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早上下来,白宇蔷状况频频,香草拿铁变成焦糖玛奇朵,炭烧咖啡变成摩卡咖啡,除此之外,她还连续摔破了两个咖啡杯,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连她自己都快要抓狂了,身为老板的好友当然看不下去。
「我决定了,-今天什么事都不要做,-坐下来当客人好了。」袁心慧推着白宇蔷走出吧台坐在角落的座位。
自知理亏,白宇蔷小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我知道。」
眨了眨眼睛,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知道?」
点了点头,袁心慧一副天经地义的说:「-的症状这么明显,我想连白痴都看得出来。」
「什么症状?」不知道是今天的脑子不太灵光,还是受Trachelium那个家伙的影响,她完全跟不上好友说话的脚步。
身子微微向前,袁心慧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门,「-中了爱情的蛊毒。」
顿一顿,白宇蔷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双手在胸前交叉,袁心慧一副-想闪躲的姿态,「我知道这全是那个-称之为怪胎的帅哥惹的祸,他搅乱了-平静的世界,对吗?」
「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想太多了。」
「我对爱情可是经验丰富,-骗不了我。」
嘴巴一闭,白宇蔷认为自己还是省点力气,她的辩解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心虚,也许,她应该打电话请学长帮忙让她提早回到公司上班,否则她再多摔破几个咖啡杯,她忙了一天的薪水也不够赔。
起身走回吧台,袁心慧弄了两杯炭烧咖啡和两块蛋糕过来。
「-在咖啡馆打工,可是从来没有悠闲的坐下来喝下午茶,这不是很可笑吗?今天就请-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下。」
「我?下午茶对我来说太浪费了。」
「当美味可口的下午茶摆在-面前,-却狠心不去享受它们的味道,这才是浪费,好啦,我要开动了。」袁心慧拿起小叉子切了一口蛋糕品尝,然后再喝一口咖啡,她店里的东西真是极品。
想想,她确实需要放松心情喝个下午茶,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她就比潜入人家家里的小偷还紧张,如果可以让自己缓口气,也是一件好事。
享用过下午茶,感觉气氛还不错,袁心慧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知道-喜欢自己解决问题,可是,可以请-听我说几句话吗?」
迟疑了一下,她没道理拒绝好友的好意,「-说。」
「不要抗拒爱情,否则-永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袁心慧真的不想泼好友冷水,可是,又觉得她应该学着不要睁眼说瞎话,「-不要欺骗自己好吗?我实在看不出来-现在有什么幸福可言。」
微皱着眉,好友直率的言词实在刺耳,可是,这也不能怪人家,她每天把自己搞得一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难怪人家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实说,最近看到-会皱眉,看到-会叹气,我真的很高兴,-终于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了,可是,如果可以在-脸上看到笑容,我会更开心。」
不管怎么说,她欠好友一句话,「心慧,谢谢。」
袁心慧搞笑的对她挤眉弄眼,「我们是好朋友嘛!」
回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白宇蔷伸了一个懒腰道:「喝了下午茶,我的精神全都回来了,我去工作了。」
看着重新钻进吧台的好友,袁心慧无奈的叹了声气,她知道宇蔷不会这么容易想通,不过,身为好友除了说几句鼓励的话,也只能默默的为她祝福,希望她可以遇到一个真正懂她的男人。
生平第一次向女人表白,她竟然说他脑子坏掉了,想想,他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干么去招惹爱情这个玩意儿?
