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地窗没关好,吹进来一阵凉凉的风,也带来了露台外的花香,是夏荷吐露的芬芳。
杜丝曼的身子颤抖着,因为害怕,因为期待,因为愧疚,因为强烈的的不安与浓浓的委屈。
“我想要你,杜丝曼。”他伸出手,捧住她雪白带着泪水的脸庞,用指尖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痕。
“不……”她不可以!她没忘,今天是这男人的订婚PARTY!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把所有人丢下跟她在这里?
“我要你。”他再一次重申,半点没有接受拒绝的意思。
他把她困住他与门扇之间,低头寻觅着她的唇,她闪躲着,那炽热的男性气息烧过她的颈间肌肤和面颊,最后贴在她轻喘的唇瓣,温热的触感着她的颤栗,他灵巧的舌尖勾画着她的唇,为她的不肯乖乖配合而对她进行诱惑。
她往后逃,肩上的披肩落了地,身子却只能紧紧贴在门扇,更方便他对她的予取予求。他温柔的亲吻着她,她腿软无力,胸口起伏得厉害,挺立的蓓蕾几乎要从那薄薄的衣料里穿透而出,敏感而疼痛着。
大手覆了上来,修长的指在她的胸前摸索着,寻找到了那挺立的顶端,他用两指轻扣住它拉扯逗弄,惹来怀中女子控制不住的娇吟,小嘴于是张开,让他的唇舌得以乘虚而入,深深的占有她……
她的情感还在努力挣扎着,她的身体却早已背叛了她,对这男人的吻与爱抚逗弄弃械投降,那轻拈她的蓓蕾的动作已不能满足她,她渴望更多更亲密的抚触与占有,不自主地将娇乳贴上他的大掌,隔着衣料摩搓着她挺立不已的渴望。
她娇喘,因欲望烧炽而未能被满足而懊恼着,她忍不住用手槌打着他宽大好看的背,像是在抗议他的故意折磨。
终于,大掌滑下了她的裙子下摆将它撩高上臀,修长好看的指抚上她的雪白俏臀,将它们紧紧按住他早已刚硬如铁的热源——
她羞红了脸,实实在在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望,看他根本不让她有害羞的时间,长指已滑进她的底裤,往女性的最柔软处滑去,用他的指尖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她对他那源源不断的爱意……
春意盈满,她情难自抑,娇吟出声。
多年没有男人再碰触过的身子,轻易的被挑逗,敏感到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承受不住而轻泣,更何况这男人的刚硬如铁,如此霸道又雄伟的占有着她,肆意而狂妄。
她两手攀住他的肩头,长腿紧紧跨在他的腰间,在这场她一开始便注定要输的战役中哭泣娇吟,她的身子被深深的充满着,骤而狂,猛而烈,好几次她觉得自己会昏厥在他怀里,频频讨饶……
她爱这个男人,他的人、他的心,还有他的肉体和他所呈现出来的尊贵冷漠与力量。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却也让她在那个第一次里奉上了一切,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爱情,还有她的未来……
她爱他。
爱到忘了羞耻。
在这个男人跟女人订婚的这一夜跟他做爱……
她,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去?
是梦吧?那个男人还有地狱,在她梦中全出现了。
清晨,旧金山的秋,很凉。
一只白胖小手啪一声打上了杜丝曼睡得深沉的脸,她懒得动,不久之后,另一只白胖小手啪一声又打上她的脸。
“妈咪,起床!”软软嫩嫩的童音叫唤着睡沉了的杜丝曼,结果她还是动也不动,小家伙干脆爬上她胸口,整个人趴在她胸前抱着她。“妈咪,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杜丝曼扯扯唇,终于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瞅着自己三岁的儿子笑了笑,顺手往小家伙的小屁屁上拍了一记。“要晒也是晒你的屁股,不是妈咪的。”
小家伙格格笑,继续赖在妈咪柔软的胸前,那里有他最熟悉好闻的味道,妈妈的香香的味道。
“妈咪今天睡得很晚,放假,要出去玩。”沅儿说着,很期待每个周末与妈咪在一块儿到外面乱跑乱走的假期。
杜丝曼摸摸他的头。“宝贝儿子想去哪玩?公园?海边?还是百货公司?”
平日都是请保姆在家里全天照顾宝贝的,但周末两天假期,则一直是她和沅儿的亲子时间,就算再累再忙她也会很努力的把时间空出来,因为她非常享受和宝贝儿子在一起玩乐的时光,总是想着要把更多的爱放在他身上,好弥补他在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爱的缺憾。
因为,她是个自私的妈咪,不想被严莫臣抢去她肚子里的宝贝,所以在四年前差一点流产而被严莫臣送进医院时,她求替她看诊的医生帮她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误导严莫臣以为她真的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结果,那样的他竟然还跟她求婚?
