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早晨
1974年5月16日
男女关系的奥秘
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生活伴侣——先生、太太或爱人——的事。
在什么时候我们必须跟伴侣厮守?在什么时候我们必须放弃关系,将之视为没有希望,或甚至是有害的?
我们的关系会受前世的影响吗?
男女关系是一种奥秘。因为它存在于两个人之间,所以它依两者而定。
当两个人会合,一个新的世界就产生出来,只是借着他们的会合,一个新的现象就进入存在,它是以前没有的,它是以前从来不曾存在过的。透过那个新的现象,两个人都被改变,被蜕变。
当你们没有关联,你们是一个样子,当你们关联在一起,你们立刻受成另外一个样子,一件新的事情发生了。
当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爱人,她就不再是同样的女人!当一个男人变成一个父亲,他就不再是同样的男人。
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但是我们完全错过一个要点,小孩子被生下来的那个片刻,母亲也被生下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那个女人存在过,但是那个母亲从来没有存在过,母亲是某种全新的东西。
关系由你创造出来,但是之后反过来,关系也创造你。
两个人会合,那意味着两个世界会合,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它是非常复杂的,它是最复杂的。每一个人对他或她自己都是一个世界——一个复杂的奥秘,带着一个很长的过去,和带着永恒的未来。
在开始的时候,只有周围互相会合,但是如果那个关系变得很亲密,变得很亲近,变得很深,那么渐渐地,中心的部分就开始会合,当中心会台,它就被称为爱。
当周围会合,它是相识,你从外在碰触那个人,只是从外围的部分来接触,那么它就是相识,你常常会称你相识的人为爱人,那么你就错了,相识并不是爱。
爱是非常稀有的,在中心的部分跟一个人会合就是使你自己经历一个革命,因为如果你想要跟一个人在他的中心会合,你将必须让那个人也达到你的中心,你必须变得很有接受性,完全接受,完全敞开。
它是冒险的。让别人达到你的中心是冒险的,危险的,因为你从来不知道那个人会对你怎么样,一旦你所有的秘密都被知道了,一旦你隐藏的东西变得不隐藏,一旦你完全暴露出来,那个人会怎么做,你从来不知道。
那个恐惧是存在的,所以我们从来不敞开。
只是相识,我们就认为爱已经发生了,外围的部分会合,我们就认为我们已经会合了,你并不是你的外围。事实上,外围是你以那里为终点的界线,它只是包围在你四周的藩篱,它不是你!外围是你终止而世界开始的地方。
即使先生和太太,他们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他们或许也只是相识而已,他们或许互相并不知道对方。你越是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你或许越会完全忘记那个中心仍然保持是未知的。
所以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不要把相识看成爱。你或许在做爱,你或许在性方面相关联,但性也只是在外围,除非你们的中心互相会合,否则性也只不过是两个身体的会合。两个身体的会合并不是你的会合。性也是保持只是相识而已,它是物质的和身体的,但仍然只是相识而已。
唯有当你不害怕,唯有当你没有恐惧,你才能够让别人进入你的中心。
所以,我要告诉你,有两种生活方式,其中一种是恐惧指向的;另外一种是以爱为指向的。
恐惧指向的生活永远无法引导你进入很深的关系,你保持害怕,而别人是不被允许的,你不允许别人穿透到你的核心,你会允许别人到某一个程度,然后一道墙就出现了,然后每一件事都停止。
一个以爱为指向的人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一个以爱为指向的人就是一个不害怕未来的人,一个不害怕结果、不害怕后果的人,他生活在此时此地。
那就是克里虚纳在吉踏经里面告诉阿朱纳的:不要担心结果。那是恐惧指向的头脑,不要去想它将会发生什么,只要在这里,全然地行动,不要计算。一个恐惧指向的人一直都在算计、计划、安排和防卫,他的整个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丧失了。
我听过一个古代禅师的故事,他躺在即将过世的床上,最后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宣布当天晚上他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他的跟随者、门徒和朋友们都来看他,他有很多爱人,他们都来看他,人们从远近各地聚集过来。
其中有一个老门徒,当他听到师父要过世,他就跑到市场上,有人问他:师父即将要在这个茅屋过世,你为什么要跑到市场上去?那个老门徒说:我知道师父喜欢一种特殊的蛋糕,所以我要去买那种蛋糕。
很难找到那种蛋糕,因为现在那种蛋糕已经不流行了,但是到了晚上,他终于找到了,他带着蛋糕跑回来。
每一个人都在担心,师父看起来好像是在等一个人,他会打开眼睛看一看,然后再闭起眼睛。当这个门徒来了,他说:很好,你终于来了,蛋糕在哪里?那个门徒把蛋糕端出来,他很高兴说师父请吃蛋糕。
在垂死的时候,师父将蛋糕拿在手中,但是他的手并没有在颤抖,他已经非常老了,但是他的手并没有在颤抖。所以有人问:你已经那么老了,而且已经走在死亡的边缘,最后一口气很快就要离开你,但是你的手并没有颤抖。
师父说,我从来不颤抖,因为没有恐惧,我的身体已经变老,但是我还年轻,即使当身体走了,我也会仍然保持年轻。
然后他咬了那个蛋糕一口,开始大吃起来。有人问他:师父,你最后的讯息是什么?你即将要离开,你想要我们记住什么?
