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孩子?!”
  这又是哪个宝贝蛋的异想天开?  
  乍闻这震撼力十足的消息,啼笑皆非的湛薇薇有着沉重的无力感,抚着将军的手略微一顿,与它困惑的圆眼珠一对,她也同样迷惑。 
  越是禁忌越神秘吧!人的想像力总是无限,天马行空地幻想出无数的可能性。
  当初她并无意创造传说,纯粹以开店的需求营造出令人感到舒服的景观,使人们来到海厨房能完全放松,远离都市的尘嚣。
  有日她一个心血来潮,将手边的餐巾纸写上几句谚语,顺势挂在紫荆树上,并学日本朋友双手合掌互击一下以示尊敬,毕竟万物皆有灵性。  
  哪晓得她玩笑式的举动落人几位来消费的客人眼中,以为这是人店的传统,有样学样的将当时心情写在纸上,让它们在树上随风飘晃,一扫心中的沉闷。
  久而久之这习惯竟演变成一则传奇,再加上丝苏加油添醋在杂志上大肆报导,一时蔚为风气,海厨房顿时成为时下女性朋友寄托心灵的去处。
  但是说起石碑底下埋了一具婴儿的骨骸那就太可笑了,若她真的有孩子,怎么可能狠心的不设碑造墓,草草掩埋任其腐烂?!
  这几个天兵呀!让她的头好痛,她们到底在想什么,没事尽找事制造一堆麻烦,而且还非常棘手。
  “丝丝、艾儿,我能请问你们脑子里装了什么垃圾吗?要不要我借你们牛排刀切开瞧瞧,也许里面长了一条一条白色蠕动的虫于。”
  简称脑虫,专吃脑浆。
  “嗯!薇薇姐.你不要吓人,我最怕动来动去的小虫子。”那比外星人人侵还恐怖。
  “就是嘛!姐,我们也只是好奇心旺盛一点点……”
  “一点点?”她很怀疑。
  轻轻地一瞟,顿感压力的湛丝苏乾笑地靠向右边的男人。”好嘛!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点,谁叫你老是神神秘秘地看着石碑发呆,表情是我们所没有看过的忧伤。”
  “这是我的错喽!”或许该反省的人是她。
  “也不是这么说啦!你要肯让我挖……”哇!好?叮怕的眼神,她被瞪了。
  就挖挖看而已,满足一不好奇心,如果腋下真的没有什么的话,她又何需制止她们动那块石碑的主意,岂不是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人就是犯贱嘛!越是不可以做的事越想去尝试看看,险阻重重更激起她们想搞清楚的心态。
  “你还没学会教训吗?摆上石碑是为了造景美观用,增添一些浪漫唯美的气氛,让你们挖得坑坑洞洞还能见人呀厂更别提飞起的尘土有多呛人。
  “可是……”不让她挖她会睡不好觉。
  湛薇薇加重语气地凝视犹不死心的妹妹,“等我哪天收掉海厨房不做的时候,你爱怎么挖就怎么挖,我绝无异议。”
  “真的吗?!”湛苏蕴喜出望外,仿佛手中已有根铲子可以准备动手了。
  “你那么希望海厨房倒闭呀?”明明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打扮,心性还停留天真阶段。
  “嗄?!”对喔!她怎没想到这点,她被谌了。
  真好诈,画了个大饼害她上当,空欢喜一场。要是海厨房因为她的关系而收起来不做,她一定会成为万夫所指的大罪人。
  唉!真糟糕,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比之前更想知道石碑底下究竟有没有埋着东西,她会被姐的固执害死啦!
  “对咩!丝丝姐,海厨房若是倒了我就失业了,你要帮我付学费吗?”颜艾儿的表情是“你好自私喔”,好的打工机会可不好找,而且还有美美的老板娘可看,算是额外的福利。
  “你想得美哦!是谁说底下埋着早天的孩子,怂恿我趁夜黑风高……唔!唔一一”这可恶的小鬼。
  心虚的颜艾儿怕被拖下水,连忙用手捂住湛苏苏的嘴巴。“薇薇姐,我什么都没说,丝丝姐的妄想症发作了,我带她去看医生。”
  定啦!走啦!不要惹老板娘生气,我还打算待下来工作。
  走到哪里?你没瞧见门口两尊大神杵着,有胆你走给我看看。
  哇!不要啦!我会怕,我们被黑社会包围了,会不会死得很慘?
