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条真知 人际伦理(2)
"因为你给我的能量比我能得到的要多,所以我能看清自己的真相,而且更容易传输能量给你。我那样做的时候,你对我说的活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这就使得你可以更全面地看到我的更高层次的自我,从而欣赏这个自我,并且更加深层次地注意到这个自我。这就给了我更多的能量,让我更加清晰地了解自己的真实一面。这个过程就这样循环往复。两个或者更多的人在一起做可以达到难以置信的高度,因为他们可以重叠在一起,又很快恢复原状。当然,你必须明白的是,这种关系完全不同于相互依赖的关系。相互依赖关系也是这样开始的,但很快变成相互控制关系,因为对他人的依恋切断了他们与能源的连接。能量就白白流掉了。真正的能量释放既没有这种依恋,也没有任何企图。俩人仅仅在等待信息的到来。"
在她这么说着的当儿,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帕布罗说过,我一开始没有得到科斯托斯神父的信息,因为我引发了他童年的戏剧。
我问朱丽叶:"如果和我们讲话的那个人已经在演着控制剧,而且想要把我们拉进去,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如何来克服它呢?"
朱丽叶立刻回答:"手稿说,如果我们不上演同样的戏剧,那么,那个人的戏剧便会不攻自破。"
"我不敢肯定是否明白了。"我说。
朱丽叶正看着前方的路。我知道她正在沉思。"离这里不远有一座房子,我们可以在那买一些汽油。"
我低头看看汽油表,上面显示,卡车油箱里还有半箱油。
"我们还有足够的油。"我说。
"是的,我知道。"她回答,"我想要停一下,加满,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停一下。"
"那么好吧!"
"路在那儿。"她指着右边说。
我们掉过车头,往丛林中开了约一英里,然后来到一座看上去像是给渔民和猎人提供给养的房子。房子建在河边上,码头上停着几艘渔船。我们在一台锈迹斑斑的油泵前停下车。朱丽叶走到里面去找主人。
我爬出车子,伸了伸腿脚,然后绕着房子走到河边。空气非常湿润。虽然浓密的树冠遮住了太阳,我仍然知道,太阳刚好在头顶上空。温度很快就会高得的人。
突然我身后又有人用西班牙语生气他说着话。我掉过头来,看见一个身材短小粗壮的秘鲁人。他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并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改用英语问:"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想理他:"我们来这里加油,我们过几分钟就走。"我转过脸又面对着水面,希望他会走开。
他走到我旁边:"我想,你最好告诉我你是谁,美国佬。"
我又朝他看看。他好像是当真的。
"我是美国人。"我说,"我不清楚自己要到哪里去。我和一个朋友在一起。"
"一个迷了路的美国人。"他没好气他说。
"说得对。"我说。
"美国佬,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着想要回到汽车那儿去。"我也没对你怎么样,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突然注意到朱丽叶正站在车子旁边。我朝那边看,那秘鲁人也正转过身去朝那边看。
"该走了。"朱丽叶说,"他们不做汽油生意了。"
"你是谁?"那秘鲁人用敌意的口吻问她。
"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朱丽叶反问他。
那男子的行为发生了变化:"因为我的工作就是看管这个地方。"
"我敢肯定,你干得不错。但是,如果你恫吓他人,他们就不会和你说话。"
那男子呆呆地盯着,想要搞清楚朱丽叶是谁。。
"我们正赶着到伊基托斯去。"朱丽叶说,"我们和桑切斯神父和卡尔神父一起工作。你认识他们吗?"
他摇摇头,但是提到两位神父的名字,他更加平静下来。最后他点点头走开了。
"我们走吧。"朱丽叶说。
我们上了卡车,开走了。我意识到,我当时多么紧张不安。我想要摆脱这种感觉。
"你大脑有没有出问题?"我问。
朱丽叶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里面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可以用来解释你要停车的念头。"
她大声笑了,然后说:"没有,所有的行动均由外因引起。"
我看着她。
"你明白了吗?"她问。
"没有。"我回答。
"在我们到这里来之前你在想什么?"
