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麟族国王麟颢天躺在寝宫的大床上,几名御医围在床边,一人在替他把脉、两人在处理他的伤口、一人在开药方。
至於他的爱妾良妃,则是替他擦拭身体;另有王爷麟南天、麟玄天,以及丞相屈堂在一旁焦急的等候著。
「御医,王上的伤势到底如何?那是什麽伤?」麟玄天焦虑的问。
「玄王爷,是箭伤。」处理伤口的御医回道。
「箭伤?王上怎麽会受箭伤?又怎麽会跌落山谷?若真有人要刺杀王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屈堂说道。
「屈丞相,肯定是有人想要刺杀我二皇兄。」麟玄天意有所指的看了麟南天一眼。
麟南天回了麟玄天一眼,不客气的反问:「三皇弟,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的确是在怀疑大皇兄你。」麟玄天挑明了说。
麟南天挑了挑眉回道:「三皇弟,要指控我就把证据拿出来,不要颢天打个喷嚏也跟我有关系。」
「你不服二皇兄当上国王,在宫里谁不知道?你的嫌疑自然最大。」麟玄天气急败坏的说。
麟南天则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我看你也有嫌疑吧?颢天去丹尔族看美人,这事我可不知道,而你知道。」
「你不用反咬我,我早晚会找到证据的。」
「那就等你有证据再来指控我。」
「你……」
「不要吵了,吵死了。」
麟颢天的声音突地响起,打断麟玄天的话,也教众人全惊愣住。
「王上,你醒了。」麟玄天连忙挤到床边。
麟颢天回道:「被你们给吵醒的。」接著,他晶亮有神的眸子扫过大家一眼,彷佛在告诉大家,他已经没事了。
王上醒来了,一群御医连忙退离床边。
「王上,您的脉象稳定、气血平顺,就像没有受过箭伤似的,简直是奇迹,天佑吾王啊!」把脉的御医说道。
处理伤口的御医接著说:「王上洪福齐天,可能遇上高人,伤口竟然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结痂,且完全没有化脓的现象,太不可思议了。」
「王上可还记得是谁救了您?此人应该是个高人,若能知道他是谁,太后的病就有望了。」另一名御医问道。
麟族太后卧病在床一整年了,一直没有大夫能治得好;尽管麟颢天贴出告示寻求良医,至今太后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是啊,王上,可还记得是谁救了你?这人是否看到暗算你的人?」麟南天问道,语气有些许忐忑,不似先前的气定神闲。「最好有人看到刺客,否则我又得替麒烈背嫌疑了。」为了避免被怀疑,麟南天有技巧的把事情栽到麒烈头上。
麒烈是麒族的国王。
麟颢天注视著麟南天道:「这个救了本王的人或许有看到,否则山谷那麽隐密,她怎能适时的救了本王……」麟颢天捕捉到麟南天看似自然却略有变化的脸色,「只可惜本王当时没有意识,不知道这人是谁?」
「那的确是太可惜了。」麟南天一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好了,本王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屈丞相留下就可以,本王还有事要交代屈丞相处理。」
良妃一听,娇嗔道:「王上,人家照顾了您好几个时辰,您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让人家陪陪您嘛。」
接著,未等麟颢天同意,她又说:「王上,您是要到丹尔族途中遇刺的,依臣妾看,那丹尔族的公主肯定是不祥之人,您就不要她了吧?」
麟颢天在街上的画摊上购得一幅美人图,那画匠说画中美人不是他虚构的,是真有这麽一位姑娘来让他画画,那姑娘说她是丹尔族的公主;他见那姑娘国色天香,便私下再画了一幅来卖。
麟颢天为了确定画匠的话,便亲自前往丹尔族,想看看他们的公主是否就是那画中美人?
