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起云涌 军阀重开战(3)
有几个士兵在一口枯井里捞起一具尸首,是个宫女。这宫女从头到脚都是金银珠宝。士兵们你争我抢,互相吵骂起来。孙坚闻讯,马上下令:金银珠宝一律归公,不得私藏。他令程普专司此事,继续清理大井,凡有值钱的东西尽皆上交。
洛阳城南有口大井,井栏上面刻着“甄官井”三个大字。井里乱七八糟扔了不少东西,程普立即叫士兵进行清理。开初捞起来不少东西,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最后又将井水掏干,便发现有一只玉匣。程普将玉匣捧在手上,发现这只玉匣也是很名贵的,便捧来交给孙坚。孙坚打开玉匣一看,是颗大印。大印四尺见方,一只角是用金子镶成的。捧起大印,倒过来看,竟有八个大字在上面。他仔细一看,才见“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字。他恍然大悟,此乃传国玉玺。
孙坚很感奇怪,传国玉玺怎么会扔在井里呢?
程普就说:“当初后宫发生兵变的时候,不是失落了玉玺么?当时何太后瞒着这事,许多人并不知道。后来并未听说找到玉玺,我看那失落的玉玺,就是这颗了。”
孙坚点头认可,却还是纳闷,是谁把玉玺扔到井里的呢?
程普推测道:“估计当初少帝被张让、赵忠等人劫走的时候,由于慌急,并没有带玉玺。一定是那个管玉玺的内侍怕玉玺被人夺去,才把它扔到井里的。后来所有宦官都被杀了,那内侍也未能幸免,故而就无人知道玉玺的下落了。现在,这颗传国玉玺意外地落在将军手里,难道说不是天意吗?”
孙坚听了,喜不自禁,言道:“这或许是一种预兆呢?”
孙坚吩咐左右,切不可将这消息传出去。
孙坚将那玉玺抱在怀中,抚摩了好久,当晚,竟把它放在枕头下睡了一夜。
第二天,孙坚下令撤军,回到鲁阳去了。
孙坚击败董卓的消息传到河内,袁绍心里痒痒的也想进兵。忽又听说孙坚回鲁阳去了,袁绍便想把洛阳拿来作为自己的地盘。可是,各路兵马这时大都已经散了,袁绍军队的粮草还得依靠他的上级冀州牧韩馥的接济。仰仗于人,并不能自主自如,需要粮草时不能按时送来,这真叫袁绍大伤脑筋。
袁绍的门客南阳人逢纪知道袁绍的心思,便说:“将军胸怀大志,要成一番大事业,可粮草还得依赖别人,这怎么行呢?若不占领一个州,必将自身难保,何谈举大事呢?”
袁绍说:“我何尝不想拥有一州?可冀州兵强,没法跟他争啊!”
逢纪说:“我有一计,定叫韩馥将冀州拱让……”
袁绍催道:“快说、快说!”
逢纪便对袁绍悄悄说了,袁绍不断点头叫好,决定照逢纪的话去做。
袁绍依计写信给北平太守公孙瓒,叫他以征讨董卓的名义进攻冀州。公孙瓒阅信后,无比高兴,因为他正朝思暮想扩充地盘,但又找不到适当机会。袁绍鼓动他进攻冀州,合他心意,于是当即便向冀州发兵。
韩馥得知公孙瓒来攻,便亲自率兵抵抗。但是他挡不住公孙瓒进攻的锋锐,连战连败,急得眉头紧锁。正在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来了两个帮手,都是他以前的门客。一个是陈留人高干,一个是颖川人荀谌。二人来报:“车骑袁绍已经离开河内,大军到了延津。”
韩馥说:“难得他发兵来救我。”
荀谌说:“恐怕并非如此。你想,公孙瓒率领燕、代的精兵,乘胜南下,州郡响应,势不可挡。袁车骑也在这个时候向东进兵,谁知安的是什么心?我们真替你担心哪!”
韩馥听得直冒冷汗,惊慌失措道:“这可怎么办呢?”
荀谌乘机对韩馥说:“袁绍乃当今豪杰之首,岂能长久置身于将军之下?冀州为天下重镇,公孙瓒北面来攻,袁绍西面夹击,将军如何守得住?若以袁绍与将军一贯交情,又共为反董卓同盟,我替将军打算,不如将冀州拱让给他。袁绍若得冀州,必将感激将军,公孙瓒岂敢再犯?这样一来.将军既有退让之美名,又可安稳无忧了。请将军务必三思,别再错失机会了。”
韩馥素来胆小,又正值危急之时,立刻就答应了。韩馥手下人闻知,纷纷出来反对。他们说:“冀州人众,一呼百应,如招之即来,可有百万;冀州物产丰饶富庶,年产粮食,可用十年。而袁绍孤独穷困,不可不仰仗冀州,他如同婴儿一般,不予哺乳,则难成活。我们何苦要把冀州让给他呢?”
而韩馥却说:“我原来就是在袁氏手下做事的,且在才能上我远不如他。让位给有才的人,有何不好呢?”
韩馥这样说,手下人便不好再开口。还有些将领主张发兵抵抗袁绍,更给韩馥劝住了。韩馥就这样被荀谌、高干二人吓唬得不再有其他想法,即叫他儿子捧了州牧印绶去送给袁绍。之后,全家离开公署,搬到了别处居住。
几日后,韩馥把袁绍迎进城来。
袁绍率军入冀州,做了冀州州牧,封韩馥为奋威将军,不令其有统治州郡之权,更无一点军队。
袁绍乘机撤换了原韩馥班底,起用一向不为韩馥重用的田丰、审配等。并收容冀州名士沮授,封为奋武将军。逢纪、许攸、荀谌等均受重用。直到这个时候韩馥才醒悟过来,深知自己有职无权,上当受骗,悔之莫及。
韩馥气愤不过,一日偷逃出州城,投奔陈留太守张邈去了。可是,不久袁绍的使者又到张邈那儿,不知咬着耳朵对张邈说了什么话。韩馥心虚极了,认为袁绍绝不会放过他,就自杀了,袁绍便趁这个机会,完全控制了冀州的统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