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小凌小者，警以透之，刚中而立，行险而顺。

译文

强者慑服弱者，要用威戒，警告的方法治它。威严适当就心服，甘愿听命，冒死奋战。

按语

统率一贯服从命令的军队去对敌作战。当你调遣指挥它，它仍然违抗命令，如果这时你利用金钱去收买它，反而会使它更加产生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故意制造事端或失误，责备、惩罚他人发生的过错，借以警告暗示不服从命令的人。所谓警告暗示它，也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治服，这取出是采用杀一儆百的方法来树立权威，也可以说，这是调兵遣将的方法。

指桑骂槐原意是指着这个骂那个，在军事上，将帅们为了在下级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严，多使用“杀鸡敬猴、敲山震虎”的权术。

历史上孙武斩杀吴王宠姬，田穰苴斩杀齐景公亲信，都使被统御者震惊，孙武和田穰苴他们共同的特点是治军从严、执法从严，对违反军纪者绳之以法，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吴王西破强楚，北威齐晋，齐景公转败为胜，威震晋燕，江复国土。一两位军事领袖的从严治军有着直接关系。

抗战初期，蒋介石、汪精卫、白崇禧，以及行政院秘书长黄睿于南京开一秘密会议，决定立即封锁长江，捉拿正在武汉巡游的日本舰队，此属机密计划，除出席会议四人外，任何人一概不知，但是，日本舰队得到情报，当夜疾驶，离汉逃回上海。蒋介石大怒，显然小组内有人通敌，密令宪兵司令严查，务要揪出此内奸，很快就查出了这位通敌买国的黄睿。为了肃清内奸，立即将黄睿处死，这样一来，那些意志动摇的“恐日派”再也不敢妄发谬论，亦再不敢有通敌举动了。

抗战时，山东主席韩复榘，与日互通声气，不听中央指挥，贻误战机，致使山东山西大片国土相继失陷。蒋介石亲自批准，生擒韩复榘。后在河南开封计擒韩复榘。押至武汉由军事报员会军法部审判长鹿钟麟亲审，并公开执行枪决。这就是“杀鸡儆猴”之计的功效。

在外交领域，指桑骂槐常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功效，在联合国托管理事会上，英国代表佛特爵士畅谈英国让其所属殖民地独立的事迹，苏联代表泼其冷水：“谁都知道英国联邦的各国总理，很多是以前英国监狱里的人。”“不错！”弗特爵士回答：“把犯人变成总理，总比贵国把总理变成犯人好得多。”苏联代表哑言。

给世人留下的印象最深的，要属于“四人帮”对这一阴谋的运用，典型的如“批林批孔”之时，用指桑骂槐的方式“批周公”，即间接地把矛头指向周恩来总理，这种不光明的政治手腕为世人所厌恶。

敲山震虎 田穰苴力斩庄临军

春秋末期，晋国进攻齐国的阿、鄄地区，同时燕国侵犯齐国的黄河南岸地区，齐国的军队都打了败仗。为此，齐景公十分恼怒。

一日早朝，齐景公环视群臣，说：“难道众卿就不能为朕荐一治国之才吗？”

大夫晏婴上前奏道：“臣向大王荐田穰苴，这田穰苴虽是田君的妾之所生，然而他的方才能够使众人信服，他的武略能够使敌人畏惧，如果大王能任用田穰苴，定能将入侵之知县拒国门之外。”

齐景公大喜，第二日派晏婴将田穰苴请进宫来。

齐景公与田穰苴商讨军事政治，田穰苴无一不晓，从容对答，文韬武略，齐景公非常满意。传旨在景阳宫设宴款待田穰苴，席间，齐景公宣布任命田穰苴大将军，统率齐军抵抗晋国和燕国入侵之敌。

田穰苴走出席宴，跪地谢恩，“田某叩谢大王重用之恩，我本来是地位很低的人，大王把我从平民中提拔出来，加官司在众大夫以上，恐怕士卒不信服，百姓不拥护，人的地位低微就没有权威，我请求大王派一位您所宠信的、全国军民所尊敬的人作我的监军。这样我才可以遵从大王的任命，拼死报国。”

