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些日子,马立德总是闷闷不乐,家人难得见到他的笑容。
他埋头苦干。他的保险公司已在加拿大开分公司,把业务扩展到海外。
由加拿大回来,到底不放心李甜甜,便约汪安莉吃饭。
汪安莉一直暗恋马立德,因为在她眼中,马立德是最完美的人。
马立德十分英俊,像年轻时候的亚伦狄龙,就连身型也极为相似,是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看一眼都会被他迷住。
不过,她从未想过插入李甜甜和马立德中间,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是一个道德观念很重的女孩子,不会夺好友所爱。
但是,她的确很喜欢见到马立德,尤其和他吃饭。
见面都是谈保险公司的事。
“什幺时候见过李甜甜?”他突然爆出一句。
“大概半个月前。我们很少有机会说私话。”汪安莉说着仍觉不满。
“为什幺?你一直是她最好的闺中知己,现在不是了吗?”
“仍然是!女朋友中,她对我最好了,只是没有时间。”
“她真是那幺忙,不要命?”
“忙,固然是一个问题。大老板给她许多机会,很看重她。另一个原因,是史柏高像跟尾狗似的,一天到晚跟着她,他在场,我什幺都不愿意说。”
“他不用工作吗?”
“谁知道?反正是老板,大家所见的,他只不过是甜甜的跟班侍从,好肉麻。”
“甜甜始终会嫌他烦,不能忍受他。”
“相反,甜甜不知道有多欣赏他,老说他疼爱她,关心她。早就渴望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不错,甜甜的确很大女人,要比男人强,要男人佩服她,任她指使控制,但她不会喜欢一只跟尾狗,尤其在她得到之后。”
“但甜甜说过,她和史柏高在一起并非因为他可以助她扶摇直上,而是真正喜欢他。”
“她没有撒谎,她是喜欢他,但爱情和喜欢是两回事。”
“你说,甜甜不会爱史柏高?”
“应该不会。”
“那她何必骗史柏高,和他在一起?看样子,史柏高对她真是痴心一片。”
“真的,她正在为自己惹麻烦,说得严重点,她在玩火。”
“你说她玩弄史柏高?”
“又不完全是,她尽量说服自己爱史柏高,实况如此,她有苦自己知。”
“她何必这样做?”
“证明自己魅力没法挡,颠倒众生,有人为她为奴为马。她才是真正的大女人,可以支配、控制男人,哪怕对方是八公子。”
汪安莉望住他:“你既然这样了解她,必然仍在爱她。”
马立德苦笑,不置可否。
“那你为什幺不采取行动?”
“什幺行动?”
“劝她及早和史柏高分手。”
“凭什幺?正如她所说的,我们已经分手,我又没有找她,表示同意。那幺她和我都有权各自认识男女朋友。”
“告诉她,你仍爱。”
“有用吗?她会迫我认错、道歉,甚至写悔过书。”
“至少两人可以和好。”
“能好多久?我们吵架不下数十次,每次吵了和好,好了还不是继续又吵?”马立德叹一口气,晚餐都吃不下,放下刀叉,“根本治不了本。”
“双手把甜甜送给史柏高?”
“甜甜其实说的话并非完全不对,她二十岁不到时认识我,就恋爱了。以前她从未真正拍过拖,我是她的初恋情人,若把她娶回来,十年、二十年后,她会后悔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嫁给我,婚姻肯定有遗憾,因为她会一直梦想可以爱别人,另一个人更能给她幸福。如今,她自由了,可以随意选择,加以比较,若她觉得仍是最爱我,使回到我身边,口服心服。”
“若她真的玩火玩疯了头,又或一时意气,真的嫁了史柏高?”
“到时再说,总之机会一定要给她。如今拉她回来,只会增加她的气焰,拉回她的人,拉不回她的心。”
“甜甜有时候会意气用事。”
“不要太担心,甜甜不是傻的。现在,就让彼此自由些,各自交朋友,从中选择。”
“立德,你到底有没有新对象?”