"我想要活动活动我的腿脚。"
"不,在此之前。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你问了什么?"
我想要回忆起来。我们正谈论儿童戏剧。然后我想起来了。"你说了让我感到迷惑不解的话。"我说:"你说,一个人不能玩控制戏剧,除非我们玩同样的把戏。那一点我不明白。"
"你现在明白了吗?"
"不完全明白,你在说什么?"
"外面的场景清楚地表明,如果你玩同样的把戏,那么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怎么会呢?"
她扫了我一眼:"那男子对你玩了什么把戏?"
"他显然是个威胁者。"
"对。那么你玩了什么把戏?"
"我只想摆脱他。"
"我知道。但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嗯,我开始玩的是麻木不仁的把戏,但他死盯住我不放。"
"然后呢?"
我们之间的谈话让我感到厌恶,但我仍然想以自己为中心,并且牢牢抓住这一招。我看了她一眼,并说:"我猜我玩的是可怜可怜我的把戏。"
她笑了:"这就对了。"
"我注意到,你很轻松地就将他打发走了。"我说。
"这是因为我没有玩他所指望的把戏。请记住,每一个人形成他的戏剧都与他的孩提时代的另外一种戏剧有关系。因此,为了得到充分的表演,每一个戏剧都需要一个对应的戏剧,为了获取能量,威胁者所采用的不是可怜可怜我的把戏,就是另外一个威胁者的把戏。"
"你如何对付呢?"我问道,因为我仍然迷惑不解。
"我对戏剧的反应也许会采用威胁人的把戏,试图将他吓倒。当然,这样做也许会导致暴力。但实际上我是按照手稿所教导的做的。我说出了他玩的把戏的名字。各种戏剧都是为了获取能量所采用的瞒天过海之术。他想要威胁你,以获取能量。当他以同样手段对付我时,我一语道破了他的天机。"
"这就是为什么你问他,他为什么生气,对吗?"
"对。手稿说,如果你揭穿这种为获取能量而玩的瞒天过海之术,而且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点,那么这种伎俩就不复存在。它们也不再隐蔽。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谈话中主旨总是贯穿始终。这以后,那个人就变得更加真实,更加诚实。"
"这话说得有道理。"我说,"我猜,我以前曾说过所玩把戏的名字,虽然我不知道我在这么做。"
"我相信。那是我们都做过的事情。我们越来越清楚我们问题的结症所在。而要获得成功的关键是要透过戏剧看清你面前这个人的真面目,同时尽可能给他多传输能量。如果他们能够感到能量向他们传来,那么他们就容易放弃为博取能量所采用的手段。"
"从那个家伙身上你有没有看到好的方面呢?"我说。
"我把他看作一个小孩子。他迫切需要能量。此外,他及时地给你带来一条信息,对吗?"
我看着她。她差一点出声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们在那儿停车就是为了我能够抓机会来对付一个玩把戏的人吗?"
"这个问题你问过了,对不对?"
我笑了。我又产生了良好的感觉:"是的,我猜也是。"
一只蚊于在耳边嗡嗡作响,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抬头看看朱丽叶。她面露微笑,好像想起了好玩的事情。自从我们离开河边那个营地后,我们连续几个小时默默地开着车,要么吃几口朱丽叶为这次旅行准备的食品。
"你醒了。"朱丽叶说。
"醒了。"我回答,"离伊基托斯还有多远?"