师父笑着说:啊!这块蛋糕真好吃!
这就是一个生活在此时此地的人:这块蛋糕真好吃!即使死亡也是无关紧要的,下一个片刻是没有意义的,在这个片刻,这块蛋糕真好吃!
唯有当你能够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生活在“现在”这个片刻,生活在现在这个丰富里,你才能够爱。
爱是一种很稀有的开花,它只是有时候发生。有无数的人生活在虚假的态度里,以为他们是爱人,他们相信他们在爱,但那只是他们的相信而已。
爱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开花,它有时候会发生,它之所以稀有是因为唯有当没有恐惧,它才能够发生,在这之前不可能发生,那意味着爱只能发生在一个具有很深的心灵和宗教性质的人身上。每一个人都可能有性,每一个人都可能跟别人相识,但是爱不一定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当你不害怕,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藏,那么你就可以保持敞开,那么你就可以撤回所有的界线,然后你就可以邀请别人来穿透你,穿透到你的核心。
记住:如果你允许别人穿透你穿透得很深,别人也会允许你穿透而进入他们,因为当你允许别人穿透你,信任就产生出来了。当你不害怕,别人也会变成无惧的。
在你的爱里面,恐惧一直都存在,先生害怕太太,太太害怕先生,爱人总是在害怕,那么它就不是爱,那么它就只是两个害怕的人互相在依靠对方,互相抗争,互相剥削,互相驾驭,互相控制,互相支配和互相占有的安排,它不是爱。
如果你能够让爱发生,那么就不需要祈祷,不需要静心,也不需要任何教堂或庙字;如果你能够爱,你能够完全忘掉神,因为透过爱,每一件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静心、祈祷和神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每一件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那就是耶稣说“爱就是神”的意思。
但爱是困难的,恐惧必须被抛开。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你非常害怕,但是你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的。
卡比儿(Kabir:一个成道的神秘家)曾经说过:我洞察人们,他们非常害怕,但是我看不出为什么,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卡比儿说:他们就好像一个裸体的人,他从来不敢到河里去洗澡,因为他在害怕,他要在哪里晒干他的衣服。
这就是你所处的情况——裸体的,没有衣服,但总是在害怕关于衣服的事。
你有什么好失去的呢?什么都没有。这个身体将会被死亡带走,在它被死亡带走之前,将它给予爱。任何你会被带走的东西,在它被带走之前,为什么不分享它?那就是占有它的唯一方式。如果你能够分享和给予,你就是主人,它将不会被带走,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永远可以保存的,死亡将会摧毁每一样东西。
所以如果你正确地了解我的话,那个奋斗是在死亡和爱之间,如果你能够给予,那么就没有死亡。在任何东西可以从你身上被带走之前,你已经将它给出去,你已经使它成为一项礼物,那么就不可能有死亡。
对于一个爱人来讲,没有死亡;对于一个非爱人来讲,每一个片刻都是一种死,因为每一个片刻都有某些东西从他身上被抓走。身体在消失,他每一个片刻都在失去一些东西,然后会有死亡,每一样东西都将会被化为虚无。
那个恐惧是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害怕?即使关于你的每一件事都被知道,你变成一本被打开来的书,有什么好害怕的?它会怎么伤害你呢?只是虚假的观念,只是一些社会给你的制约说你必须隐藏,你必须保护你自己,你必须经常处于抗争的心情,每一个人都是敌人,每一个人都在反对你。
