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来都以为此生是攥在手中,不会有一步差错,却原来,有时候的身不由己也是种甜蜜。
听到他的叹息,向幼蓝并不多问,只是静默的相拥,只是这样,便觉心底有无数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意外,神秘又美好,让她不忍探寻更多。
好想让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只是想到他连日奔波却有些心疼了,抚上他额角眉梢,「你一定又是连夜赶路,早些去歇息吧。」
「没事,我想多看看妳。」文少然面色淡然的表露心迹,却在向幼蓝强忍的笑容中功亏一篑,眼底眸光暗沉,涌出浓重的欲念。
毫不迟疑吻上梦中思念千遍万遍的粉嫩樱唇,文少然恶趣味地轻咬一下,「坏丫头,想折磨我,到如今妳还逃得掉吗?」
向幼蓝闪避不及,一个不慎已经跌入魔掌之中,任凭她百般低声求饶,文少然只是不客气的对她上下其手。
相恋一年,这床帏之事并非完全陌生,向幼蓝却始终娇羞如处子,每每求饶,却换得文少然更多欲念。
三下五除二褪去自己的外衫,文少然抱起浑身颤栗的向幼蓝到床边,明明看她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却还坏笑着说道:「蓝儿,睁开眼睛,帮我褪去中衣。」
身体被结实的手臂圈在硬朗的怀中,向幼蓝已然羞窘不能自已,眼睛都不敢睁开,哪里有勇气亲自剥掉他的衣衫。
看她满脸羞红,文少然却不打算轻易放弃,指尖勾扯几下已经让她衣衫尽数扯乱,半遮半掩地盖在身上,更是难以言喻的淫靡。
……
身体被撩拨的越发敏感,向幼蓝连声低吟,难耐的弓起身体索取更多,却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恶意不给自己。
「少然……」攀附在他胸膛,向幼蓝修长双腿绕在他腰腹间,可怜兮兮的哀求。
「嗯,唤我做什么?」仿佛并不沉迷其中,文少然的眼眸中除了欲念还有一丝戏谑,迟迟不肯给她个痛快。
身体被折磨的一阵阵颤抖,却偏偏得不到极致的快乐,向幼蓝几乎要哭出来,泪眼朦胧看着身上逞凶的男人,又是可怜,又是委屈,难耐的缠上他昂长的身躯,却一次次被他躲闪开。
「想要我,那妳亲自帮我脱去中衣。」文少然一脸邪笑的要求,手指仍不忘折腾花液横流的花蕊。
「你故意……啊……」刚要埋怨,却被他一个深入,刺激得开不了口,心知他这一次是狠了心折腾自己,虽然羞窘,也只得硬着头皮褪去他中衣。
她躺在床上,文少然的身体就在她的身前,脱去上衣时还算顺利,可等到去脱他下身衣物时,却怎么都做不到。
「哦……少然……」哀怜的对上他的目光,却只是被闪躲开。
无奈下,向幼蓝纤纤玉臂略一使力把身上的男人拉倒在床上,忍耐着虚软的双腿起身跪坐他身侧,手指轻颤着褪下他丝绸长裤,眼看他下体猛地弹出在自己面前,比印象中更粗大,上面青筋盘错,瞧着分外吓人,一时愣住。
虽然和他男欢女爱数不清多少次数,她却是第一次真正这样瞧文少然下体,以往害羞不敢多看,他也不舍得强迫自己,倒没仔细打量过这玩意吓人的模样,只是这会儿见了才觉得越发害怕,想到这粗大的东西要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想起那一次最开始时的疼痛,她就有种想要立刻逃开的冲动。
舒舒服服仰身躺在床上,文少然看她一脸惊恐的模样自觉好笑,却也唯恐真的吓到她,安抚的亲吻她手指,细细吮吸。
略抬臻首看他温柔的模样,向幼蓝仿佛受到了鼓舞,压抑了满心的怯意,纤弱无骨的手掌慢慢靠近了那巨物,双手交握放在掌心。
猛地感觉一阵温热,文少然舒服的吸了口气,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身上的小女人,却见她脸上不再是刚刚的恐惧,却似有些好奇自己的身体,满脸惊奇的一下下抚摸。
文少然向来心疼向幼蓝,就算是床帏之事也大都依顺她的意思,哪怕自己忍得再难受,也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从来都以为他的美人是个乖乖女,心底不敢亵渎她的美好,却没料到她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当然,向幼蓝可没什么技巧,只是笨拙的玩弄着手里的「玩具」,满脸趣味。
她只是随心所欲的玩耍,这情景看进文少然的眼底却成了引诱,心爱女子就在身边,谁人能忍得住,肉刃越发膨胀疼痛。
……
「大小姐,真是太麻烦妳了,这么忙还特地留下来。」
用粗瓷大碗端来水递到向幼蓝手中,衣衫破旧却很整洁干净的婆婆满脸感激,看向幼蓝抬头对自己嫣然一笑,又继续写信,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是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
「没什么,这些事情做起来很简单,不费多少工夫。」向幼蓝抿嘴轻笑,手上书写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
从幼时便跟着师傅学习文章,通晓文墨,写几封简单的家信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何况这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乡下人,若真是写得文诌诌、辞藻华丽,怕是别人还看不明白呢。
「哎,您一家人都是大善人,去年蝗灾,颗粒无收,还是向老爷慷慨施粮,都是大好人呀!」老婆婆发自内心的感慨,虽然自己的家境和向家犹如天壤云泥之别,可眼前的向家大小姐却丝毫不摆架子,反倒路过时候看到她四处找人写家书,还特意来到这边,主动帮忙。
「没什么,举手之劳,帮忙是应该的。」面对这样热切的感激,向幼蓝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一直笑着,安抚老婆婆受宠若惊的情绪。
「大善人!」老婆婆不善言辞,却是真心的感激,笑得脸上仿佛开出一朵花,「这下好了,家书送到老家,过些日子家里人都能过来,一家团聚。」
「这是好事儿。」听到一家团聚,笔尖略一停滞,向幼蓝浅浅一笑,却有些思念自己的娘亲,如果她还在的话,自己现在应也只是个喜爱撒娇,且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可惜,有些事儿由不得人,譬如生死。
「等她们来了,我带着他们去给大小姐磕头,要不是您帮忙写信,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老婆婆絮絮叨叨念上几句,满脸的欣喜之色。