"离那个小镇还有三十英里左右,可是离斯图亚特客栈只要几分钟就到了。那是一家小客栈,也是个守猎营地。店主是英国人,他支持手稿。"她又笑了笑。"我们在一起度过许多好时光。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应该在的。我希望我们能够得到一点威尔的线索。"
她将车停在路边,看着我说:"我们最好不要偏离我们的中心。"她说,"在我再次遇见你之前,我一直苦苦求索,想要为找第九条真知出力,但又不知道往哪里走。我一度意识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想到欣顿。我来到他家,但他没出现而你到来了。你告诉我,你正在找威尔。有人说,威尔在伊基托斯。我有一种直觉,我们俩都会卷入进来,一起寻找第九条真知。然后你又有一种直觉,我们会分手,各走各的道。事情是不是这样?"
"是的。"我说。
"那么,我要你了解这以后的事。我开始想到了威利、斯图亚特和那家小客栈那儿一定发生点什么事情。"
我点点头。
她将车开到路上,拐了个弯。"客栈就在那里。"朱丽叶说。
在大约两百码以外,就在道路向右急转弯的地方,有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两层楼房。
我们开进由砂砾铺成的停车区,将车停在那儿。门廊上有好几个男人在说着活。我打开车门,刚想下车,这时朱丽叶碰了碰我的肩膀。
"记住,"她说,"人人都有备而来。留意这些人带来的信息。"
我跟在她后面走上门廊。那些穿戴整齐的秘鲁男子心不在焉地朝我们点点头。我们从他们身旁经过,走进房子。进了大休息室后,朱丽叶指着餐厅让我们挑一张桌子坐下来等候,由她去找店主。
我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摆着十几张桌子,排成两排。我挑了中间一张桌子坐下来,背靠着墙。三个男子,(都是秘鲁人)在我之后走进餐厅,坐在我桌子对面。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坐在一张离我右边二十英尺的桌子旁边。他斜坐着,后背稍稍向我这边倾斜。我发现他是外国人,也许是欧洲人。
朱丽叶走进房间,发现了我,然后走过来面对着我坐下来。
"店主不在。"她说,"而店里的伙计也不知道威尔的行踪。"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耸耸肩膀。"我不知道。我们只好指望这儿有人留了个口信给我们。"
"你认为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会有口信呢?"我问,突然感到满腹狐疑。即使从我到了秘鲁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神秘的巧合,但我仍然无法相信,.就因为我们要让这样的巧合发生,现在真的会发生。"
"别忘了第三条真知。"朱丽叶说,"宇宙便是能量,会对我的期望作出反应。人则是那个能量宇宙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有问题时,知道答案的人便会出现。"
她将目光投射到房间里其他人身上:"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如果我们与他交谈得时间长一点,我们会从各人身上得到一个真理,得到我们问题的部分答案。"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她的身体朝我这边靠了靠。"记住这一点,每一个经过我们道路的人,都有信息要向我们传递。否则他们就会走别的路线了,或者早点走或者晚一些走。事实上,这些人到这里来,意味着他们因某种原因而来。"
我看着她,仍然不敢肯定是否该相信,事情就那么简单。
"让人感到困难的是,"她说,"如果不可能与所有的人交谈,那么到底该花时间与什么样的人交谈。"
"你是如何决定的呢?"我问。
"手稿说,可以根据迹象。"
我专心致志地听朱丽叶说着,但不知什么原因,我环顾四周,看着坐在我右边的人。这时他刚好转过身来,也对我看着。我遇到他的目光时,他又将目光转到他的食物上。我也转移了视线。
"什么迹象?"我问。
"就像那样的迹象。"她说。
"像什么?"
