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歌剧的票还给我!」玄音一扫一贯慵懒的神色,怒冲冲的追着飙风。
「嘿,干么这么小气,反正球球也不可能答应跟你一起去看这场歌剧,不如送给我还有用点。」飙风一脸惬笑,悠然的跑给他追,两人就这样一路从采梦斋追出外头。
「妳少胡说,我跟球球一起长大,我知道这歌剧是球球最爱的一出,她一定会跟我去的,把票还来!」玄音飞扑上前,一把逮住她,伸手要拿回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两张贵宾席的票。
飙风飞快的将票塞进内衣里,吃定了他绝不敢伸手来拿,得意扬扬的笑睇住他。
「如果是跟你,她就绝不会去,还是送我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咬牙切齿的瞋睨着她丰满的胸部。「她说只要我帮霓幻寻回紫玉花瓣,她就会原谅我。」
该死的家伙,竟然把票塞进那里,玄音扬起的手迟迟无法探进她的衣领内。「妳再不还给我,我就当众剥光妳的衣服。」他忿忿威胁。
她不接受他的恐吓,反而笑咪咪的仰起下巴。「好呀,如果你不怕球球知道你做的好事,有种你脱呀。」
「妳!」拿她无可奈何,他俊美的脸庞气极,一双迷人的美眸滋滋的冒着熊熊怒焰。「妳再不拿出来,我保证让妳皮开肉绽。」
绝艳的飙风笑得肆无忌惮,灿烂的笑颜倾倒众生,迅雷不及掩耳的朝他揪住她的手臂张口咬下。
「啊--」他呼痛的松开手。「妳狗呀!」
她趁机逃开,气愤的玄音追着她,两人一追一跑,就宛似从画里跳出来的纯美天使,吸引住路上行人和过往车辆的注意力。
交通一时呈现混乱打结的状况,只因为众人贪看那对俊男美女的脱俗容颜。
坐在车里的辛可钰也留意到了那引人注目的两人,好不容易才将车子驶到如意公园,颅见路旁一个停车位,将车停好。
下车朝采梦斋走去。那是一栋两层楼的歇山式建筑,右转,看到两扇朱红的大门,他走了进去。
适才在追逐的那一双男女,此时竟站在屋内,一起望向他。
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袍的霓幻温煦的笑睇他,「欢迎光临。」
他察觉到有几双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包括一名戴着墨镜的男人。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服务的吗?」霓幻再次开口,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而且充满善意,轻易的就卸下了辛可钰的心防。
「我只是进来随意看看,没有特别想要买什么。」他笑答。
「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霓幻,他们都是采梦斋的工作伙伴,」他比着飙风、召夜、玄音、沉睡介绍着,「请随意看,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们。」
「好,谢谢。」辛可钰随意在店内逛着,其实连他自己都有点纳闷,为何会突然停车进到这家古董店,他对古物一向没什么研究和兴趣,平常是不会来逛这种店的。
一边浏览着,他一边敏锐的察觉到有几道目光锁在他身上,当他回视时,却又无法捕捉究竟是谁在打量他。
瞥见一旁陈列架上的一只面具,他神色一亮,拿起来细看,那面具阴森狰狞的表情十分恐怖。
没有多想,他当下就决定要买下它,带着它走回柜台。
「我想买下它,请问多少钱?」
飙风指向柜台内侧墙上的一幅画,笑道:「如果你身上有一枚这种花瓣,那只面具就免费送给你。」
他抬眸,仔细一看,讶然的颔首,「没错,我身上是有一枚这种花瓣。」他从衣领内翻出那条紫玉花瓣坠炼。
霓幻微笑的说:「这是我家族所拥有的传家之物,因为某个原因花瓣被拆开,逸散在各地,我正在搜集它们,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请你割爱,我愿意以重金买回。」
原来如此,辛可钰恍然明白当自己一踏进来这里时,这几人那盯着他打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奇怪,他们为何会知道他有这枚花瓣?