有时候,向幼蓝真羡慕他们的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简单,一封还未寄出的家书就能满心欢喜好久好久,连她都不自觉地被这快乐感染。
脑海中突然跃出那熟悉的身影,如果他此刻也在这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如果可能,向幼蓝希望自己的后半生,能够和那个心爱的男子厮守到老,不必高楼广厦,也不必山珍海味,只要他在身边,吃苦也算是甜的。
「文大哥,这就是我家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向幼蓝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透过阳光,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么飘然走进这破旧的房屋内,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还有刚刚开口说话的少年。
「儿啊,这是怎么了?」看那少年捂着手臂,有血丝从指缝渗出来,老婆婆惊慌失措的跑过去,一脸哀痛。
「没事,射箭场上不小心被箭擦中手臂。」少年大剌剌的一笑,倒是不怕疼的模样。
少年满眼的崇拜目光一直落在文少然身上,还有些赧然,「副帮主……不,文大哥,这就是我家里,没什么好招待弟兄们,别介意。」少年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挠挠头,有些羞涩自己的家徒四壁。
「没事,早些上药吧。」文少然面带浅笑回答,目光却穿过人群径直落在向幼蓝身上。
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直射在眼前让向幼蓝眼睛都刺痛起来,可她依旧这么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似许久没有见面。
事实上,就在前日晚上,两人还相拥而眠,可这丁点都不会让她觉得眼前的人看了厌烦,反而不敢错开眼睛,生怕他会瞬间消失。
最终,打破沉寂的是老婆婆的声音。
「文副帮主,谢谢您送我儿子回来,要不是您紧急包着送他回来,指不定还要多流多少血呢。」老婆婆从最初的慌乱中醒过神来,忙不迭的开口感谢,却发现被感谢的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奇的看过去,意外的发现了那对视的男女。
老人家眼利,不过几个对视的目光已经看出端倪,却不点破,只是呵呵笑着端了茶碗来。
「文副帮主,这位是向家大小姐,咱们卞城府顶好的善人,听说老婆子四处求人写信,特意来帮忙写家书。」
眼底精光一闪,文少然不动声色笑着点了点头,权当是打了招呼。
看着手里破旧的粗瓷碗,有些难以下咽,却看向幼蓝毫不犹豫端起她面前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水,姿态优雅,放下时对着自己挑衅地笑。
这丫头……文少然失笑,也跟着猛喝一口水咽下去,这盛放的东西虽粗糙,水却甘甜可口,文少然颇为意外的把剩下的水喝尽,不动声色笑睨向幼蓝一眼,放下了那碗。
笑嗔他一眼,向幼蓝垂下眼眸,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写信,手指轻微的颤栗却泄露了她的心思,感觉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满脑袋浆糊,竟连该怎么写下去都不知道了。
深吸口气稳住思绪,向幼蓝强迫自己不去感受那目光,可文少然好像与她作对,偏偏走到她身边一侧,俯下身看她写的东西,感觉那熟悉的味道就在身边,彼此间混乱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见,向幼蓝压抑着激切的情绪慢慢写字。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靠得这么近,而毫无顾忌的看着对方也是第一次,她觉得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即便他并不能给自己未来,可这样拥有过,就足够了。
「向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文少然清浅的声音响在耳畔,彼此靠得太近,倒多了几分耳鬓厮磨的意味。
不过,他称呼自己向姑娘,那她也不必客气喽!
好似对这赞美受用无穷,向幼蓝猛地仰起头,故装出一脸喜形于色,「公子果然好眼力,我的字在闺阁中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呀,我看公子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哦,是城东的周大公子吧,还是苏家二爷?」
笑得灿烂无比,声音也温婉动听,只是向幼蓝目光中分明写着挑衅,她直视文少然的眼睛,满意的看到他的目光先是惊诧,然后是无奈,最后才变成了一丝恼怒。
看她装出的一脸懵懂,受伤的少年腼腆笑笑,忍不住开口解释:「大小姐,他是我们青帮副帮主文少然。」
报以感激的微笑,她装出敬仰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动作夸张得好笑。
如果是在安静的地方,向幼蓝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这个男人表面装得多文雅,私底下就有多邪恶,到时候肯定有千万个主意折腾自己,不过,谁让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呢,她可不怕。
既然都惹了他,那还不如火上浇油惹个痛快!
这样恶意想着,向幼蓝怪声怪气说道:「这位副帮主,您脸色瞧着可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欠佳?您瞧瞧,这怎么更难看了,不会是被谁气到了吧?」说着眼神还毫不怯场的瞪回去,看着文少然双唇翕动几下,好似忍不住要爆发。
「哎呦,我的娘哎!」幸好,还不等文少然多说什么,受伤的少年突然哀嚎一声,看着自家娘亲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我的娘哎,您手下留点情,这是妳儿子的胳膊,不是卤猪蹄,这么大劲儿待会儿也就废了。」
「噗哧」一声,向幼蓝忍俊不禁笑出来,再看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又觉得有些尴尬,脸颊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