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狼蝙蝠复活
20
傍晚,司平接到了申教授打来的一个电话。申教授请他一起来商量研究计划。“快点儿来,是关于狼蝙蝠的研究计划。”
司平挂了电话,对于琳说:“我到申教授家去,有很重要的事。”
于琳说:“好吧。”
司平一拉开门,看见丽丽直直地站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事,丽丽?”
“是不是关于狼蝙蝠的事,爸爸?”
“是的。怎么啦?”
“我也要去,爸爸。”
“什么?这不行,爸爸这是工作。再说,这是绝密的。”
丽丽不响了,给爸爸让开一条路,在一边呆呆地看着。
“这孩子,最近以来,一直怪里怪气的……”司平在心里嘀咕着,坐上了汽车。
在一条闹中取静的街上,有一幢很别致的高级公寓,差不多是城里的别墅。光是阳台,就有五六个。可惜阳台上都已改成了小小的种植园了。这个阳台种着丝瓜,那个阳台种着扁豆,就是没有一个阳台是种花的。
那就是申教授的家。
阳台上的庄稼都是荷花种的。申教授曾经表示想种一点儿花,可荷花说:“种花干什么?丝瓜、扁豆,哪一样结果前不会开花?阳台太小了,不然的话,我还想种水稻呢!”
申教授只好欣赏那些丝瓜花和葫芦花。有时还要帮荷花浇点水,上点肥什么的。
一辆汽车“吱”的一声停在了楼下。司平从车里走了出来。
申教授在阳台上拿着水壶说:“小司,上来吧。”
司平进了申教授家的门,上了楼。
申教授说:“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我把最后一棵黄瓜浇上水就来。”
“丁零零……”电话响了。
申教授拿起来:“喂,我是申其。哪位?啊?找林达听电话?”
申教授叫了一声林达,自言自语:“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会是谁呢?”
林达接过电话:“喂,我是林达。啊,原来是你。啊?噢噢……”
申教授看到,林达听着电话,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也不知道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让申教授和司平都觉得奇怪而神秘。
最后,林达说了一句:“好,我一定会做到的,你放心吧!”就把电话挂了。
申教授问:“是谁?什么事?”
林达一边走开一边回答:“一个同学,没什么事……”
申教授对司平一摇头,一摊手:“唉,现在的孩子……”
司平也对申教授摇摇头:“是呀,现在的孩子真不得了……怎么样?我们开始研究吧?”
“好,到我书房里去吧。”
他们走进了书房,申教授把门锁上了。他们的密谈内容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
21
他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司平说:“申老师,你在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狼蝙蝠既不是活着,也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
申教授说:“是呀,这也是让我吃惊的。如果它是死了,经过了上亿年,我们看到的将是化石,而不是尸体。如果它是我们所理解意义上的还活着的话,是绝不会有这么长的寿命的。什么动物能够活上亿年?”
司平点点头,表示同意申教授的分析。
申教授又讲下去:“所以我认为,狼蝙蝠一定还有另一种我们人类至今尚未发现的生命形态,那就是要要要既不是死,也不是活,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
司平的眼睛发亮了,非常注意地听着。他觉得申教授的思考就像是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门的那一边是一个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的崭新的世界。司平耳目一新。他又一次对他的老师从心底里生起了一种敬佩:申老师不愧是科学巨人,他的想象力是多么丰富和大胆,他的科学眼光又是多么的敏锐……
申教授继续说:“这种生命形态,我先称它为耶极点睡眠爷吧,意思是,这种睡眠处在生与死的临界极点上。作为一个生命的机体,一切活动全部停止了,包括心跳、血液循环以及新陈代谢,但是它的细胞却又不会分解,仍然保持着严密的有序格式。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它不会腐烂,永远也不会!”
申教授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空中,似乎正在从一片虚无中看出光彩夺目的东西来。
司平被这一个大胆的猜想弄得很激动。
“申老师,我们可以从这项研究上得到什么成果呢?”
“啊,太多了!”申教授说,“生命的新的形态的发现,将会使我们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将会诞生一些新的科学!关于能量的转换,关于睡眠的应用,关于人类如何适应恶劣的环境,关于人类的身体的修补、更新和再造……这一切,都将在对狼蝙蝠的研究上得到启示!”
