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妈,你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不去找凌浩然的,为什么还要去?”夏小汐委屈、不甘、烦乱、焦躁地嚷嚷着。
“我是答应过你不去找凌浩然,可是,你不是也曾答应过我,不再见他吗?”夏竹君冷冷地翻阅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我去见他是跟他道别,我并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夏小汐咬一咬牙,强迫自己鼓起勇气。她无法想象,母亲会怎样羞辱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她更无法想象,他会怎么看她,他的父母家人会怎么看她,她的老师同学会怎么看她。
呵,这叫她情何以堪?
“他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耻。”夏竹君讥诮地嘲讽道。
“妈,我没有这么说。”她的语气充满着虚软无力的感觉。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乖乖去日本,我就绝不会去找任何人的麻烦,否则,不止是他,就连你那个什么狗屁学校,都得出来给我一个说法。”夏竹君口齿锐利地接口。
夏小汐锁紧眉头,这就是她的母亲,一辈子都意孤行的母亲。
“可是妈,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将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切都是为了我,然而,你却要一手将我推往绝地。”她摇着头,一边说一边退,“我会去日本的,一定会去,因为这是你给我选择的路,而我,我不能为自己选择方向,可是,我却可以为自己选择生死。”
“你说什么?”夏竹君“啪”的一声摔下杂志,激动地站起来,三步两步走到女儿面前,“你给我清醒清醒好不好?发什么花痴?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好意思要活要死?”
“不,我不是为了他,他有他的路要走,我相信,没有我,他可以过得更好。我是为了你呀,妈。
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清醒?我不是你手中的棋子,你也不是报复男人的工具。这么些年过去了,这样的生活,难道你还不累吗?可是我累了,真的真的好累,妈,如果一定要用血才能洗刷掉你心头的恨,那么,就用我的吧,我的身体里不是流着——半那个男人的血吗?”
有片刻的时间,夏竹君没有反应,她从来不知道,她对女儿的保护竟然会给她造成如此大的困扰。
她竟然说到了死?如此绝望,如此激烈。这一点都不像是原来的她,那么脆弱乖巧的她。
她一直以为,花朵在温室里会开得更娇艳、更美丽,可是却没想到,花叶底下暗暗生长的竟然是如此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她凝望着小汐,神色复
“你为什么喜欢他?”她问。
同样的问题,她也问过他,真的,为什么喜欢?
为什么?“因为——不得已。”
“不得已?”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是的,不得已。因为无法抗拒,所以不得已,爱情的诱惑原来就是这样让人情不自禁地陷下去,陷下再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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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你好。”明朗的笑容点亮了来人的俊美。
“是你?进来吧。”
呃?夏小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事实,母亲大人竟会对他如此客气?
凌浩然对着夏小汐瞠大的眼做了个鬼脸,然后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你们聊一会儿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她承认自己失败了,所以不得不求助于凌浩然。很可悲是吧,连和惟一的女儿的沟通都要借助于外人,夏竹君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倦累过。
“你……你……她……怎么会这样?”夏小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愕然且不解。是不是,又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因为我长得帅嘛。”凌浩然交叠着长腿,安适地坐到单人沙发上。
“是不是你跟我妈说过什么?”夏小汐挑起一只眉,用怀疑地眼神瞅住他,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如果她和他之间没有达成任何协议的话,她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你希望我说什么?”凌浩然反问。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说什么,但我知道我妈希望你说什么。”夏小汐闷闷地说道。
“小汐。”他唤她。
“嗯?”她茫然抬起头来。
“你相信我吗?”
她点点头。
“那么,你爱你的母亲吗?”
她无言。
“还有,你相信我们为你做的安排是最恰当的吗?”
她皱眉,用了好半天才消化掉他这句话,“我们?”他和她母亲什么时候成了我们?
