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和小羽柔再过两三天就要出院,所以这些育婴书籍你得多看看,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知不知道?」换了便服的可夏,捧着一堆书籍,放在羽柔的床柜上,殷切交代着。

    「知道了,不过如果我有什么不懂,问你这本活书就好了呀!」羽柔拿起其中的一本育婴杂志,随意翻阅着。

    「没问题!以后你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打电话到医院给我,我也不懂的,还可以直接问医生。」只是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小羽柔。

    「太好了!而且如果有什么我不会的,你也会到我家教我,对不对?」像是包尿布、帮小婴儿洗澡,这些她还真没把握可以做的好。

    「这……恐怕不行!」可夏面有难色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不想看到他。

    「因为我要上班呀!所以这几天你想想有什么不会的,刚好可以趁机学一学。」这是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你要上班,我是说你下班的时候。不管,你说你要做小羽柔的干妈的,所以你也要尽一点干妈的义务。」羽柔抬出Baby牌,她相信对可夏绝对有效。

    「这……好啦!」她也不希望她和羽柔之间的友情,就这样划下句点,反正以后去羽柔家的时候,先问问韩宇砻在不在就可以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啰!你也要早一点休息。」

    「嗯,明天见啰!」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早超过可夏下班的时间,但自从认识羽柔后,她几乎下班后都会陪她到这个时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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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吃什么消夜咧?」可夏边朝着大门口走去,边将手伸进包包里,摸索着车钥匙。

    「铁板虾仁炒面好了!」

    满心欢喜的可夏一出医院大门,便往左边机车专用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而右边角落处,有个人正等待着她,见她走出大门,便将手上剩余的半根烟踩熄,然后缓缓的跟在她身后。

    当可夏将钥匙插进机车上的钥匙孔时,左手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将她拉向一旁的大柱。

    突然的袭击,让她一边拚命挥拳挣扎,一边企图扯开喉咙喊救命,只可惜在她要喊出声的瞬间,嘴巴已被捣住,让她根本来不及叫出声。

    怎么会这样?

    可夏害怕极了,心跳如雷声般响亮。

    对了,她还有脚!可以像上次对付韩宇砻一样。

    不过很可惜的是,正当她抬起腿,要给色狼重重一击的时候,又被挡了下来。

    「别想再踢我!」

    完了……完了……她不会这么倒楣吧?

    方可夏整个人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脑袋无法思考,所以她没仔细听那个色狼说了什么。

    不行,医院就在隔壁,围墙外就是大马路,她不能就这么屈服在色狼的淫威下,她一定要反击!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扯动色狼的手拉到她的嘴唇边,然后用力一咬。

    「该死!」色狼咒骂一声终于松手,但却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想逃跑的她。

    「快放手,你这个大色狼,救……」虽然手还是被箝制住,但至少她的嘴巴是自由的,可夏连忙呼救,但在看清色狼长相后,声音顿时止祝

    「韩宇砻!怎么是你?」一看来人,可夏一颗被勒得紧紧的心,终于放松不少,不过看他那双冒火的眼像是要杀了她,连忙甩开他的手,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她咬他,又不能怪她!

    「喂!韩宇砻,你一定要躲在别人的背后吓人吗?」他如果不吓她,她就不会咬他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韩宇砻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让可夏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喂!你很好笑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虽然他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笑。

    「说!你接近羽柔的目的是什么?」韩宇砻一语道破他疑惑多时的问题。

    在婴儿室时,他便从她那一双水漾大眼认出她来。

    那一双单纯无邪的眼神,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隐藏在后的是一颗工于心计的心!

    「我哪有什么目的?」她的目的早就完成了啊!

    「哼!没有目的?」宇砻向前踏出一步,可夏便向后退一步。

    「是不是知道比我有钱的凯子难找,所以想回过头来找我,怕我拒绝,才找上羽柔?」宇砻冷声冷语的指控道。

    「我警告你,你胆敢伤害羽柔一丝一毫,十个你也赔不起!」

    可夏被逼迫到角落,脚跟也碰撞到一旁的机车。

    虽然他气势比她强,虽然他块头比她大,但说到伤害羽柔的事,他伤害羽柔更多。

    不甘示弱的她,使力的将韩宇砻推向一旁,摆出泼妇骂街的姿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喝道:

    「我才要警告你咧,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算了,还让羽柔知道!你不知道刚生完小孩的女人,保持身心愉快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你竟然还让她为你伤心难过流眼泪,我才不饶你咧!大混蛋!」

    韩宇砻的浓眉拧了起来,不解她的质问。

    现在她耍的是什么把戏?为什么她语气里含有浓浓对羽柔的护卫?她的指控让他觉得,他是只在外偷腥的猫?