现在,他终于明白Agapanthus说过的一句话,当爱情来临时,谁也挡不住。
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这种事他一点经验也没有,还足找个军师,就这样,他打电话找Agapanthus出来喝咖啡。
「这个咖啡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姚骆云边喝咖啡边皱眉。
「我看,这会儿恐怕把辣椒塞进你嘴巴,你也觉得食之无味。」姚骆馨一副伤脑筋的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别再皱眉了,你又遇到什么问题?」
放下无心品尝的咖啡,他表情非常严肃,好像面对的是攸关生死存亡的问题,「Agapanthus,未来的二姊夫当初是怎么追求-的?」
「呃,这个故事说起来也是一团乱,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讲起,我看,你还是直接说清楚发生什么事。」
「她不相信我爱她。」
「你是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一般的女孩子很难相信自己会成为你这种男人心仪的对象。」Trachelium是那种只会在漫画里面出现的男人,很梦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很难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
「不是,她就是认为我不可能爱上她。」
「你就拿出诚意向她证明,她一定会相信。」
他又忍不住皱眉了,「我也知道,可是,我一点主意也没有,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在四周围起坚硬的保护墙,我想打开她的心房就像要我去当小偷一样--很难!」
「这倒是有一点麻烦。」不过,她却笑得很开心。
孩子气的噘着嘴,姚骆云懊恼的道:「看到我手足无措,-觉得很开心是不是?」
「不是,突然发现你是个大男人了,我觉得很新鲜。」这个小子老是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撒娇、装可怜的本领无人能敌,她曾经怀疑他永远不会长大。
「我本来就是一个大男人。」他扁嘴抗议。
「是,你本来就是一个大男人,可是,偏偏看起来比女人还纤细。」
「有吗?」
「没有吗?」
摆摆手,他不想为自己的外表辩解,他就是长这个样子,又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Agapanthus,-究竟有没有法子?」
「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每一个人的性情脾气都不相同,用在这个人身上的方法,不一定适用于另外一个人,有的人可以用物质打动,有的人必须用心打动,我不认识她,更不清楚她的个性,所以如何赢得她的信任,我觉得还是得由你自己好好思考。」
「我最讨厌伤脑筋了。」他懊恼的抓了抓头。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会愿意为她伤脑筋。」
是啊,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为能博取对方的欢心,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能换取她一笑,他真正头疼的是--「其实,我对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她的自我保护太强烈了,我很担心自己抓不住她。」
沉思的点了点头,姚骆馨提出自己的见解,「你可以尝试从另外一方面去琢磨--如何撤掉她的自我保护?」
「撤掉她的自我保护?」
「每一个人的自我保护方式不同,有人用冷漠的态度,有人用攻击的语言,你必须找出她的自我保护方式,然后对症下药。虽然你平时很散漫,但是我知道一旦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你。」
「-对我可真有信心。」他终于懂了,原来白宇蔷把自己打扮得又古板又老气全是为了保护自己。
柳眉微微上扬,她戏谵的笑道:「你能不能赢得佳人的芳心,可是攸关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敢再漫不经心吗?」
这还用得着问吗?他对于热爱的人事物,可是一点也不迷糊,看样子,他得发挥他精明的那一面,「我知道了,-等着瞧吧!」
看他斗志高昂,姚骆馨满意的点点头,「我先预祝你如愿娶到美娇娘。」
今天晚上家里的气氛很诡异,白宇蔷发现每个人看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点--暧昧,问这个有什么事,不说,问那个有什么事,也不说,她感觉自己被大伙排挤在外,这种滋味真是不舒服。
用过晚餐,洗好碗盘,她便拉着母亲出去散步。
刚刚走出家门,白宇蔷就迫不及待的问:「妈,今天家里有什么事?」
「家里有什么事吗?」凌母看起来很迷惑,完全不明白她的疑问从何而来。
「-不要装傻,我知道今天家里一定有事。」
一个苦笑,凌母很伤脑筋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些小萝卜头今天不太对劲。」
「有吗?他们跟平常一样,回到家先写功课,接下来是洗澡、看书,等-回来一起吃晚餐,他们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紧抿着嘴,她控诉的瞅着母亲,「妈,我怀疑-故意模糊焦点。」
「真的没什么。」
噢哦!她笑着点点头,她抓到语病了,「我懂了,其实有事情,只是-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是吗?」
「呃……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Trachelium问了他们一句--他可以当他们的姊夫吗?他们就兴奋得哇哇大叫……」
「什么?」白宇蔷激动的打断母亲的话。
「-那么重视家人,他寻求我们的支持也是理所当然。」
「妈,你们怎么可以胳臂往外弯?」
「我觉得Trachelium很不错,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如果-可以跟他走上红毯的另一端,我们都会很开心。」
翻了一个白眼,她觉得头好痛,「妈,我说过了,我跟那个家伙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要跟着他瞎起哄。」
「真的不可能吗?」
「真的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一点坚定的感觉也没有?