“我明白自己,我不会报复甜甜去玩火,误已误人。”
“你就这样孤零零的、痴痴地等甜甜回来?”
马立德叹口气,拿起叉子,玩弄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让甜甜看出你仍然爱恋她,增加她的自豪感,间接鼓励她。”汪安莉当然很同情马立德,为他抱不平,“你也尝试去交朋友,只要清楚告诉对方,大家只限于普通朋友关系,别给对方希望,就不算玩火,误已误人。”
“值得考虑。”他举起手,“吃些水果好吗?”
“你胃口不好,因为甜甜?何苦?你真的好象瘦了点。那幺大个子,不吃肉,光吃水果怎幺行?”
“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别担心,我只是此刻好想吃水果罢了。”
汪安莉会相信吗?不过,她又能说些什幺?
汪安莉是不能说,但,马立德的母亲真的有话说了。
爱子情深嘛。
“立德,立德……立德。”
“妈妈,”马立德如梦初醒,“你在叫我吗?”
“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吗?”马太太走进儿子的房间,坐在睡椅上。
“对不起!有事吗?”
“没事母子俩不可以聊天?”
“当然可以。”马立德坐到母亲身边。
“你刚才眼光光地看着窗外,到底有什幺事?”
“我?只不过吸口新鲜空气,看看树。”
“你近来总是不大开心,到底有什幺心事解决不了?”
“不是不开心,只是忙,开分公司呀!我由加拿大回来没多久。”
“你搞的保险公司,是亏本还是赚钱?”
“当然是赚钱,没钱赚怎可以开分公司?”
“赚钱又怎会愁眉苦脸?我很久没见你笑过。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因为甜甜?”
“我不是不开心,真是因为忙生意有点累。过去二十六年,我哪一年哪一月为女孩子不开心?”
“你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是暂时分开,大家冷静一下,检讨一下,这叫冷静期,现代人流行的。”
“但,甜甜和史家的八公子出双入对,那是不是事实?如果你们未分手,她在外面和其它男子交往,现代人叫不叫移情别恋?”
“暂时分手的意思,除了彼此冷静之外,还可以各自交朋友。她可以交史柏高,我也可以交别的女孩子,只是我忙,没有空。”
“她是不是移情别恋?”
“不是,她只是和史柏高交朋友,不会爱上他的。”
“这还不算?”马太太不以为然,“其实,甜甜除了年轻貌美,身材好,读书聪明之外,还有什幺优点?”
“妈妈,那已经很不错了。”
“以你的人才还怕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
“你又认为甜甜有什幺缺点?”
“别的不说,先说她这次和史家儿子出双入对,就证明她对你不专一、人花心、慕虚荣。”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未定性,难免会三心两意。而且,过去我也有过几个女朋友,她现在交一个史柏高,算是拉平。妈妈,此外她还有什幺缺点?”
“骄傲,常与你吵架,又不会尊重长辈。”
“妈妈,她不是不尊重你,是太直,不会奉承你。好象打麻将放牌,她就认为不公平,愿赌就应该服输。她年纪又太轻,还不懂得尊重老人家,等她长大些,或者自己做了妈妈就会明白。她的优点是不虚伪,不造作。”
“哗!你把她说成圣人一样。”
“你宁愿要一个心直肠正、不虚伪、不造作的儿媳妇,还是要一个表面尊重你,心里不接受你的虚伪女人?”
“你不要挑虚伪的女人。”
“但,真有不少女人为了争取丈夫的爱而仇恨家婆,但婚前又掩饰得很好,像很贤淑似的。”
“你不会遇到那些女子吧?你几位世妹对你都很好,不乱发脾气,又听话,又尊重老人家。呀!乖仔,过几天请戴丝或明珠回来吃饭,好吗?”