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可怜她、同情她,因为愧疚,因为一时的怜惜,可在昨天听到夏子昙的一席话之后,她开始产生了怀疑——会不会当时的严莫臣其实是真的爱上了她?
该死的……她头好痛!
杜丝曼的眼被浸湿了,下意识地紧紧抱着怀中的儿子。
如果,他当初真的是爱她的……她应该会为此懊悔一辈子吧?她爱他,却不嫁给爱她的他,一个人跑到国外偷生小孩,还偷偷养大小孩,虽然这几年来她算过得很好,每次看见沅儿的笑容她也觉得很欣慰,可是不能否认,她的内心最深处却总有个遗憾。
如果,他真的爱过她……现在的他也还爱着她吗?
杜丝曼皱眉、叹气,连窗外的蓝天此刻在她眼中都变得灰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她脸红的想起那激情的一夜……头更痛了!天啊!她觉得好丢人!还有那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不是因为爱那个女人才要跟那女人订婚的吗?如果是,他又怎么可以对她做那件事?
“妈咪,你痛痛喔?”小沅儿见妈咪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有点小担心地问。“那里痛?沅儿帮妈咪呼呼!”
被宝贝儿子这么贴心的一问,杜丝曼的泪意瞬间冲上了眼眶——
她抱着软绵绵的儿子,低头亲啊亲地。“怎么办?妈咪好爱好爱你喔,沅儿,你永远不会离开妈咪吧?嗯?”
“当然啊,妈咪放心。”小手拍拍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沅儿会永远照顾妈咪的,妈咪不哭喔。”
这小家伙!怎么会知道她在哭啊?她已经很小心的不让他看见了。
“妈咪没哭。”
小沅儿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小胖手又抹上她的脸。“有哭啊,不可以说谎喔。”
她笑了,张嘴咬了小胖手一口。“今天去海边玩吧,不过天气有点凉了,下午两点前我们就要离开海边喔。
“嗯,然后晚上吃牛排!”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伸手捏他的脸。“瞧你这模样,不知像谁哩?”
小家伙再次格格笑,从妈咪怀里爬下床。“沅沅去拿海边玩具!出发!”
杜丝曼也爬起来,打算把昨天的荒唐事丢到九霄云外去,好好陪儿子玩一场!
自从当妈以后,她的玩性又起,本来就是玩性极重的她,却因父母很早过世必须一个人独立赚钱工读过日子,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跟一般年轻人一样四处玩,等到她有能力有成就时,也已经失去了玩性,一直到沅儿出世,为了陪他玩,为了让他开心,为了让娃儿有开朗乐观的身心灵生活,所以,她一直很努力陪他玩,给他一个快乐童年,在同时,自己也好像重活了一次。
人的一生,真的是场奇妙的历程,没走过的人当真不会知道其中的感受,就像她没想到原来要当个未婚妈妈一个人生孩子养孩子,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说服自己——这样的生活对自己的宝贝而言是圆满的。
所以,常常会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是对。
可,不管是对是错,好像都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因为孩子的爸将会娶别的女人,就算以前的他真有一点爱过她又怎样?事实还是无法改变,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要她去告诉他他有一个儿子吧?他会怎么看她?先掐死她?再告她对凯恩集团的财产图谋不轨?
杜丝曼烦得抓头发,走到衣柜前面正想换衣服,门铃声却突然响起。
她愣了一下,下意思的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十点二十分,夏子昙是个夜猫子,怎么这么早就出现?
“妈咪,我去开门!”刚好在客厅的沅儿咚咚咚就要跑去开门。
“等一下,沅儿!”杜丝曼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在儿子刚好把门打开时一把将儿子给抱起,幸好大门有两扇,外门是雕花铁门,内门开了外人也无法进入。
“爸比!”怀中的小家伙突然叫了出来,小胖手指着门外。
什么?杜丝曼一愣,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觉从背脊窜上,她缓缓的把视线望向门外那个高大的男人……
严莫臣一脸震惊的瞪着她怀中的娃儿。
杜丝曼也是一脸震惊,抱着娃儿往后退了数步。
“妈咪!是爸比!是爸比!”
小娃用的是肯定句,小胖手指的就是他,这娃儿叫他爸比?如果他的理解力没有错,他就是这小娃儿的爹。
差不多三岁的年纪,跟他一样黑黑深浓的眉,那眼儿活灵活现的像她,眼珠子却有一抹淡蓝,至于那唇那鼻……根本就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他几乎完全不必怀疑,她怀中抱着的娃儿是他严莫臣的亲生儿子!