「既然-很确定,-根本不必在乎我们的态度啊!」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应该向着我啊!」
「虽然我们一致认为他是个好对象,可是我们又没有强迫-接受他的感情。」
张着嘴,她却找不到话语回应,她的反应确实太激烈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好诈的使用这一招,而她的家人竟然全部站在他那一边。
缓了口气,凌母试着说之以理,「妈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可是-年纪不小了,妈真的希望-能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一下,碰到好对象,-还是要试试看。」
说什么不会强迫她接受那个家伙的感情,却还不死心的帮人家说话。
撇了撇嘴,她发出抗议,「妈,-真的太偏心了,他哪是什么好对象?」
「我现在讨论的不是Trachelium,而是-的态度。」
「现在的人都很晚婚,我还不到值得妈担心的年纪。」等到三十岁再来担心也不迟,虽然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不过,那也是两年后的事。
「等-真的到那个年纪,我再来操心恐怕也来不及了。」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会扯到她的头上呢?「妈,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来讨论,我们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我不唠叨就是了。」
「走吧,那些小萝卜头该上床了。」白宇蔷撒娇的勾住母亲的手,母女俩踩着夜色静静的走向家门。
回到家,等到所有的小孩子都上床睡觉,白宇蔷当然不会忘了找姚骆云兴师问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眨着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眸,他很困惑的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要跟我装傻,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家人胡言乱语?」
恍然一悟,他无辜的扁嘴,「我想让-的家人知道我对-的心意,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即使他说得有理,她也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承认。「我看你存心找我麻烦。」
「我说过了,我这个人很固执,我会用行动向-证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就此罢手吗?「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信我爱。」
「我爱-」这个三个字已经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为此颤抖,「依我看,你不单是脑子坏掉了,你还中邪了!」
他忍不住苦恼的皱着眉,「『我爱-』有这么不可思议吗?」
「你不是说我老是板着脸吗?我这么无趣的人,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略一思忖,他的神情变得很严肃,「老实说,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从我在-身上看见想把自己孤立起来的味道,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原本,她只是想证明他的爱是随便说说,可是却没想到,他的答案反而乱了她的心湖,她终于确定一件事--他很认真。
「-还有疑问吗?」
「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请你打消念头,你是在白费力气。」
「是吗?」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去洗澡了。」她落荒而逃的冲出房间。
唇角微微上扬,他自语自语的道:「-等着瞧,我要采取攻势了,首先,我要瓦解-用外表伪装制造出来的防线。」
这个晚上,白宇蔷作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她梦见姚骆云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跳得好急好慌,可是下一刻,她发现了一件事--她竟然卸除自己的面具,她又黑又亮的发丝娇媚动人的披在肩上,她的黑框眼镜也从脸上消失,然后……她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她发现自己竟然面对着姚骆云那张脸,虽然她很熟悉这张脸,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他,这一刻她觉得心慌意乱,如此贴近的打量他,她得到一个结论--他是女人的梦中情人。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心虚的坐起身,丢死人了,她竟然对着他发呆,如果让他知道,他岂不是会很得意的屁股翘得高高的。
转转头,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可是下一刻……「啊!」一声尖叫响起。
姚骆云惊吓的跳了起来,接着是一串纷乱的脚步声朝这儿涌入,来人的脑海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发生什么事?
闯祸了,白宇蔷知道自己一时的慌张把情况搞得更复杂,可是她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现在,她应该怎么办?
所有循声而来的视线全部凝住,没想到摘下眼镜、放下头发的白宇蔷竟然如此娇艳动人。
其实,姚骆云早在好几个钟头之前就看过了,当时,他也是傻得张大了嘴巴,可是那时候她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看到全貌。
「-是大姊吗?」凌宝琳第一个找到声音。
「我不是大姊,难道是鬼吗?」白宇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话来,她要冷静,千万不能教人家发现她的面具不见了。
「大姊,-真的好漂亮!」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嘴巴就这么甜。」
「我是说真的,你们说对不对?」她旁边的那群小萝卜头马上头点附和。
「你们不要以为说了一句甜言蜜语,我就不会责备你们,我不是说过吗?进人家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虽然她没有关门睡觉,但是基本礼仪不能省略。
「-叫得那么吓人,我们一担心就忘了嘛!」
是啊,在那种情况下,谁会注意到礼节的问题,这么说起来,错在于她喽……清了清喉咙,白宇蔷力持镇定的问:「你们不是要上学吗?」
眼睛瞪得好大,凌宝琳一副很不可思议的道:「大姊,今天是周末啊!」
「喔。」天啊!她怎么变得跟Trachelium一样迷迷糊糊?
「大姊,-还好吗?」
振作一下,如果她再继续闹笑话,以后在妹妹弟弟们面前就没有威严了,「我很好,你们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还有,麻烦把我的房门关上。」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大姊,凌家的小孩们实在舍不得就这样转身离开,磨蹭了半晌,他们才把房间留给她和Trachelium独处。
深呼吸了一口气,白宇蔷冷眼射向姚骆云,「这是你干的事对不对?」
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那张娇艳的面孔不是出于幻觉,他所看见的是真真实实的她,「-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一股酥麻窜过四肢百骸,她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瓣,努力保持住冷静,「我在问你话,请你回答我。」
她的话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他忙着为她的美丽沦陷,「-怎么狠心把自己藏在那么呆板的面具下?」
真是气死她了!「Trachelium!」
「嗄?」
自我控制力完全崩溃,她咬牙切齿的失声大吼,「我警告你,下次你敢再对我乱来,我会把你丢出去!」
闻言,他的眼睛反而闪闪发亮,「我现在可以对-乱来是不是?」
「什么?」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猴急的扑上前抱住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堵住她的嘴。今天真的是太幸运了,他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
脑子一片空白,她全身僵硬的瞪大双眼。
发现她完全在状况外,他不得不拉开距离纠正她,「亲嘴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还有,身体放轻松。」
闭上眼睛好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这样,她献上初吻,等她回过神,明白自己犯下什么大错,他已经像偷吃到鱼儿的猫咪走出房间,春风让他轻盈的脚步像在飞似的。
刚刚,是在作梦吗?但愿如此,可是,现实往往很残酷,她突然有一种预感,她想抽身--难啊!
