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和她躺倒在洁白的沙滩,在艳阳蓝空下,毫无遮掩的裸裎相对。
两副身躯纠缠律动,他们相互爱抚,喘息不止。
他和她像离岸的鱼,渴求海水滋润;像沙漠的旅人,渴求绿洲润泽。
她攀附着他,承受他比海浪更汹涌的冲击,一波又一波的翻腾澎湃,将两人卷进情人海潮,狂风骇浪,高潮不断。
他和她从彼此身上得到丰沛与盈满,激狂与撼动,久久久久,才从激情狂浪中缓缓平息,双双满足喟叹。
“我……没这么疯狂过……”阙南璇趴在蓝斯汗水淋漓、沾满沙粒的身上,大口喘息。
她竟会在艳阳高照的大白日,在无人海滩和他心情做爱。
“我也是……第一次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蓝斯喘息轻笑着,伸手抚摸她汗湿的发。
“我小看你了。”她笑。他果然像条凶猛的巨蟒。
“我也小看你了。”他一手怀住她如水蛇的纤腰,她令他轻易疯狂,贪婪不止。
“肚子饿死了。”她娇声抱怨,醒来什么都没吃就消耗掉这么多体力。
“我也是。”他抱她坐起身。“要不要先啃点面包,再慢慢烤鱼?”
“我想先冲个澡,冲掉一身沙。”她和他在沙滩里滚,两人从头发到脚趾都裹上一层沙,模样狼狈又好笑。
“正有此意。”站起身,蓝斯横抱起赤裸的她,一起走往海边。
看到海水瞬间,阙南璇突地怔忡了下。“还是不要洗了,万一又碰到海蛇,我可没勇气再捉一次。”她一双手臂攀住他颈间,有些心惧。
“一般海蛇不会主动攻击人,你不捉它,它不会想咬你。”蓝斯踩进水里,往前移动到水深处。
“可是,看到它的头就在你腿边,我怎么知道它不会一时兴起,往你结实的大腿咬一口。
“你不是说海蛇比陆蛇海毒,长吻海蛇的毒液是埃及眼镜蛇的十倍,虽然轮毒量低于眼镜蛇,还没有人被咬死的案例,但这里是无人岛,没血清可用,万一你被咬到,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她叨念着,一双手臂更紧攀着他颈间。
“怕我被咬,你胆大到徒手捉蛇,还一捉就中,要不是我及时抢下,你早被咬了,那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他学她的语气说着,抱着她缓缓沉入海水中,轻拨海水,温柔为她洗去发上的沙粒。
“还说咧!本来可能只有我被咬,你抢过去,也被咬一口,那两个人一起死在无人岛,谁来替我们收尸?”她继续咕哝,也怪他当时抢蛇的危险莽撞。
“南璇,我很感动你为我奋不顾身,但下次千万别这么做,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忍见你受伤。”他捧住她脸蛋,温柔觉悟道。
望着他深情黑眸里映出的自己,她心口温热不已。
“我更意外的是害怕蛇的你,竟会把我说过的海蛇知识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她比他以为的还要认真,连讨厌的知识都认真记下。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教的好。”她嫣然一笑。她没那么聪明,凡事听过就能记的一字不漏,但他说过的话,她却慎重地全部记下。
“好学生,我教过的全部要记下,尤其告白的数学公式。”伸手捏捏她秀鼻,他在心中认定了她。
再次将她从海里抱起,走回沙滩,蓝斯把他早上脱下的干衬衫递给她穿,将她的湿衣服晾在一颗低矮的棕榈树上。
他们先啃些面包配椰子水垫垫胃,之后再悠闲地烤鱼、烤虾、烤蟹,享受原味不加佐料的海鲜大餐。
蓝斯每天负责去海里捕捉海鲜,亦教她徒手捉鱼的技巧,他摘采棕榈果实,也爬上椰树摘下更多椰子。
他用传统方式提练椰子油,添加植物醎,做出简易清洁剂,让她洗头洗澡洗衣,在这个不便的荒岛,他竭尽所能照顾她,保护她,她也和他一起学习原始生活的乐趣。
在文明世界,对自我要求规律,身上烫得工整,需换上睡袍才能入睡的他,在这原始世界,完全放下自我原则,忘了打理自己,只想让她过得舒适自在些。