齐景公点头称是。

第二天，齐景公如今文武百官司，传旨任命田穰苴为齐国大将军，任命他的宠臣庄贾担任监军。

下朝后，田穰苴与庄贾商定第二天正午在军营业员大门会见，共商出兵大事。

田穰苴回军宫后，着人设置好计时的日表和漏壶，等待着庄贾的到来。

第二日，庄贾的亲戚和下属设宴为他饯行，快到正午，有一下属提醒说：“监军不是与大将军约好在下午商讨用兵之事吗，还请监军酌量为好。”

此时，庄贾已微有醉意，“什么大将军，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他统帅的还是我的部队，商讨用兵，让他等一会儿吧！”随即，举杯狂饮。

时到正午，端坐在中军帐中的田大将军问左右：“监军何在？”

左右答：“监军未进营。”

“此时何时？”

左右答：“时过正午。”

当即，田大将军命人砍倒日表，倒掉漏壶里的水，鸣金升帐，点将后，颁布军纪于三军。

傍晚，庄贾乘车带大批使者驶进军营，面带醉容来到田穰苴面前。

田穰苴问庄贾：“为何过了约定时辰才到？”

庄贾答：“亲戚为本监军饯行，所以耽搁了。”

田穰苴说：“将士从接受命令的那天起就要忘记他的家，临战之前要忘掉他所有的亲人，战斗开始后就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况且，敌军已入侵我境，国内人心骚动，士卒在边境苦战，君不能眠，民不下咽，你还搞什么饯行！”

庄贾将头一摆：“饯行又怎么样？”

田穰苴大怒：“军法官，按照军法，在规定时间内无故后到的，应如何处置？”

军法官答：“依军法，应予斩首。”

田穰苴大跑一声：“正军纪，将监军推出辕门斩首！”

庄贾此时酒已惊醒，大声叫使者去向景公求救。

田穰苴将庄贾斩首后，首给升上旗杆，警示于三军，全军大为震惊。

过一会儿，齐景公派遣的使者才拿着符节乘车赶到军营，来救庄贾。田穰说：“将军在外这执行任务，君王的命令有些也可以不接受，庄贾违反军纪，已被正法。”他又问法官：“军营中不准驰车，现使者乘车驰入军中，按军法如何处置？”

军法官答：“应当斩首。”使者十分害怕。

田穰苴说：“君王的使者是不能杀的。”于是他只下令杀了使者的仆人，砍了使者车子左边的木杆，杀了在右边驾车的马，并警示三军，今后凡在军中驰车者，一律斩首。

从此，全军将士再没有敢轻视田穰苴而违反军纪了。

由于田大将军军令如山，又能和士兵同甘共苦，结果军威大振，他带领齐军胜利地抵御了晋国和燕国，收复了失地，保卫了国家。

此故事可谓指桑骂槐之谋略运用得最生动的一例。

军令如山 孙武王前斩爱妃

春秋时期，孙武刚到吴国，吴王见孙武献上《孙子兵法》，称赞不已，便对孙武说：“孙先生，你写的兵书挺不错，不过这只是纸上谈兵，不知先生能否实践，亲自示范一下练兵方法，让我们饱饱眼福。”

孙武回答：“大王，这有何难，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练兵的人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违者格杀勿论。”

吴王说：“当然，当然，朕想请教先生，你的练兵方法对妇女也适用吗？”

孙武回答：“可以。”

于是，吴王集合180名宫女，交给孙武操练。

孙武把180名宫女编成了两个队，每人各持一戟，并由吴王最宠爱的两位姬妾分别担任队长。

站好队后，孙武便对她们说：“大家听好，你们每个人都要记住前、后、左、右位置，明白吗？”

宫女们同声回答：“明白。”

部署好后，孙武设下了执行军法用的斧铖，并三令五早申，对不执行命令者执行军纪。

孙武击鼓传令：“右！”宫女们听了哈哈大笑，你打我戳，极不严肃。

孙武立即严厉地对她们说：“大家严肃点！你们初步训练对军令不熟悉，责任在我，请大家注意，三令五申击鼓，当左则左，当右则右，当前则前，当后则后，记住了吗？”

她们依然同声回答：“记住了！”