睇视霓幻他们,他沉吟着,「我是很想将它还给你,不过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约定要把它送给她,所以我恐怕必须先征求她的意见,才能决定。」
霓幻欣然同意,「好,我们愿意等你的消息。面具你可以带走了。」
「我还没有付钱。」辛可钰并没有打算要占这便宜,将面具放到柜台上,取出信用卡。
召夜找来只袋子,把面具装了进去递给他。「霓幻的意思是那只面具要送给你。」顺道将他的信用卡一并还他。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接受你们的馈赠。」辛可钰很坚持,再将信用卡推到她面前。
霓幻朝玄音颔首。
玄音没作声的接过卡片,输入金额,取下签帐单递给他签名。
见辛可钰瞥了一眼签帐单上的金额,霓幻含笑解释。「这只能面具是日本幕府时期制作的,有数百年的历史,加上它制作得极为精致,所以价格不低。」
他点头表示理解,签好名收回信用卡和面具。
「如果她同意,我会把这枚花瓣带过来。」说完,他走出采梦斋。
他离开后,召夜问:「霓幻,依你看他会回来吗?」
霓幻毫无考虑的回答,「会。」
沉睡则低喃着,「那只面具是第三次卖出了,不知道会不会再被卖回来?」
「这次它不会再回来了,」霓幻笑看向沉睡。「放心吧,它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星期天早上,阎罗祥集合了家人,说明他这阵子打工的内容。
「你这死小子居然瞒着我们做这么危险的工作!」罗晶狠狠的拧了拧儿子的耳朵。
「痛!妈,我这是在为民除害呀。」他奋力从母亲的手中抢回自己的耳朵。
「就是呀,难得我们罗祥有这样的勇气和正义感,我们该为他感到骄傲的,老婆。」阎平声援儿子。
罗晶横了丈夫一眼,「你还帮着他说话!要不是罗祥刚说的那个什么辛法官出手相助,他这条小命早就玩掉了,我们现在说不定在殡仪馆帮他办后事。」
接着她睨住儿子,「以后不许你再干这种危险的事,听到没有。」虽然有点生气儿子的隐瞒,但她其实是以儿子为傲的。
「听到了啦,不过妈,我下学期打算报考警大的转学考。」经此一事,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是未来警界的栋梁之材。
阎平立刻举双手赞成。「好,老爸支持你去考。」
出乎意料的,罗晶倒也没有反对,只道:「那你就好好的准备考试,不要再一天到晚往外跑。」
「好啦,我知道。」阎罗祥贼笑的瞟了大姊一眼。「爸、妈,待会那位辛法官会来我们家。」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说呢?!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待会要拿什么招呼人豕,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能怠慢了。」罗晶埋怨着。
「妈,用不着准备什么啦,他是来看大姊的。」
「他要来看罗祯?干么,你想把你大姊介绍给他呀?」
不只父母意外,阎罗祯的惊讶不比他们少,除了没想到辛可钰出手救了弟弟之外,更万万没料到他会亲自登门拜访。
「你们不知道吧,他和大姊在交往啦。」阎罗祥洋洋得意的公布这件事。
「真的吗?」阎平和罗晶惊诧的一起望向女儿。
「我……」
叮咚。
「准是他来了。」阎罗祥飞快的起身开门,笑呵呵的迎进辛可钰。
「爸、妈,他就是我刚说的辛法官。」他简单的为双方做介绍。
客气的寒喧完,辛可钰将他带来的水果礼盒交给罗晶,再将手上的一只提袋送到阎罗祯手上。
「这是干么?」她狐疑的接过提袋。
「送妳的,妳看看喜不喜欢。」辛可钰在她身边落坐。
她暗瞋他一眼,明白他是想讨她欢心,不过他以为她是这么轻易就会被人用礼物收买的吗?别痴心妄想了,看她怎么挑剔他送的东西。
取出提袋里的东西,一看,她恍如雷击般的震住,砰咚,那只能面具彷佛会咬人般的自她手中被甩落。
罗晶喜出望外的捡起了面具。「这面具居然又再回到我们家里!」
见她惊骇的神情,辛可钰不解的脱口问:「妳不喜欢这个面具?」一问完他便知自己上了罗祥的当,罗祯不只不喜欢鬼怪之类的东西,看来似乎还厌恶极了。
阎罗祯惊怒交集、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我最讨厌、最讨厌这种恐怖的鬼东西了,尤其是这个面具,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心力才把它给弄走,你居然又把它送回来?!」
「呃,罗祯,妳刚说什么,这面具是妳弄定它的?」罗晶不敢置信的开口。
「没错,是我把它卖掉的,而且还连卖两次,我讨厌它讨厌它讨厌死它了,每次看到这个恐怖的面具,我就恶梦连连。」她失去理智的说出一切。
