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另一个小丑
一开窗,果不其然,没人。黑川记者咂吧咂吧嘴,悻悻然回到座位上。
晚上十点。文代女士进入卧室就寝,小林芳雄进了左边那间他自己的卧室,中村组长和黑川记者进了右侧的客房。三名警员则决定通宵警戒,两人看后院,一人守门。侦探事务所所在的居民区本来就偏僻,夜色越来越深,四下的动静越来越少,就像身处一片大森林,万籁俱寂。
过了半夜十二点,将近一点的时候,侦探事务所的后院外发生了一桩莫名其妙的怪事。明智侦探事务所兼用作他的住宅,将近一百平方米的后院里,种植着许许多多美观的树木,两位警员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扁柏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当中一人不时起身去院外巡视。
后院和道路之间有一堵低矮的水泥墙,墙上开了一扇小门,墙外路灯的灯光惠及院内。眼下,一位警员正起身穿过后院,打开小门往外走——突然,他打了一个激灵,愣住了。
这里地处偏僻,警员料定深夜无人通行,谁知就在对面路灯下,站着一个可疑人物!它一身红衣服,像是一个真人大小的洋娃娃。双方间隔大约二十来米,凝视片刻,警员终于看清那是个真人,是个身穿红白条纹小丑服的大活人!
“哎呀!就是他!消失在电话亭里的那个家伙!”警员恍然大悟,向小丑飞奔过去。小丑见状撒腿就跑,速度不是盖的。
“哔哔哔……”
警员边跑边吹哨,另一个警员闻声赶来,可是距离有五十来米远,铁定是追不上了。追人的警员眼看着要追丢了,气不打一处来,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奔跑,不料对方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得更快了。然而跑过了大概三个路口,小丑突然停了下来。
瞧!迎面出现了两道手电筒光,那是两个负责户外巡逻的巡警。他俩听到哨声,跑来挡住了小丑的去路。
“好机会!”警员心中叫好,冲上前去使出柔道的功夫,将对方摁倒在地。
“你小子是透明怪人吧!看你往哪儿跑!”说着要去揭面具,没想到他的脸并不是面具,而是真正的人脸。
“哎呀,你不是透明怪人?”
“我哪是什么透明怪人。我是江湖艺人,我叫红丸。你们认错人了。我没干坏事,快放开我!”被压在身下的小丑哭喊着哀求。
“你说,夜半三更的,在那里干吗?”
“有人请我站那的。”
“有人请你?谁指使的?”
“我不认识他。三个钟头以前,一个过路的先生给了我一张大钞,让我站在那户人家的墙外面,见到有人出来了就赶快跑。我心想这钱挺好赚的,就答应了。”
手电筒的光打在小丑脸上,见他满面无辜,可见这家伙的确是利欲熏心,接下了这坑人的差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所说属实,那位绅士究竟是何用意?警员想不明白。
“先带他去见中村组长吧,这里头一定有文章。”而后赶来的另一个警员悄声说。
前一个警员这才站起身,把骑在身下的小丑提起来,抓住他的手往回拽。他的同伴以及两个巡警随后跟来,走了三百来米,只见黑川记者正在后门迎接。
“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啊,是黑川记者。这家伙,说是受人之托站在那里。我们听说了昨晚电话亭里小丑消失的事情,心想他准是透明怪人,追了上去。这家伙是个飞毛腿啊,害得我出了一身大汗。”警员汇报事情经过,“我们认为还是请中村组长再审一审比较好,就把他带了回来。”
“是这样啊。中村组长好像累坏了,睡得很香,我没好意思叫醒他,就自己一个人出来看看情况。要不我现在去叫醒他?”黑川记者说完进了屋子——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屋子里正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那个会妖术的怪老头,又在装神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