“妈妈,暂时我真的不想交女朋友。”
“仍在等甜甜?若她真的变了心,嫁了姓史的呢?”
“那就由你作主,你要我娶谁,我就娶谁。”
“真的那幺乖?”
“反正都一样了。”马立德闭闭嘴唇,“目前我想专心事业。”
“因为甜甜?其实,讲家世,我们是世家,比他们显赫啊!近几十年,财产地位他们的确是领先些,我们落在I大E富之后。都是你大哥不好,帮不到你爸爸。”
“香港巨富,通常几十年就大换位一次。”马立德说:“我们的家族生意不能更推前一步,也不能怪大哥,他的兴趣不在商场,他喜欢做研究工作;而且,他要管那幺多生意,压力好大。”
“你不要偏帮你大哥。我们几代都是生意人,研究什幺科学?不长进。你看,他把几间工厂弄成什幺样子?一塌糊涂。”马太太趁机说服小儿子,“立德,你大哥不中用,你帮帮他,反正是家族生意,将来你起码占一半。先接管工厂好不好?”
“我能帮一定帮,但大嫂……”
“大嫂是望夫成龙,但她也说老大很吃力,大嫂说他忙得连生孩子的时间也没有。大嫂想减轻丈夫的工作,养个长子嫡孙。哪一个女人不喜欢生孩子?何况,长子嫡孙可以分两份家产。大嫂早跟我说,想把工厂交回给你。”
“如果我接管工厂,要大改革。”
“好!你喜欢怎样做?”
“扩展到大陆。”
“好!好!像你表哥,把什幺都推上大陆,利用廉价劳工。”
“我和表哥的做法不同,我不会结束香港的工厂。”
“啊?”
“若全部厂商贪图廉价劳工,纷纷结束香港工厂,会引致不少工人失业,直接打击蓝领的生活,对香港的经济有破坏欠建设。大哥没有办法搞好工厂,是因为我们国际地位好,人面广,因而订单多,但香港厂房小,工人少,接了订单也很难按时起货。”
“老大也是这样说。但香港工人的工资实在厉害,若重金请工人,起得了货,利润也不大。”
“香港不单工资过高,而租金、厂房楼价更惊人。所以,我会在大陆购买厂房,请廉价劳工,多添机器运上去,做大生意。”
“现在楼价贵,把厂房卖出去,赚一笔,也不用付庞大工资。最头痛的是那些工人搞麻烦,又争取福利,又怠工、罢工。”
“工厂不卖,那是爹当年用廉价买入的。至于香港工人……虽然,香港工人工资高,又爱争取福利,要求多。但他们也有不少好处:有头脑、上进、勤奋……我始终认为马氏的家族生意应以香港为基地,到海外及台湾、大陆投资,只是时势所趋,走向国际化。”
“立德!你真聪明伶俐,老大有你一半醒目就好了。”马太大欣赏地望住儿子。
“别担心,今晚我和爹说,听他的意思。”
“他若知道你肯帮忙打理工厂,一定开心死,举双手赞成。孩子,辛苦你了。”
马立德既然暂时失恋,亦好想为家族做点事。
过去,他很有志气,不想依靠父荫,想自己双拳打天下,所以家族生意不沾手,仍由父兄主理。但渐发觉大哥并非做生意的专才,父亲年事已高。加上李甜甜权力欲望高,既然保险公司看不在眼内,那幺马氏实业或可吸引她。
真是一举三得。
总经理请李甜甜到他的房间。
表扬她的工作。
八月底,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七楼展览厅举行“工商界爱心大特卖”的Project由甜甜主理,由于十分成功,不单吸引了香港市民,还吸引了外国买家,因此,连营业部和生产部亦有所得益。
因此,除了在下月董事例会提出表现奖外,总经理先来个恭贺。
工作有成绩,甜甜自然开心。
不过。今天就算总经理不找她,她也想借机会来见总经理。
“我们和郭氏的合约差不多又到期了。”
“对呀!时间过得真快,下个月又三年了。”
甜甜之所以对郭氏如此关心、记挂,完全是因汪安莉姐姐的影响。
汪姐说,郭氏的老板最看不起女性,除了打字员、接待员、接线生、文员有女性外,全部高层人员包括他的私人秘书全部用男性,可想而知,他对女性如何歧视。
从未有女性和他谈生意有成功的。
郭氏大老板十分情绪化,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所以,谁人能与郭氏交易成功。就等于向自己挑战而大获全胜一样。
汪姐很想去和郭氏交易,但,第一,当然是她的性别;第二,她职位低。
郭氏不与职位低的人,特别是女性交手。
汪姐移民前,最遗憾的是这件事。
因此,甜甜想办妥的也是这件事。
她想升级。大部分也为这件事。
“总经理,和郭氏谈续约的事由哪一个人负责?”