没有人在反对你!即使你觉得某人在反对你,他也不是在反对你。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在顾虑他自己,而不是在顾虑你。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在真正的关系能够发生之前,这一点必须彼了解: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静心冥想它,然后让别人进入你,邀请别人来进入你,不要在任何地方制造任何障碍,变成一个通道,永远保持敞开,在你身上没有锁,没有门,没有关闭的门,那么才可能有爱。
当两个中心会合,就有爱的发生,爱是一种炼金术的现象,就好像氢和氧结合,然后一个新的东西——水——就产生了。你可以有氢气,你可以有氧气,但是如果你在口渴,它们是无济于事的,你可以有很多氧气和氢气,看你要多少都可以,但它们还是无法解渴。
当两个中心会合在一起,一个新的东西就产生了,那个新的东西就是爱,它就好像水一样,很多很多世以来的口渴就被解决了,突然间,你就会变得很满足。
那就是爱看得到的迹象——你变得很满足,好像你达成了每一件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要被达成了,你已经达到了目标,已经不再有目标,命运已经被满足了,种子已经变成一朵花,种子已经达到了它全然的开花。
深深的满足是爱看得到的迹象,每当一个人坠入爱河,他就处于深深的满足之中。爱是看不到的,但是那个满足,那个围绕在他周围深深的满足,是看得到的,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移动和他的存在都散发出满足的味道。
当我告诉你说爱会使你变得没有欲望,你或许会感到惊讶。因为欲望是跟不满足在一起的,你之所以欲求是因为你没有,你之所以欲求是因为你认为如果你拥有某些东西,它将会给你满足。欲望来自不满足。
当有爱的时候,当两个中心会合在一起,然后融解、融合,一种新的品质就诞生了,那么就会有满足,它就好像整个存在都停止了——没有移动,那么现在这个片刻就是唯一的片刻,那么你就能够说:啊!这块蛋糕真好吃!对一个处于爱之中的人而言,甚至连死亡对他来讲都不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要告诉你,爱将会使你变成没有欲望的。
要成为无惧的,将恐惧抛开,要成为敞开的,允许一些中心来跟你里面的中心会合,你将会透过它而再度被生出来,一种新的存在品质将会被创造出来。
这个存在的本质说:有神。神并不是一个论点,它是一种满足,一种满足的感觉。
你或许观察到,每当你是不满足的,你就想要拒绝神;每当你是不满足的,你的整个存在就想要说:没有神。
无神论主义并不是来自逻辑,它是来自不满足,你或许可以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那是另外一回事。你或许不会说因为你不满足,所以你是无神论主义者,你或许会说:没有神,我握有证明,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如果你很满足,突然间,你的整个人都会说:有神。突然间你会感觉到它!整个存在就变成神性的。如果有爱存在,你将会首次真正处于一种感觉说存在是神性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一种祝福。
但是在这个能够发生之前,你必须下很多功夫,在这个能够发生之前,有很多必须被摧毁,你必须摧毁在你里面的一切障碍。
使爱成为一种修行的途径,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轻浮的东西,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头脑的占据,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头脑的满足,使它成为一种内在的追寻,将对方看成一个帮助,看成一个朋友。
如果你曾经听说关于密宗谭崔的事,你将会知道谭崔所说的: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伴侣,一个朋友,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他准备要跟你一起进入内在的中心,他准备要跟你进入关系的最高顶峰,那么这个关系将能够变成静心的,那么透过这个关系,你将能够达成最终的关系,那么对方就变成只是一个门。