他和她暂时遗忘外界的纷扰与牵绊,单纯地过着两人世界,沉浸在被燃烧的爱恋中。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在沙滩尽情做爱,在海里自在裸泳,一起相拥迎朝日,携手看夕阳,再细数满天星斗。
每一刻都是惬意,每一刻都觉幸福知足。
“你知道这个符号吗?”欢爱过后,他怀抱着她,在沙地画下一个符号。
“8啊!你当我真被你迷昏了,连这个数字也认不得?”阙南璇语带调侃,笑他的怪问题。
“不是8,换个角度看。”用食指再重画一次。
“嗯……这是不是无限大的符号?”学生时代数学课好像教过。
“∞念Infinity,无穷或无限,来自于拉丁文的‘Infinitas’或‘没有边界’。
“我喜欢这个符号,两个人结合,并非仅成为一个圆,为了配合对方,委屈自己,改变自己,去融入对方的圆圈里,我期盼的是两个连合的圆,无止无尽,缠绵下去。”他真情解释。
“一个躺在地上的8也能被你说得这么迷人。”对于他用数学公式告白,用数学符号说爱,令她感到非常新奇,听得心情愉快。
“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一辈子生活在这座孤岛,但你跟我都知道,那是不行的,现实世界里,我们都有许多责任存在,做不到撇下缠绕四周的牵绊。我要你相信我,对你绝非一时的激情,即使回到现实生活中,仍会跟你继续纠缠下去。”他与她十指相扣,黑眸紧锁着她,承诺道。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她心微微一紧。
几天前得知被丢置荒岛,她焦虑不已,才短短五天时间,她竟完全适应,豁达地抛下现实羁绊,跟他觉醒在两人世界,度过她生平惬意欢快的时光。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她内心其实仍惦记着唯一的弟弟,只是听到将离开,她竟不感期待,反而有些怅然。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语气有些幽幽,不舍将和她结束两人的无忧生活。
抬眸望向云彩缤纷的天际,远处的海平面上,几只海鸟从橘红的夕阳前缓缓掠过,飞往无尽的彼方。
第二天上午,一艘快艇从海的彼方驶来,小型快艇上两名海上救难员,告知他们接获通报,前来救援。
蓝斯将西装外套披在阙南璇身上,牵着她的手一起搭上快艇。
阙南璇发觉救难员对蓝斯似乎特别尊重,而听到他们接获自己落难的理由,令她非常困惑,一度想出言辩称被绑架的事实,蓝斯却阻止她多余的解释。
约五十分钟后,他们在一处海滩登陆,这里也是一座海上岛屿,虽看不到人群,但不是无人使用的孤岛,放眼望去,可看见几栋建筑物座落岛上。
“蓝斯少爷,没事吧?”两人才上岸不久,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立刻快步迎向他们。“如果知道您已在附近小岛受困多日,我们早派出人搜寻。”
“不知蓝斯少爷何时到岛上的,怎么没有落地记录?”身为罗德家族度假海岛的管家,竟会不知少爷何时来到岛上,又是如何跑去附近无人小岛而受困,Robert对失职之事深表歉意。
“这事不怪你,先让我们好好梳洗一番再说明。”蓝斯牵着阙南璇坐上停放海滩的吉普车。
虽一身狼狈,半长墨发凌乱,胡渣满面,衬衫与西装裤皱得不像样,但他的神情完全不像流浪汉,几个人对他恭敬的态度令阙南璇怀疑起他不凡的身分。
“什么?!这里是你的私人岛屿!”车上,阙南璇瞪大一双眼,惊愕不已。
“不是我的,是罗德家族所拥有,而这里才是属于我个人的别墅。”车子很快驶进一栋蓝与白堆砌的建筑物,悠闲典雅的格调充满地中海风情。
“你到底是谁?”她曾以为他只是大公司的高层干部,但从Robert唤他少爷后,她突然对他的微分充满怀疑。
“蓝斯.罗德。”踏进别墅内,蓝斯对跟在身后的阙南璇再次告知姓名。
“我知道你的姓名,但你对我隐瞒你的身分?”阙南璇有些不满,内心感到不安。
“刚开始是没必要提起,后来你不想让我介绍。”他澄清并非刻意隐瞒,在美术馆与她重逢时,他曾想让她知道他的身家背景。
