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南怪事
“陈队,电话!”内勤小周招呼刚走进刑警大队二楼的陈汉雄。
“我的电话?谁来的?”
“你接就知道了。”小周嫣然一笑,她是名女警官。
“汉雄吗?”电话中传来一位女子清脆而甜蜜的声音,是秦月娥。自那天分手后,他们一直没有见面,这几天由于忙案子,陈汉雄也没给她打一个电话,今天她却来了电话。
“是我。”
“汉雄,我知道你这几天搞案子忙,也听说你们的案子破了。我想今天晚上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五点半你在我们医院对面的红楼门前等我,今晚到我家去吃晚饭,我父母要见你。”
陈汉雄想想说:“好吧,我尽量准时去。”
“队长,一定是我们秦大姐来电话,想要和你见面了吧?”江涛微笑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陈汉雄身后。
“叫你猜着了,她约我晚上五点半在医院对面的红楼门前见面。”
“我说呢,难怪队长脸上有笑容了。”
是的,陈汉雄和秦月娥恋爱已一年多了,但见面的时间太少了。多次说好的约会,却突然不是出现场就是发现什么线索要立即追查,要不就是突然外出追捕,陈汉雄已不知多少次失约,成了一个不守信的人。但每次失约后,他都打电话,先道歉后解释,秦姑娘虽然生气,但也明白都是为了工作,便都谅解了。
要说起来,他们的恋爱是从友情开始的。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个傍晚,小城刑警接到上级通报,说在邻城发生一起持刀抢劫杀人案,作案的两名歹徒案后有可能逃往了小城。通报描述了这两名歹徒的大致特征,并分析他们手中可能还带有凶器。接此通报后,小城除在各路口布置警力堵截外,刑警又分成多组在城内巡逻和排查。那天深夜十一点,陈汉雄和刑警柳云青,还有当时还在实习的警校生江涛、白雪对城东的一些公共场所和特业场所进行排查。当他们来到一个叫春风旅馆的个体旅馆进行检查时,从旅馆老板那里了解到在不久前住进这旅馆一楼103房间的两个中年人有些可疑。从旅馆登记簿上看,这两个人都有身份证,而且正是邻城人。陈汉雄决定对这两个人进行核查。当旅馆老板带他们来到这两个人住的房间时,发现这两个人一见警察到来便非常惊慌,于是陈汉雄决定对他们进行审查。正当打开其中一人的皮包,发现一把尖刀时,其中一人却突然踹开后窗跳窗逃跑了。见此情况,陈汉雄让江涛、白雪看押好仍在室内的那人,自己则和柳云青快速地跳窗去追捕。在一条巷道中,他们追出约一里地,陈汉雄一直跑在前面,紧紧咬住那名逃犯的身影,并责令他站住,但这名逃犯一直在拼命地跑,即便陈汉雄鸣枪示警,他也没有停下。就在即将追上歹徒的时候,没料到歹徒竟然有枪,并向陈汉雄开了两枪,陈汉雄当即感到腿部和头部一热,他知道中弹了,这是歹徒自制的火药枪。此时,陈汉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歹徒逃走,于是便瞄准歹徒的腿部开了枪,歹徒应声倒地。这时柳云青也追过来了,他俩给歹徒铐上手铐。枪声惊动了四周的警察,他们纷纷赶到,陈汉雄此时腿部和头部在流着血,已经有些昏迷了,他立刻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陈汉雄住进医院后,柳云青、江涛、白雪他们每天都轮流到医院来照顾陈汉雄,不过这三位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孩子,柳云青是刚从警校毕业不到一年的新警员,而江涛、白雪是警校来的实习生。陈汉雄的伤恢复得快,还得多亏女护士秦月娥,是她每天精心照料这个刚强而英俊的小伙子。经过两个月的住院治疗,陈汉雄的伤很快痊愈了。在此期间,他和秦月娥也逐渐相识相爱,成了恋人。是呀,陈汉雄已是三十岁的人了,每天埋头工作,却不知道也该有个家了。秦月娥是专科学校毕业,也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虽说有不少人给她介绍过对象,但都没有中意者,这一晃也是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遇到陈汉雄后,秦月娥听说了陈汉雄抓捕逃犯的经过,也了解了陈汉雄的为人,衷心地佩服这样的男子。她认为,这才是她心中的偶像,她就要找这样的人作为终身伴侣。