  胆小鬼,你有什么不怕的,这电怕、那也伯,你干脆回家吃自己好了。
  哗!苏苏姐,你心肠好恶毒,居然让上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弟妹的我自生自灭,你会有报应。
  哼!罗唆,你给我闭嘴。  
  嘻!我没张嘴呀!
  两人眉来眼去地“说”着没人看得懂的眼语,互相推挤不让步,看起来感情好像非常好,实际上是互扯后腿、互推责任。
  她们真的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奇心比一般人多那么几点,信口胡謭一堆有的没有的,谁知会惹出麻烦来。
  所谓不知者无罪,现在她们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想着偷挖,要挖也要光明正大的挖……啊!说错了,是老板娘说不,她就不动,多配合的员工呀!她可以待到领退休金吧!
  “你们两个别挤来挤去,我快被你们挤成肉饼了。”无奈的男音一起,一手捉一个的将她们隔开。  
  “裴向晴,把你的手放开。”
  “裴大哥,我们没有在挤,是你靠得太近了。”
  吼声与嚅嗫声并起,显得无辜的裴向晴眨眨眼.看着朝他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放开与他无关的工渎生小妹,笑得十分狡猾。
  那一吻产生了连锁效应,原本一开口就斗得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的两人,此时正处于暖昧不明的过渡时期,一个得意,一一个恼羞,虽然没把事情摊开来说个明白,但彼此心里有数。
  而那个数就是一一他们恋爱了,不过还卡在“不可告人”的阶段。
  “你们真的很吵,没瞧见湛大姐的眉毛已皱成八字型,随时要抄家伙砸破你们的头。”唉!她们真宝,什么节骨眼了还能这般轻松。
  眉颦如丘的湛薇薇的确在烦心,但不是针对妹妹和艾儿,而是她以为不再出现,如今却一副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的男人。
  她上哪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难不成真要她搬开石碑往下挖好证明清白?!
  “胡说,我姐又不是暴力份子,哪会对我们动粗。”不过还是收敛点,她的表情看来不像很好。
  “对瞠!薇薇姐最温柔善良了,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怎么可能伤害可爱的我们。”他想太多了。
  只是,她突然觉得好冷,很想从后门开溜
  裴向晴看了在室内仍戴着大墨镜的男人,语气扰豫的提醒。“有那个人在,湛大姐的人格就会分裂、”
  虽然他尽量压低音量不让某人听见,可是还有零星取于往他头上洒,警告他要懂得谨言慎行的道理,勿刻意中伤抹黑。
  有一件事他的确没说错,只要有德烈嘉斯在的地方,一向端庄秀丽、恬适悠然的湛薇薇就会产生人格分裂现象,冷静依旧却给人一种末爆弹的感觉,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开来没人知。
  也就是说他们正处在地雷区,每走一步都得战战兢兢,稍有不慎踩到引线,那就只有自己保重了,天堂的路好走。
  “我听到了,裴先生。”一斤黄豆五十五元,记在他帐上。
  “呃,呵呵……美丽的老板娘,你今天晃开店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今天的菜色不会一律全上A餐吧!
  湛薇薇斜瞄满脸怒色的男人,照样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店里来了一批找麻烦的凶神恶煞,你想有几个客人敢上门光顾?”
  被指称“凶神恶煞”的德烈嘉斯面冷如冰,不置一语以手杖拄地,腰杆挺直下见疲态,足足在她面前站了半小时之久。
  这是一场意志之争,谁也不肯低头,他们都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产生变化,不是就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一一那便是复合。
  天会变,地会变,人会变,唯独真爱不变。
  曾经相爱过的两人并非不爱了才分开,在情浓时一个转身离开,一个遗忘记忆,他们的选择都是逼不得已,一句再见没说出口,心中的留恋怎能轻易抹去?
  爱过才知心痛,醉过才知酒浓,恨的原动力原本就是爱,如何船过无痕化为平淡。  
  “既然你没打算做生意,那我回去上班了。”他一个外人杵在这里多难看。裴向晴迈步想定。
  “等一下。”     
  “还有事?”不会叫他顺便去倒垃圾吧?