让我来解释,如果你爱一个人,渐渐地那个人的周围会消失,那个人的形式会消失,你就会越来越接触到那个无形的的、那个内在的。那个形式会渐渐变模糊,然后消失,如果你进入更深,那么甚至连这个无形的个人也会开始消失和溶解,那么彼岸就打开了,那么那个特定的个人就只是一道门或是一个开口,透过你的爱人,你就找到了神性。
因为我们无法爱,所以我们需要很多宗教仪式,它们是代替品,是非常可怜的代替品。
一个密拉(Meera)不需要去到庙字,整个存在都是她的庙宇,她可以在一棵树前面跳舞,然后那棵树就变成克里虚纳(Krishna:印度神);她可以在一只小鸟面前跳舞,然后那只小鸟就变成克里虚纳,她到处都可以在她的周围创造出她的克里虚纳。
她的爱是如此地充满,不论她往什么地方看,那个门都会打开,然后克里虚纳就显露出来了,然后那个所钟爱的就显露出来
第一次的瞥见总是透过个人,很难跟宇宙接触,它是那么地大、那么地广、那么地无始无终,要从那里开始呢?要从那里进入呢?个人就是那个门,要坠入爱河。
不要使它成为一种奋斗,使它成为一种对别人深深的允许,只是一个邀请,让别人穿透你,不要有任何条件,突然间别人就消失了,神就存在了。
如果你的爱人或是所钟爱的无法变成神性的,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变成神性的,那么所有你那些宗教的谈论都是无意义的。
这种事可以发生在跟一个小孩、跟一只动物或是跟一只狗之间,如果你能够跟一只狗处于很深的关系之中,它也可能发生,那么那只狗就变成神性的!所以它不只能够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那是神性最深的泉源之一,它能够很自然地达到你,但是它也能够在其他任何地方发生。那个基本的钥匙就是:你必须让别人芽透你,穿透到你最深处的核心,穿透到你本身的最基础。
但是我们一直在欺骗我们自己,我们以为我们在爱,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在爱,那么爱就不可能发生,因为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在爱,那么每一件事都关闭了。
做一些新鲜的努力,试着去找出隐藏在别人里面真正的本质,不要将任何人视为理所当然,每一个个人都是如此地神秘,如果你一直一直进入他,它是无止境的。
但是我们会对别人感到无聊,因为我们只是停留在周围,一直都只是在周围。
我在读一个故事,有一个人病得很重,他尝试了各种疗法,但是没有一样有效。然后他跑去找催眠师,那个催眠师给了他一个咒语、一个建议,叫他重复念:我没有生病,我是健康的。早上刚起床的15分钟和睡觉前15分钟,他必须重复念:我没有生病,我是健康的。然后在一整天里面,每当你想起来,你就再重复念它。
几天之内他就开始变好了,几个星期之内,他变得完全没有问题。
然后他告诉他太太说:这真的是一项奇迹!我是不是应该到催眠师那里再去跟他要另外一个奇迹?因为最近我觉得没有性欲,我们之间的性关系几乎已经停止了,一点欲望都没有。
他太太觉得很高兴。她说:你赶快去。因为我也觉得蛮挫折的。
那个人又再度去找催眠师。他回来后,他太太问他:这一次他给你什么咒语?什么建议?他先生不肯告诉她。但是在几个星期之内,他的性欲就开始恢复了,他开始再度感觉到那个欲望。他太太觉得非常困惑,她一直追问,但是他先生总是笑一笑而什么都不肯说。有一天,当他先生早上在洗手间做静心、在念那15分钟的咒语时,她就在旁边偷听,看他在念什么,他一直重复在念:她不是我太太,她不是我太太,她不是我太太。
我们把人视为理所当然,某人是你的太太,然后那个关系就结束了;某人是你的先生,然后那关系就结束了,如此一来,就没有冒险,别人就变成一件东西或一件商品。别人就不再是一个你要去找寻的神秘,别人就不再是新的。
记住,每一样东西部会随着时间而变成死的,周围总是旧的,而中心总是新的,周围无法保持新鲜,因为它每一个片刻都在变老,变旧,但中心一直都是新鲜的,年轻的。
你的灵魂既不是一个小孩,也不是一个年轻人,更不是一个老年人,你的灵魂永远都是新鲜的,它没有年纪。
你可以做实验,你或许是年轻的,或许是年老的,只要闭起你的眼睛来找寻,试着去感觉看看你的中心是怎么样——是年老的?或是年轻的?你将会感觉到它两者都不是,它永远都是新的,它永远都下会变老。为什么呢?因为那个中心不属于时间。
在时间的过程里,每一样东西都会变老。一个人生下来,那个身体就已经开始变老了!当我们说这个小孩已经生下来一个星期,它意味着一个星期的“老”已经穿透了这个小孩,那个小孩已经走向死亡7天,他已经完成7天的死,他正在走向死亡,迟早他将会死。