“我以为你只是要介绍公司头衔。”阙南璇不禁努力在脑中想着,罗德家族究竟代表什么,罗德这个姓氏好像有什么特别涵义。
她急着想追问,他却交代佣人先带她去沐浴盥洗,泡个舒服的澡,再好好盘问他的一切。
“妈呀!罗德家族?!”阙南璇瞪着电脑荧幕上的资料惊呼。
前一刻她沐浴完后,换上一套名牌套装,佣人领她到一间客房休息,她本想直接去找蓝斯问事情,但佣人告知她蓝斯尚未离开另一边的浴池,她于是先使用房间电脑查询。
这一查,她倏地瞪凸一双眼。
罗德家族是美国超级富豪,家族资产超过百亿美金,投资事业包含金融、科技、生化、医疗等事业,家族豪宅位于宾州,集团总公司设在纽约,在华尔街上拥有一整栋金融大楼,而在夏威夷群岛西南方,拥有一座家族所开发的私人度假岛屿,便是她现在所在的这座岛。
除了美国,在欧洲还有不少资产,罗德家庭的产业有如天文数字,让阙南璇看得晕头转向,其中令她瞠目结舌的不仅是他们辉煌的财富事业,还有丰富的情史。
罗德家庭的大老欧海.罗德,因金融业而致富,有过五段婚姻关系,五任妻子为他生下六男六女,其中还包括无血缘跟妻子一起入籍的两个儿子。
而蓝斯的父亲亦有过两段婚姻,他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跟他母亲离婚几年后,在舆论及婚嫁的第三任未婚妻出游时意外车祸身亡。
蓝斯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个无血缘关系的姊姊,还有个才四岁的弟弟——他父亲未来得及娶进门,第三任未婚妻便将孩子交给罗德家族抚养。
比起他家族的庞大事业,这复杂的家族亲人更令阙南璇目瞪口呆。
“等不及我亲口告诉你,自己先查起网路消息?”蓝斯踏进房间客厅,对着面对电脑发怔的她说道。
阙南璇转头看向进门的他,身着干净白条纹衬衫、黑长裤,两鬓与下巴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半长墨发梳理整齐,俊美非凡,宛如改头换面般,却教她产生一种陌生感。
“原来你家世这么显赫。”她语气幽幽,关上搜寻的网页,站起身。
她虽来美国帮弟弟办过几次展览,但对商界并不熟,否则早该知道罗德家族的名望,就不会跟他产生纠缠了。
罗德家族成员众多,事业也不断扩张,近来却传出一些权位争夺问题,年事已高的欧海.罗德虽仍挂着集团总裁之名,却早将执行长之位传给二儿子,即是蓝斯之父,在他发生意外过世后的这两年,集团的主导权改由副总裁、副执行长等七人决策小组全议,但传闻欧海.罗德不断在评估新执行长人选,有意跳过子侄辈,传给有能力的孙子。
其中,年仅三十二岁的蓝斯担任罗德集团的副总经理兼财务经理,对金融数字的敏锐能力最被看好。
阙南璇想起遇难的两次经历,才明白他所介入的复杂家族争斗,他跟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要回去了。”突然认知到彼此身分的悬殊差距,令她心口闷闷的,不知如何看待两人的关系。
“你不是有话问我?想了解什么,我可以坦然无伪向你说明。”她一瞬间黯然的情绪令他纳闷。
“不需要,我又不是记者。”不须深入探讨豪门恩怨情史,光是得知他祖父及父亲的复杂婚姻,便令她忍不住对他的感情产生质疑。
他在无人岛向她说的甜言蜜语,也许只是一时激情,像他这样的贵公子,不可能真的爱上她这样平凡的女人。
阙南璇第一次对自己毫无自信,也对他曾说过的话无法信任。
“南璇,你怪我没向你表明身分?”她突然的冷淡令蓝斯很介意。
“我没怪你。”她淡道。她怪自己,怎会对个身分不明的男人轻易委身,轻易落入热恋迷惘。
也许,她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在无人岛上的短暂激情,回到现实世界很快便会烟消云散了。
尽管内心窒闷无比,她仍在心里说服自己,没什么好计较,不须对这匆匆而来的虚幻恋情有所牵绊。
“快送我回纽约,展览场需要我负责招待接应。”她转身便要步出房门。
她失踪那么多天,不知同行的刘玄是否急着找人,而弟弟会不会为她担心不已?
