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应该接受绿吟的提议,今晚住在她家的。橙冰站在自家的门前,後悔不已。
现在进屋,屋里的每个角落,都会让她想起小贝克汉和龙凌凡,而且每个片段,都深刻的记忆在她的心底。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想逃避,还是逃避不了自己的心,就算度过了今晚,未来无数个夜晚,她还是得一个人面对。
橙冰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後,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毅然决然的转动门把,进了屋内。但她没立刻开灯,因为她还不想这么快面对屋内的一切。
但就在她将门上了锁,挂好了皮包後,一个令她熟悉的声音,却毫无预警的在屋内响起——
「愿意进门了。」龙凌凡早就知道她就在门外,迟迟末进门的她,肯定还在为下午的事烦心。
橙冰心一惊,下一秒钟她连忙打开电灯,让明亮的灯光证实,屋内的人是否真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
「你……你怎么还在这?」橙冰站在龙凌凡的面前,惊讶又不解的问道。
「不在这,要在哪?」原本躺著的龙凌凡从沙发上坐起身,反问道。
「请不要问这种蠢问题好吗?当然是回你家去啊!小贝克汉已经由他的母亲带回去了,我这个保母也用不著了,所以你已经没有理由再霸著我家的沙发了。现在问题回答完了,你可以请回了。」
语毕,橙冰直接往门边走去,准备送客。
但就在她开启门扉的同时,一股更大的力量又将门给关上。
「你到底……唔……」就在橙冰转身,气愤的想质问龙凌凡的意图时,他突然用温热的唇封了她冰冷的口。
这个登徒子!
橙冰拚命挣扎,但双手双脚都被他禁锢著,她根本无法将他厚实的身躯推离她身上一点点,而身後就是门板,也让她毫无退路可逃。
渐渐地,她迷失在龙凌凡的吻里。他滑溜的舌轻易的撬开橙冰原本紧闭的贝齿,和她的丁香缠绵著,引诱著她,与他一起沉醉在这美丽魅惑的拥吻里。
他俩的呼吸变得混浊,浓郁的情欲也跟著涌上——
龙凌凡的大手隔著衣服,抚摸著橙冰玲珑的曲线,他将她上衣的下摆从裙边拉出,接著大掌伸进上衣中,直接抚上她的柔肌。
所有的理智在瞬间迅速回笼,橙冰使出全身残余的力气,将无防备的龙凌凡狠狠的推开,然後赶忙拉拢上衣,将全身的重量交给门板,大口喘著气。
「你这是干什么?」刚刚一切不是都好好的。
激情难消的龙凌凡等不及橙冰的回答,又想上前和她继续缠绵,但却被她大声喝止住。
「不准你再往前一步!」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晚点再谈吗?」虽然现在对他来说,消除他身上满腹的欲火比较重要,但他还是停下脚步,没再向前一步。
因为眼前的女人,比消灭欲火这件事更加重要。
「当然不能。」再晚一点,她就真的沦陷了。
她的心已经被他霸占,她不能再让他入侵她的身,要不然……
「不识相的爱上龙凌凡,下场就会像我这样。」
郝蔓莉的话跳入她脑中,她不要重蹈郝蔓莉的下场,她不要!
泪滚落橙冰的脸颊,她心痛的质问龙凌凡道:「你真当我是替你暖床的新欢吗?那你对我的赏味期是多久?就像郝蔓莉所说的,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不管多久,我绝不会替你暖床,绝不可能,要玩游戏请找别人,我玩不起,也没兴趣玩,请你离开。」
橙冰离开门板,不再看向龙凌凡。她等著他离开,永远的远离她的世界。
龙凌凡是移动了脚步,但没往门的方向走去,而是停在橙冰的面前,不发一语的看著她,等著她再一次抬眼看他。
见他来到她面前,她低著头问:「要我帮你开门吗?」没问题,她很乐意。转身,她就要去开门。
只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到门把,就被他的手在空中拦截下来,让她想甩也甩不开,只好抬起一双燃著怒火的眼看向他。
而龙凌凡蓄著浓浓深情的眼神,在橙冰还来不及制作防护网时,就这么重重的撞进她想紧闭的心。
「我的床是需要有你存在。」
「我没兴趣。」
终究还是要她暖床!龙凌凡开口的第一句话,又燃起了橙冰的愤怒,她气得再一次用力想甩掉他黏人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他将她拉近自己,让她的手可以感觉他的心跳。
「你一定要有兴趣,因为我可不想过和尚的生活。」
「你真爱说笑话,你这么花心,怎么可能过得了和尚的生活!?不过你想过什么生活,都不关我的事!」橙冰偏过头,不想理他的胡言乱语,更不想和他的眼神四目相对,那只会……只会让她忘了愤怒,然後心跳加速。
「唉……」龙凌凡叹了口气道:「我的花心都被你摘除了,如果你真的没兴趣,我未来只能跟木鱼作伴了。」
他是什么意思啊!?