  “请问你左手抓的是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最好别带走。
  他还挺老实的摆动手臂。“手。”
  “谁的手?”
  “女朋友的手。”他回答得很幽默,俏皮自卜眨眼。
  “我家小妹几时成了你的女朋友?”好歹知会她一声,别让她处在状况外。   
  “刚刚。”反正没人反对。
  腰上多了好些个指捏的淤青,没事人似的裴向晴依然笑得很有精神,丝毫没露出痛的表情,好像某人的小鸟力道不痛不痒,没什么感觉。
  即使他已有挂跌打损伤的中医科的打算。
  “刚刚……”真叫人诧异的神速。“丝苏,你没有任何意见吗?”
  她从没这么安静的任人摆布过。
  “我……呃,只是牵牵手嘛!不用太大惊小怪。”湛丝苏的脸红得像番茄,用眼神责怪裴向晴的多嘴。
  她也不晓得两人的关系算不算男女朋友,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和他交往,他已经先一步的昭告天下,害她都不知道怎么澄清才不会被人家说她做作。  
  反正暂时先这样了,她会好好评估他是不是一个好情人,若是没她想像的有趣再甩了他就好,她没那么死心眼只认定一个男人“还有接吻。”某人补上一句。
  “喔!吃到对方的口水。”那就是口沫相濡,互传细菌丁。
  “喂!你们不要当我的面说这种话,你和那位黑老大不也是啾啾个没完。”
  厚!她不开口他们当她长喉刺呀!道长道短的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真是的,天塌下来也不用这般惊奇吧!
  还有那个厚脸皮的家伙也太不知羞了,逢人便说起这件羞人的事,他就那么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大嘴巴说个不停
  脸色为之一变的美女老板娘,重重地放下擦了N遍的高脚杯“那位先生不姓黑。”
  “可是从头到脚都是黑的,搞不好牙齿也是黑的,不叫他黑先生要叫他白先生吗?”湛丝丝故意试探姐姐的底线,身体己做出预备跑的动作。
  如果她是一头母老虎,那么姐姐便是优雅的美洲豹,时时刻刻散发高雅的气质,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威胁性,以为她只是拥有美丽花纹的大猫。
  可是连刚出生的小猫儿都有爪子,成熟的母豹怎么可能不具危险,只在于她有没有爆发出来,一瞬间撕裂猎物。
  “你可以称呼他瑟米夏先生,或是直接叫他Y先生,他这人非常随和,不计较小节。”湛薇薇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自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无法信服。
  果真,她话一说完,一声嗤哼随即响起,因为她口中的“歪”先生。
  “姐,对于一个黑西装,黑皮鞋、配件墨镜,全身黑的男人,我们实在看不出他哪里随和了?他那两个猪头手下还威胁要将我先奸后杀耶!”
  抱歉了,两位帅哥,谁叫你们先吓我,有仇必报是小女人的小心眼。
  “先奸后杀?!”震怒的吼声从裴向晴嘴里发出,怒不可抑地握紧拳头。
  反倒是一派冷静的湛薇薇并未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仅仅抬起眉看向窗外,习惯性地将视线落在飘满纸签的紫荆树,以及始终冷冰冰、没啥特色的石碑。
  似乎美丽的传说也成为她的心灵寄托,每当心情烦躁吋看上一眼便能获得平静,沉淀内心涌起的风暴。
  “还有呀!他们洗要把我弃尸暗巷,好让野狗啃食我的手脚和脸,这样人家就认不出这个无名女尸是谁。”这帖重药不得猛吧!