任何以时间而来的东西都会变老,它一进入时间,它就已经变老了,你的身体是老的,你的周围是老的,你无法永远爱上它,但是你的中心一直都是新鲜的,它永远都是新鲜的,一旦你跟它有了接触,爱就是每一个片刻的发现,那么那个蜜月就永远不会结束。如果它会结束,那么它根本就不是蜜月,这只是一个相识。
最后一件永远要记住的事是:在爱的关系当中,如果什么事情弄错了,你总是会责怪对方,如果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它所应该的方式发生,那么别人必须负责,这将会摧毁成长的整个可能性。
记住:永远都要由你来负责,要改变你自己,放弃那些会产生问题的品质,使爱成为一种自我蜕变。
就好像他们销售员课程里所讲的:客户永远都是对的。我要告诉你们:在关系和爱的世界里,你永远都是错的,对方永远都是对的。
爱人总是这样感觉,如果有爱,他们总是会觉得:如果事情没有按照它们应该的方式发生,那么我一定有什么不对,两个人都同样地这样感觉,那么事情就会成长,中心就会打开,界线就会融合。
如果你认为对方是错的,那么你就把你自己和对方都关闭起来,别人也会认为你是错的,因为思想具有传染性,如果你认为别人是错的,即使你没有将它说出来,即使你在微笑,而显示说你不认为对方是错的,对方也会抓到那个要点……透过你的眼睛,透过你的姿势和透过你的脸。即使你是一个演员,一个伟大的演员,你能够扮演你的脸和你的姿势,你的无意识也会继续送出讯号说:你是错的。当你说对方是错的,对方也会开始觉得你是错的。
关系就是被这块石头所摧毁,然后人们就会变得封闭。如果你说某人是错的,他就会开始保护,开始防卫,那个封闭就发生了。
永远都要记住:在爱当中,你永远都是错的。然后那个可能性就会打开,对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我你在对方身上创造出那个感觉。当爱人非常亲近,思想就会继续从一个人跳到另外一个人,那使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即使他们保持沉默,他们也有在沟通。
语言是非爱人在使用的,语言是那些没有处于爱之中的人在使用的。对爱人来讲,宁静就已经是足够的语言,虽然表面上什么话都没说,但内在的沟通是持续的。
如果你将爱视为一种内在的训练,那么就不要说对方是错的。只要试着去找出:在某个地方,有某些在你里面的东西是错的,然后抛开那个错。
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跟自我相抵触,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将会伤害到你的自尊;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将不能够支配或占有。透过占有别人,你将不会变得更强而有力。这将会摧毁你的自我。那就是为什么它将会很困难。
但摧毁自我是要点,是目标。不论你喜欢从那里来进入内在世界——从爱、从野心、从瑜伽或是从祈涛——不论你选择那一个途径,那个目标都是一样的:摧毁自我,抛弃自我。
透过爱,它能够很容易就做到,它是那么地自然!爱是自然的宗教,其他任何东西都比爱更不自然,如果你无法透过爱来运作,那么要透过其他任何方式来运作将会更困难。
不要想太多关于前世的事,也不要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只要现在就够了。不要认为说关系来自过去,它是来自过去,但是不要去想它,因为这样的话,你将会变得更复杂,要使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事情在进行,事情从你的前世延续过来,我不否认那个事实,但是不要使它成为你额外的负担,它将会延续到未来,但是不要去想它,现在就已经有太多要解决了。
大咬一口蛋糕,然后说:这块蛋糕真好吃!不要去想过去,也不要去想未来,它们将会照顾它们自己。
没有东西是不连续的,在过去你曾经处于关系之中,你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你曾经创造友谊,也曾经创造敌意,那些将会继续,不论你知不知道,它都一直存在,但是如果你开始去沉思它,你将会错过现在这个片刻。
所以,要好像没有过去一样来思考,要好像没有来来一样来思考,这个片刻就是你仅有的片刻,从这里去发展,好像这个片刻就是全部。要好像这个片刻就是全部一样来行动,从它去发展,看看你如何能够把你的能量蜕变成一个爱的现象——就在当下这个片刻。