啊,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研究项目哇!司平激动地想。“申老师,那我们的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呢?”他问。
“第一步,我要将狼蝙蝠复活!”
“什么?”司平吃了一惊,“狼蝙蝠能够活过来?”
“是的。”申教授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
申教授站起来,望着窗外。此时,天已快黑了,一抹很浓的晚霞把西边的天涂得血一样的红。红光泛在申教授的脸上,他看起来就像雕塑一样。“明天复活狼蝙蝠!”他坚决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沙发背后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阿要要要嚏!”
林达在沙发背后躲着!
申教授大大地吃了一惊:“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林达不知怎么说好。他一个劲儿地抹他的鼻子,大概心里正在恨他的鼻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痒了起来。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申教授严厉地问。
“没、没……”
“到底有没有听到?”申教授吼着。
“我、我听到也听不懂……”林达可怜兮兮地说。
申教授一把抓住了林达,大声地说:“我告诉你,我们刚才说的话,可是最秘密的科学情报,你一个字也不能到外面去说,听到了吗?”
林达很害怕地点点头。
这时,正在做饭的荷花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只铝锅。她大吼一声:“你干什么吓孩子?”
申教授赶紧放开了林达。
荷花不解气,一挥手用铝锅在申教授头上拍了一下,才走出去继续做饭。铝锅凹下去了一块,申教授的头上鼓起来一块。
林达赶紧逃出去了。
申教授余怒未消,对司平摆着苦脸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在家里受尽了压迫!”
司平安慰说:“算了算了,林达才十岁,刚才即使听到了什么,他也不懂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难说。”申教授摸着头上的肿包,“现在的孩子,不得了……”
22
林达跟妈妈说,他要去一位同学家,一边说一边出了家门。
“快点儿回来!”妈妈朝他的背后喊了一声。
林达跑到丽丽家去了。
丽丽的妈妈看到林达,觉得很奇怪。“啊,林达,是你?”于琳说。
“于阿姨,我来找丽丽。丽丽在家吗?”
丽丽奔了出来:“我在我在,快进来吧!”她把林达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林达,怎么样了?”丽丽关切地问。
“别急嘛,先让我喝口水。”林达故意卖关子。
“那你快喝吧!”丽丽给他递上一杯水。
“是这样的,你那么关心的狼蝙蝠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林达慢吞吞地说到这里,停住了。
“要拿它怎么样?解剖吗?”丽丽非常着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爸爸说的,明天要把狼蝙蝠复活呢。”
“真的?要把它复活?”丽丽又惊又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达看着丽丽,觉得很奇怪。“丽丽,你为什么看见狼蝙蝠不害怕?连我男孩子都感到害怕呢。”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只恐龙我认识的。”
“什么?你认识的?”林达吓了一跳,“什么叫耶你认识的爷?”
“是在梦里认识的……”丽丽把她老是重复做的梦,讲给了林达听。
林达一边听着丽丽讲她的梦,一面看着房间里满墙壁贴着恐龙图片,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天哪,太可怕了……”林达说,“可是,我爸爸说的,狼蝙蝠不是恐龙……”
“不,狼蝙蝠是恐龙,它叫风神翼龙!”丽丽叫着,仿佛在维护着她自己的尊严。
“你不是说,风神翼龙没有牙齿的吗?可狼蝙蝠长着那么长的牙齿……”
“它就是风神翼龙!”丽丽叫着。
“好吧好吧,就算是风神翼龙吧,我无所谓。我要回家吃饭去了。再见。”林达大大咧咧地说。
林达回家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想:风神翼龙?哼,这要我爸爸承认才行啊!她丽丽说了算什么呀?
