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五点多钟,安兰便睁大了眼,刹那间,安兰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醒了,还是仍然在作梦.

    否则怎么进入眼帘的全是恍如皇宫般的超级豪华住宅?虽然这里看起来不像梦中公主该睡的超级大床,但那柔软的长毛地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高档货,因为安兰已经顺手扯起一大把.

    "是真的!我没在作梦!"她两眼盯着手中从地毯上硬拔起来的长毛,嘟嚷着。

    安兰真的是睡迷糊了,以至于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昨天在嘉宜的指挥下,几个小时内(其实是两个小时)她就举家迁移,住进了这个富豪之家的皇宫里。

    顶上的水晶灯,坐着的长毛地毯,安兰知道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就在安兰努力想从一团混乱里找到一点头绪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铃,铃,铃!”

    不是闹钟。这是声音不是安兰那个可爱的牛牛闹钟的声音,因为安兰的牛牛闹钟会发出音乐,然后在拍下按钮的时候,会有GOODMORNING,还有可爱的牛叫声,所以这不是闹钟的声音。

    不是闹钟,那……是电话声!

    安兰突然想到,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小窝,而是超级钻石王老五范光祖的家。

    天啊!这么早,会是谁打电话来?

    她又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呢?

    她记得嘉宜曾说:“要帮我表哥照顾房子,接电话,处理邮件!”

    有了,嘉宜说可以接电话!

    “喂,你好。”话筒那端传来很沉稳,有些低沉的男声。

    “喂,你好。”话筒这头回应的是很娇柔却有些惊慌的女声。

    “我是范光祖。”

    “我是沈安兰。”安兰除了跟着他一起自报姓名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天!范光祖,她正在跟范光祖讲电话耶!天啊!老天爷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相差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的人生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接下来是约莫三十秒的沉默。

    “唉!——嘻……”一声长长的叹息后,悦耳的笑声响起。

    “哈——”安兰也觉得很好笑。

    “对不起,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范光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不自在。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不知所措。我刚刚甚至还在想,我人在哪里,电话响的时候,我只是直盯着它看,然后努力的想我该不该接这通电话。”在笑声之后,安兰便放松下来,流露出本性,那种天下没有陌生人,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活泼个性。

    “你本来就可以接。我家里的电话,只有亲人才知道,公事不会打到家里来。”范光祖似乎感染到她的开心,不自觉的和她轻松聊起天来。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你的女朋友打来的?现在是清晨五点多耶!我……”安兰立即惊觉自己说不该说的话。什么女朋友?这是人家的隐私,她根本不该乱说话。“对不起……!我就是嘴巴太笨,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没有女朋友,而且是我不对,因为时差的关系,我没有注意到台湾现在才清晨五点多,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

    “啊!”安兰忍不住地乱叫,乱吼的毛病,又对着电话筒尖叫出声。

    “怎么了?”范光祖十分惊慌的关心着。

    “没有事,没有事!”安兰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现在两个人并不是面对面的谈话,而是隔了半个地球。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他很绅士的柔声询问。

    “没有,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安兰连声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

    “没有,不,天啊!好吧!我老实说好了。你刚才告诉我,你没有女朋友,那是……我尖叫的原因。”

    “哦!”范光祖这才为笑出来。“为什么?我没有女朋友,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世界上没结婚又没交往对象的,少说也有几亿人吧!”

    “是没错,但那里面只有一个范光祖啊!”她直率的回答。

    “谢谢你的恭维。”

    “我说的是实话。”

    “这个世界上肯说实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喜欢!”

    “天啊!”安兰又是天外飞来一句奇怪的对话。

    “又怎么了?”是不是她身上突然发生了什么足以令她惊呼的事情?

    “没有,对不起,我……”安兰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脑袋跟身体有些无法协调,请你原谅。”

    “这不太像是你会说的话。”他突然迸出这一句话。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安兰不明白了。

    “因为听你说话,我猜你应该是个没心眼,很开朗,活泼,不藏话的女孩子,可是你现在却老是说话不坦白。”

    只是通电话,范光祖居然可以把她的个性给说得八九不离十,令安兰好生吃惊。

    “你……好神!”

    “那是一个广告术语对不对?”

    “呃……我是说你好厉害,居然能把我的个性猜透,你……太令人佩服了。”她由衷的说。

    “瞧你说的,好象我可以去摆摊子算命赚钱似的。”他笑笑。

    “摆摊子赚钱?不用了。只要你同意,把你家开放让女生参观,我光是站在你家门口收门票,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入口袋。”

    “你太夸张了。”从电话筒中传出范光祖爽朗的笑声。

    “怎么样?门票收入我七你三?”安兰无厘头的兴致一来,就胡闹起来了。

    “你……真可爱。但是,不行!”他着重的否决她的提议。

    “你不要再考虑一下下吗?要不我六你四,如何?”她还不死心的追问。

    “不!”