“去日本吧,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
仿佛一记闷雷打入她的百会穴,袭得她头晕目眩,她早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的,她早就知道妈妈不会轻易放弃的。果然,他只是母亲派来的一名说客。
她摇头,再摇头,遥远的声音干涩异常。“我知道,我会去。”
“你不知道,你还不懂我的意思。”他抓住她的手,摇晃,迫切的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灌输进她木然的脑中。
“为什么?”她问,没头没脑。
“因为,我接受了你母亲对我的考验。当然是要所有的人都看清,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儿戏,
她仿佛有些了解了,怔怔地凝望着他的眼。
“去日本,是你妈妈为你编织的梦,也是她深信的惟一能为你找到幸福的路。我不想她认为是我剥夺了你追求独立的权利,更不愿意你将来后悔。所以,我希望你去。但是,我只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无论如何,成功与否,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你,你是说……”她张口结舌。
“五年时间,你可以去实现你的梦,而我,可以信守我的承诺。”温暖的食指触上她因激动而潮红的面颊。
“为什么?”她再问。
“因为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无憾。”
她勉强顺过气,感觉胸口有一种类似融化般的情感暖暖荡漾开来。
“还有,这个东西我本来想以后再送给你的,可是现在,我希望它能陪伴你走过这五年时光。”说着,他从怀里细细掏出一样东西来,拽在手掌心中,谨慎地递到她的面前。
手掌缓缓摊开,是一条链子,如齿轮一般,环环相扣。“这不是——”她失声大叫。
“不错,是你扔掉的那一条链子,不过,后来又被我捡回来了。记住,节约是美德,不要再想弄丢了买新的哦。”他的嘴角浮现出调侃的浅笑。
错愕的水眸弥漫了一层雾气,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淤泥阻塞的荷塘里寻一条如此细小的链子,他,是如何做到的?“怎么?嫌旧?”
“不,不是的。”她哽咽着接过链子,牢牢握在掌心。
“从此,你的命运和我的命运就像这条链子一样紧紧相连。”他喃喃着逼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仿佛要将这句话牢牢地,牢牢地,镌刻进她的记忆里。尔后,轻怜密惜的吻,飘落在她苍白的颊边。
“再见了,小汐,再见了。”
“你,不去送我吗?”她期待地望着他。
他笑一笑,背转过身去。“不去了。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为什么?”她追问。
“因为我怕我会哭。”他沙哑的喃语久久地徘徊在她的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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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宅。
彩球高扎,彩带飘扬。
清一色穿着白制服的侍应生井然有序地布置着长达一公里的自助餐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通道上铺满鲜花,如立交桥般架起的彩灯随时随地准备着驱散黑夜的来临。
很显然,宴会还未开始,但整个花园里已洋溢着一种温馨热闹的氛围。
余文纨焦躁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忽然看见一位卷发垂肩、窈窕动人的女子,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小璇!快点叫天恩送你去试礼服呀,来不及了。”
“伯母。”罗漪璇眉眼飞扬,笑得花枝乱颤,“他们三个人呀,抢着要做伴郎,到现在还争执不下呢。”
“胡闹。”余文纨笑着摇摇头,随着罗漪璇手指的方向瞧过去。
扎着各式造型气球的铝架拱门下,三位同样高大帅气的男人同时举首向天,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余文纨好奇地靠过去,“天上有馅饼?”
“不是的,伯母。我们在猜拱门正中会扎什么形状的造型气球,猜对了的,就做伴郎。”号称最古怪最孤僻的卓不凡微笑着回答,眉宇之间的沉郁之气扫而空。
五年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变化。
“为什么会猜这个?”
“因为听刘师傅说,这只最大的造型气球是浩然亲手扎的。”
“是吗?”余文纨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也加入了这一群期待的行列。
“不用猜了,肯定是心型没错,代表着他的一颗心嘛。”季天恩摸着光洁的下巴,肯定地说。
“俗气。”任何时间,任何场地,秦逍宇都不忘跟他抬杠,“心型嘛,你也可以送,他也可以送,有什么特殊?根本就不能代表浩然自己。要我说,他肯定会做玫瑰花型的。”
“为什么?”这一次,是包括余文纨在内的三个人同时开口。
“因为浩然的生日是2月14号。”
“什么?”季天恩和卓不凡面面相觑,有这回事吗?
倒是余文纨笃定地睨他,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啊?现在换秦逍宇愣住。
“我就说嘛,依浩然的个性,这镇婚之宝,不是宝刀宝剑之类的,大概就是拳击手套了。”卓不凡慢吞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吧!”
镇婚之宝?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看向工作人员运来的造型气球。
不是心,不是玫瑰,更不是拳击手套,那色彩鲜艳的气球赫然便是一只齿轮。
齿轮?
