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女人赤裸的背上一片红肿,疼痛越来越剧烈。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被捆了多久。她的双手被紧紧绑在一把旧木椅上,早就失去了知觉。
她的生命就要到尽头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鼻子才终于习惯了弥漫整个地牢的恶心味道。
时间,她唯一拥有的就是时间,让她来思考,让她反反复复问自己同一个问题:他是谁?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她这辈子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竟然让一个陌生人这么对待她?我是个善良好心的人啊,难道不是吗?
什么样的人会把一个女人关在一个地狱一样的地牢里?
给她送食物时,如果你管放了几个星期的面包也叫食物的话,他用沉默折磨她。她试过用各种方法来刺激他,希望他做出反应。可是任凭她尖叫、辩解,甚至哀求,他都置若罔闻。他嘴角的讥讽和他阴森的目光在她赤裸的酮体上来回游荡,令她毛骨悚然。
现在,她自己的念头也开始折磨她了。疼痛的肢体在叫嚣着,渴望泡进洒了薰衣草精油的热水里。如果能洗干净刺痛她双腿的尿液和粘在身下的粪便该多好。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这与她平时锦衣玉食的生活相差万里。
清醒着的每一分钟都变得绵绵无期。求求你告诉我,这噩梦何时才能结束啊?这噩梦怎么样才能结束呢?她问着上帝,一遍又一遍。
角落里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为她的痛苦雪上加霜。她回忆着过去的幸福时光,试图希望这样能屏蔽那些噪音,阻止疯狂念头潜入她的意识。她觉得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头了。她不停地祈祷天堂里的丈夫会在自己最后的时刻在那儿接她。如果现在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该有多好。
地窖的门突然开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疼了她的双眼,让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她皱了皱眉头,马上让她记起自己的右眼几天前被打肿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下颤颤巍巍的楼梯,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被囚禁的女人心跳加速,疯狂地挣扎着。他走过石板地面,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她用孩子般的语气乞求道。
男人虎视眈眈地注视了她一会,邪恶的笑声从他唇间发出。“为什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我求求你,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什么了啊?”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猛地将她的椅子转了一圈。“啊,无知是福啊。”她强咽下升腾而起的满腔愤怒。“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做了什么倒好了。起码能帮上点忙,但你什么也没做,是不是?把我们往那儿一扔不管了,不是简单多了。把我们扔在那鬼地方那么多年,任我们腐烂。好,现在你知道这滋味了。”
男人气势汹汹的话令她退缩:“我很抱歉,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认识你吗?”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不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让我恶心。”他把嘴唇向下拉,好像嘴里含着毒液,突然扭头朝她脸上啐了一口。
“你,你们那帮人都那么自以为是,其实你们都还不如你屁股底下的那摊屎。你们都是屎!”
他咆哮着。眼泪顺着女人脸上的瘀伤流下来。
“你这个脏兮兮、哭哭啼啼的臭婊子!你是什么东西?”
她垂下了头。
“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她又把脑袋撑起来。
“说,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个脏兮兮的……”
“说!你是个脏兮兮的什么?”
“我……我是个脏兮兮的……哭哭啼啼的,臭婊子……”鼻涕流进她的嘴里,她的喉咙干的发紧。她迫切需要擦擦鼻子,喝上一口水。
他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求求你,我能喝口水吗?”
“喔,这位女士渴了?”
“求你了?”
“那再来点吃的怎么样?你一定饿了,你饿吗?”
“是的。”
男人从外套口袋里拽出一双塑胶手套,双手滑了进去。他走到椅子后面。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当他重新站回到她面前时,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她倒吸了一口气,心怦怦直跳。
“张嘴。”
“求求你,别……”她紧锁眉头。
“可你饿了,不是吗?你说你饿了,来,把嘴张开,张大。”
忍着双眼的刺痛,她张开了嘴。龟裂的嘴唇被撕扯的更加疼痛。
“没错,你满肚子都是这个。”
他凑近她,用力将一把秽物塞进她嘴里。
“现在把它吞下去!”
她满嘴噎着自己的排泄物,一边吞咽一边抽泣。
他看着她的下身:“你的确是个肮脏的婊子。”他摘下手套扔在地上。
他不停地叫喊着下流话,发出阵阵狂笑,但他的这些话只令早已思维混乱的女人更困惑。
他转身朝楼梯走去,仍然沉浸在折磨她带来的兴奋里。
哦,感谢上帝,他要走了。有一瞬间她阖上了疲倦的眼睛。但当她再次睁开时,看到他又走回来了。她注意到他右手握着一根长金属棍。
哦,天啊,我要死了吗?
“你让我恶心!”他拖着脚步走近她。
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牙齿直打冷战,直视着他那双邪恶的黑眼睛,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她干涸又沾满污渍的嘴唇里含糊地吐出几个字。
“我受够了,你这结结巴巴臭烘烘的婊子。”
棍子举了起来,女人尖厉的叫声充斥了狭小的房间,瞬间消散在他的疯狂里。棍子不断向她劈去,其中一击将她的头骨击得粉碎。她的生命随着涌出的鲜血渐渐消逝。
童年的画面在他已经癫狂的脑海里呼啸而过,但他没有停下来,一下接一下,他惩罚着她,没有意识到五分钟之前她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巨大的满足淹没了他。
地窖角落里放着一把大电锯,他抓起电锯架在死去女人的脖子上,享受着如高潮来临之前的感觉,他来回拉着锯子,速度越来越快,割断了肌腱,割断了骨头。他牙关紧咬,直到她的脑袋滚落在地。
那个一直无声地旁观了整个过程的人,这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把目光转向那个人。那个人脸上流露的光彩告诉他,她很满意他动作的精准和凶猛。
“谜题的第一部分准备好了。”男人对她说。
“是的,我们都知道现在没有退路可走了。”
“没错,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