"像你刚才做的。"她朝我右边的那个男子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丽叶又将身体靠过来:"手稿说,我们知道,如果两个人的目光突然但是自然地相遇,那么他们应该交谈。"
"但那不是经常发生的事吗?"我问。
"是的,经常发生。"她说,"这样的事发生之后,许多人不以为然,继续忙他们的事。"
我点点头。"手稿还提到了别的迹象没有?"我问。
"提到了认同感。"她回答,"看到面熟的人,既使你知道你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说到这一点时,我想起了多布森和雷诺。我第一次见到他俩时,他们多么眼熟。
"那么手稿有没有说,为什么一些人看上去面熟呢?"我问。
"说的不多。手稿仅仅说,我们是同一思想小组的成员,里面还有其他一些人。这样的思想小组通常按照相同的兴趣路线进化的。他们想法相同,这就产生了相同的表情和外部经历。我们出于本能,便能识别我们思想小组的成员。再说,他们经常给我们提供信息。"
我又朝我右边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他确实看上去有点面熟。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我盯着他看时,他又转过头来回看我。我很快将目光回到朱丽叶身上。
"你一定得和那个人谈谈。"朱丽叶说。
我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一想到走到那个人面前,我就感到不舒服。我想离开这里,继续我们到伊基托斯去的路程。我刚要提这样的建议,朱丽叶又开始说:"我们该到这里来。"她说:"不是伊基托斯。我们得把这出戏演完。你的问题是,不肯走过去与他交谈。"
"你是怎么做的?"我问。
"做什么?"她回答。
"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没有什么神秘的。只要仔细打量你的表情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深入了解一个人时,你可以透过他们的幌子,看清他们最诚实的一面。当你真正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水平时,你能够从他脸上微妙的表情看出他的思想,这是很自然的事。"
"这对我来说好像通心术。"我说。
她咧着嘴笑了:"通心术很自然么。"
我对那个人投去一瞥。他没有朝我看。
"你最好将能量聚集在一起,与他谈谈。"朱丽叶说,"否则你会失去这个机遇。"
我便集中精力增加自己的能量,直到我感到力量倍增,然后我问:"我和那家伙说什么呢?"
"说实话。"她说,"用你认为他能分辨的形式说。"
"好,我会的。"
我推开椅子,走到他坐的地方。他显得害羞、紧张。我记得那天晚上我遇到帕布罗时,他就是那个样子。我想透过那个人的紧张情绪来审视他的内心。我这么一试,好像看到他脸上出现新的表情,能量更加充足。
"你好!"我说,"你好像不是土生土长的秘鲁人吧。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我正在找我一位朋友,名字叫威尔·詹姆士。"
"请坐。"他操着斯堪的那维亚口音说,"我是埃德蒙·康纳尔教授。"
他向我伸出手来并且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的朋友威尔。"
我作了自我介绍,然后解释说--凭直觉,那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威尔正在寻找第九条真知。
"我熟悉手槁。"他说。"我到这里来是要研究其真实性。"
"一个人吗?"
"我要在这里和一个叫多布森的教授会面。但到现在他还没有来。我不懂为什么会耽误。他向我保证,我到达这里时,他就会到这里来。"
"你认识多布森吗?"
"认识。就是他在组织对手稿进行审查。"
"那他没有事吗?他要到这里来吗?"
教授疑惑地看着我:"那些只不过是我们制定的计划。出什么差错了吗?"
我的能量直线下降。我意识到多布森与康纳尔的会面安排在多布森被捕之前。"我是在去秘鲁的飞机上遇到他的。"我解释说,"他是在利马被捕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捕了!我的天哪。"
"你最后一次和他讲话是什么时候?"我问。
"几个星期之前,但是我们在这里的会面时间是固定的。他说如果有变化,他会打电话给我。"
"你还记不记得,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和你见面而不是利马?"我问。
"他说这一带有一些古迹,他会到这里来与另外一位科学家会谈。"
"他有没有提到在什么地方与这位科学家会谈?"