    “那五五分账?这是最后底线了。”她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

    “你别闹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个陌生人,两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居然没有隔阂的开心聊了起来。

    直到十五分钟后,范光祖才想到要问安兰。

    “你到底刚才为什么叫:天啊?”

    “我……”安兰真的不知如何启齿。

    “我在听。”他捺着性子等着听答案。

    “我可不可以不告诉你?”

    “当然可以,但是,我在距离你半个地球外的纽约,你有什么不敢告诉我的?”看来范光祖绝对是个不容许任何人拒绝他的人。

    “呃……也对,没什么不能说!我只是……怎么说呢!昨天下午,我在书店看见你的书,心里还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我却住进你家,在你家里跟你讲国际电话。你知道的,对我这个市井小民来说,你这个超级富翁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辈子会跟你有任何牵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知道吗?”安兰试图将她心里的话给一次说个明白。

    “你太客气了。我也只是个人,没什么不一样。没有三个头,也没有六只手,我保证!”他想缓和气氛,于是用比较夸张的说法。

    “只是……天啊!我真的很难相信,你就是那个范光祖吗?”她忍不住又问。

    “嗯……我的确是。”

    “你居然是嘉宜的表哥?那为什么嘉宜结婚时没看见你?”

    “我参加的是他们在美国的婚礼!那段时间我在美国。”他解释。

    “天啊!”这两个字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老被安兰挂在嘴巴上。

    这样的对话又持续了十来分钟,然后范光祖才开始将他打电话给安兰的目的说出口。

    他要安兰帮他收信件,收电子邮件,传真,如果有空,就去帮他热热地下室那三辆加起来超过千万台币的高级房车。

    他还交代了家里的一切锁事,包括管理员,清洁公司的人,保全人员,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事情。可是听完那一切,安兰觉得,其实范光祖根本不需要她,因为她连打扫整理范光祖的家都不需要。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嘉宜强迫才找我来帮你看家的?”安兰心里有种悲哀的想法。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是的——”他话还没说完。

    她就知道!顿时,她的心凉了一半。

    “原因是,我本来是要嘉宜帮我做这一切,而我也打算付她薪水,如果你介意的是我给你薪水的话!相信我,安兰,我不是一个可以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而我跟你聊了这么久,我想我开始喜欢由你来帮我处理这一切。”范光祖仿佛看透了安兰的心思般,由衷的表示。

    “天啊!你好……”安兰有点词穷的感觉。

    “你好象很喜欢说:天啊!”

    “我以前没这习惯,但这二十四小时以来,它好象时常挂在我的嘴边。”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

    “对不起!我这么早打扰你。”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吵醒她的关系。

    “不会,我已经醒了。对了,你在纽约,台湾跟纽约有多少的时差?”

    “十二小时,你的白天就是我的黑夜。”

    “傍晚六点钟的纽约是什么样子?”安兰不禁天马行空的幻想,这个全世界最重要的城市现在是什么模样。

    “很漂亮,天空还亮着,街上的人们已经来回穿梭,好像每个人都有他的去处,纽约的人步履是很快速的……”

    安兰仔细的听着范光祖的描述,想像着自己就在那万里之外。

    “对了,我有一个片子叫‘纽约的秋天’,你可以找出来看看,你就会知道纽约是个什么样子的城市了。”

    “真的吗?”她心喜的睁大眼睛问。

    “嗯!你去视听室的第三个柜子……”范光祖明确的告诉安兰那片子的所在位置,然后两个又闲聊了一下,才挂断电话。

    那通电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二十七分。

    天啊!她居然跟一个陌生了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觉得烦,不觉得累,反而在挂上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怪怪”的感觉。

    哇!安兰突然灵光一现,一个多小时的国际电话,那电话费……

    天啊!安兰开始觉得住进这里后,这两个安不可能从她的嘴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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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安兰和范光祖挂上电话没多久,嘉宜便现身在范光祖的家门口,手上还拎着两份热腾腾的早餐。

    完成“皇宫大探索”的安兰刚轻松的操作厨房里的最新电动果汁机,给嘉宜这个准妈妈榨了一杯最新鲜的柳橙汁,两个姐妹淘就坐在二十坪大的厨房里吃早餐,聊是非。

    “安兰,你住得还舒服吧?”

    “舒服?!你知道吗?我昨天睡在地毯上耶!”

    “为什么,床不好睡吗?”嘉宜吃惊的问。

    “不知道,实在是地毯太好睡了,我只是坐在上面休息一下下,就睡到今天早上。”安兰不禁露出一个卡通式的大笑脸。

    嘉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谁教安兰让她白担心。

    “今天我表哥大概会打电话回来给你,跟你……”嘉宜突地停了口。

    “怎么了?”

