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抱着小狗，我去带上它们的母亲。”

布赖恩特把箱子推进她臂弯里。四只小狗在箱子里动来动去，金这时才看到它们的眼睛是张开的。只是微微张开。

“你到底是怎么……”

“我跟他说，如果他愿意把他家的狗给我，我也愿意对他家里这种级别的犯罪活动视而不见。”布赖恩特跟着她走下楼梯，“但我可没说任何社会服务的事。”

金匆匆冲下楼梯，停在车前。“呃……下一步怎么办，杜立德博士？”

他把母狗放到车的后座，接着把纸盒放在母狗旁边。“你来开车。”

“去哪儿？”金坐进车里，问道。

“得了吧，老爹，你知道我住哪儿。”

“老天爷。”金叫了一声，发动汽车。她成功驾车离开了住宅区，还快速转头瞄了一眼。母狗正俯视着纸盒。其中一只小狗努力想碰她的鼻子。

“你以后可没资格说我冲动了，布赖恩特。你太太对此会做何感想呢？”

他耸了耸肩。“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选择。”

金一言不发。尽管心里很想，但他们知道自己并不能拯救全世界——可是有些时候，你要拯救的东西就在你面前。

金在交通灯前停下。

“看啊，老爹。”布赖恩特说道。

金又一次回头望去。母狗正在舔那只她能碰到的小狗。另外几只则想爬出纸盒。

五分钟后，金把车停在了布赖恩特位于罗姆斯利的半独立式房屋前。

他走下车。“好了，如果你能帮忙抱住……”

“没门，”金说道，“这事你自己来。”

“胆小鬼。”他说道。

“说得对极了。”

布赖恩特拉住成年母狗的狗绳。她自己跳下了车，站在地上。布赖恩特用左胳膊夹住纸盒，走向他家的前门。

金暗暗为布赖恩特祈祷。她以前见过布赖恩特的太太发脾气，担心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同事了。如果他十分钟之内不出来的话，她就打算自己开车走。

她拿出手机，给社会服务部门打了个电话。她说了一会儿，接着挂了电话。接到一位警官打来通知“有危险”的电话，社会服务部门会立刻做出反应。一个小时内，社会工作人员便会上门查访。金猜蒂娜可能会不知所措，但这么一来，蕾哈娜和那婴儿便能赢回一个生活的机会。

布赖恩特家的前门开了，他走了出来。她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看样子他的四肢还是完好的。

“没离婚吗？”她坐到副驾位上问道。

“我把母狗和她的孩子放在了厨房散热器旁边的一个篮子里。炉子上正在炖鸡肉和米饭，我的太太正在网上查阅关于照顾小狗的知识。”

“你打算养它们吗？”

他点了点头。“眼下我是这么打算的。先等它们长大了再说吧。”

“你是怎么和你太太说的？”

他耸了耸肩。“告诉她真相啊，老爹。”他简短地回答道。

金想象出几只小狗在他家里受到万般宠溺的情景。

她绝望地摇摇头。“好吧，现在开回警局把我放下，然后你去医院。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其中一个必须要去审问克罗夫特。”

“你不来吗？”

金摇了摇头。“很可能不是个好主意。或许是我有些偏执，但我觉得克罗夫特夫人真的不怎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