在陈汉雄住院到半个月时,江涛、白雪回警校了。临走时还带着鲜花和水果到医院向陈汉雄和秦月娥辞别,并表示以后回小城一定来看望陈汉雄和秦月娥,等毕业了也要当刑警。
陈汉雄出院两个月后,便被任命为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自从当上这个队长后,他破获了多起在小城有影响的重特大案件,受到了同行们的赞扬和注目。
此时,陈汉雄回想起和秦月娥最后一次约会的情景。那还是春天的一个夜晚,秦月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越发映衬出白皙的脸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灵动含情,再加上一头飘逸秀丽的长发,更是显得楚楚动人。他们二人走下枫桥,在河边漫步,河边就是一条带状公园,整齐的水泥栏杆,绿意葱茏的树木,池中开满鲜花,路上铺着彩色的水泥板,更使得这个夜晚五彩斑斓。在一个冷饮摊,秦月娥买了两个冰淇淋,二人便在河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河边不时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既有晚上出来散步的,也有一对对恋人到这寂静而又优美的地方来谈情说爱。远处是一幢幢高楼大厦,此时已是灯火通明。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来了,倒影落在河中,秦月娥依偎在陈汉雄身边,他们叙说着美好的未来。时光过得真快呀,转眼就到了夜里十点,陈汉雄决定送秦月娥回家。秦月娥含情脉脉地望着陈汉雄并邀请他哪天到她家来,并告诉他,她父母也会很喜欢他的。但自那次相会后,陈汉雄却不得不多次失约,到现在,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
宋占春已死去五天了,这几天陈汉雄他们对有关情况进行了核实,并没有再找到其他物证,也没有查到宋占春手中的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刀,成了一个不解之谜。此案已结,陈汉雄和白雪来到闫记茶庄找到了仍深陷悲痛之中的马素云,向她退还闫长河的皮包、手表、现金等物,并告诉她闫长河的案件已经告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但是长河死得冤呀!他怎么会让一个精神病人杀死了呢?”马素云不断地流泪,她是名纯朴的城镇妇女。
“大嫂,你注意身体,要节哀。振作起来,面对现实。”白雪不断地劝慰马素云。
“他一闭眼走了,丢下我和孩子怎么办呀,这叫我们怎么活呀?”
“大嫂,坚强点儿,我们看问题还要看长远,既然这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抗拒,只好多往未来看看,把问题想得远一些。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孩子是希望,要把孩子培养出来啊!”陈汉雄说。
马素云不说什么了。还有两名亲属在她的茶庄,她们为陈汉雄他们让座倒水。
陈汉雄坐下后,对马素云说:“大嫂,这起案件虽然结案了,但你有什么情况还可以随时向我反映。即便是现在你有什么想要向我说的,也都是可以的。”
“陈队长,我没什么说的,认倒霉吧。这几天,我心里很乱。我想我家老闫平时为人正直又老实,没有得罪过人,也没有仇人,为什么被害的偏偏是他呢?虽然你们说是精神病杀人,但我还是感到突然,这是谁家的精神病,他家为什么不看着点儿。你们怎么处理那个精神病了?”
“他在第二天凌晨用刀自伤腿部,伤到大动脉,流血过多死亡了。”
“这都是报应呀,老天有眼,这是报应呀!”马素云有些歇斯底里。
走出闫记茶庄,陈汉雄心里感到很沉重,他也为这孤儿寡母可怜的命运感到担忧。
陈汉雄和白雪刚回到刑警大队,江涛的同学赵强就来找江涛。但此时江涛没有在刑警大队,于是赵强便找到了陈汉雄。
“陈队长,我有一件事不知你们能管不?”
“什么事?”
