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神”和“人”
天上掉下来?!已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她这才发现十分不对劲,想想,立刻吓了一跳:“等等,你们这是哪里?”
三人对视一眼。
华服帅哥笑着开口了:“此乃舍下,南宫别苑。”
“南宫别苑?”她莫名其妙。
且不说她奇怪,另外三人全都面露古怪之色——南宫别苑不论在朝廷还是在江湖上,都十分有名,连三岁小儿只怕都会说这几个字,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终于——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皇帝?”她几乎是喊出来。
“自然,国不可无君。”三人觉得有趣极了。
完了完了!这下好,没死成,却穿了!真的穿了!她生平第一次目瞪口呆站了好半天,面前三个帅哥看着她的表情,也欣赏了好半天。
黑衣帅哥开口:“你是谁?”
受不了他这么不友好的态度,她有些没好气:“我叫杨念晴!”
谁知——
“不能放她走。”.
华服帅哥皱眉:“她并无武功。”
黑衣帅哥依旧冷冷道:“没有武功未必不能杀人。”
“有道理,”白衣帅哥饶有兴味地点点头,“反正江湖第一善人在此,南宫别苑银子太多,请个人帮忙花花也无妨。”
这下轮到华服帅哥苦笑了。
“善人总是要吃些亏的。”黑衣帅哥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冷漠的俊脸上居然也泛起几分笑意,只是显得有些僵硬了些,估计是不常笑的缘故.
杨念晴听得嘴巴都张大了,切,这么快就在讨论怎么处置我了?她终于回过神来,瞪着两眼:“等等……你们这是在说我?不放我走?”
“不放。”冷冷的。
“为什么!”她失声叫起来。
“要找凶手。”
凶手?堂堂大学生莫名其妙掉这里,就被当成凶手了!不行不行,还得快些回去……怎么回去?杨念晴立刻仰头看看天空,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逐渐郁闷起来。
“拜托,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没搞错!”
“或许会搞错,”黑衣帅哥点头承认,“但你现在不能走。”
“凶手个P!”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又无缘无故被冤枉,不由满肚子火,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你YYD我哪里像凶手了!”
三人皆愣住。
这女人居然和男人一样骂粗话!
半晌。
“凶手不一定要像。”冷冷的。
“我身上什么刀什么凶器都没有,你懂不懂,万事都要讲求证据!”
“没有刀也可以杀人。”
话音刚落,两根冰冷的手指已经掐上她的喉咙!.
顿时,杨念晴只觉得一道寒气如利刃般逼来,穿透了她的肌肤,由脖子向全身蔓延,身上立刻冒起鸡皮疙瘩,汗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发出叫声,那只手已经缩回去了。
“你……你这人……”她白着脸,舌头都吓得打结了,“莫,莫名其妙……”
华服帅哥摇摇头:“何兄这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只看向杨念晴,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些歉意:“姑娘不必着急,舍下出了些事,姑娘却正巧掉下来,所以何兄怀疑……姑娘不妨小住几天,待事情查出来,在下必定赔礼恭送,如何?”
半晌。
杨念晴恨恨地“哼”了一声,脚下不由自主往这个和气的帅哥身边移了两步:“住就住……不过你们可别冤枉好人,我反正什么都没做。”
“没做就好。”依旧冷冷的。
留就留!杨念晴想了想,忽然又乐了起来——正好你姐姐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正愁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呢!
你们就慢慢查去吧,反正我什么都没做,查到证据我服你.
夜幕降临,冷雨霏霏。
小阁楼十分古朴,精美的檐角上,几盏灯笼高高挂起,在风中悠悠摇曳,映出夜空中细细的雨丝。面前桌上,摆着几碟精致诱人的糕点与小菜,还有一只形态优雅的白壶,琥珀色的葡萄酒在玉杯中轻轻荡漾。
四个人坐在栏边。
若不是在古代,又有凶案,杨念晴一定觉得这里美极了。
面对美食,她本来就饿,再说自己是被拘留的,怕什么!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举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继续……有这么品酒的么?还是个女人!看她把珍贵的葡萄美酒当成水喝,另外三人皆露出诧异有趣之色。
一直吃到第三块糕时,杨念晴这才想起忘了件重要的事:“留我在这里,总该告诉我你们什么人吧,说不定是坏人呢?还有……”
她指着黑衣帅哥那酷酷的鹰钩鼻,又忘了刚才被掐住喉咙的深刻教训:“你谁,凭什么拘留我,你是警察?不是,是官差?衙役?”
众人神色更古怪。
半晌。
白衣帅哥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扇了扇:“你果真不知他是谁?”
她瞪眼:“废话!”
“我叫何必。”冷冷的。
“什么!”杨念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何必?”