于是，孙武再三令五申，然后击鼓向左，殊不知这些宫女又嘻哈打闹。

孙武见此情况，十分生气，对她们大声批评：“刚才我已经明白告诉了你们，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去做？军令如山倒，士兵不听从指挥，队长应受军法惩处！来人，将两位队长推出斩首示众。”

此时，正在观台上看操练的吴王，见孙武要杀自己的受姬，慌了手脚，急忙派人下去传话说：“大王已看出先生会用兵了，请先生手下留情，宽恕大王的两位宠姬吧。”

孙武正色回答：“大王既然已经命令我为将军，并叫我指挥练兵，我有言有先，违军令者斩，军令岂能儿戏，常言道：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随即下令斩了两位队长。100多名宫女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接着，孙武传令继续操练，众宫女见军令如此严厉，再也不敢嘻嘻哈哈，这回队伍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听从命令，服从指挥。

操练完毕后，孙武即向吴王报告：“大王，兵已练好，请大王检阅。”气极败坏的吴王苦笑着回答：“好了，你歇息去吧，朕现在不想检阅队伍。”

孙武用兵的才能，从此为吴王特别重视，终于使吴国不断强大为春秋时期的强国。

杀鸡儆猴 曹操捧杀蹇硕叔

东汉后期，在古都洛阳，一批东汉最大的豪强地主，过着荒淫糜烂的寄生生活，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成了外戚（皇帝的母族和妻族）的花园，猎场；一连几十栋高楼大厦，是宦官司的豪华邸宅，他们奴役着成千上万的奴婢，搜刮了无数的金银珍宝。豪强地主的两大集团—外戚和宦官，轮流把持着东汉王朝的统治权，作威作福，到了东汉第十一代皇帝—灵帝时，宦官司集团独掌大权。他们依官司仗势，为非作歹，把一个洛阳城闹得乌烟瘴气，昏天黑地。

当时，洛阳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部，每部有一个负责治安的官员，叫做尉，在洛阳城里，这不过是一个小官司，那些豪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部尉的衙门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可是，洛阳北部尉的衙门这天与往常不大相同，两扇大门刚涂上朱红的油漆，焕然一新，朱红大门的两边，各高挂着几十根簇新的五色大棒，有手腕那么粗，红的，绿的，蓝的……十分显眼。

路过这里的人，看到这个新鲜景象，十分诧异，渐渐地聚集在衙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两个士兵扛出一块木牌，竖在大门中间，上面写着一道口气强硬的禁令：

“为了维护城北的治安，禁止夜行，如有违者，不论平民豪强，一律用五色奉严惩。”

下面署名是“洛阳北部尉令。”

大家看了这个禁令，不免七嘴八舌小声地议论起来：

“新部尉刚到任，就出了这道禁令，来势可不小哇！”

“嗨，这样也好，那些豪强再也不能在夜间到处横行了。”一个吃过豪强亏的小贩说：“你看这几根大棒真厉害，谁在是挨个三五十下，准完蛋。”

旁边有个老人摇头苦笑说：“我看不过是新官司上任三把火，虚张声势罢了。”

这时，有人轻声嘘了一下，：“别说了，新部尉出来了。”

几个小吏拥着一个青年官员从衙门里缓步走出来。这个官员约摸20来岁，中等个子，身体结实，眉宇间显出一副沉着、果断的神态，向左右小吏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这个年轻官员，便是新任北部尉曹操。

曹操早知道洛阳城里治安混乱的情况。他雄心勃勃。决心在城北地区强化法令，改变混乱的局面，尤其是改变豪强在洛阳城为非作歹的局面，因此，他一上任，就命令手下人把衙门修整一新，叫工匠连夜赶造了20多根五色大棒，悬挂在大门两旁，并且出这道《夜禁令》。

当晚，曹操又派了一队士兵在城北一带巡夜，专门搜索违犯夜禁的人，并且吩咐：只要遇到夜行人，不管什么人，都把他抓来审问。

深夜，北部尉衙门的大厅里，还是灯火通明，曹操坐在几案旁，一面阅读兵书，一面等待着巡夜队的汇报，三天过去了，巡夜的兵士回来，总是说外边平安无事，他觉得情况有点可疑，难道凭一道禁令，那些平时在夜间胡作非为的的豪强，就会老老实实地销声匿迹了吗？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说：“明天我去巡逻。”