如果是,他会要丹尔族以其公主作为今年的贡品,可他人都还没到丹尔族就遇刺了。
良妃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麟颢天就把美人图挂在御书房里,并要那画匠再画一张挂在寝宫里;现在那画中美人流转的眼波就看著这寝宫内的一举一动,教良妃心里极不是滋味。
有好几次,良妃想偷偷把画给撕了,那麟颢天就不会再受魅惑,偏偏她没那个胆,只能试图怂恿麟颢天不要丹尔族的公主,为自己争取坐上王后之位的机会。
麟颢天抬眼看了看良妃,「爱妃照顾本王好几个时辰一定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良妃听得出麟颢天不想要她留下,她自然不会不识相的去惹麟颢天生气,那只会坏了麟颢天对她的印象,她只得领命退下。
麟南天和麟玄天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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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离去之後,屈堂连忙说:「王上,您遭暗算的事不一定是麒烈指使的,这件事务必请王上明察。」
屈堂会如此紧张,自然是怕引起两国不必要的战火。
「本王知道。」麟颢天深信绝不是麒烈要刺杀他,刺杀他的人就如三皇弟所说的,是麟南天,只是他没有证据。「这事……请丞相附耳过来。」
屈堂往前几步,附耳到麟颢天嘴边;接著便见麟颢天嘴唇轻轻动著,屈堂频频点头。
「这件事烦请丞相马上派人暗中调查,知道本王行踪的只有那几个人,本王怀疑宫里有内奸,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屈堂回道。
「对了,还有两件事要丞相去办。」
「王上请说。」
「第一件事,到本王跌落的山谷附近找懂医术的姑娘,本王可以确定救本王的是一个姑娘。」他还清楚记得她的味道,接著他将腰带递给屈堂。「线索应该就是这两条绑在一起的腰带。」
屈堂恭敬地接过。
「第二件事,帮本王拟圣旨,传本王旨意,要丹尔族的公主作为今年的贡品,本王将以王后之礼迎接。」
「王上确定要直接传旨?王上目前负伤在身不宜外出,要不要先传那丹尔族的公主进宫一窥容貌,看看她是不是就是那画中美人再下旨?」
「不用了,朝贡大典在即,直接传本王旨意吧。」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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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就寝时分,丹莞儿来到丹黎儿房里。
「姐。」
「莞儿,有事吗?」
丹莞儿走到她的床沿坐下。「姐,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帮麒王看病啊?」
「嗯。」丹黎儿点点头。她明天还要带一些灵果给麒烈,这些灵果可以帮他清除体内的馀毒。
「姐,那你……偷偷带我去好不好?」丹莞儿放低音量,双手合掌的要求著。「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进城去玩一玩。」
丹黎儿不舍的看著妹妹,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莞儿,你真的不能进城去,你太美了,万一被城里的大官、大将,或是国王给看到了,要把你献进宫去,引起麟国不满怎麽办?这世上只有一个莞儿啊!还记得爹说的十几年前被减族的那个部落吗?」
「怎麽会不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爹怕丹尔族会因为我而重蹈覆辙,才不准我进城去。」丹莞儿很不甘愿又无辜的嘟嘴。
「既然记得,就乖乖听话。」
「爹根本不公平。」
「爹哪有不公平?」爹一向是最公平的,无论是对儿女还是对族人。
「有,是爹和娘把我生成这样的,又不是我自己要长这样,他却不准我进城去,这不是不公平是什麽?」
丹莞儿近乎幼稚又好笑的言论教丹黎儿啼笑皆非。「莞儿,把你生得这麽美,又不是爹娘能控制的。」
「我的长相爹不能控制,他总能阻止你上麒王宫去,可他怎麽不阻止?」
「爹为什麽要阻止我上麒王宫?再说,我上麒王宫是去替麒王治病,又不是去玩,你怎麽用这个理由来说爹不公平?你不可以一任性起来就胡乱说,你都快二十,该懂事了。」
「我哪有胡说!爹不是说要我们两姐妹和族里的男人成亲就好,说族里的婚姻制度可以让女人幸福的过一辈子;可你现在和麒王那麽好,搞不好麒王哪天就会下旨要你,所以爹应该要阻止你进麒王宫去。」
丹莞儿无意中说中了丹黎儿和麒烈彼此约定的秘密,惹得她脸颊泛热,染上一层绯红。
所幸,因为烛火明灭不定而看不清楚,否则丹莞儿一定会问个不停,那她肯定无法摆平这个让人又爱又头疼的妹妹。
麒烈是个温文儒雅、胸襟开阔的男人,他们每次见面总是相谈甚欢,也对彼此有了倾慕之情,这份情感让她愿意和一堆女人共同拥有他。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进入宫中伺候君王,她的想法和她爹是一样的,嫁给族里的男人,独自拥有这个男人,幸福自在的过一辈子。
可命运显然不受她的掌控。
而麒烈也曾告诉她,他会下旨要她!只要麒烈一下命令,这命令将使命运转变。
只是麒烈要她先把这件事当成秘密,谁都先不要说。
麒烈是一族之王,和他相处过後,她认为他是个果断英明的国君,可为什麽做起事来总像是有所顾忌的样子?