    “他打过电话了。”

    嘉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安兰的表情。

    “我表哥打过电话回来了?”嘉宜有点吃惊。

    “嗯!”

    安兰每一次用一个单字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表示其中大有文章,这是嘉宜跟她多年姐妹情谊的经验之谈。

    “沈安兰!”嘉宜连名带姓的叫安兰,其中的逼供意味表露无遗。

    “天啊!”安兰绝不可能隐瞒嘉宜任何事的,但这两个安真的是安兰心情的最佳写照。“嘉宜,你相不相信老天爷真的很灵?”

    安兰的无厘头式的说话方式,嘉宜早就习惯了,但这一句“老天爷”,可让嘉宜真的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到底是怎么回事?”

    “嘉宜,我们是好姐妹,你不会出卖我的喔!”安兰难得严肃,让嘉宜更好奇了。

    “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哦!”她再三叮咛。

    安兰的样子让嘉宜直想摸摸她的头,看她发烧了没有?

    看着嘉宜一脸怪异的神情,安兰开始将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就是昨天她在书店看到范光祖的书,然后偷偷跟老天爷乞求,让她“遇上”范光祖这个小小的愿望(安兰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原本求的是让她跟范光祖共度春宵)。

    “嘉宜,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认识范光祖,我在书店里只是随便说说,可是我一回到家,你就把我带到这里,老天爷也太灵验了吧!”安兰的一脸不可思议,让嘉宜觉得她很单纯,可爱。

    “我……”嘉宜未开口,就先笑了一声。

    “那!你说好不笑我的!”安兰一脸“监介”。

    “其实我告诉你,早些日子我就想把你介绍给我表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人老是搭不上线,不是我表哥太忙或人在国外,就是你回家恳亲,而我为了怕把你吓坏,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表哥就是范光祖。”嘉宜乘机将她心里盘算已久的媒人大计给说了出来。

    “我跟你表哥!?嘉宜,你也太疼我了吧!他是范光祖耶!要找对象,那还不容易,愿意嫁给他的女人,最少从这里排到纽约去!”安兰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

    “可是,我表哥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可怎么样也轮不到我这一瓢啊!”安兰不是不相信“麻雀变凤凰”,只是不相信自己是那只“麻雀”而已。

    两个人又东聊西聊扯了一大堆,然后安兰盯着嘉宜那一脸幸福妈妈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

    “嘉宜,我来帮你拍带子,我在你表哥房里发现一台……”

    说着。安兰便一溜烟不见人影,当她再次飞奔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台:V8。

    “来,未来的准妈妈说几句话,说说当妈妈是什么心情以后留给宝宝看,快点!”安兰拿着V8机对着嘉宜说,就像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催促着嘉宜,要嘉宜对着镜头说话。

    “快,快说话啊!漂亮妈妈。”

    “哦!安兰,你……”

    “快嘛!以后可以给宝宝看喔!有宝宝的感觉怎么样?”安兰催促着。

    “有宝宝当然是觉得开心嘛!”

    “那你希望是男是女?”

    “最好是龙凤胎咯!”

    “哇啊……强哥有那么厉害吗?”安兰胡闹的跟着嘉宜开起嘉宜老公洪伟强的玩笑。

    “那还用说!好了,换我帮你拍。”嘉宜突然抢了安兰手上的V8,此时角色立即一互换,换成了安兰是被逼问的对象。

    “现在换准干妈妈说话咯!”

    “嘉宜!”安兰可不敢跟嘉宜抢东西,因为此时嘉宜可是有孕在身,她只得乖乖面对镜头。“好,干妈妈希望BABY跟干妈一样可爱!安兰做了一个超可爱的表情。

    “那现在来玩老实说。这准干妈喜不喜欢表舅呢?”

    “表舅?!”安兰一时会意不过来。

    “就是我表哥范光祖啊!他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我就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嘉宜十足超级媒人婆的架式,谈起她的直觉。

    “怎么可能?”安兰一脸“你在说天方夜谭”的表情。

    “怎么不可能?生命是不可预测的,你自己都说不相信会认识范光祖,可是现在呢?你住在他家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嘉宜以实例来驳斥安兰的说词。“好了,自家姐妹,现在又没外人,老实说吧!我表哥人又帅,又年轻有为,家财万贯,你真的对他没兴趣吗?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表哥呢?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我们根本可以算是没见过面。”安兰有些慌张。

    “一见钟情指的就是那千万分这一秒间的爆发的爱意啊!”嘉宜绝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快,从实招来!”