"提了。他说他应该到,姆,我想是圣路易斯去一趟。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纳闷。"
我说着这句话时,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了。第一件,我开始想起多布森,想起再次见到他的情景。我们在一条长着大树的路上见面。几乎是同时,我看着窗外,惊奇地看到桑切斯神父正走上门廊台阶。他看上去很疲劳,身上的衣服很脏。在停车场上,另外一位牧师在一辆;日车里等着。
"他是谁?"康纳尔教授问。
"那是桑切斯神父。"我回答,简直无法抑制我内心的兴奋。
我转过头去找朱丽叶,但她早已不在我们的餐桌旁边了。桑切斯走进房间时,我站起身来。他看见我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完全是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然后他过来拥抱我。
"你好吗?"他问。
"好。"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略显疲惫地淡淡一笑:"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而且差不多连这里也来不了。成百上千的士兵正朝这里开拔。"
"那么多士兵到这里来干什么?"康纳尔在我身后问,说着走到桑切斯和我站的地方。
"对不起。"桑切斯回答,"我不知道那些士兵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人数很多。"
我介绍他们相互认识,并且将康纳尔的处境告诉了桑切斯。康纳尔显得惊慌失措。
"我得走了。"他说,"但没人替我开车。"
"保尔神父在外面等着。"桑切斯说,"他马上回利马去。如果你愿意,可以和他一起走。"
"当然愿意。"康纳尔说。
"等等,如果他俩撞上那些士兵该怎么办?"我问。
"我想他们不会阻拦保尔神父的。"桑切斯说,"人家不知道他的底细。"
这时朱丽叶回到房间,看见了桑切斯。俩人热烈拥抱在一起。我又将康纳尔介绍给朱丽叶。我说着话时,康纳尔显得越来越担惊受怕,过了几分钟后,桑切斯告诉他,保尔神父该动身了。康纳尔回房去拿他的行李,很快又返回来。桑切斯和朱丽叶伴着他走到外面,但我就在餐厅与他告别,仍守在桌子旁边。我要好好想想。我知道康纳尔会面是有意义的,而桑切斯在这里找到我们也很重要,但我仍然不明白其道理。
不一会朱丽叶回到房间,在我身边坐下来。"我跟你说,这里一定要发生点事情的。"她说,"如果我们不停车,我们也许见不着桑切斯或者康纳尔。顺便问一下,你从康纳尔那里了解到什么没有?"
"我还不清楚。"我说,"桑切斯神父在哪?"
"他开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我眼睛看着别处。我知道桑切斯累了,但是听到不能去找他,我多少有点失望。我很想和他谈谈,看看他对目前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联系到那些士兵,能不能再说一些看法。我感到十分不安。我真想和康纳尔一起逃走。
朱丽叶注意到我的不耐烦:"别着急。"她说,"慢慢来。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第八条真知的?"
我看了她一眼,想要集中一下注意力:"我不知从何说起。"
"你认为第八条真知说的是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那讲的是如何与人建立关系,无论是儿童还是成人。同时也谈到了指出控制剧的名字,将它们击破,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人身上,这样可以向他们传输能量。"
"还有呢?"她问。
我凝视着她的脸,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我们注意观察我们的谈话对象,那么我们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答案。"
朱丽叶开怀笑了。
"我抓住了这一条真知的要领了吗?"我问。
"差不多。"她说,"但还有一点。你知道一个人怎么帮助另外一个人升华。当所有的参与者知道如何相互影响,那么现在你可以看到发生在这群人中间的事情。"
我走到门廊上,坐在一把铁椅子里。几分钟后,朱丽叶走出房门和我坐到一起。我们悠闲自在地吃着晚饭,没有说多少话。饭后,我们决定坐到外面去。桑切斯在他的房间呆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又开始不耐烦起来。当桑切斯突然走到外面和我们坐在一起时,我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你有没有威尔的消息?"我问。
我说话的当儿,他将椅子转过来,面对着朱丽叶和我。我注意到,他在小心调整他椅子的位置,这样他与我俩保持同等的距离。
"有。"他终于说,"我听到过。"
他又停了下来,好像陷入了沉思,所以我问:"你听到了什么?"