今天林达做了一回“间谍”,他觉得很刺激,很有成就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觉得自己很深沉。
申教授设置在科学总院操场上的实验棚是临时搭起来的,因为移动冰柜太大了,没有这么大的房子可以安放它。
早晨六点钟,申教授和司平就在实验棚里出现了。他们穿着白大褂,推着一辆装满药品器械的车子,向冰柜走去。
虽然是临时实验棚,但设计得也是很精密的。那里面无菌室、手术室和实验室等一应俱全。一切仪器设备也是装备完整的。这个实验棚是申教授亲自设计,许多熟练的工人突击了三天三夜才完成的。
他们走到冰柜前站了一会儿,为的是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申教授看了一下手表,显示的日期是8月24日,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十五分。
这将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狼蝙蝠能否复活,就看今天了。
随着“叮”的一声,申教授从托盘里拿起了一支针剂。这支针剂将会被注射进狼蝙蝠的身体里。
“这是我研究了很多年的试针剂,为了研制它花了多少钱哪……”申教授感慨地说,对它抱着满怀的希望。
“好,开始吧!”申教授宣告似的说。
按申教授原先定好的程序,第一步是要将冰柜升温到常温状态。司平在冰柜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
冰柜上的电子显示器上,数字在不停地跳动着。柜内的温度正在一度度地升高。
从外表看,狼蝙蝠的身体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23
我在茫茫的黑夜里奔跑着。
虽然我会飞,但是不能飞。我要用奔跑来表示我寻找的虔诚。
我在寻找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这个种族需要拯救,我在寻找能够拯救我们种族的智慧生命。
太空中,无数的黑洞从我的眼前飞过。我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洞,但是,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我很累。真的很累。
前面那一个黑洞里,我看见有一些蓝色的星星,就像是夜空。不知道那里会有一些什么。
我听到首领的信息了:“你将是一位先锋战士。你将为我们的种族寻找疆土。你将接受巨大的考验。你将以你的身体去考验别人,去考验这个世界。”
这个信息给我力量,但是也使我紧张。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你是一个精灵。你是一个宇宙神秘的精灵。”
这又是首领的信息。
我感到了安慰和信心,我觉得自己坦荡起来了。
黑夜不再是那样地黑了。前面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草地。
我张开了翅膀。
风将我托起来,太阳出来了,它给了我动力。我不用飞了,因为太阳风在送我到那个黑洞里去。
不,那个黑洞已不再是黑洞了。
啊,我感到我的身体正在起变化。
我感到了热。
热呀……
冰柜里的温度已经降到常温,与现在大气温度相同:二十七摄氏度。冰柜的门也已打开。
狼蝙蝠巨大的身体就在他们的面前。
申教授拿着针剂的手有点儿发抖,他太激动了。这是一支很大的针筒,针头也是最大号的,尽管如此,对狼蝙蝠巨大的身体来说,还是显得太小了。但也只能如此了,因为如果制造新的针头太费时间了。只要找到狼蝙蝠在皮肤浅表的大血管的位置,现在的针头的长度还是够用的,可以将药剂输送进去。
申教授的手抖得太厉害了。
“小司,还是你来吧。”申教授把针筒交给了司平。
“好吧,我来注射。”司平接过针筒,走进冰柜,在狼蝙蝠的身体上摸索着。
他终于找到了狼蝙蝠脖子上的大血管。
司平将针头扎了下去。随着活动栓的推动,澄清透明的液体慢慢注入了狼蝙蝠的血管。
一支五十毫升大剂量的药剂终于输完了。
司平把针头拔了出来。
“关上冰柜的门,同时往冰柜里输氧气。打开空气压力器的开关。”申教授说。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等待药剂在狼蝙蝠身上起反应了。申教授和司平目不转睛地看着狼蝙蝠。它的头部安装着一台高灵敏度的空气压力检测器,只要狼蝙蝠的鼻孔中一有呼吸,仪器马上就可以测到。在它的身上还吸附着好多个探头,用来检测狼蝙蝠的心跳和脉搏,只要有极轻微的跳动,仪器也马上可以检测出来。
静静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申教授和司平紧张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的时候,狼蝙蝠的身体以人们觉察不到的幅度动了一下。接着,装在它头边的空气压力器测到了变化。指针猛然抖了一下,记录笔自动在记录纸上画出一个很陡的正向峰。紧接着,指针又猛然抖了一下,记录笔在纸上又画出了一个很陡的负向峰。
申教授和司平都差点儿要叫出来。这是典型的呼吸,一正一负,也就是一呼一吸!
“狼蝙蝠开始呼吸了!”申教授轻声对司平说。他的表情激动异常。
“快看,申老师。”司平向心率测量仪一指。
在心率测量仪上,记录笔画出了一组波峰图。就像波浪一浪高过一浪,波峰一波高过一波,表示着心跳由弱到强,看起来像是连绵的群山。
“狼蝙蝠复活了!”申教授和司平同时用很抑制的声音叫道。
这是多么伟大的一瞬间哪!