  否认、否认,郑重否认。他们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有杀人灭尸。倚靠在门边的里奥突然身子滑了一下,在心里猛喊冤。而同样蒙上冤屈的克里斯则重重一咳以示抗议,虽然他很想如湛二小姐所愿,将她的尸身留给饥饿的野狗。
  “你们要好了我家挖粪的丝丝我没话说,她老做些惹人非议的举动确实该受点教训,可是让她死无全尸就太过份了,我没办法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
  什么叫好了她投关系,这是为人胞姐该说的话吗?她只不过写了几篇名女人的私生活小录.还构不上侵犯人家的隐私权,她怎么可以把她和看图说故事的水果日报狗仔混为一谈,简直是不尊重她的专业。  
  不平的湛丝丝偷偷做了个鬼脸,不承认其姐的毁谤。
  “德烈嘉斯,瑟米夏先生,方便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想我们有些事需要沟通沟通。”
  不子置评的德烈嘉斯肩一耸取下墨镜,深冷的蓝眸透着一丝近乎尖意的诮色,以杖拄地向前跨了一步,表示他时间多得是。
  但是因为他膝盖复元的情形下甚良好,再加上站太久的缘故,受伤的那脚一动作竟支撑不住,无力的向前一颠。
  距离甚远的两个手下来不及上前搀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道轻曼的身影轻移脚步,在他身子倾向一边时及时一托:
  “对于身心不便的残障人士伸出援手是人之常情,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旧情难忘,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在我店里跌倒,甚至是受伤,小店赔偿不起。”
  湛薇薇多此一举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暗笑在心,明明还关心人家,装什么清高,她离他也不近呀!一般人的速度肯定赶不到。
  “我知道。”眼中多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德烈嘉斯重新将墨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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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他们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孤男寡女搀扶着走逃房间,这算不算密室杀人事件?”
  看太多名侦探柯南的颜艾儿率先发难,不满老板娘和男人”开房间”却不让她跟,徒留无限旖旎的遐想空间
  “是辟室幽会啦!你高中是怎么毕业的?国文成绩一定低得惨不忍睹。”遣词造句之糟,亏她还是名校的高祠生。
  “哎呀!丝丝姐不要打我的头啦!我推甄考试可是第一二名,跟第一名只差一点五分。”选择错一题,饮恨败北。
  “不打不成器,你蹲低一点。”好安静呀!静得如同坟场
  “拜托,我已经够低了,你不要一直压在我上头,很重耶!”她该减肥了。
  “小声点,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真是的,动来动去真不安份。
  其实大家都知道了,用不着放低分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们在做什么,同声同气啐了一声:女人。
  “可是我的声音本来就不大,你别占着好位置就下走,分我一半啦!”好好奇喔!久别重逢的情人会不会直接上床翻滚?
  哟一一她好色喔!嘻嘻!满脑子A级画面。
  “你有病呀!干么推我?!”所以她也推她。
  阖起的门板外只见两道拉拉扯扯的身影,彼此都认为对方的位置比较好,互相换宋换去没一刻安静,一下高一下低的颦起眉头。
  没有?一定是丝丝姐那边才听得到。
  怎么会没有呢?
  一定是艾儿那边听得较清楚,什么柔肠寸断、缠绵悱恻的恶心话全让她听了,她要跟她换位置,免得错失一饱耳福的机会。
  于是,她们又调换了,拼命地乔位置好听得更仔细,耳朵紧贴不漏一丝缝隙,就怕少听了一句会遗憾终生,没精彩的大八卦可爆料。  
  颜艾儿和湛苏苏的耐心真的值得敬佩,她们可以维持同一个姿势十分钟不动,还能分出一只手拍掉没听见嗡嗡叫的“大蚊子”。
  “那个女人真是你的女朋友?”克里斯不屑的问道。  
  “目前算是,我还在努力适应当中。”而她现在的行为让他十分羞愧,不敢大方地回答:是。
  “你眼睛瞎了。”挑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裴向晴悠然地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认为。”
  业许他前世做了什么缺德事,今生遭逢报应。
  “她们不知道那扇门很厚吗?靠得再近也听不出所以然。”拿着酒杯,兴致一来的里奥凑上一脚与之攀谈。  
  “咳咳!女人的智商有限,你不能怪她们用睫毛膏思考。”这话些绝对不能让丝丝听到,否则会世界大乱。  
  裴向晴的话一说完,其他两人对着他举杯一敬,嘴角含笑地敬佩他对女人的了解。
  男人的友情还真奇怪,在酒杯中建立,前不久还剑拔弩张地大眼瞪小眼,黑白分明壁垒各一方,此刻却相视一笑互相欣赏,有如哥儿们般同桌饮酒作乐,不见半丝火药味。
  “说的好呀!兄弟,哪天你到西西里岛玩,我作东带你游遍全岛。”包管他乐得不想回台湾。
  “西西里岛?”那不是黑手党的大本营?