人们跑来问我说,他们想要知道他们的前世,他们有前世,但那是无关的,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要对过去怎么样?现在已经无法对过去做什么,过去已经过去了,那个既成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你已经无法改变它,你已经无法退回去,那就是为什么自然以它的智慧不让你记住前世,否则你一定会发疯。
你或许会爱上一个女孩,如果你突然觉知到那个女孩前世是你的母亲,事情将会变得非常复杂,那么要怎么办呢?当那个女孩在前世是你的母亲,那么跟她做爱将会产生罪恶感,不跟她做爱也会产生罪恶感,因为你爱她。
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自然以它的智慧从来不让你记住你的前世,除非你来到一个它能够允许的点。当你变得非常静心,没有什么东西会打扰你,那么那个门就打开了,你所有的前世都会呈现在你的眼前。那是一个自动的运作过程,有时候那个运作过程会失常,由于某些意外事件,有一些小孩生下来就能够记得前世,但是他们的人生将会因此而被摧毁。
几年前,有人带一个女孩来我这里,她能够记得她的两个前世,当时她只有13岁,但是如果你洞察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看起来将近70岁,因为她,已得70年前的事情,两个前世的事情。
她的身体只有13岁,但是她的头脑已经有70岁了,她没有办法跟其他的小孩玩,因为一个70岁的老太婆怎么能够跟小孩子玩?她的走路和举止都像一个老太婆,她背负了一个重担,在她的头脑里,她担心着所有那些年代的事。
她的记忆非常清楚,所以她过去的两个家庭都可以找到,有一个是在阿沙姆,另外一个是在普拉谍西,当她跟她原来的家庭联系,她变得非常执著于原来的家庭,因此它变成一个困难,现在她到底应该住在哪里。
我告诉她的父母:将这个女孩留在这里至少三个星期,我会努力帮助她忘记,因为这个女孩的生命变成一个倒错,她没有办法爱上一个人,因为她非常老!你老跟你的记忆有关,如果你记忆的幅度是70年前,那么你就会觉得好像你是70岁。
她似乎觉得很痛苦,她的脸和她的样子都显得好像很痛苦,她的内心似乎在生病,她显得很不安,很不舒服,每一件事似乎都不对劲。
但是她的父母对这整个事情觉得很高兴,因为有很多人来找他们,报纸也开始报道,他们对这整个事情都觉得很高兴,他们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他们说:这个女孩将会发疯。
从那一次以后,他们就没有再带那个女孩来看我,但是在7年之后,他们来了,那个女孩已经发疯。他们说:现在请你想个办法。我说: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办法了,现在唯有死才能够帮助她。
你无法记住前世,因为它会使你变得很难安排,即使只有这一世,你都弄得一团糟,如果你能够记住很多世的话,你一定会发疯,所以不要去想它,事实上它跟你也是不相关的。
切题的要点是:要活在此时此地,从这里来发展出你的路线。如果你能够透过关系来运作,那很美;如果你无法透过关系来运作,那么就单独运作,这是两个途径。爱意味着透过关系来运作,而静心意味着单独运作。爱和静心是两个途径。
感觉看看哪一个途径适合你,然后将你所有的能量都带进来,进入那个途径。
真理是宁静的开花
钟爱的师父,你的话语非常美,然而我们觉得当你不讲话的时候,还有另外一种沟通在发生。
是否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宁静沟通的事情,以及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变得对它敞开。
当我在跟你们讲话的时候,它一直都存在,对你们来讲,我也是一个本质存在。谈话是透过理智来跟你们连结,而我的本质存在对你们来讲是用我的全部来跟你们连结。
当你们在听我讲话,如果你们真的在听,那么它就不只是在听我的话语。当你们在听我讲话,你们的头脑就停止了;当你们在听我讲话,你们并没有在思考。当你们没有在思考,你们就是敞开的;当你没有在思考,你的头脑就没有在运作,那么你就会开始去感觉,那么我就可以淹没你,我就可以充满你。