“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完,我怕耽误您的时间。”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的,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在刑警大队的值班室,赵强望着陈汉雄,说道:“我姨父姜东住在城南的南城路旧区,前几年,他们前面的地方都已搬迁盖上了新楼,今年他住的地方也定为改造区,要建新的商品楼。我姨父家的房子是前年新盖的三间砖平房,因为政府给的搬迁费太少,我姨父守旧不愿搬迁,还有几户邻居的房子也不错,他们也不愿意搬。但不久后,大多数人都搬走了,拆迁公司的人已经到这片旧区来实施拆迁了。市政府的人,还有拆迁公司的人多次动员我姨父他们,他就是不搬。二十天前的一个深夜,他们的房门玻璃突然都被人打碎了,但不知是谁打的,我姨父找到南城派出所,至今也没查到打玻璃的人。我姨父怀疑是拆迁公司的人打的,但没有任何证据。这事不久,我姨父和邻居都相继接到恐吓电话,说他们在近日如果不搬家,就杀了他们。几户邻居吓得都搬走了,此地就剩我姨父一户了。昨天夜里,我姨父家突然闯入两个蒙面人,进屋什么话也没说,拿着木棒子就对我姨父一阵乱打,将我姨父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现在住进了医院。报到派出所仍是没有查到任何人。”
“有这种事?”
“是的。你们不信可以到我姨父住的地方调查一下。”
“按理说这事该是归派出所调查,但看在你和江涛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前几天还协助我们调查了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分儿上,我去看看。”陈汉雄感到这事挺蹊跷,即便姜东不搬家,也不能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呀!
将近中午时,陈汉雄和白雪来到南城派出所,派出所马长青所长介绍的情况和赵强反映的一样。派出所已找过市政府了解情况,但市政府根本就无人知晓此事,再说市政府也不可能指使他人做这种事。旧城区建设项目是副市长董向仁主抓,人们对他的评价一直很不错。派出所现正在对拆迁公司有关人员进行调查,当然没有人承认此事。因为工程还没有落实到开发商,所以现在还没有涉及开发商的事。陈汉雄和白雪找到几户已搬走的邻居,他们都表示怀疑是拆迁公司所为,但找不出证据。陈汉雄和白雪又来到姜东居住的旧区,发现这里已进行拆迁,到处是残墙断壁,在一片废墟中,只有姜东的三间平房还矗立着。随后,陈汉雄和白雪来到医院,见到了姜东,姜东也搞不清到底是谁打的他。
“不管是谁打的我,我认为这事就是与市政府有关,我要让市政府包赔我的损失和医药费!”姜东气愤地说。
当天下午,陈汉雄和白雪为此事到来到市政府副市长董向仁的办公室。董向仁的工作非常忙,上午他在城南主持完一个住宅小区商品楼的招标会,此时刚回到办公室。
董向仁说:“我们多次动员姜东搬家,我们是按有关政策给他们搬迁费及损失费,可姜东就是不搬,而且也听不进去道理。都像他这样,旧区还能不能改造,小城还能不能变样?但不管怎么说,即便他不听,我们也一直在耐心地做他的工作。这期间他家的玻璃被砸,他有怨气,但这绝不是我指使人干的。我是个副市长,是政府的干部,能这样干吗?那不是成了黑社会了吗!再有,昨天夜里姜东家闯进人,他被打了,我听了都很气愤,一直敦促派出所抓紧调查呢!现在怀疑拆迁公司的人,可这也没有证据呀,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因为此事就停止这片旧区的改造吧?再说,这片城区改造是小城规划部门和小城领导定的,有红头文件,有全部手续,一切都是合法的。为了小城未来的发展,姜东是有义务和责任支持旧城改造的。他认为我们给他的搬迁费给得少,说句实在的,那是他太贪心了,我们是按政策和有关规定办的,对他的房子和损失是有根据地估价的,而且只能多给他,绝不会让他吃亏。如果他认为不合理,可以采取合理手段,但不能赖着不搬家呀!”