看着一向温柔懂事的女儿,突然间变得这么愤怒失控,阎平讶然的问:「这是为什么?它只是一个面具而已呀。」
「它不只是个面具,它就像是个鬼影子,一直不断的纠缠着我,不管是在梦里还是醒着时,就像小时候……小时候……」她的声音梗住,彷佛又再回到那可怕的梦魇里,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辛可钰察觉到她的恐惧,伸出长臂搂住了她。
「小时候怎样?」他柔声问着,直觉这是她讨厌面具的重要关键。
「小时候……小时候……」她颤抖得更厉空口。
他将她拥进怀中劝哄。「不要急,慢慢说,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被锁住的幽晦记忆彷佛被人用一把钥匙给打了开来,恐怖的回忆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阎罗祯颤着声幽幽泣诉。
「小时候,我被带到一个阿姨家,每次当被她家的小孩欺负而哭闹的时候,那个凶巴巴的阿姨就把我一个人关在一问黑黑小小的房间里,那里面有很多很多可怕的鬼面具,那个阿姨说直到我不吵了,才把我放出来,如果我再哭,她就要叫那些鬼把我活生生的撕烂,然后把内脏全都给吃下肚子……她还说……如果我不做个懂事的乖小孩,爸妈就不要我了。」
沙哑的说完,她泛滥的泪水也湿濡了他胸前的衣襟。
听着,罗晶激动的跳起来破口大骂,「那个贱女人竟然这样欺负我的女儿,亏我还以为她把罗祯教得很好,每次都多给她不少保母费,她居然是这样在吓我的女儿!」她撩起袖子,准备冲出家门去找当年的保母理论。
阎平及时拉住老婆。「等一下,人家早就不知道搬家搬到哪里去了,妳要上哪去找人?」
「难道我们女儿就这样白白让她给欺负了吗?」她愈想愈生气,对女儿更是感到歉疚和心疼,当年因为夫妻俩忙着做生意,没空照顾女儿,将她托给保母照看,岂知那保母竟然仗着女儿当时还年幼不会告状,这样虐待她。
「那也得等找到人再去跟她理论呀,这会又不知她人在哪,能怎么办呢?」听到女儿年幼时遭到这样的对待,阎平的怒气不比老婆少,但他比老婆理智。
发泄完了自幼年埋藏在心底的阴影和惧意,感觉好象沉积多年的阴霾,在一阵风暴过后被清理干净了,阎罗祯觉得舒爽轻松多了,她望着气呼呼的母亲。
「妈,我没事了啦。」
罗晶走过去抱住女儿,无比的自责。
「对不起,都是我和你爸忙着做生意,没留意有这种情况,才让妳受了这样的委屈。」
「妈,对不起,是我连续两次把面具拿去卖掉了。」
「傻孩子,是妈不好,才会一直没发现妳那么讨厌那个面具。」
「好了,现在总算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证明面具的事跟我完全无关了吧。」阎罗祥笑呵呵的开口,眼底却微微的泛起水雾。
虽然他常被大姊气得跳脚,但在刚才听到她幼年遭遇了这样的事后,自然也联想到她那可恶的双面性格必然也是在那时养成的,对她的恼恨少了一分,怜惜多了三分。
罗晶横了一眼儿子,将那只能面具拿给辛可钰。「既然罗祯害怕这种东西,我看你还是把它带回去吧。」说得很依依不舍。
「妈,我好象比较不那么害怕了,」看着它森然狰狞的面孔,之前的恐惧消退不少,至少此刻她敢正视它了。「我想我们可以留这只面具下来,我会努力适应它的。」
细心留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宛如心意相通,辛可钰笑道:「我相信不久以后,妳会喜欢上这只面具的。」
听女儿那么说,罗晶喜道:「这么说,它可以留在我们家了?!」
「对,妈,妳可以再把它挂在客厅,这次,」再睇面具几眼,愈看愈觉得恐怖的感觉变弱了。「我保证它绝对不会再失踪了。」
「太好了,那么今天我们全家好好的庆祝一下吧。」一直没开口的阎罗琪笑吟吟的出声,「未来的姊夫,这顿饭就由你请客喽。」
辛可钰欣然同意。「当然。」
「什么未来的姊夫,罗琪妳不要胡说八道。」阎罗祯嗔瞪妹妹。
阎罗祥调侃她,「大姊,妳就别再ㄍㄧㄥ了,像辛大哥这么好的男人,妳不赶紧抓住,会后悔终生哦。」
「他哪里好了,你们不要被他给骗了。」甩开被辛可钰握住的手,她想起自己尚在生他的气,还没原谅他呢。
「妳别再嫌他了,大姊,我保证妳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能包容妳的男人。」
不只阎罗祥这么认为,阎平、罗晶和阎罗琪也都持着和他相同的意见。
「就是说呀,我觉得这孩子真的好得没话说。」罗晶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满意。
阎平也认可的点头。「我相信他会好好待妳的。」
「对咩,大姊,他是追求妳的人里我看最顺眼的一个。」阎罗琪也说。
见全家人都倒向他,阎罗祯只能暗忖他究竟又使了什么妖法,这么快就收买了她全家人的心?