    “好,我说,我说。我喜欢范光祖,不对,是爱范光祖……的钱!嫁给他就可以变成超级大富婆,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呢?我爱死他了!”安兰一脸胡闹的样子,让嘉宜十分无奈。

    “沈安兰,你少胡说八道了,谁相信你呀!”嘉宜笑着把V8关掉,不玩了。

    两个女人胡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嘉宜说累了,才回家休息。

    其实,嘉宜就住在离范光祖家不到十分钟路的另一幢大楼里,两家要往来,散步就可以到。

    送走嘉宜,安兰便独自留在豪宅里。

    面对这偌大的空间,安兰不禁心跳加速,因为,这里原本住着一个安兰十分好奇的偶像——范光祖,心中有种入侵偶像家中,一探心仪对象所有私密的雀跃与不安。

    她的第一个目标目标就是冲进范光祖的书房,因为书可是安兰的生命,而拥有一个大书房更是安兰最大的梦想,而现在,范光祖的家里就有一个近乎完美的书房。

    范光祖将书房四面墙全做成了书架,书架上满满的全是他的藏书。书的内容种类,繁多得吓死人。

    “天啊……天啊……”安兰一个人在书房里寻宝,不断的在书堆里找到令她惊叹的书本。

    这个范光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书虫!她心付。

    接近十二点,安静的书房里,突然又传来电话铃声,安兰手里紧握着余秋雨的新作《千年一叹》,这本书安兰还没来得及看的书。

    “喂!你好。”她的注意力还放在书本上。

    “我是范光祖。”话筒的那端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你好!”安兰的注意力立即回到了电话上。

    “你在忙吗?”

    “在寻宝。天啊!你有好多,好多的书喔!你看完每一本了吗?”安兰一谈起书,精神就都来了。

    “差不多。怎么样?找到你喜欢的书吗?你喜欢谁的书?不要告诉我是范光祖的喔!”

    “你少臭美了。我没看过你的书……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我是说,你写的全是那什么科技,未来趋势,电子商务,那种东西,我压根一个字都看不懂。”

    “别紧张,我只是逗你玩的,怎么样?愿意告诉我,你心仪的作者是谁了吗?”

    “好多,就像我手上现在就抱着一本余秋雨的书。”她盯着书本。

    “哪一本?你看了有什么感想?”

    “我还没看完。”安兰感觉到他那种可以睥睨天下的气度。范光祖是个让所有女人心醉的偶像。“那你呢?你听起来好象看完了,你又有什么感想呢?”

    “余秋雨的作品,我最喜欢的还是《文化苦旅》。《千年一叹》在文字上……”

    安兰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商场上的电子新贵,居然能跟她聊文学作品,而且还聊得头头是道,有他自己的见解,这让安兰不禁佩服到五体投地。

    “天啊!你……”安兰此时对范光祖更是崇拜到不得了。

    “怎么了?”范光祖还在等安兰回话。

    “你也太神了吧!连书你都……”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从小就是个书呆子。”范光祖笑着回答。

    “对喔!我差点忘记了,你有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安兰忽然想起那天书上看到的作者介绍。

    “我算得上是个书虫,我什么书都看。对了,你还是个作家对不对?”范光祖突然想到。

    还好两人没见面,否则安兰一定会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从头红到脚趾头。“退稿不足以让一个人成为作家的!”安兰非常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相信第一个作家都经历过被退稿的命运。”

    “我想你是例外。”安兰不相信他被退过稿。

    “包括我十八岁时在课堂上书桌下偷懒写的武侠小说吗?”范光祖突然问。

    “你写过小说?!”这对安兰来说是个大新闻。

    “你以为我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当然是为了开家出版社,来发行我那些如小山般的退稿,以报复当年退我稿子的编辑大人们!”他一副正经八百的口吻。

    “天啊!你好……”范光祖居然可以时而严肃,时而顽皮,就像是个大孩子般,这让安兰迷惑不已。

    “又怎么了?”范光祖好象开始习惯安兰那永远没有线的说话方式。

    “……好令人难以置信,你一下子好认真的读文学,一下子又像个大男生,而你的事业又那么有成就,天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可是你中文说得比我还流利,文学素养绝对比我强,天啊!你根本就是个完美的男人嘛!你在纽约,到底纽约是你家,还是台湾才是你的家呢?你对你的生命从来不感觉到迷惑的吗?”安兰无法克制自己不去问这些问题。

    “我谈公事时很严肃,我谈书很认真,但我年纪不算太老,所以我有时像个大孩子。我在国外长大,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中文。我住过许多城市,但现在没有忘记台湾。我很简单,很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完美?我想我还在努力,至于家……”范光祖国各地停顿了一下子。“你在读余秋雨的书《千年一叹》对不对?”

    “嗯!”

    “那请你看第一六八页最后一行,从上面算下来第七个安到第三十个字。”

    这是什么回答?挂上电话,安兰只难赖坐在地上,傻愣愣地付着。

    范光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