很好……
真是太好了……
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该死的骗了他!
严莫臣犀利的眸扫向抱着娃儿一脸苍白又一脸惊吓的杜丝曼,冷峻的神情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
她后知后觉的想要把内门给关上,才伸手,就听到门外的男人传来凉凉的嗓音——
“你敢把我关在门外,我星期一一早就会去法院申请强制带走孩子,你知道我一定办得到。”
只要这男人想做的事,天底下恐怕没人拦得住他。
要不是因为如此,当年她就不必撒下漫天大谎。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医院里他落在她手背上的那滴泪,那让她愧疚了好久好久,因为自己很过分的骗了他。
可,现在,当这男人冷着脸说他非要孩子认祖归宗不可时,她什么愧疚感也都没了,只有气得直发抖。
他却当没看见,进门一弯身便把小娃儿抱起,对小娃儿露出一股温柔和善的笑容。“嗨,宝贝,妈咪帮你取了什么名字?”
“沅儿。”小家伙笑到嘴都快裂开了。“爸比,你去哪里工作,怎么那么久那么久才回来找沅儿?沅儿很想你喔!”
原来,她是这样告诉儿子的吗?说他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所以不能来找他们看他们?
可以想见,她一定在媒体或网路上找到他的照片,指着他教沅儿唤他爸比吧?否则,这娃儿第一次见到他,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他是爸比了。
这一点,他是感激她的。
但对于她隐瞒他偷偷生下孩子,让他一直以为她流产的这件事,他却很难原谅。
“沅儿很想爸比啊?”严莫臣大手撑在娃儿腋下把他高高举起,对着娃儿笑。“爸爸也很想沅儿呢,好想好想,常常再梦里想着你生得是什么模样,现在终于被我看见了,我的沅儿长得又俊又可爱,比爸爸梦里的那一个还可爱。”
小家伙开心的格格笑,两手伸得长长的要抱抱。“爸比抱,要用力喔,妈咪说这样表示很爱很爱。”
严莫臣勾唇,将娃儿抱入怀,双臂紧紧的拥住。“妈咪教你好多事呢,你很爱妈咪对吧?”
“当然啊,是沅儿的妈咪呢,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妈咪!”这句话当然也是妈咪教的啦。“爸比也很爱妈咪吗?”
嘎?一旁的杜丝曼没想到儿子会突然问这个,一下子便脸红到耳际。
“沅儿,你的沙滩玩具准备好了吗?”她赶紧转移儿子的注意力。三岁娃儿是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这一招屡试不爽。
“好啦,就放在门口。”回完话,小家伙笑眯眯的又转回他爸比脸上。“爸比,你也很爱妈咪对吧?跟沅沅一样爱妈咪对吧?”
杜丝曼的脸上顿时三条线。
现在是怎样?为什么今天用这一招没有用咧?是想要他娘把脸埋到土里去才成吗?这么让人丢脸的话竟然当着她的面一连问了两次?
“沅儿——”她扬声唤着,打算用冰箱里的巧克力诱惑他,把他给支开。
就在此时,严莫臣低沉温柔的嗓音却轻轻地响起——
“是啊,爸比跟沅儿一样很爱很爱妈咪。”
闻言,杜丝曼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比天边的红霞还要红,心扑通扑通跳着,越来越大声,她的耳朵好热,心也在发烫。
明知,这是他为了哄小娃而说出口的没意义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胸口发烫,甚至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兜在她脸上,似是嘲弄的看着她。
“真的吗?像这样——”小家伙朝他爸比用两手画了一个大圈又一个大圈。“这么多的爱吗?”
严莫臣哈哈大笑。“是啊,这么多这么多的爱,以后我们每天来比赛,看看谁爱妈咪多一点,嗯?”
“当然是沅儿多!”小胖手举起来宣告他的爱。
“是吗?那爸比得多加油才行。”
“是啊,爸比这么久这么久都没出现,妈咪常常哭呢。”
哇咧……杜丝曼真的听不下去了,她飞快地转身躲进厕所里,关上门,看着镜子里那张比玫瑰还要艳红的脸,感觉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似的。
真是丢脸丢到自家来了。
这小家伙一见到他爹就把他娘的底全泄光了,教她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一直过了好久,她都不敢出去,坐在马桶盖上,左思右想着的,是等一下出去之后要如何面对那男人的一连串逼问。
该死的夏子昙……
一定是他出卖她,把她住的地方告诉了严莫臣。
她早该猜到的,他都把她骗到人家的订婚PARTY上去了,怎么可能不顺便把她埋藏这么多年的秘密给揭开?