这时，有一个掌管文书的老吏说：“部尉我看你不必亲自去了，他们巡逻还不是一样，再说，过去的部尉从来不巡夜。”

曹操说：“过去的我不管，《夜禁令》是我下的，我要亲自去查一查。”

第二天深夜，上弦月已经下了，洛阳城北，除了远处还有几点灯火外，已是黑洞洞，四下静悄悄的，偶然传来几声打更声和狗叫声。

街头转角外，闪出了七八个人影，两个家丁兵打着灯笼，后面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年约50岁、穿戴华丽的人，长得獐头鼠目，满脸横肉。那人喝得醉醺醺的，和随从的几个宾客正在大声谈论：

“曹操这小子下了《夜禁令》能把我怎么样？”

旁边一个宾客谄媚地接口说：“这种芝麻大的官儿，也想管到我们蹇大人身上来，哼！那些夜巡的兵士，见了你的影，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这个被称作蹇大人的，是汉灵帝宠幸的宦官司蹇硕的叔父，一般人称他为蹇叔。这个老家伙依仗他的侄儿在朝廷的权势，兼并土地，欺压百姓，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是洛阳北部的一个出名的大恶霸、地头蛇。他白天干尺坏事不算，还经常在夜间喝足了酒，带着一批爪牙在外面强抢民女，当地百姓视他如瘟神一般。

这天夜里，他们一伙又想闯入一家民宅抢夺民女，正在持刀破门时，曹操亲自带领巡夜队伍赶到了。

曹操勃然大怒，用剑指挥士兵：“把这伙歹徒抓起来！”

蹇叔身边几个眼尖的爪牙，一看势头不妙，滑脚溜走了。另外几个也吓得面如土色。只有蹇叔，仗着酒劲，仍旧满不在乎，嘴里还乱骂：“哪里来的小子，胆敢找到老爷头上来了！”

几个兵士呆住了。曹操喝令道：“把他抓起来！”

20多个兵士一拥而上，把这个老家伙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部尉衙门。蹇叔虽然被反绑着，却依然盛气凌人，一双贼眼骨碌碌翻动，干瘪的嘴唇斜撇着。

曹操见了他那种嚣张的样子，大喝一声：“你违反夜禁，闯入民宅？”

蹇叔恶狠狠地叫嚷：“你一个区区部尉，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

曹操强抑着心里怒火，冷笑几声说：“看来你是不会老实招供了。”随即吩咐士兵：“来人，拿五色棒！”

当兵士去取五色棒时，旁边的老吏慌慌张张地走近曹操身边。

“部尉，”老吏轻声说：“这个人是当今皇上宠臣蹇硕的叔父，部尉要对他用刑，恐怕……”

曹操冷笑起来：“禁令要么不设，既然设了就决不允许有人随便违犯。任凭他是皇亲国戚，三公九卿，我也要依法处理，我今天就是要杀一儆百，叫这些豪强知道禁令的厉害！”

说着，他转身向蹇叔怒喝：

“好一个当朝大臣的叔父，你既然存心触犯禁令，就饶不得你了！”

当十几个兵士拿着五色大棒在大厅两旁挨个排开的时候，蹇叔的骄横气焰顿时一扫而空，他脸色蜡黄，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看在我侄儿的面上，饶了我吧！”蹇叔哀求着，声音已经发抖了。

曹操一拍惊堂木：“你依仗权势，漠视禁令，必须严惩。”接着命令兵士：“给我狠狠地打！”

兵士们平量俱怕蹇硕威势，敢怒不敢言，今天见新部尉一声令下，立刻将蹇叔按倒地，挥舞起五色大棒，一阵痛打，那个作恶多端的蹇叔开始还嗷嗷乱叫，挨到30棒光景时，连求饶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第二天，洛阳北部的大街小巷，人们都传播着部尉棒杀蹇叔的事，大家都为洛阳城少了一个大恶霸拍手称快，尤其是那些平日依仗权势的豪强，也不得不在表面上收敛一下他们的蛮横行径。

从这以后，洛阳城的治安秩序渐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