辛可钰悄悄的在她的耳旁轻吐了三个字,坚定的再握住她的手。
她蓦然脸红,又羞又恼的瞋他,却没再甩开他的手,轻轻的反握住他的。
我爱妳,很常听到的三个字,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别有一种魅力,打动了她的、心,激荡出火花……
辛可钰将颈上的紫玉坠炼挂在阎罗祯颈上,她没有拒绝,垂眸看着胸前那枚紫玉花办。
心底的阴霾是扫除了,但她还是一如以往,在同事和朋友面前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毕竟以这样的形象伪装多年,早已变成她性格的一部分,岂是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他也不要求她做任何的改变,只要做她想做的自己就好。如果她喜欢继续戴着一只温柔的面具,那也由得她,对她,他有着百分之百的纵容。
「至于要不要还给霓幻,就由妳决定吧。」他把决定权交给她。
「我不太想还给霓幻,」她爱不释手的摸着曾经为辛可钰带来幸运的紫玉花瓣,「可是看在他两次以原价买回面具的份上,就还给他吧。」
所以他们相偕的走进了采梦斋。
「谢谢你们送回这枚花瓣,你们希望我怎么感谢你们?」霓幻煦然的望着他们。
阎罗祯不好意思的看向霓幻,轻摇螓首,「我两次拿面具来卖,你们也都以原价买回,所以这枚花瓣我们愿意无条件还给你。」
一旁的沉睡瞥了她一眼,沉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走到后面继续清理着末整理完的古物。
飙风笑吟吟的开口,「如何,妳美梦成真了吗?」
她颔首,与辛可钰交换一个会心而笑的眼神。先前她作梦也想不到,绕来绕去,那只面具最终仍被送到她的手上,真的应了飙风当时说的那句话,她和它有着极深的缘分,而且那只面具真的让她美梦成真,她不再那么害怕那类鬼怪的东西了。
交还花瓣,走出采梦斋,两人十指交错的握着,走向座车。
辛可钰发动车子上路。「祯,待会到我家去,我妹想见妳。」
「她想见我?」阎罗祯幽瞳微敛。
「她说有话想跟妳说。」
「不会又是想劝我离开你吧?」想到辛可云对她的敌意,她就有点头痛。
「她不会再这样了,我跟她谈过,她很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她只是想向妳道歉,之前对妳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她笑咪咪的应着,「好呀,我倒想瞧瞧她想怎么道歉。」
瞥见她太过灿烂的笑颜,他笑着为妹妹求饶,「别太欺负她,我只有这么个妹妹。」
存心刁难他,她故意问:「如果我和你妹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当然是先救妳。」
很满意他的回答,阎罗祯笑开脸。
辛可钰笑吟吟的再补上一句,「因为可云的泳技比我好很多,根本不需要我救她。」
斜睨他,她双手环胸,不动声色的问:「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么?」只要在他的面前,她自然的就会恢复本性。
「唔,」细睇她,辛可钰从她细微的神情中已窥出端倪,却不愿说破,装傻的摇头,「不知道。」轻踩煞车,他将车子停往路旁。
「我想,」她靠近他,拉下他的颈子,「吻死你这张讨人厌的嘴。」献上一记深吻,狂野的掠夺着他的唇和舌。
他乐于成为被她侵犯的对象,享受着她的馨甜香软。
「祯,妳可以更狂野一点,不用嘴下留情。」他在她唇间呢喃。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狂烈的蹂躏他……
纤美皓白的玉指滑过娃儿圆润光洁的头,再顺着颈项、背脊,一路抚向饱满浑圆的臀部。
盯着眼前这枚末代白瓷做成的孩儿枕,如猫般的眼睛笑瞇了起来,玉指轻点着下巴,优美的唇线弯起了一抹带着邪美的笑。
「唔,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霓幻,你打算怎么办呢?」
幽缈的嗓音仿若发自幽冥,手里握着的一只水晶般半透明之物,顷刻间变得红橙似火,朝那枚孩儿枕点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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