"让我告诉你所发生的一切。"他说,"当卡尔神父和我回到我的教区时,我指望在那里找到塞巴斯蒂安神父以及那些士兵。我们准备受询问。我到那儿时,发现塞巴斯蒂安神父和那些士兵得到了消息,在几个小时前突然走了。"
"整整一天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一个名叫科斯托斯的神父来看我们,我想你见过他的。他告诉我们,他受威尔·詹姆士的指派到我的教区来的。威尔显然从他先前与卡尔神父的交谈中记住了我的教区的名称。凭直觉,他知道我们需要科斯托斯神父带给我们的信息。科斯托斯神父已决定支持手稿。"
"塞巴斯蒂安为什么这么匆匆离去呢?"我问。
桑切斯说:"因为他想加快实施他的计划。他得到的信息告诉他,科斯托斯神父准备公布他销毁第九条真知的企图。"
"塞巴斯蒂安找到第九条了吗?"
"还没有,但他指望会找到的。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份文件,向他们显示了第九条藏在哪里。"
"那么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呢?"朱丽叶问。
"在塞莱斯廷遗址。"桑切斯回答。
"遗址在哪里?"我问。
朱丽叶看着我:"离这里六十英里的地方。那是完全由秘鲁科学家负责的挖掘地点。消息封锁得很严。那地方有好几层古庙,先是玛亚古庙,然后是印加古庙。显然,这两种文化都认为这个地点有其特殊性。"
我突然意识到,桑切斯正以非同寻常的注意力听着我们的谈话。我说话时,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身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朱丽叶说话时,桑切斯神父又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她身上。他好像是有意这样做的。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恰恰在那个时候,谈话出现了停顿。他们俩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什么?"我问。
桑切斯笑了:"该你说了。"
"我们轮流说吗?"我问。
"不。"朱丽叶说,"我们的谈话是有意义的。能量流向哪个人时,哪个人便说话。我们知道能量已向你的方向移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桑切斯用热切的眼光看着我:"第八条真知一部分讲的是在人群中如何有意识地相互作用。但是不能伍泥作态。要明白这个过程。当小组成员说话时,只有一个人的思想在任何时候最具穿透力。如果他们处在戒备状态,那么,小组的其他人能够感受到,该谁发言了,于是他们可以将精力集中到那个人身上,帮助他最清晰地表达出他的思想。"
"然后,随着谈话的深入,别的人又会产生最巨穿透力的思想,然后又是别的人。如果你将注意力集中在所说的活上,你能感觉到什么时候该轮到你说。那样的想法会进入你的大脑。"
桑切斯将视线移到朱丽叶身上。朱丽叶问:"你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想法?"
我试着开动脑筋:"我在纳闷,"我最后说,"为什么桑切斯神父全神贯注地看着任何说话的人。我猜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过程的关键是,"桑切斯说,"轮到你的时候要开口说话,而轮到别人时,要释放能量。"
"但好多事情会出错。"朱丽叶插进来说:"有些人在人群中会变得夸夸其谈。他们感受到某个想法的威力,将它表达出来,于是,就因为能量迸发产生那么好的感觉,他们便喋喋不休,而他们的能量早该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他们想垄断这个小组。"
"其他人则被搁在一边。既使他们感到了某个想法的威力,他们也不会冒险将它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发生时,小组变得四分五裂,小组成员也无法受益于所有的信息。如果这个小组的一些成员不被其他人接受,会发生同样的事情。那些受到排挤的人不能接受能量,所以这个小组就无法从各自的想法中受益。"
朱丽叶停了一会。我们俩都看着桑切斯。他吸了一口气后说:"重要的是,人们是怎样受到排挤的。"他说,"当我们不喜欢一个人,或者受到一个人的威胁,自然的倾向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不喜欢那个人的某个方面,即令我们讨厌的东西上面。不幸的是,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不但看不见那个人的内在美,不但不给他能量--我们从他身上攫取能量,并且伤害他。他们所知道的是,他们突然感觉到不再那么健美、自信,那是因为我们削弱了他们的能量。"朱丽叶说:"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过程那么重要。因为激烈的竞争,人类正以惊人的速度老化着。"
"但要记住,"桑切斯说,"在一个确实起作用的小组内,关键是要做与此相反的事,目的是为了增加每个成员的能量,加速振动,这是因为其他人都传输了能量。当这样的事发生时,每个人的能量场与他人的能量场融汇在一起,产生了一个能量池。好像小组只有一个身体,但有好多脑袋,有时这个脑袋为身体说话。有时另一个脑袋说话。但在一个产生这样作用的小组内,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说什么,因为他能够真正清楚地理解生活。这就是第八条真知所说的,一男一女之间存在着一种浪漫关系的高级人。但是其他的小组也可以形成这样的高级人。"
桑切斯神父的一席话使我突然想起了科斯托斯神父和帕布鲁。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印第安人有没有最后让科斯托斯改变了主意,说服他现在想要保留手稿。帕布鲁会不会因第八条真知的力量而做到了这一点呢?