是她的失误,该在第一时间先逃离这里才对,千不该万不该让严莫臣就这样找上门来……
“妈咪,你掉进马桶里了吗?”小家伙在厕所外面叫。
这一句,是她常对小家伙说的话,他竟然也直接拿来用?
“爸比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海边玩耶,妈咪,你快出来!”小家伙又叫,咚咚咚的脚步声靠近,然后用他的小胖手砰砰砰地敲门。“妈咪,你出来!爸比和沅儿都在等你!快出来!”
杜丝曼叹气,终是从马桶盖上起身,打开门,沅儿朝她扑过来要她抱,她一把抱起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我爱你,沅儿。”
“我也爱你,妈咪。”小胖手拍拍她的脸,冲着她咧开嘴笑。
严莫臣倚在墙边,静静的看着她和小娃,满心的震动,久久不能自己。
一大一小,在微凉的海边堆起了城堡。
阳光很大,海面上星帆点点,乘风破浪,美得就跟图画里的一模一样。
结果,小家伙和他爹相遇的第一天,就熟得像个老朋友似的,果真,父子天性,一拍即合,反而把她这个娘很心酸的晾在一边,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杜丝曼躺在冰凉的沙滩上,用一本杂志盖住脸,看起来像是很自在的在做日光浴,心里却是惶然不安的。
她真的很开心,那一大一小可以处得这么好,看似冷冰冰又严肃的严莫臣,面对自己突然蹦出来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是笑容以对,陪小家伙玩、逗小家伙开心,还一直跟小家伙说故事,那些故事是她没说过的,因为那些海盗啊泰山啊的故事本来就不是她这个女人家会涉猎的范围。
他还带小家伙去搭橡皮艇,享受在海里摇摇晃晃的感觉,那是她打死不敢做的事,因为她怕这么小的娃儿会掉进海里……好吧,她承认自己根本对海上运动有恐惧症,到海边,她可以陪娃儿做的事就是堆沙子和看夕阳。
所以,看到那个小家伙一直玩到格格笑,连那坐起来很可怕的橡皮艇他也当是在坐摇椅似的乐,她是真的有点吃味同时又有点开心的。
吃味,是因为他才出现第一天就夺去了儿子全部的爱与目光。
开心,是因为他和小家伙的互动,亲密到令她感动又欣慰,她从来都不知道,看着一个爸爸带着儿子玩的画面可以如此如此感动她,好像把她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亏欠在一瞬间全弥补了,完美无缺。
“起来吧,你这样一直躺着会着凉的。”一双大手突然出现,把她脸上的杂志给拿开,放大的一张俊颜就落在她的正前方。
近到……他的唇就在几公分之遥,让她呼吸一窒,身子瞬间紧綳。
严莫臣的眸就这样懒洋洋地落在她瞬间染红的脸上,放肆的欣赏着她的窘态与羞涩。
从没想过,这女人还是跟他四年前碰她一样的敏感与害羞,而不能否认的,这让他很满意,虽然这样的念头很可笑。
“沅儿呢?”她问。却小心的一动也不动,免得不小心被他的唇扫到她。
“他正用水在摧毁城堡。”严莫臣笑,回头看了小娃一眼,他那胖胖小手和胖胖小腿正和在一团沙堆里,玩得全身都是泥啊水的。“我们回去吧,再玩下去,你们都要着凉了。”
他回头,伸手拉起她,大手握住她柔软滑嫩的手,一直走到小娃旁都没有放开,自然得像是牵过了这手一百次一千次。
她想抽回,他不放。
“严莫臣……”她无助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不会放手的,不管你当初欺骗我,偷偷背着我生下孩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要跟我争孩子,唯一的胜算就只有一个。”他以极淡的口吻说着,把这事当成讨论天气一般平常的事似的。
她没想到话题会一下子跳到这上头,心一沉,觉得胸口在疼,胃也在翻搅。
他在逼她。
一句话就把她逼到死角,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被刚刚那些美好的亲子画面给骗了,以为他是那种温柔和善又无害的男人呢?
“是什么?”
“嫁给我。”他侧过脸瞧她,这张他连梦里都不曾忘掉过的容颜,依然美丽动人,甚至,比四年前的她更多了一分少妇的韵味,迷人非常。
她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你疯了,严莫臣,你订婚了,有未婚妻,难道你想要悔婚娶我?”
“天底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是我不敢的,就像你骗了我,偷偷生了我的孩子,比起这个,悔婚算不了什么大事。”严莫臣冷漠地道。
他没告诉她的是,那个婚约是为了要成全癌末父亲的愿望才安排的,新娘子是谁,他根本就不曾在乎过……
直到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