语言只是用来作为一个设计,我本身对语言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我必须讲话,因为我觉得,当我在讲活的时候,你们会变得宁静,当我不讲话的时候,你门就在你们里面讲话,你们无法保持宁静。
如果我不讲活,而你们可以保持宁静,那么我就不需要讲话,我在等待你们可以坐在我的旁边而不思考那个片刻,那么就不需要讲话,因为讲话是部分的,那么我就可以很全然、很直接地来到你身上,不需要任何媒介的话语。
但是我如果叫你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你无法静静地坐着,你会继续喋喋不休,你会继续在你里面讲话,内在的讲话将会继续,为了要停止你内在的讲话,所以我必须讲话,当我在讲话的时候,你会忙着听。
我的讲话就好像给小孩的玩具,当他在玩那些玩具的时候,他会变得很专注,很安静,我把我的话当作玩具给你们,你们就去玩它,当你们在玩的时候,你们会很专注,所以变得很安静,每当那个安静发生,我就可以流进你们里面。
话语有可能很美,但是它们永远无法是真实的。美是一种美学的价值,你可以享受它,就好像你在享受一幅美丽的图画,但是从那个享受并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就它所能够的,它很好,但是话语永远不可能是真实的,就它们的本质而言,它们就是不可能如此,真实只能够在宁静当中被传达。
但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理:所有那些坚持说真理只能够在宁静当中被传达的人,他们也都在使用语言,这是一件羞耻的事,但是没有办法,话语必须被使用来使你宁静,当你们在听我讲话的时候,你们就静下来,那个宁静是很重要的,那个宁静可以使你瞥见真理。
即使你是透过我的话语来瞥见真理,那个瞥见也是透过你的宁静,而不是透过我的活语。即使你完全确定说,任何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个完全确定的感觉也是来自你的宁静,而不是来自我的话语。
每当你是宁静的,真理就存在了,每当你内在喋喋不休,每当那个猴子般的喋喋不休在内在继续着,你就错过了那个一直都在现在的真理。
任何我所说的——对你讲话,帮助你跟我一起静心,强迫你进入发泄,或是说服你去跳舞,去庆祝——任何我所做的,只有一个目标:帮助你变得宁静,因为每当你变得宁静,那个门就打开了,你就进入了庙宇。
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变得宁静是无关紧要的,当你变得宁静,我就在你里面,你就在我里面,宁静是没有界线的。
在宁静当中,爱在发生,对你来讲,我就变成一个爱人;对我来讲,你也变成一个爱人。在宁静当中,一切重要的事都会发生,但是要达到宁静是很费力的,它是一个困难。
我对我告诉你什么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对我在谈话时有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比较有兴趣,有时候我会一直矛盾,今天我说了某些事,明天我的说法又不同,因为我说什么并不是要点,我的谈话就好像诗,我不是一个哲学家,我或许是一个诗人,但我不是一个哲学家。
明天我的说法将会不同,后天我的说法又会不同,那并不是要点,我的说法或许会矛盾,但是我并不矛盾,因为今天我说了一些话,然后你就变得宁静;明天我又说了一些完全矛盾的话,你也变得宁静了;后天我又说了一些完全矛盾的话,任何我曾经说过的都跟它抵触,但是你也变得宁静了,你的宁静就是我的一致。
我是前后一致的,我经常都前后一致,表面上矛盾,但是内在的流经常保持一样。
记住,如果我每天都告诉你同样的事情,你将无法保持宁静,你将会变得无聊,你内在的谈话将会开始,如果我继续说同样的事情,它将会变得很陈腐,当它是陈腐的,你就不需要去听它,或者甚至不要听,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就可以继续你内在的谈话。
我必须很有创造力,我必须说一些事情,有时候要使你震惊一下,但是有一个内在的一致性继续保持,那就是在你里面创造宁静,因为这样的活,我就能够跟你在一起,你也能够跟我在一起,那么爱和真理就能够开花。
每当有宁静,真理就会开花,真理是宁静的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