黑衣帅哥只冷冷看她一眼,并不分辨,也不生气。倒是白衣帅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是……”杨念晴咳嗽两声,忍住笑,嘲笑别人的名字还是不太礼貌的,“对不起……有一点点,咳咳……”
“无论谁听到这名字都会笑的,”白衣帅哥又看看黑衣帅哥,似乎觉得很有趣,“他并非必要之必,玉璧,乃美玉之璧也。”
“原来是何璧。”杨念晴明白过来。
华服公子也露出了干净善意的笑容:“何兄号称天下第一神捕,因此才会对姑娘有所冒犯。”
神捕?四大名捕的电视她是知道的,原来这是他的职责,难怪拿自己当嫌疑人!想到这里,杨念晴已经体谅他不少。
想了想,她又转向救命恩人白衣帅哥:“那你叫什么?”
谁知她不问还好,一问,本来只顾喝酒的何璧立刻转过脸,冷漠的脸上居然又泛起看笑话的神色,旁边的华服公子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白衣帅哥看看他二人,苦笑:“在下还是不说的好。”
杨念晴奇怪极了:“为什么?”
“因为若说出来,姑娘必定又要笑了。”
她明白过来:“难道……你的名字也很好笑?”
“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白衣帅哥摇头,“只是在下虽这么以为,别人听了还是会笑。”
杨念晴已经笑起来,这自恋的帅哥说起话来还挺幽默啊!
“你到底叫什么?”
“他叫理由。”.
杨念晴趴在桌子上,神色古怪:“你……你不会吧?哈哈你老爸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什么理由,找个理由……”
“果真要笑的,”白衣帅哥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有趣地看着她,“在下乃是木子李,游山玩水之游。”
原来是李游。
“姑娘莫非不知道一句话,”华服帅哥笑道,“何必找理由,大案小案不发愁。”
“大案小案不发愁……他也是神捕?”
“神捕岂有在下这般清闲,”李游倒了杯酒,喃喃道,“若非亲眼看见,在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女子居然会如此大笑。”
杨念晴立刻停住笑,直起身嘀咕:“切,笑一笑十年少,你知道什么……”
“有道理。”李游赞同地点点头,目中又泛起有趣之色。
杨念晴却已转脸看着华服帅哥,咳嗽两声:“那你又叫什么?”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知——
“在下南宫雪。”微笑.
杨念晴愣住,出乎意料得很,听了前面两个搞笑的名字,突然听到个正经的反而不习惯了,不知这算不算BT?
“是不是觉得这名字很无趣?”李游嘴角一弯,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别人都喜欢叫他江湖第一公子,第一善人。”
“第一善人,难怪我一看就觉得是好人,又这么和气……”杨念晴恍然大悟,随即喃喃念叨,“一个是第一神捕,一个是第一善人……”
她忽然瞪着李游:“那你是什么?”
不待他回答,何璧已冷冷开口了:“他是第一闲人。”.
“原来你最占便宜,”杨念晴暗暗发笑,故意一本正经道,“做闲人比做什么神捕和善人轻松自在多了。”
“你若这么想,就错了,”李游皱起长眉,叹道,“别人一旦有了麻烦,通常都会找闲人,所以闲人反而是更忙的。”
她忍住笑:“是吗,原来你这么倒霉。”
“他不是倒霉,”何璧冷冷接过话,“别人会找他,只因为他成日嫌无事做,喜欢惹麻烦而已。”
见他们斗嘴,杨念晴有趣极了。
“别人都叫他‘拈花公子’,”何璧看了李游半天,随即摇头,“我却以为,他叫‘好奇公子’更合适。”
拈花公子?难怪他笑起来那么动人,带着些神秘,毫无恶意,如佛祖拈花微笑,的确很有道理啊……
“拈花,只是因为他暗器和轻功比别人好些而已,”何璧看看她,喝了口酒,忽然又缓缓念道,“美人如花,红颜如玉……”
原来不是“拈花公子”,是花花公子!杨念晴立刻凝神将李游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那神情,那长相,越看越像!
李游并不看她,修长的双目中却隐隐透出了笑意。
那眼神更像了!自己居然还被他抱了半天……想到这里,杨念晴浑身又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也离他远了些。
“纵是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李游喝了口酒,眨眼道,“若无好酒与佳人,在下这辈子岂非要与你一般无趣。”
半晌。
杨念晴咳嗽两声,岔开话题:“你们这里到底出了什么案子?”.
远处,漆黑的夜。一阵凉风卷来,红红的灯影下,雨丝随风斜斜飘进檐内。阁楼旁,那棵大树的枝叶也摇动起来,掠起片片阴影和“飒飒”的声音。杨念晴这才觉得全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游看看她:“你可看见面前这棵树。”
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我不老花,也不近视。”
“这里死了三个人。”
杨念晴立刻全身一抖,往他身边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