“今年?唉!我想,还是由我自己主办。”
“保险些,你和郭老板识英雄重英雄。”
“可惜,到时候我刚要去比利时开商业会议。人老了,两边跑,长途飞机一来一回,好累。”
“可以请你的助理或副总经理帮忙。”
“到时他们亦不在香港,外出公干,一个上南美,一个去百慕达,连抽时间回来都不行。唉!想想也够烦,生意越做越大,地区越来越广,显得人手不足。柏高又未肯坐阵帮忙。”
“我想做,可惜我帮不到你,条件不足。”甜甜在试探。
“呀!”总经理按一下手掌,“这件事如果交给你主办,我就放心了,因为成功率很高,郭老头喜欢你。”
“总经理逗我开心。”
“郭老头有个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也是美人。”
“真想见识一下。”
“她为了个混血儿而离家出走,跑得不知所踪,这使老郭第二次伤心。”
“第一次呢?”
“他太太跟他的结拜兄弟……后来,也跑了。老郭心灵上的创伤复元之后,便一心一意疼爱女儿,谁知女儿又被个混血儿骗走了,才十七岁。那一次,他心伤得很重,几乎再起不来。”
“这是不是他憎恨女性的原因?”
“八九不离十,特别是他的宝贝女儿。若女儿在他身边,她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小,二十二岁左右。他看见你,可能令他想起心爱的女儿。”
“也可能再创他的伤口,令他痛恨?”
“不会。我和他谈过,他一点都不恨他女儿。他随时等待女儿回归,他只恨那混血儿。”
“那就好!总经理,我可以为你分劳了。”
“甜甜,谢谢你的心意。”
“真的,我想做,你也认为我办得到,不是吗?”
“我刚才说的大部分是私事,公事上又不同。”
“总经理仍然觉得我工作能力不够?”
“问题并不出在你身上,是老郭,他自负自大,不肯与低级职员平起平坐。他太孤傲,可能这是令他妻离女散的原因。”
“但我现在已经是高级经理了。”她不是比汪姐高一级吗?
“他要求好高,相当麻烦,我们公司又不想失去这个大客。”
“什幺职位才可以和他坐下来谈生意?”
“副总经理,特别是女性。他真是很过分,不过
甜甜颓然倒在椅里,完全绝望了。总经理说什幺,她一句都没有听进耳朵。
回到自己办公室,用高跟鞋踢椅子,心情十分恶劣。
那晚,史柏高还在一间大酒店包下一个宴会厅。
有烛光、白色蝴蝶兰、四人乐队。
精挑细选的佳肴美食……
浪漫气派一应皆全。
甜甜心情不好,随便穿件黑色透视长裙赴约。
史柏高可能太开心,一点都看不出甜甜有心事。
还问她:“我们来往了一段日子,你觉得我怎样?”
“不错。”非常敷衍,其实心里在盘算,三年半后升副总经理助理,就算靠史柏高的人事帮忙,最快也要再过两年才升为副总经理。
也就是说,五年半后才可升上副总经理的职位。
还要史柏高从旁协助。
今年郭氏合约签不到,三年后也签不到,最快最神速也要等到第三度。
人都老了,好不悲哀!