在小岛上那几日,她真的不自觉放下许多焦虑、牵挂,现在的她,只想尽快回到忙碌的世界中。
“南璇。”蓝斯拉住她手臂,明显感觉她的不悦及逃避。“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因为我的身分而改变。”
他想解释对她的认真,然而此时管家Robert已久久地步至房门外。
“蓝斯少爷,罗德老爷来电,要你立刻回纽约,到总公司见他。”
蓝斯看了面无表情的阙南璇一眼,心想还是早点回去解决家族大事,再好好和她详谈未来。
于是,两人从岛上搭直升机前往夏威夷檀香山国际机场,再搭乘罗德家族停放机场的小型客机,直接飞往纽约。
虽是二十人座的小客机,但里面装满奢华,酒吧、健身房、卧室应有尽有,每个座位都是头等舱空间,乘坐舒适。
从夏威夷到纽约约十小时的长途飞行,阙南璇除了用餐,多半闭上眼睡觉,蓝斯对她故意的产冷淡虽很想开口安抚,却是选择让她冷静心绪,好好休息。
她跟一般女人不同,得知他的身分背景,没有任何喜悦,反倒对他生起闷气。
他对她的反应有些担忧,却也更欣赏她的率直,庆幸她对财富地位完全无欲。
凌晨,蓝斯送阙南璇回到纽约的住宿饭店,告知明天会到展览会场找她,便驱车离开了。
面对他温和微笑道再见,阙南璇只是冷淡的望他一眼。
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入饭店,感觉精神疲惫不已,虽然一路上不断强迫自己入睡,但她根本睡不着,愈要自己对意外激情释怀,却愈萦绕纠缠在脑海里,一团紊乱。
她开门踏进房间,踢掉高跟鞋,直接往棉被堆叠的床铺扑倒。
“啊?”
她惊呼一声,而包裹在棉被里的男人发出一声闷痛。
“井泽!你、你怎么在这里?”阙南璇撑起身体,瞪大眼,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弟弟。
“你去哪里玩了?”阙井泽推开棉被,坐起身,抓抓凌乱的发,一双黑眸盯着多日未见的她。
几日前,刘玄联络在台湾的他,告知阙南璇无故失踪,调阅美术馆监视器,只看到在闭馆前最后一位进展场的人物影像,以及她与蓝斯碰面的几分钟画面,却没有之后两人离开的记录。
美术馆负责人一看见影像,便道出蓝斯的身分,刘玄欲向对方询问阙南璇的去向,他的特助却委婉告知两人秘密出游,没有生命危险。
这模糊的答案令阙井泽听了担忧不已,连忙赶来美国了解情况。
迟迟等不到她的消息,令他忧虑了几夜未眠,直到昨晚看到八卦晚报,他才略松了心,躺在她床上睡着了。
此刻,被她惊醒的阙井泽对她无故消失那么多天,竟没先知会身旁的人,害人为她忧心忡忡而有些怨怼。
“你要去约会,至少跟刘玄交代一声,无声无息消失,害我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他黑眸一眯,对姊姊表达了责任。
“我去约会?”阙南璇怔了下。“我是被——”
话未完,却被阙井泽先插话。
“原来蓝斯是那么有来头的人物。大姊,我不想干涉你的感情事,只是别把自己搅进复杂的关系里,让自己受伤了。”责备过后,阙井泽幽幽劝道,跨步下床。
“什么意思?”她美眸一眯,觉得弟弟话中有话。
“你上八卦版面了。”他走往沙发,弯身将茶几上的一份报纸递给她。
阙南璇狐疑地接过,翻了下,蓦地一惊。
“怎么会?”她心紧紧一扯,对上面的报导感到错愕,惊诧又羞愧。