她觉得他心中好像隐藏著什麽不为人知的压力,就像潜藏在他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你也觉得爹不公平是不是?那你带我去,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会乱跑的。」见丹黎儿没回话,丹莞儿当她默认。
丹黎儿拉回思绪。「莞儿,我进麒王宫是要帮麒王看病,这是推却不得的,爹当然不会阻止;至於麒王是不是会下旨要我,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能听天由命。」
「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丹莞儿不想听她解释一大堆,只想知道她姐姐到底要不要带她去?
「莞儿,真的不行。你乖乖的,姐明天替你带胭脂水粉和纸鸢回来。」
遭到拒绝,丹莞儿不想再说话了,她睨了姐姐一眼,生著闷气从床上起身,跺了下脚回房去。
哼!不带她去,大不了她自己再偷偷进城,她上次就成功的去了一次,画了幅画,她下回要去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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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丹黎儿在晨雾未散前便出发往麒王宫而去,她一路快马加鞭,二个时辰後来到麒王宫门前。
她从怀里掏出今牌朝侍卫亮了一下,侍卫立刻打开城门让她进入。
进了城门之後,她换了另一块令牌,经过重重关卡之後,一路来到麒烈的寝宫前,请宫女为她通报。
「黎儿姑娘,王上此刻正在和大臣们讨论国事。王上交代了,今日无法接见你,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宫女将封了腊的一封信交给她。
丹黎儿接过信,朝宫女福了个身向她道谢,接著将一个小瓷瓶交给宫女,请宫女替她转交给麒烈。
小瓷瓶里装的是灵果。
「请转告王上,里面的药在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的时候才服用。」
「我会转告王上的。」
「多谢。」语罢,丹黎儿举步离开麒烈的寝宫。
一出寝宫,丹黎儿立刻打开信。
麒烈在信里说他今天无法接见她,可会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等她回到丹尔族後就会知道。
他要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是什麽惊喜?难道是他已经下旨跟她爹要她?
应该是,过几天就是朝贡大典了,麒烈在此时下旨让她成为贡品进贡最恰当不过。
想到此,她连忙上马,驱马回丹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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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麒王宫匆匆赶回丹尔族已是日暮时分,丹黎儿见到了她预料中的景象,早上她出门时已准备要装载贡品朝贡的马车,到现在还是空的。
喜孜孜的进屋,她就要问父亲麒王是否有圣旨来,屋里却不只父亲一人,邻近几个部落的族长也在屋里,个个愁眉苦脸的瞅著刚进屋的她。
大家的脸色都好奇怪,怎麽回事?
丹黎儿收起笑脸,朝大家微微颔首,接著就要进内室去,这时候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
「黎儿,爹和几位族长都在等你呢。」丹父喊住女儿。
大家原来是在等她!
只是,为什麽要等她?丹黎儿不明所以。「爹、各位族长,大家等黎儿……有事吗?」
丹父忧虑的回道:「今天麒族国王和麟族国王皆派遣使者来下圣旨,要求丹尔族今年以莞儿为贡品。」
「他们都要爹以莞儿为贡品?爹,麒族也要爹以莞儿为贡品吗?爹有没有看错?」丹黎儿认为她爹一定是看错了,麒族应该是以她为贡品才对。
「我也希望自己看错,那我和几个族长就毋需忧虑了……圣旨在这儿,你看看。」丹父把两份圣旨递给丹黎儿。
丹黎儿接过圣旨,手不禁颤抖。
「他们两国都说将以王后之礼迎接莞儿,并在各小部落朝贡之日拜堂完婚……这真是怪了,我不准莞儿进城!就怕有这个情况发生,莞儿也从没出过丹尔族,怎麽会有人知道莞儿美如天仙?」他事先该预防的都预防了,怎麽还会出现这种事?丹父真的是欲哭无泪。
女儿能成为王后,这对丹尔族来说可是个殊荣,可丹父宁可不要这份殊荣,只求大漠太平。
丹莞儿只有一个,根本无法同时应付两边,这份殊荣只会为他们遭来减族之祸,邻族也可能遭池鱼之殃,大家才会齐聚一堂共商大策。
以王后之礼迎接莞儿?丹黎儿连唇都微微颤动起来。
两道圣旨捏在手里,丹黎儿原本急著想看麒烈的圣旨,现下却因为信心动摇而迟疑了。
挣扎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先打开麒烈的圣旨,定睛逐字看著圣旨上内容,当事实证明父亲并没看错时,她的一颗心也逐渐的揪紧……
这就是伤心、心碎的感觉吗?丹黎儿品尝著心痛的滋味。
怎麽会这样?当初麒烈给她的承诺算什麽呢?他说要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就是要娶她妹妹为后,让她尝尝心碎的滋味吗?
