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山楂树之恋》剧照　周冬雨

张艺谋找不到清纯，他最后找了一个估计只比当年的魏敏芝复杂一点点，并差不多漂亮或难看的石家庄女孩演静秋。静秋变成了晚秋，很多老男人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这样，有钱男人不再梦想当老三，还是喜欢枕着小三看树上的山楂。

石家庄女孩小周不是石女，但张艺谋就挑中了她，据说在16个城市找了几千人，连幼儿园十次留级生都找了，一直没找到。张艺谋为找人很感慨，百忙之中说：“漂亮的姑娘都不和帅哥生孩子，全去找煤老板、有钱人、老男人。现在的90后长得不行！”这话是不是张艺谋说的，我其实不知道，但报纸都打了引号，说是他说的，我也只好以为是他说的。

张艺谋说得很蠢，不是很纯，因为他右手抽煤老板们的同时，左手也抽了自己。他是有钱人、老男人、大导演，是漂亮姑娘爱找的对象。他自己也是当事人、经手人，是他以及很多人共同造成了祖国清纯女子的稀有，但他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狠朝着漂亮姑娘啐，对自己的责任避而不谈。其实，我们都知道，有多少剧组从制片、副导演开始，都是少女杀手。把一个个漂亮少女从清纯变成甲醇（假纯），他们，难辞其咎。

李银河不出来说，我也要出来批评张艺谋：“漂亮姑娘的问题主要不出在漂亮姑娘自身，而是出在外界。”我不准备举天上人间为例，就举一些艺校姑娘吧。她们不可能有很高的道德情操，那是因为这个社会的道德情操本就不高，情操不高，操情就容易。女孩们也不是党员，没必要死乞白赖保持先进性，面对诱惑，面对不算先进的性，顺手投降是很正常的事。你对她们要求高只能说明自己心虚、掩饰，发泄完还推卸，十分不地道，民间叫拔枪不认人。

找清纯感是老男人的YY心理作祟，天上人间们土崩瓦解前，老男人在一队脂粉中，就爱找貌似清纯的，他们知道这是种自我欺骗，还是先骗再说，骗完算。他们要求的清纯其实是单纯加无知，清纯与单纯无知绝对是不同的，无知的女孩，你给她一颗糖、一件漂亮衣服就能把她骗走，但现在城里的女孩怎么可能单纯无知？城里的月光早把她照亮，让幸福洒满整个夜晚了。老男人心中的清纯感觉是《星语心愿》里那个张柏芝，可后来很多彩色无衣照片出来证明张柏芝营造的清纯也只是种假象而已。制式服装是诱惑更是欺骗，她们早就该懂的都懂了，这不全怪女孩们。

所以张艺谋为一部电影发誓要找到祖国最单纯无知的女孩是一件很神经的事，就相当于希望从祖国踢球的孩子中找到未来的梅西一样不靠谱，没戏。他的搭档张伟平也说：“现在很多年轻女孩表面看起来清纯，但眼睛里面全是故事。”张伟平先生可以评价从韩三爷到表面清纯女孩之间的一切人物，这真厉害，但他的要求高得离谱，好比一部电影只能有画面不能有故事，还得把观众感动得捶胸顿足。李少红和北京台一起找那么久的黛玉，都没找到个眼睛没故事的，那还是古代，他们要在当代找一个眼睛里没故事的适龄正常姑娘，那估计只能找到双死鱼眼或1000度以上近视。

电影《星语心愿》剧照　张柏芝

张艺谋还说：“你看任何一张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照片，都会觉得照片上的人非常单纯，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有这样的面孔。”张艺谋才是很纯情，他这种纯情是建立在装作自己完全不懂祖国的发展变化基础之上的，但这变化完全不以任何导演的意志为转移，你再大，再牛逼，导过无与伦比的堂会，都不可能要求祖国人民的气质、表情不得与时俱进变化，以等待你新电影的开机。

90后女孩长得不行——张艺谋想说的是90后女孩不清纯，不像当年的巩俐、章子怡、董洁了，更像不了百惠青霞，但95后的林妙可都一双眼睛会唱歌，你真就别苛求了。到处都是激素，奶粉的、空气的、物质的、水源的、拍戏的，你让偌大的祖国，年轻漂亮女孩如何安放一颗平静的心？无知的有，很多，无知者无畏，无畏就不会单纯，无知而不单纯，就不可能再生“清纯”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