"科斯托斯神父现在在哪里?"我问。
他们俩都因我的问题微微一惊,但桑切斯神父很快回答说:"他和卡尔神父决定去利马,与我们教会的负责人谈谈塞巴斯蒂安红衣主教的行动计划。"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他坚持要与你一起到你的教区去的原因。他知道他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千正万确。"桑切斯说。
谈话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我们相互看看,都在等着下一个想法的出现。
"现在的问题是。"桑切斯神父最后说,"我们该做什么?"
朱丽叶首先开了口:"我一直想着要参与到第九条真知的搜寻中来,而且牢牢把握这一条,这样可以有所作为,但是我还是搞不太清楚。"
桑切斯和我凝视着她。
"我在一个特别的地方看到过此事的发生,"她继续说,"等一等,我想,那地方就是那个废墟,塞莱斯廷废墟。在寺庙之间有一个特别的地方。我差不多忘了。"她朝我们看着。"那就是我该去的地方。我该到塞莱斯廷废墟去。"
朱丽叶说完,桑切斯和她将目光射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我说,"我一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和他手下的人那么反对手稿。我发现,那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们正在进化这样的观点,但现在我不知该到哪里去,大量的士兵正开拔过来,好像塞巴斯蒂安会第一个找到第九条真知,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我要说服他不要销毁手稿,我已卷入进来了。"
我闭了口。我又想起了多布森,然后又突然想到第九条真知。我突然意识到,第九条真知会揭示,我们人类朝什么方向进化。我曾纳闷过,因为手稿的缘故,人类会怎么相处。第八条真知回答了那个问答。按照逻辑,下一个问题是:手稿要将我们领向何方?人类社会会怎样变化?那要由第九条真知来解决了。
我也知道,对第九条真知的了解也可以用来消除塞巴斯蒂安对有意识进化的恐惧心理。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我仍然觉得可以说服塞巴斯蒂安红衣主教支持手稿。"我自信他说。
"你看到自己说服他了?"桑切斯问我。
"不,不,还没有。我和别的人一起去,和可以接近他的人,并且可以和他平等讲话的人一起去。"
我说这些话时,朱丽叶和我不约而同地看着桑切斯神父。
他强装着微笑,无可奈何他说:"长期以来,塞巴斯蒂安和我就手稿一直避免发生对峙。他一直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认为我是他的门生,而且我必须承认,我很敬重他。但我想我一直知道对峙是迟早的事。你第一次提到这个时,我知道,说服他是我的任务。我的一生就是为此而来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朱丽叶,然后继续说:"我母亲是个基督教改革者。她讨厌传播福音时提及过失和采取强制手段。她感觉到,人们信奉宗教是因为爱而不是出于恐惧。而我的父亲则严格信奉教律。他后来当了牧师。他与塞巴斯蒂安一样,坚信传统和权威。那使得我既想在教会的权威之内工作,但又总想寻找可以修改的方法,这样,高层次的宗教经验便可以得到强调。"
"我的下一步行动是对付塞巴斯蒂安。我一直不愿这么做,但我知道我非得到塞巴斯蒂安在伊基托斯的教区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