    他闪着复杂光芒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微黄路灯照耀下的小脸上,不肯移开。

    看着她黑瞳氤氲,樱唇微启,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及眼光里的不悦,让他想起那一夜!

    他的身体比理智更快作出反应,欲望几乎在瞬间因为想要她而感到疼痛。

    该死的!他今天可没有被下药,怎么可能会有想要她的念头?

    怒气在他的眼中瞬间燃起。气她?还是气自己?他也分不清了。

    「你不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你是嫌那一百万太少,所以想从羽柔身上捞吗?

    那你就找错对象了,有钱有势的是我,如果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把那一百万给你,毕竟这是你用身体赚来的,不过你最多只值那一百万。」这些才是事实,他绝不会被那双清澈水眸给蒙骗。

    深呼吸,再深呼吸一次,再再……再深呼吸一次!

    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这个大混蛋,说的是什么鬼话!

    方可夏紧闭着双眼,气愤的握紧双拳,她好想打人喔!每次见到他,总听不到他说一句人话。

    「哼!我看是你不去当编剧才可惜吧!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还没穷到需要用身体去赚钱,如果你嫌钱多,不如多捐点给慈善机构,少在外面拈花惹草,让羽柔伤心难过。」

    方可夏边说边将机车牵出,努力的发动引擎。

    该死的老爷车,快给我动起来!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耍脾气!

    她将机车立起来,把它看作是韩宇砻,然后用力地踩下去——

    噗地一声,机车终于发动了。

    她正要催油门离开时,发现一尊人柱杵在机车前,可夏鼓着腮帮子,没好气的抬起头来说道:

    「韩大少,如果你的话已经说完,请你让开,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耍嘴皮!」被他气得肚子更饿了。

    韩宇砻因她的话倍感讶异。

    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

    冰冷的眼神正在逐渐融化中,鄙视的笑容僵在脸上,太过震惊让他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

    被他看得相当不耐烦的方可夏,将机车龙头转了个方向,使力催着油门,留下一堆的车烟送给来不及阻止她的韩宇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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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痛……痛……她的头又痛了!

    昨晚吸了韩宇砻身上不少的二手烟,害她的脑袋像是被当成鼓般,敲了一整个晚上。

    早上醒来,好不容易感觉好一点,想不到一到医院,就接到这通令她更加头痛欲裂的电话。

    「羽柔,你现在人在哪里,你快回来呀!我不要帮你顾小Baby啦!」可夏急切地对着话筒道。

    接到羽柔的电话,还以为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学习怎么做妈,没想到她竟然说她已经出院,而且昨天就连夜离开台北,去哪里也没说,只说不能带着小羽柔一起去,所以要她代为照顾。

    不行……不行……一千一万个不行。

    昨天她才和韩宇砻不欢而散,而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彷佛他是只在天上翱翔的猎鹰,而她是在地上空有翅膀却不会飞的小鸡,早就被他锁定,随时都有可能飞扑下来,让他饱餐一顿的猎物!

    这是不是很恐怖?

    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但是现在她不但要见到他,还得和小羽柔一起回家跟他一起住,直到羽柔回来,这简直就是鸡入鹰口嘛!她不要……不要……

    「可夏,拜托啦!你一定要帮我,宝宝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但是宝宝的父亲突然出现,我一定得离开,等一下我哥哥会来接你,无论如何,拜托你了!」语毕,话筒传来了嘟嘟声。

    「喂……喂……羽柔……羽……」怎么会这样?可夏实在不敢相信,羽柔会这样挂上电话。

    「宝宝的父亲突然出现,我一定得离开……」

    可夏缓缓的挂上话筒,羽柔说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在心里不断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半晌——

    难道小羽柔不是韩宇砻亲生的,所以羽柔要她哥哥来接她,而不是韩宇砻,是因为怕他会对小羽柔不利?

    方可夏猛一抬头,就看到韩宇砻怒气冲冲的往她的方向走来。

    糟了!他比羽柔的哥哥早一步到医院,这下可好了!

    羽柔竟然会和那个女人一样,丢下小孩不管,自己跑去躲起来,虽然和当初那个女人的情形不同,但是弃子就是不对!真是快气死他了!