「黎儿,如何?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一向细腻,而且足智多谋,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其中一个族长说道。
丹黎儿有些失神的点点头,「好,我想想看……」她接著打开麟族国王的圣旨仔细的看著。
「黎儿,能想出什麽办法吗?」有个族长见丹黎儿看圣旨看得那麽认真,好奇的问。
「可以,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吗?黎儿你快说,什麽办法?」丹父急急的问。
丹黎儿看看父亲,再看看几位族长,「我不敢保证这办法能不能行得通,不过……可以姑且一试。」顿了一下,她接著说出自己想到的办法:「错置姻缘。」
「错置姻缘?」
什么意思?众位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懂。
丹黎儿解释道:「麒烈的圣旨里,清清楚楚的写著要以丹尔族公主丹莞儿为贡品……可麟颢天的圣旨里却是只写著以丹尔族公主为贡品,他虽注明了美丽绝代的公主,却没写出莞儿的名字,所以我想……爹,您就把莞儿献给麒烈,至於麟颢天那边就由我去吧……」她近乎困难的说著,终於把自己想到的办法完全的说了出来。
其实,她有另一个想法,若是她要她爹送她到麒族那里,把莞儿送到麟族,麒烈会有何反应呢?
杀了她之後灭了丹尔族?还是接受她,平息一场危机?丹黎儿不知道。
麒烈要她妹妹而不是她,肯定是因为容貌上的差异,所以她不敢冒险,只好找漏洞错置姻缘,胜算还大一点。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接著相继点点头,认为此法可行,同时也是在称许丹黎儿的足智多谋、细腻心思。
丹父不得不承认女儿的办法是个好办法,只是……「黎儿,要是爹就这麽把你当成贡品送进麟族王宫,万一麟颢天一个不悦把你杀了还来灭族……」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丹父光想就背脊发凉。
几位族长一听,豁然开朗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丹黎儿朝父亲和几位族长胸有成竹地一笑,「爹、各位族长,您们不要太担心,我有办法让麟颢天接受我、不杀我。莞儿就只有一个,朝贡之日不见莞儿,一样有可能遭来兵祸,那还不如试试这个方法,或许还有机会回天。」
丹父知道女儿足智多谋,可她要面对的可是麟族的国王,他实在是不放心。「黎儿,爹不忍你独自一人面对……」
「爹,女儿真的有办法,您不要太担心了,这真的是唯一的机会。」丹黎儿打断父亲的话,安抚他说道。
为了全族人以及他族的生命安危,丹父注视著女儿犹豫了半晌之後,也只能点头依了女儿。
「好吧,那就依你的办法,只希望麟颢天会发现你的特别;至於麒烈,他虽得到莞儿,却不见得就是幸运,莞儿刁钻野蛮,他有苦头吃了。」
事情决定後,两父女送走几位族长。
丹莞儿这会儿从内室走了出来。「爹、姐,你们想到办法了是不是?那我要嫁给谁啊?」
「麒烈。」丹父说道。
「麒烈?为什麽是麒烈?爹,是麒烈比较俊俏,还是麟颢天比较俊俏?姐,你见过麒烈,麒烈帅不帅啊?」丹莞儿不知道这祸端是因她的画像而惹来的,还不知天高地厚的问著。
丹父无奈的摇摇头,「我哪知道谁比较俊俏?我告诉你,就算麒烈长得奇丑无比,你也没有选择的馀地。」
「为什麽?」丹莞儿不服气的跺脚,接著撒娇道:「爹,我要先上麒族王宫和麟族王宫去看看他们谁比较俊俏。」丹父一听,再度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丫头真是给宠坏了!莞儿,你知不知道这大漠就要因为你而掀起一场战事?若非你姐姐想出办法,搞不好我会被迫杀了你,以求大漠和平!」
丹莞儿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有……有这麽严重吗?」
「就是这麽严重。」
丹莞儿看看爹爹再看看姐姐,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好嘛,我就嫁给麒烈,不要管他们谁长得比较俊俏了。」
丹父见这个刁钻的女儿妥协,虽感欣慰,还是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唉,红颜祸水啊!」
「爹,我想回房去了。」语罢,丹黎儿立刻举步回房。
坐在梳妆台前,丹黎儿热泪盈眶地注视著铜镜中的自己。
她长得不怎麽样,凭什麽认为麒烈会依约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