“董市长,这事已经出了,你看怎么办好?”陈汉雄问道。
“发生这种事,我也同情姜东。如果他同意搬,市政府可以从考虑他家困难的角度给他解决医药费;如果不搬,那我们也只好起诉到法院了。”
快到晚上五点了,尽管董副市长挽留他们一同吃晚饭,但陈汉雄想到晚五点半与秦月娥约定的会面,就婉拒了董向仁的邀请。陈汉雄开着警车和白雪一起回刑警队,他想把警车送回警队,然后再打车到红楼。到了刑警大队门口,见赵强与江涛正在门口等着他们,陈汉雄简要地将找董副市长等了解到的情况向赵强说了说,听了陈汉雄这一下午为他姨父做的工作,赵强表示自己回去也做做姨父的思想工作,让他尽快搬迁,但还是希望派出所能早日查破此案。
“队长,已经五点十分了,你去红楼的事可不能耽误呀!”江涛看着手表想到陈汉雄与秦月娥约会的事。
“好,我这就走。”陈汉雄也很着急。然而就在这时,刑警大队的电话铃响了,内勤小周接过电话后对刚走进刑警大队内勤室的陈汉雄说:“队长,是找你的。”
陈汉雄接过电话,听着听着不禁眉头一皱,脸色也阴沉起来。
“竟然有这种怪事?”
“是的。陈队长,你最好现在到我们派出所来一趟,谷成威的父亲让我们找到你,他非要见你不可。”
陈汉雄拿着电话思虑片刻,说道:“好吧,我和江涛、白雪这就过去。”随后放下了电话。
“队长,什么事?”江涛问。
“是南城派出所马所长打来的电话,城南新谷开发公司经理谷成威昨夜突然失踪,今天仍然没有消息。今天正是兴源街一座商品楼开招标大会的日子,本来他是有能力和条件去招标的,但公司经理不到场签字是不行的。儿子失踪,急坏了他父母。这不,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他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到派出所报案。因为谷成威的父亲之前和我有过一些交往,所以他父亲让马所长一定要找到我。”
“队长,那与秦大姐约会的事……”白雪问。
“这样吧,”陈汉雄看着一同走进内勤室的赵强说,“现在只能麻烦一下赵强了。麻烦你帮我个忙,开你的出租车帮我送个信儿。你到第一医院对面的红楼前门,要是见到一位长头发的姑娘在那里等着,你就问她是不是叫秦月娥。如果是,你告诉她我今天不能赴约了,改天我会主动找她,到她家向她父母赔不是。”
“这样好吗?”赵强望着陈汉雄,有些为难。
“只能这样了,算我求你了。”陈汉雄有些着急。
“好吧。”赵强勉强答应下来。
很快,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来到南城派出所。在二楼的所长室,陈汉雄他们见到了愁容满面的谷老汉和他老伴,还有一位谷成威的朋友,也是新谷公司的副总经理郑和平。马所长正在与他们谈话,并做了记录。
见到陈汉雄他们到来,谷老汉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一把握住陈汉雄的手说:“汉雄,我儿子成威一天一夜没消息了,他能上哪去呢?他每次外出都会告诉家里的,也会告诉公司其他人的。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陈汉雄问。
“昨天下午。”谷老汉说。
“陈队长,经我们查寻,谷经理昨天早晨从家出来到了公司,之后便出去了。他最近一直在为城南兴源街一座商品楼招标的事跑前跑后,这座楼几乎就要拿到手了。据说中午他在城建局,下午到规划局待了一会儿,然后说要回公司,但他根本就没有回公司。今天下午我去了规划局,据规划局的人说他是下午三点多到的那里,待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走了,那里的门卫说见到他出了规划局的楼门,以后的事就谁也不知道了。不知他的去向,他一夜也没回家。我以为他在家中。今天一早,我往家打电话找他,告诉他去招标签字,谷叔叔接的电话,说他昨天夜里根本就没回家。上午我们到招标现场,以为他会直接过去,但在那儿也没发现他。因为没他的签字招标不生效,所以这座商品楼就被别的公司夺走了。不过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谷经理能去哪儿呢?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真是急死我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音信。”郑和平说。
“他近期有反常吗?”