他的话让橙冰的目光又回到他的身上,她试图在他的黑眸里找出他在开玩笑的证据。
没找到,一丝都没有!但……就算他的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她也没办法相信,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她认为的那个意思。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摘除你的花心,请你停止这些花言巧语,不管你再怎么说,我绝不会替你暖床。」她一定要坚持到底,记住郝蔓莉的下场,一定要记住。
难道他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生平第一次要给女人承诺,却被当成花言巧语!?龙凌凡挫败极了。
那他就直说好了。
「我……爱你。这不是花言巧语,我也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我没要你替我暖床,但我的床一定要有你的温暖;我对你的赏味期不确定有多长,但肯定跟我的生命一样长。」平常霸道专制惯的他,在说这些露骨的话时,脸上的表情还真不自然,但即使如此,这些话绝对是真心的。
没办法,谁叫他栽在这个呛辣女人的手里。
他爱她!?这是橙冰作梦都不敢想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她清醒的世界里!?
不……这一定不会是真的,他只是想用这一招来击溃她所有的坚持!她不会相信、不要相信、不能相信啊!
「你不可能会爱上我!」橙冰再一次将他推开,逃离他的怀抱,那会迷惑她的心,让她陷入他布满谎言的情网里。
龙凌凡也火了,怎么他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她还不相信?那到底要怎样她才会相信?把他的心刦开吗?
龙凌凡一个跨步,一把又将橙冰牢牢的困在他的怀里,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再逃离了。
那个霸道的龙凌凡又出现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命令道:「永远……永永远远都别想再把我从你身边推开,听到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这就是事实,如果要我现在拿戒指套在你手上,你才会相信的话,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买。」
语毕,龙凌凡就想直接拉著她去买戒指,但橙冰却拉住他的衣服,阻止了他。
龙凌凡因她的举动而皱起眉头,但仍紧抱著她不肯放。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那个呛辣的橙冰也出现了,「你说什么我就得相信吗?不准我推开我偏要推,怎么样?」话一落,橙冰死命的想挣脱,但他的怀抱就像铜墙铁壁一样,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算了!她不想再白费力气,况且……他的胸怀让她好依恋,下意识里,她也舍不得离开,也渐渐的相信他是爱她的,但是……
「不管你爱我是不是真的,我们终究还是会分开,因为我的真命天子不是你,既然最後的结局都一样,长痛不如短痛,请你放开我吧。」想到月芽婆婆对她所做的预言,即使她爱他,而他也爱她,他们终究还是得向命运低头。
为什么月芽婆婆没有告诉她,在她得到幸福快乐前,会有这么一段令她刻骨铭心的爱情!?