她跟蓝斯被绑架,拘留在无人小岛,竟被说成是他带女人秘密出游,瞒着所有人前往罗德家族度假岛屿附近的夫人小岛,两人度过有如亚当、夏娃的伊甸园天堂生活,直到第六天才被人发觉,送回文明世界。
身为绯闻中的女主角,她的身分背景被放大报导,与他传言中的未婚妻人选做比较,他跟个相识不久的东方女人出游,为此错过罗德集团的股东会议,令集团内部与外界纷纷揣测,是否故意与集团的反对派抗争,拒绝可能的联姻安排……
据闻这次的股东会议,是为了遴选集团一直空缺的执行长人选,而最被看好的蓝斯,罗德却缺席,会议结果如何,罗德集团尚未对外发表……
以下的长篇大论阙南璇无心阅读,她只觉眼眶酸涩,心口痛楚,一股怒意带着苦涩攀上咽喉。
他在利用她吗?把她扯进他们家族事业的复杂竞争中,将她当成推动联姻的挡箭牌?
他说过,对被阻挠出席重要会议之事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故意中计,要反将对方一军。
难道……他一开始来美术馆找她,便算计着将她扯进他计划中,料定了她会选择跟他一同被绑架拘禁?
突然涌现的种种不堪臆度,令她万分难受,得知他的身分,她对他突然感到陌生看不透,而如今又莫名上了八卦新闻,更令她怀疑起他的居心叵测。
她愤而将报纸丢在上地,转身便要上床睡觉。
“大姊。”阙井泽伸手捉住她手臂,看出她愤怒中的心伤。
“干嘛?我要睡觉了。”她气闷道:“我明天就回台湾,展览的事交给刘玄处理。”她不能再出现在展览会场,这则八卦绯闻会让她成为媒体焦点,影响到弟弟的作品参展。
“大姊,你之前不知道他的身分,是吗?”阙井泽不禁怀疑她是无辜受害者。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担心他的安危,乖乖跟着一起被绑架,被制造这种绯闻。”她紧抿唇瓣,委屈莫名。
她竟因他几句甜言蜜语而被迷惑,在报导中,她甚至连他的情人都称不上,只是出游的玩伴。
“大姊,你想哭就别压抑。”阙井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第一次看见坚强的姊姊眼底流露软弱无助,令他担心又心疼。
“谁、谁想哭了?”她逞强着辨解,这些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不曾在弟弟面前掉过泪。
她想挣开他的臂膀,眼眶却不争气地在瞬间蓄满泪雾。
“你……平时吊儿郎当,现在……干嘛……表现得这么像男人……”她扯着他胸前的T恤,呜咽起来。
“你对他放感情了?”阙井泽伸手拍拍她的背,轻声叹息。
“才……才没有。”她否认。
“在我面前还这么不坦白?”阙井泽不禁再叹口气,工作忙碌的姊姊,已有许多年不谈感情,而过去她对感情这事都可大方和他分享。
“只是……一时错误。”阙南璇闷声道。原来确认自己对蓝斯的感情后,可以大方向弟弟告知,但现在的她却中想抹去错误。
“否认自己,不像你的作为,既然发觉不适合,好好哭一场,然后潇洒放下。”他安慰她的沮丧和受伤。以前面对几段不合适的恋情,她总像他一般,能放得洒脱豁达。
“让你这个不懂真正爱情的男人来安慰我,一点说服力也没有。”阙南璇咕哝着,却仍捉提他的衣襟,在他怀里痛哭。
也许过去的她也不懂真正的爱情,这一回迅速坠落恋火,却又顷刻间被泼醒的她,才会感觉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