    韩宇砻双手紧握,为着自己的妹妹竟然犯下和他母亲一样的过错而怒火中烧。

    「小孩在哪里?我现在要带走!」韩宇砻走到可夏的面前劈头就问。

    「羽柔不在,你别想趁机虐待小孩,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小孩如果不是他和羽柔所生的,以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绝不会善待小羽柔的。

    这一切都要怪他,要不是他太花心,羽柔也不会爬墙;要不是他成天在女人堆中鬼混,羽柔也不会空虚寂寞的向外发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夏下巴拾得老高,双手环胸,眼底满是怒火的瞪视着他。为了小羽柔,她才不怕他!

    韩宇砻挑着眉,眼里迸出冷光,危险指数再度升高,轻扯着嘴角,他语带杀气的沉声问道:「你想用小孩来威胁我!?」

    他又以为她是想坑他的钱吗?方可夏受不了地叹声气,顺便送他白眼一双,无惧他眸中的寒意,用她的怒光迎视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答应羽柔要好好照顾小Baby了,如果你想把怒气发泄在Baby身上,我一定会保护她的。」

    韩宇砻微愣,他记得羽柔在电话中有告诉他,她请了Baby的干妈护士来照顾Bgby,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她。

    看她的眼神,听她的语气,仿佛小孩是她生的,而他是来抢走她小孩的坏人。还有昨晚她说的话,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感觉相当困惑。

    「如果我执意要带她走,你要怎么保护她?」韩宇砻淡淡地开口。

    「我说过不会让你带走Baby的,我会带她回我家,直到羽柔回来为止。」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你凭什么?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亲人。」韩宇砻不容一丝妥协的说道,「既然羽柔请你照顾Baby,那你就跟我回去吧!」而他也需要时间来厘清一些事。

    她才不想咧!可是她也真的没资格不让他带Baby走。

    要不是为了羽柔、要不是为了Baby……

    「好吧,我勉强愿意带Baby跟你回去,所以你最好放弃虐待她的想法,我会保护她的。」看样子非得和他纠缠不可了。

    「在这等我,我得跟医院请假,如果你不愿意等,给我地址,我可以自己去。」

    「我等你!」韩宇砻说完,就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起来。

    方可夏看了他一眼,随后迈开步伐到护士长室去。她在心里思忖着,羽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该请多长的假呢?

    就先请一个月的假好了。

    听着脚步声远离,韩宇砻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远去的白色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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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几点了?

    室内漆黑一片,宝宝小小的呼吸声,让可夏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站起身将电灯打开,看了眼手上的表,原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怪不得肚子好饿!方可夏摸着频频抗议的肚皮暗忖道。

    对了!小羽柔……

    可夏赶忙走到婴儿床边,仔细端详熟睡中的小Baby。

    小脸上没有红肿,小手也没有被捏的痕迹,小腿也没任何异状,「会不会是在大腿?还是小屁屁上?」

    可夏轻手的掀起裹在宝宝身上的毛毯,确定没有一丝不该出现的印子,这才安心的坐回床缘。

    「还好他没有趁我昏睡的时候伤害宝宝!」在车上对他的警告,果然有用!

    要不是他一车的烟味,她也不会睡得不省人事。

    不过,她记得和他相处的那几次里,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得让她留恋,好闻得让她觉得舒服,也有种安定的感觉。

    她以为他是不抽烟的,没想到他的烟瘾这么大。

    今天早上她抱着小羽柔和他走到停车处时,一打开车门,便有一股浓厚又呛鼻的烟味迎面而来,让她马上憋着气,带着小羽柔离车子远远的,不理会他的咆哮,执意等车内的烟味散去,她才愿意坐进车里去。

    虽然味道是淡了些,可是她对烟味实在是敏感极了,而且这一坐就近两个小时才到他家,她只好一边憋着气,受不了时,再张口吸点臭气,要不是因为小婴儿不能吹风,她一定打开所有的车窗。

    一路上她还不断的警告他,以后在小孩的面前不准抽烟,更不可以浑身沾满烟味的接近小羽柔,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准虐待她!

    现在有儿童福利法可以保护小孩,他如果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欺负小婴儿的话,她绝对会到法院告他。

    还好这些话对他还有一点用处!

    可是她记得,她努力忍着头痛,抱着小羽柔到她们的房间后,将她抱上床,她也跟着倒下了,那么,小羽柔是谁把她抱到婴儿车上的?这么长的时间,她一定会饿,而且尿布一定湿透了,绝不可能睡得这么好……

    会是他吗?

    不可能,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怎么照顾小婴儿?还是他们家的佣人?