思及此,热泪再度滚落,濡湿了龙凌凡的衣,也浇熄了他的怒火。
「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是因为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可以持续很久很久?还是因为我过往的情史?」看来他以前造的孽,终於让他尝到苦果了。
「以前的事我无法抹灭,也拿不出对你的爱可以持续到永久的证明,除非你给我你未来所有的时间。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是我的,我说了算。」
他的话让橙冰破涕为笑,也让她感动不已。但就算相信他给她的爱情是真的,相信郝蔓莉的下场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但她还是无法相信,她未来的命运会在这个时间转弯。
她对他缓缓说出月芽婆婆的预言:「三年多前,一个婆婆告诉我,会带给我幸福快乐的是一个结过婚,也有孩子的男人,而你既不曾结过婚,小贝克汉也证实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不管你怎么说,也敌不过命运在我身上做好的安排,我很想抵抗命运,但我知道最後输的一定是我。」橙冰越说泪掉得越凶。
即使在她的真命天子末出现前,她可以和龙凌凡拥有一段很甜蜜、很幸福的时光,但她知道一旦分离的时刻一到,她的心肯定会比现在痛得更剧烈,她不知道她可不叮以承受那股椎心之痛,所以她还是决定提早向命运低头。
心一横、牙一咬,分手的话再度逸出橙冰的口:「我们……还是现在就分开吧!」
「绝不可能!」龙凌凡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他怎么可能让一个算命师的话,来决定他的命运!?要他低头,除非天先塌了。
「是哪一个混帐说的浑话,我们现在就去找她,要她当著我的面,给我再说一遍。」如果她还有胆再说一次这种妖言惑众的话,他铁定砸了她的招牌。
「现在很晚了。」
龙凌凡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仍执意拉著她定出大门,迫於无奈,橙冰只好带他去找月芽婆婆。
她也需要月芽婆婆指引她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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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牙婆婆位於淡水的红瓦屋前,橙冰意外的看到月芽婆婆就坐在门前,仿佛正等著她的到来。
「月芽婆婆,好久不见。」橙冰上前给了月芽婆婆一个拥抱。
「是啊,好久罗!」
一阵寒喧後,橙冰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龙凌凡,他一脸像是要跟人打架的模样,让她相当不悦。她连忙拉拉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要他的态度好一点,毕竟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一个近八旬的老妇人,得要敬老尊贤。
而月芽婆婆一双仿佛可以洞悉人心的眼,也看向龙凌凡。
虽然不情愿,龙凌凡还是对月芽婆婆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好好好……」月芽婆婆拉起龙凌凡的手,轻轻拍打著,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儿般,看著他的眼里则有著赞赏。
虽然感受到他对她的不友善,但她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
面对月芽婆婆的盛情,龙凌凡感到不太自在,毕竟他原先是想来砸场子的,可没想过会被这么亲切的对待。
不过如果等会她还是说,橙冰的真命天子不是他,他铁定……
唉……他铁定会用尽心机,想尽办法,让她对橙冰说,她这辈子的男人就是他,绝不会出现第二个什么结过婚还有小孩的男人。
月芽婆婆再仔细看了看龙凌凡的脸後,满意的对橙冰点头称赞道:「你的真命天子还真不错喔!」人中之龙啊!
月芽婆婆的话让愁云爬上了橙冰的眉头,她神情哀伤的回道:「他不是。」
「他不是!?怎么会?」月芽婆婆略显惊讶,她以为橙冰是带著她的真命天子来给她看的,没想到她却说不是?但依她看,明明就是啊!
「婆婆……」橙冰上前扑到月芽婆婆的怀里,啜泣著。
她也希望是啊,但偏偏……
「不哭,不哭,有话进屋说,小伙子,你也一起进来。」
片刻後——
「告诉月牙婆婆,发生什么事了?」
橙冰的泪稍止,但仍语带哽咽的回道:「您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一个新生儿将能带给我幸福快乐吗?」
月芽婆婆点点头,表示她记得。
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到她这红瓦屋的画面,仿佛只是前几天的事。
「但他既没有小孩,也没有结过婚,根本不符合您说的条件,怎么会是我的真命天子!?可是……可是我却爱上了他……」
话说到此,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又滑落橙冰的脸颊,而一旁心疼她的龙凌凡,则拿起桌上的面纸替她擦拭著。
此刻他的心应该是雀跃的,因为他终於听到她亲口说她也爱他,实在让他快乐得想飞上云端,但一想到那毫无事实根据的预言,他就高兴不起来。
「难不成,我得先看他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等他离婚後,再嫁给他吗?我不要!」
「等等,你先让婆婆消化一下你刚刚说的内容。」这可关系到这一对有情人的未来,非同小可,她得谨慎点。
「你是说,当年婆婆告诉过你,能带给你幸福快乐的男人,他必须结过婚、有小孩,是吗?」
「嗯。」橙冰点点头。
「怎么婆婆记得没说过这些话呢?」她虽然老,但脑筋还很管用,什么话说过,什么话没说过,她可是一清二楚。
「婆婆只记得告诉你,一个新生儿将能带给你幸福快乐,但可没说那个带给你幸福快乐的男人,必须结过婚,还要有小孩,也没说这个新生儿,就是这个男人的小孩啊!」
「嗯?」没有吗?橙冰的泪停止了,听到月芽婆婆的这番话,让她一时有些呆愣,但随即脑袋里的齿轮立刻开始转动,将她的记忆带回到三年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