虽然她又恢复往常的打扮,戴上黑框眼镜,梳着老气的发型,可是,真实的面貌一旦曝了光,再掩饰都是多余的。
这几天,她很努力的想维护原有的威严,可是家中那些小家伙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们已经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她不再如他们认知中那么不可侵犯。
其实,她倒是不怎么担心那些小家伙,她是大姊,一声令下,他们还是乖乖的服从,真正令她困扰的是Trachelium,这些天他老是用一种迷恋的目光盯着她,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初生的婴儿般赤裸裸的,她根本没办法呼吸。
真是的,她怎么会陷入这种困境?面具被他拆下来也就算了,竟然忘情的任他亲吻她,搞得自己现在一看到他就进入备战状态,继续下去,她迟早会精神衰弱。
「白宇蔷,世界末日了吗?」袁心慧已经习惯好友的反常,她很想视而不见,反正她说什么都没用,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吵了。
「嗄?」白宇蔷呆头呆脑的抬头看着好友。
「我拜托-不要再继续咳声叹气,否则连我都想叹气。」
「我一直在咳声叹气吗?」
「从-一踏进咖啡馆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停过。」
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
眉一挑,袁心慧笑得贼兮兮,「看样子,那个怪胎帅哥对-出手了是吗?」
吓!她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
「-在想我怎么知道是吗?」赏她一个白眼,袁心意开始怀疑她的脑子里面装的是稻草,「如果那个家伙什么都不做,-会这么焦躁吗?」
是啊,她自己都觉得很焦躁,身旁的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我看,-还是投降好了,那么优质的男人没什么好挑剔的。」
「我对那样的男人没兴趣。」
「少来了,如果真的没兴趣,那又何必咳声叹气?」
「我、我是觉得他很烦嘛!」
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巴,袁心慧一副想不明白的问:「这就奇怪了,以前也有很烦的男孩子,怎么没见-咳声叹气?」
顿了一下,她的记忆中没有那种烦得让人吃不消的男人。
「我看,-的脑子大概没有这种男人的记忆吧!」
「我想,我应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吧!」
虚弱的摇了摇头,袁心慧真想狠狠的摇醒她,「-还不懂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对-的意义不同,-不会那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无言以对,白宇蔷还是乖乖的把嘴巴闭上。
「宇蔷,爱情又不是毒蛇猛兽,-为什么要那么惧怕?」
「我不是惧怕,我是不需要。」其实,她不是一个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她不愿意跟别人接触,人家当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再说嘴巴长在人家脸上,她想管也管不了,又何必在意人家说什么?可是自从碰到Trachelium之后,她似乎老在为自己解释。
「没有人不需要爱情,这是-逃避爱情的借口……」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用不着替我操心。」她急促的打断好友。心慧不会明白她的心情,她无法忍受失去,所以干脆不要拥有,朋友、爱情、物质……对她来说,都是她可以选择不要拥有的事物,唯独家人是她无法拒绝,因此,她必须尽全力守住他们。
别开头,袁心慧郁闷的说:「好吧,算我多管闲事。」
白宇蔷知道自己伤到好友的心,毕竟她也是一片好意,「心慧,对不起。」
「算了,-的人生又不是我在过的,我有什么好担心。」
轻轻拉了一不好友的衣袖,她无助的咬了咬下唇,怯怯的道:「-知道我不会说话,-不要生气嘛!」
无奈的一叹,袁心慧的态度马上软化下来,「我不是那么爱生气的人,要不然我早就被-气死了。」
「我真的很高兴有-这个好朋友。」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希望可以成为分享-的喜怒哀乐的好友,就好像我每次遇到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总是拉着-说个不停,-明白吗?」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尝试打开自己的心说出感觉,「我明白,可是,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会试试看。」
拍了拍她的肩膀,袁心慧反过来安慰她,「只要-愿意尝试,这就够了,好了啦,什么都别想了。」
打起精神,她恭敬的一鞠躬,「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