唯一愿望,自己又能办得到的,竟然要等五六年。
还有什幺希望?
“这幺说,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了。”
“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会和你吃烛光晚餐吗?”
“吓!”史柏高喜出望外,“原来我早已是你的男朋友?那证明我符合你的标准。甜甜,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幺?”没好气。
“我们结婚,不好吗?”
“做梦!”甜甜暗骂,说:“我不会那幺早结婚的,你忘记了?证明你不尊重我。”
“我记得!我一直记着,我以为你会改变初衷。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希望,不要生气。”
“我一事无成,怎可以结婚?不干一番事业,我不甘心结婚,我还要努力向上。”
“你的确很年轻,结婚太早了,应该再创事业高峰,我支持你。甜甜,我们先订婚好不好?”
“订婚?”甜甜皱起眉,“多老套!粤语长片学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订婚,想做就做是你的性格。”
“还说?还用多说?”
“我不好,对自己没有信心,怕你不要我。”
“订了婚,我一样可以不要你。”
“订婚虽然没有法律保障,但,你既然不肯结婚,我当然要尊重你,订婚是心灵保证的最好方法,起码,名份上我是你的未婚夫……”
“别说了。”甜甜大喝一声,扔下叉子,“你好烦!”
“甜甜,你不喜欢我?”史柏高吓得跳起来,音乐都停住了,“你不高兴和我订婚,因为我不好,不能付托终身?”
“你的声音好讨厌。”她是准备和史柏高吵第一次架,因为她常和马立德吵。
“你一向很温柔,从未这样生气,一定是我做错事,告诉我犯了什幺错?对不起!甜甜,我一定会改。”他紧张得几乎想哭。
“对不起!我刚才语气太重。”独脚戏不好唱,见史柏高那幺惶恐,反而吵不出来。
“你不用道歉,你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一定是我做错事,起码,我说错话?”
甜甜只是摇头。
“你不高兴?不开心?”
“我是不开心,但与你无关。”
“你美国的家人没事吧?想家了?明天陪你回美国探亲?”
“与私事完全无关。”
“那一定是公事。”史柏高走到甜甜身边,蹲在她的裙边,“公司有人欺负你?”
“谁有胆量呢?”
“工作不顺利?”
甜甜轻叹一口气,做不成郭氏生意。
“你今天不是见过何叔叔?”
甜甜占一点头。
“他不是嘉许你吗?”
“是的,不过……是另外一份工作。”
“什幺工作?你哪一样工作做得不好?何叔叔说了你什幺?”
“他没有说我工作不好,是我自已想做一份工作,但,但……”
“何叔叔不肯把工作交给你做?是不是?他为什幺这样做?我从小尊重他,他怎能为难你?”
“他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不中用,你不要误会总经理。”
“你不中用,你不知道有多能干,什幺你做不来的?何叔叔也赞你少年得志,青出于蓝,我一直以你为荣,何叔叔他……”史柏高不高兴,拉长了脸。
“能干并非无往而不利,资格、职位也很重要……”甜甜怕史柏高误会了,搞麻烦,反正郭氏的事他也帮不了忙,使不想他插手,令总经理误会她搬弄是非,“私人时间不要谈公事。”
“但你不开心。”
“那是人脑的本能反射,我也控制不了,迟些会没事的。菜冷了,我们继续吃晚餐。”
“如果你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
“心情不好不用吃饭?饿了才睡不着,快回座位去,请乐队继续奏乐,令心境平静。”
“甜甜……”
“去嘛!”声音软,却瞪了史柏高一眼,史柏高马上回到原来座位。
星期日,是特别约会的时间,史柏高来了个电话。
因为史夫人要他办点事,因此,他赶不及依时到她家,一办妥事,便会马上飞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