吗?”陈自知理屈,沉默良久,然后说道:“在建党以前,在这方面,我是放荡不羁的,可是建党以后,我就深自检点没有胡来了。”濮反问道:“那么这位潘女士从哪点来的呢?”陈说:“难道我不能有个伴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