  看出他在想什么,里奥诡笑的搭上他的肩,“我们就是西西里岛黑手党的成员,很高兴认识你。” 
  呵……他可高兴不起来,这肩上的重量可真沉呀!“幸会、幸会,你们没带枪来吧!”
  原本这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克里斯将衣服一掀。一柄黑如墨石的枪正插在腰间。
  裴向晴笑不出来了,开始为里面的老板娘担心。
  “不过你不用怕,除非你们是我们的敌人,否则我们的枪口不会对准你们。”
  他们也是有原则的,不滥杀无辜的平民百姓。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心情益发沉重。
  与黑帮份子走得太近本来就是不智,何况他们远从义大利而来,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做,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引发黑帮大火拼,在他们身边的人铁定遭殃。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起码我们乐在其中。”里奥顿了一下,好笑地一指。
  “不过你要不要去告诉她们偷听的行为很蠢?”
  “为什么是我?”推他去死,真是有情有义。
  “因为其中一人是你的女朋友,你绝对不会希望看见我用教你的方法去堵住她大声嚷嚷的嘴。”一脸狡桧的义大利佬得意地笑着。
  “你……”嘀咕了几句不雅的问候,裴向晴推开椅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慷慨就义了。
  大口饮尽杯中酒,借酒壮胆的裴大少走向正贴在门板偷听的女人身后,用手拍拍她们的肩膀,示意她们此举有多不理智。
  一次、二次、三次……N次都被当蚊子拍掉,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拿了铁锅在两入耳边敲打,隆声作响好不惊人。
  “哇!杀人喔!杀人喔!有人杀人,有人杀人,咿喔咿喔!警察快来、警察快来……记得要打一一0报案……咿喔!咿喔……坏人很多……”
  打盹的将军忽地惊醒,由木架上跌落大喊杀人,双翅一拍绕室狂喊,没睡醒地以为苍鹰来袭,它要赶快找地方躲起来。
  而同样吓一跳的颜艾儿和湛丝丝做贼心虚地往上一跳,想立正站好装作若无其事,可一慌乱的结果是撞成一团,往门的两边跌坐在地。
  这一室混乱中却听到两道非常乐的大笑声,屁股发疼的两人看向手持铁锅的裴向晴,顿时火气一生想找人算帐。
  然而她们两人才一起身,轰然一响的爆炸声忽从房内传来,将她们身侧的水泥墙炸出一个大洞,从外头就可以瞧见里面的情景。
  两道十分敏捷的身影同时将呆柱的她们扑倒,裴向晴底下的当然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湛丝丝,而覆在颜艾儿上头的自然是怜惜女人如命的大情圣里奥先生。
  一脸寒鸶的克里斯则一脚踢开上锁的门,在烟硝弥漫的白雾中来回穿梭,找寻有可能受重伤的狼王。  
  突地,细微的呻吟声引起他的注意。
  “先生,你没事吧!我马上救你……”入目是一片血渍,他的表情惊骇极了。
  怎么会是他?!
  “有没有人受伤,快把伤者拖出来,以防第二波攻击……天呀!他又是全身是血?”完了,他怎向老西弗林交代?
  “谁流血,是不是薇薇姐?”  
  “我姐姐受伤了吗?”两个女人不顾危险硬闯,力量之大居然把裴向晴给推出去。
  烟雾一散,背向上的德烈嘉斯满身是血,汩汩而流地浸湿纯白仿虎皮的脚垫,它现在只有一种鲜艳的颜色,那便是鲜红。
  “我姐姐呢?她在哪里?”为什么看不到人?
  “薇薇姐呢?怎么不见了?”不会被炸成碎片了吧?
  呜咽的泣音夹杂着恐慌,现场除了趴着的伤者外,她们极目所见是满室疮夷,没有一样东西完整,东一块、西一片地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蓦地,伤重的德烈嘉斯睁开湛蓝的眸子,勉强地移动身子,一具双目紧闭的女性身体赫然出现,身上沾的不知是她还是他的血,正失去意识中。
  那是众人遍寻不着的湛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