狼蝙蝠的一只脚抖动了一下!
接着,它的另一只脚也抖动了一下!
就在申教授和司平的面前,它那垂挂着的眼皮抽搐了下,睁开了。它睁着如同脸盆那么大的眼睛。它的眼睛又圆又黄,黑黑的瞳孔,正在迅速地调节着。
它定定地看着申教授和司平。眼神中有一点儿茫然,又有一点儿惊异。
与此同时,狼蝙蝠摇晃了一下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
一只活的狼蝙蝠诞生了!
24
叶超越一亿年要要要狼蝙蝠的复活曳。
这就是第二天各大报纸的通栏标题。新闻报道将这一新闻视为最重要、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项巨大成果,并称申教授和司平教授是创造生命的英雄。
科学界为此而沸腾了。
申教授在家里也看到了报纸。他越看越气,把报纸一扔:“胡说!生命是不能创造的,只能被发现。发现比创造更伟大,更有难度!他们这么说是贬低了我!”他大发雷霆,摔坏了一只杯子。
“摔杯子了?再接下来要摔什么啦?”荷花对摔坏的杯子很心疼。
她看申教授的情绪如此激动,就倒出两粒药,让他吃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陈院长来了。
“老申哪,我又要来叫你了。”陈院长笑容满面地说。
“去哪儿?”
“去参加一个学术座谈会,来的都是各国最有名望的考古学家、医学家和动物学家,请你去讲讲……”
“我不去!”
“唉,我知道你最不愿出头露面,但他们已经来了,正坐在那里等着你呢。”
“我……”
“去吧,去吧!”陈院长生拉硬扯,把申教授拉进了自己的小车里。
到了会场,陈院长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将狼蝙蝠复活的、科学总院的自由院士申其教授。下面,请他来谈谈这次实验的经过……”
陈院长一转头,却发现申教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院长拼命摇他,可他就是不醒。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陈院长不明白。
这是因为刚才荷花怕他摔东西,给他吃了两颗强力镇静药的缘故。
丽丽一个人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她刚刚看了电视新闻。在新闻里,有狼蝙蝠在冰柜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挪动身子的镜头,还有一个拍的是它的头部的远镜头,随着镜头的慢慢拉近,镜头停留在了它的大眼睛上,定格了。
整个屏幕,都被狼蝙蝠那只巨大的眼睛占满了。
这只眼睛似乎在盯着她看。眼神里有些惊恐,有些哀怨,又有些警惕。
它那黑黑的瞳孔显得很大,看起来像一个很深邃、很神秘的黑洞,她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真想跑进这个黑洞里去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丽丽产生了幻觉……
25
丽丽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走着。
天连接着地,没有山,没有湖,只有一些零星的银杏树高高地耸立着,显得孤独和寂寞。
丽丽有些害怕。
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嘭!嘭!嘭……”
大地也为之震动了。
一只巨大的恐龙向她走来。啊,它就是梦中见到过的风神翼龙!它的翅膀半张着,似乎是乘着风来的。
丽丽孤立无援,逃跑也没有用的。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它。
恐龙向她伸出了头,很近地看着她。
她看着它的眼睛,有点儿惊恐、有点儿哀怨、有点儿警惕。
丽丽没有恐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它要吃我,就让它吃了我吧!
恐龙露出满嘴的牙齿,张开大口,说话了。
“等着我吧。我爱你。”说完,恐龙又迈着很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开了。走到了稍远处,恐龙张开翅膀,飞走了。
它的翅膀扇出来的风,吹起了丽丽的衣裙,呼啦啦地飘着……
丽丽从幻觉中惊醒过来。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醒着的时候也做梦?妈妈总说我不正常,总说我既然这么喜欢动物,就去买一只波斯猫让我养。可是,我对小猫小狗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哇,我只喜欢恐龙。因为它大,因为它已经灭绝了。因为它有特别漂亮的身材。
如果恐龙没有灭绝,我一定要养一只恐龙。
丽丽这样想着,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电话。“喂,是林达吗?我是丽丽。”
“你好,丽丽。有什么事吗?”
“我……我好想去看看狼蝙蝠。”
“哎呀,这可不好办哪,我爸爸的实验室,是谁也进不去的……”
“可是,我想去看狼蝙蝠……”
“这……我想想办法吧。”
丽丽把电话挂了,坐在电话机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