与浩然有关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凌浩然的心思,他们是越来越难猜了。
“怎么样?你们到底谁做伴郎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胜败还未分呢。
再比再比。
三个人拉开架势,正准备展开不知道第几轮的比试时,凌父凌展人先生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还没走?雅芝婚纱店都打来好几次电话催问了。”凌展人看看罗漪璇,又看看儿子的这几个死党,诧异地问。
“他们几个还没比出由谁做伴郎呢。”余文纨无奈地摇摇头,看这个情形,要等他们分出胜负,她的孙子怕都已经出世了。
“我倒是有个提议,如何?”凌展人沉吟半晌,笑眯眯地问。
“什么提议?”三个脑袋同时凑了过来。
“谁先穿上伴郎礼服,谁就是伴郎。”
哇!
凌展人话音还未落,三个大男人便抢过罗漪璇,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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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芝婚纱店。
“夏小姐,不好意思,把你大老远地从日本请回来。”婚纱店的老板娘迎向日本总公司派来的年轻貌美的女设计师。
雅芝婚纱名满全球,除了样式精美、做工精良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对客人的要求永远不说不字。无论是怎样一点细小的改变,都由设计师本人亲自捉刀。
是以,当中国雅芝分店的修改计划一送抵日本总公司之后,设计师夏小汐便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赶了过来。
“那位要求修改婚纱的先生到了没有?”夏小汐对老板娘点点头,径直走向工作室。
她的助手凉子小姐会将一切用具带到她的面前。
“凌先生还没有到,不过已经将修改意见详细列了出来。”
“凌先生?”夏小汐怔了一怔。
“是呀,是本城四大富豪之一凌展人先生的公子。”提起那位帅气傲慢的年轻人,老板娘的脸上洋溢起一种蜜糖般娇媚的笑。
凌展人的公子?
夏小汐一个趔趄,记忆库缓慢开启。有多久了?已经五年了吗?一晃眼,她和他已经分开五年了。她守着他的誓言,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努力,努力,再努力。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
他却要退却了吗?他忘了当初和她的约定?
短暂的一失神,凉子已经进了工作室,回头唤她。她苦笑一下,迈步走进。
“夏小姐,你没事吧?”老板娘担心地问。
“不,我没事。可以开始了。”她只想尽快做完自己的工作,然后远远地逃开去,逃到一个永远永远也不会接触到凌浩然这三个字的地方。
命运真是捉弄人,为什么她必须要为他的新娘亲手缝制嫁衣?颤抖的手指握住洁白的纱裙,上不住的心酸袭上心头。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
“夏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凉子好心地建议道。
她进雅芝公司两年,也跟了夏小姐两年,在她的印象中,她永远是那么精力十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失态过。听说,这里是她的故乡,那么,会不会是近乡情怯?
“夏小姐,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应该有很多朋友吧?改了这件婚纱,我们何不放自己一个大假,痛痛快快玩两天呢?”
“不,我们马上走。”夏小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马上走?”有要这么急吗?“这几个地方都是小改动,我已经做好了,凉子,麻烦你去订回程机票。”外表虽然坚强,但她知道,她的内心已不堪一击,继续呆在这里,她怕她会崩溃,这么多年来,支持着她的信念一旦坍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啊,凌先生,您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老板娘殷勤的问候,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徐徐而来,一声一声,敲击着她的心房。
凌先生?他来了!怎么办?夏小汐焦急地环顾四周.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她的身影迅速隐没进里间的洗手间。
凉子诧异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唇角跃上的一丝笑意。
“凌先生,这件婚纱已经按您的要求改好了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老板娘嫣红的笑靥宛如少女见到偶像,几近谄媚。
“嗯,好是好。”男人皱皱眉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凉子好奇地问道。
这个男人,桀骜不驯,却又优雅从容,浑身散发着一种矛盾与和谐相交融的气度,令人无法逼视。
凌浩然漾出一记醉人的笑,“我的新婚妻子还没有来,这样挂起来看又不怎么清楚,能不能请哪位小姐穿起来让我看看?”
“什么?我们穿?”凉子和老板娘均面露难色。
腰肢那么细,她们怎么穿得进去?看起来,有点像王子要找他的灰姑娘哦。只不过,她们是没有那个福分哪。
老板娘舔舔嘴唇,干笑道:“这个……这个……
凌公子……你看……我们……”她用手比比自己的腰围。
“难道,整个雅芝婚纱都找不到一个能帮我试穿的人吗?”凌浩然的脸色现出困扰的神色。
“对了,有一个人,她一定能穿!”凉子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
“那么,可否请那位小姐出来试试?”凌浩然口角噙笑。
“可以啦,包在我身上啦,你们先出去。”凉子大方地挥了挥手,一面对帅哥的微笑,她便有些醺醺然。等到房门喀嚓一声关上了,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小汐会同意做一次模特吗?