“没有。”谷老汉说。
“他处对象了吗?”
“他两年前就处了个对象,但他们就是不着急结婚,这叫我这个当父亲的都非常着急,但他说这事不急。今年都三十一了,该结婚生子的人了,却还不着急。”
“对象是哪儿的?”
“是城南兴华五金商店的售货员,叫刘云丽,今年二十六岁,是个好姑娘。父母都是工人,这两天她一直在我家,为这事也急坏了。”
“谷成威有仇人吗?”
“没听说过。”
“你们觉得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我们也想不出来,给附近的亲戚都打了电话,都说没有看到他。现在我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的儿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呀?”谷老汉眼角流着泪。
“我的儿呀,他平日是最孝顺的。他到底能去哪儿呢?”谷老汉的老伴也忧心忡忡。
“陈队长,谷经理失踪一天一夜了,我们也给一些与我们公司有联系的单位打了电话,但都没见到他。我和我们公司的人去了火车站、汽车站,也没查到他的踪迹。”郑和平又说。
“会不会是因为公司业务的关系突然出远门了?”陈汉雄问。
“不可能,我们近年来都是在本城内搞建筑。据我所知,今年也是在本地。但今年由于压缩楼堂馆所的兴建,工程少了一些,加之竞争激烈,有些活已不好揽了。”郑和平说。
“怎么,你们有竞争对手?”
“是的。这也是当前建筑行业正常的事。”
“都有谁与你们竞争?”
“有几家,有天河公司、永安公司,还有富园公司。”
“今天谁投标成功了?”
“是永安公司。”
“谷经理的失踪会不会与这家公司有关?”
“我说不好。但我确实怀疑的第一个公司就是永安。”
“他们的经理叫什么?”
“赵鸣泉。不过,这个人平时挺正的。但他到底会不会干出卑鄙的勾当,也说不好。毕竟,现在有些事真让人说不好。”
“这么说建筑行业也有黑幕?”
“是的。有些活就在你即将到手时,却被别人挖走了。特别是城南的活,一有招标,有些公司准中标。然而,他们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些活就是他们揽到手,也根本无力来完成,只好二手倒卖给别的公司或工程队来承建,他们再从中捞一笔。真是霸道!”郑和平气愤地说。
“那对方能答应吗?”
“对方不管这些,因为有些事是他们事先就买通好的。只要最后将楼交到他们手里就行了。”
“看来这里边真有猫儿腻?”
“是的。哪行都有黑暗面。”
“存在这些问题的具体是哪些公司,经理都是谁?”
“以前这几家公司都存在这些问题。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谷经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真是急死我们了。”
“你分析谷经理的事是否与你们招标的事有关?”
“说不好。但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陈汉雄沉思着。
“陈队长,你看这事怎么办好?”马所长说。
“谷成威已失踪一天一夜了。我想现在只有围绕他的一些社会关系去寻找,让他的家人和公司找一找,我们也在城南内找找。这事也许挺复杂,我和江涛、白雪来了,就是想全面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陈汉雄吸着烟,片刻后他对谷成威的父亲说:“大叔,您和我大婶先回去,我和马所长还有郑经理研究一下成威的事,我们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陈队长,只有你能办得到,快想办法找找我的儿子吧!”谷老汉的老伴一直十分焦急。
“大叔,大婶,你们先回家吧。”陈汉雄不住地劝着两位老人。
谷成威的父母走了。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马所长、郑和平对谷成威的失踪进行分析,他们想到谷成威有可能遭到绑架,也有可能被害。但如果是绑架,已是一天一夜了,绑架者应该给谷家或他的公司打电话讲条件了;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谷成威已被绑架者杀害了呢?但至今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分析过后,他们决定先去南市政府,因为此次招标正是董向仁副市长主抓。然后向有关地区发协查通报。然而就在这时,马所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是谷老汉打来的,说他儿子谷成威回家了,但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失踪的人能回来,怪事。”陈汉雄决定和江涛、白雪、马所长、郑和平立即去谷成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