    咕噜……咕噜……

    不管了,反正小羽柔没事,谁抱她、喂她吃奶,都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她从中午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快饿扁了。那个可恶的坏男人,虽然没有虐待小羽柔,却虐待她。

    「不给我吃东西,我自己不会去弄呀!」语毕,可夏便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祭她的五脏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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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可夏一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堆满了冰箱的食物,再看一眼「一油不染」的流理台,怀疑这些食物是不是只是摆着看的。

    她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两颗蛋和一些面条,然后再从柜子里挑出了把大小适中的锅子,添上适量的水,放在瓦斯炉上。

    不过她并没有开火,因为眼前的瓦斯炉跟她家的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非常高科技的产品,她不确定该怎么使用。

    正当可夏犹疑的时候,一只男人的手按下瓦斯炉旁的一个开关,接着火就点燃了。

    方可夏有些愣住的抬起头来,对上的是韩宇砻充满不屑的脸。

    「连瓦斯炉都不会用吗?」

    韩宇砻随手拿起蔬菜,正准备拿去冲洗,还没来得及转动水龙头,便被方可夏抢了回去。

    「笑话,我不但会用瓦斯炉,我煮的东西可是媲美大饭店的主厨,只是你的瓦斯炉太先进,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小孩没见过而已,了不起呀!」

    从她小学五年级开始,就会用瓦斯炉了,六年级时就会烧菜了,敢说她不会用瓦斯炉!?他也太瞧不起人了。不会煮的应该是他吧!大少爷一个!

    可夏俐落的将青菜洗好,再拿起一旁的平底锅,切了些青葱爆香,待水滚了之后,再将所有配料及佐料都放入滚水里,不用几分钟的时间,好吃又香味十足的家常面完成。

    闻着四溢的香味,可夏下巴拾得高高,送给韩宇砻一个白眼后,便用筷子捞起一条面,准备在尝过味道后,再好好的炫耀一下自己煮的面有多好吃。只是没想到……

    嗯?她是不是忘了加盐?可夏皱着五官,考虑要不要将嘴里的面吐出来。

    不行!

    看着韩宇砻用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盯着她,说什么她都得先咽下嘴里这一口有香味却无味道的面。

    嗯……没加盐巴的面还真难吃!她怎么会忘了放盐?

    吞下面后,可夏很快的扫过流理台四周,拿起盐巴罐,神色自若的说道:「味道不够!」随后放了适量的盐到面汤里,稍微搅动,便将炉火关上,再为自己添上满满的一碗,然后心满意足地大口大口吸着面,当然不忘加上一句:「真是好吃!」

    只是,有人站在一旁看她吃的感觉真的很怪。

    「喂!我吃完会把这里清干净的,你不用站在那里监督。」碍人食欲!

    「你确定吃得完?」韩宇砻在一旁调侃道。

    糟了!可夏在心里惊呼道,锅里的面起码够三、四个人吃。

    不过,那还不简单!

    「吃不完,明天当午餐吃呀!」打定主意,可夏夹起些面条就要往嘴里塞去,却瞥见韩宇砻正拿着碗筷,往锅里捞面。

    「喂……你怎么吃我的面?」

    「更正,这一锅的食物都是我的,你只负责煮熟,所以不算你的。还有,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都喊我宇砻,我不反对你这样叫我。」韩宇砻专心捞着面,尽量不去想她是在何时这样喊过他。

    哼!她可记得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时,他可是大声喝斥着说她不配的,怎么现在美食当前,他就不反对了?

    不过,她记得最常这么叫他的时候,在……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可夏双颊泛红的低下头专心吃面。

    「嗯!不难吃。」吃下第一口面后,宇砻发表他的感想。

    「谢你的恭维!」可夏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

    这句话算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不带刺的一句话,不过,看着他吃着她煮的面,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漾着笑。

    但为了以后煮食的自由,可夏还是礼貌上问了一句:「喂……嗯!宇……嗯,韩先生,请问这问厨房我可以随时使用吗?」

    要她现在叫他的名字,她实在叫不出来,那感觉太亲密了,所以她还是决定选最客套又得宜的叫法。

    韩宇砻却只顾着吃面,对她的询问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没听到?还是故意?可夏索性放下碗筷,有点生气的提高点音量再问他一次。

    「你这么大声,会吵到婴儿的。」宇砻指了指天花板,轻声道。

    小声?没问题。

    「韩先生,请……」

    「你在跟我说话吗?」宇砻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废话!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吗?」他在要什么白痴呀!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韩先生……」话还没说完,宇砻又低下头,充耳不闻。

    「喂!我……」灵光一闪,可夏决定换两个字。

    「宇砻!」

    果然,他马上抬起头,还面带满意的笑容说道:「厨房你随时都可以用。」

    什么嘛!只不过是个名字,干嘛那么计较!

    虽然可夏表面上对他有些微词,但是心里竟然觉得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