刚想到这里,便听得夏小汐的声音在她身后凉凉地道:“你要穿自己穿去。”
“呀,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不要一声不响地跳出来好不好?”凉子夸张地叫道,打算先让她小小地愧疚一下。
怎奈,小汐不为所动。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马上走。”
“马上走?不行耶,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
夏小汐瞪了她一眼,自己径直收拾起桌上的用具。
凉子涎上脸来,嬉笑着,“就一次嘛,客串一下下而已,你这么好的身材,不试一下多可惜?”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夏小汐沉下脸来。
“你可不要忘了,雅芝的宗旨是永远不要对客人说一个不字。”凉子说得斩钉截铁,眼眸中却掩不住得意。
夏小汐愣了一愣,可是……她心念又转,为什么要躲他呢?她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人应该是他,对不对?她皱紧眉头,心烦意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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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呀!”
洁白的大蓬裙露肩婚纱,包覆着夏小汐纤巧玲珑的身躯,秀发如云,堆成髻,发顶金冠熠熠,满室生辉。裙摆细细密密地褶纹处缀满小小的铃铛,风一吹叮冬作响,舞动淡紫色的流苏,飘然欲仙。
“怎么样?凌先生还满意吗?”凉子拉拉纱裙,企图将凌浩然的视线拉到结婚礼服上来。搞什么嘛,明明是看婚纱的,现在变成看人了。
色狼!凉子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
柔情在凌浩然的眼中缓缓酝酿,渐成风暴,他忽然走上前,执起夏小汐的手,温柔地笑道:“满不满意,得问我的新娘。”
凉子惊讶地发现,这一刻,这个男人身上的傲气尽敛。
“我——”夏小汐恍惚望着他,深情的脸庞依然俊美,温柔中带着调侃的眼神依然令她窒息。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吗?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他?他真的执起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垂下头来,望着他与她交握的手。
“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戏谑的笑容消失了,指节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胸中满溢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朝她欺围包拢。
“我……我以为……”呵,那么熟悉的感觉,与汜忆中的一模一样,泪水忍不住地濡湿了眼眶。
“不要怀疑,不要猜测,今天这一切都是为你而准备的。”温存的嗓音触上她的心灵。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凌浩然望定她的眼,说得小心且谨慎,“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过的每一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你一样,封存进我的记忆里,那么,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怪你?”夏小汐轻轻叹了一口气,是—种安心,“这五年来,如果不是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想我一定不会坚持到今天。”
“那你就认了,别再考验我了,做我的新娘吧。”凌浩然激动地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人胸口—般热烈。
她偎靠在他的肩头,倾听着他的心跳,知道自己辈子是再也逃不开这温暖的怀抱了。
“小汐,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他低下头凝视着她的黑眸。
“我答应。”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
爱就爱了吧,就让彼此奉献得彻底。
可是,别忙。
门外还有三个损友,外加准伴娘罗漪璇小姐,一群人在推推搡搡地跑进雅芝婚纱店时,没料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限制极的表演,连忙吓得尖叫了起来。
口哨声,咳嗽声,笑声,响成一片,惊醒了正在热情地交换口水的一对新人,
夏小汐慌忙涨红着脸,退到一边。
凌浩然没好气地瞪着三位好友,“你们来干吗?”
“我们来抢伴郎礼服啊。”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伴郎礼服?哦哦,在这里。”刚回过神来的老板娘慌忙伸手指指右手边的一套黑色礼服。
“哇,是我的。”
“我的。”
“我的。”
那三人拼命奔过去,你抢我夺,同声共气地将新郎、新娘晾在一边。
透过嚣闹的人群,一双幽静的眼瞳缓缓投射过来,对上了夏小汐含笑的眼。
“恭喜你。”罗漪璇大方地伸出手来,往日的点点滴滴,一一从二人心头流淌而过,开心的,难过的,都已属于过去。
“谢谢。”她也伸出手来,握住乐她的。
二人相视一笑,恩仇俱泯。
那一端却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呀,你们把礼服扯破了!”
夏小汐与凌浩然怔一怔,即而抿抿嘴,同时大笑了起来。
幸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就这样相聚,就这样又陷入爱的陷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