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为小米和石靖言硬是卯上对方,谁也不肯先服输,一场儿戏婚姻就这么促成了。
当天,怒气冲冲回到家的小米,向父母表示她要嫁给石靖言,这决定让俞氏夫妇顿感诧愕。
夫妻俩意外之余,打算再详加追问,小米却只是坚定地表示非嫁给石靖言不可,其他不愿多谈。
拿女儿没辙的俞氏夫妇,直到双方家长再次碰面时,才从石家长辈口中了解事情的大概。
当下,他们想反对这门婚事,只是石老爷子碍于已答应小米的要求而不方便取消。
夫妻俩只好回头劝女儿,无奈跟石靖言杠上的小米却坚持除非他道歉,否则嫁他嫁定了。
石母那头也试著劝儿子,希望他能向小米道歉赔不是,但是同样遭到拒绝。
在两人谁也不肯先服输的情况下,终于无可避免地走上婚姻一途。
只是两人虽然卯上对方,却有志一同的不想为了这件婚事来麻烦自己,因而选择公证,甚至没有对外发布喜讯。
双方家长对于这样儿戏的婚姻无法赞同,但在劝阻无效后,也只能默许这样的做法。
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年轻人水火不容,双方长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亲朋好友解释,互看不顺眼的两人干么结婚?
再者,他们对于这桩儿戏婚姻都不看好,私心里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将来分开时横生枝节。
因此除了小米跟石靖言两个当事人外,这场婚礼只有双方家长在场观礼。
公证结束后,石老爷子做主要新婚夫妻跟双方家长一块吃顿饭,两人虽然不情愿,却也无法违背长辈们的要求。
以致这会在餐厅包厢里,两个人板著脸坐在一块,左右两边分别是双方亲人。
将石靖肓跟小米之间的情况看在眼里,做长辈的无法不感到忧心。
只是两人既然已经成为夫妻,长辈们还是希望从现在开始能让他们言归于好,毕竟离婚是万不得已时的打算。
石母于是开口眼儿子说:“阿言,现在开始,你跟小米是夫妻了,你这做丈夫的要多让让自己的妻子。”
俞母也劝起女儿,“小米你也是,丈夫在外头工作累了一整天,你做人家老婆的要懂得体贴,别整天跟自己的丈夫呕气。”
几乎是话刚落下,两个年轻人便忍不住异口同声“我为什么要让她?”
“我也在工作啊!”
下一秒,两个人忍不住又回头怒瞪对方,像是对彼此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石老爷子沉眉出声,“这是在干什么?才刚跟你们说要好好相处,又想斗嘴了吗?”
两人被这么一念,才不情不愿的收回视线,各自拿起碗筷,无视对方的存在就要开始吃东西,看在双方长辈眼里又是一阵忧心。
为了替两人制造和好的契机,石老爷子于是要求孙子,“阿言,别光顾著吃饭,也替小米央点菜。”
石靖言不假思索便表示,“又不是断手断脚,要吃东西还得人家帮她夹。”
小米听了正想开骂,一旁的俞母赶忙在女儿开口前抢白,“小米啊,也替阿言夹点菜啊!”
小米一口就想回绝,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停下嘴巴,跟著硬生生改口道:“好啊!”
一句话引来在座长辈的意外跟欣然,石靖言则是怀疑她哪根筋不对。
就在他感到纳闷之际,小米当真动手替他夹菜。
石靖言根本不想接受她的好意,要不是小米执意将菜央到他的盘子里的话。
只是没等长辈们露出笑容,他也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小米已胡乱夹了堆菜到他盘子里,不一会工夫便堆成了座小山。
“你干什么?!”
不单是石靖言怒斥,长辈们脸上也没了笑容,小米摆明了故意这么做。
面对石靖言的质问,她只是不疾不徐地回过脸,冲著他丢出一句,“喂猪啊!”
“你……”
“怎么样?”她一向秉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还安静不到半刻,两个人便又卯上对方,彼此怒目瞪视著不肯相让。
“好了!看你们成什么样?”石老爷子出声制止两人。
两个人虽然还恼著对方。冷哼一声后,各自别开了脸。
反而是双方家长看在眼里,各自开口替自己的儿子跟女儿赔不是。
“爸,对不起。”
“亲家公,实在是很抱歉。”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新郎新娘的父母不懂事呢。
倒是两个年轻人仍生著气,摆明了谁也不想理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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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后,俞氏夫妇怀著不安的心情回去了。
关系恶劣的石靖言跟小米,当然不可能像其他新婚夫妻一样去度蜜月,而是直接回石家。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米,跟一旁负责开车的石靖言根本毫无互动可言,如果不是后座里还坐著石老爷子跟石母两位长辈,两人搞不好又会在车里吵起来。
抵达家门后,车一停妥,石靖言便不理会旁人地迳行下车进屋,正好与迎面而来的管家擦身而过。
小米面不改色地从另一边车门下车,打算去提放在后车厢里的行李。
看在随后下车的石老爷子跟石母眼里,不免对两人的互动更感忧心。
管家这时上前来打招呼,“老爷、太太、少奶奶。”
少奶奶?小米听了别扭,不自在地打招呼,“你好。”
石老爷子为她介绍,“阿德是家里的管家,以后你就喊他德伯。”
“德伯。”小米受教地开口叫人。
石老爷子接著吩咐管家,“阿德,你先带少奶奶回房间,行李再找人来拿。”
‘好的。”管家转向小米,“少奶奶,请跟我来。”
小米先笑笑的和爷爷、婆婆点个头,才不甚自在的跟著管家的脚步离开。
途中。管家不忘吩咐遇到的佣人去车上替她把行李拿进来。
小米跟著管家一路来到二楼,直到一扇房门前才停了下来。
“这里以后就是少奶奶的房间了。”
管家当著她的面推开房门,不料竟在里头看到石靖言的身影。
正打算脱去衬衫的石靖言看到管家推门进来,“德伯,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米也感诧异,“你在这里干什么?”
石靖言也注意到跟著管家一道进门的小米,“这话该是我问你吧!”
管家于是开口解释,“老爷说,现在开始少爷跟少奶奶要住在一块。”
“为什么?”
“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房间。”小米跟石靖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想要反驳。
小米是为了赌气才结婚,但她从没想过得和他同床共枕!她虽然讨厌他的死不道歉,但不可否认,他真的长得很帅,是个万人迷,如果他可以改掉坏脾气,也许两人可以当好朋友。
但现在的他们是宛如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到以后得和他共处一室,袒裎相见……不要吧!有必要为了看他不顺跟,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吗?
另一个当事人石靖言当然也反对和她共睡一张床,不是因为她长得丑,虽然她老爱一副随意的休闲打扮,但细看她还满耐看的,只要精心打扮一下,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
但她那个硬脾气……真教人不敢恭维,在她不认错之前,他是不可能与她和平共处的。总之,他绝对不先低头!
似乎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管家如实地说出石老爷子事先的交代,“老爷说。少爷跟少奶奶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住在一块,所以没有另外准备其他的房间。”
只是这样的解释却不能让两人满意,石靖言立刻表态,“我不答应跟这女人睡在一块。”
“这话该是我要说的才对。”
“这里是我的房间。”
“德伯说这里以后是我的房间。”
两人眼看又要卯上对方,管家只能回头赶紧吩咐提了行李上来的佣人,“帮少奶奶把行李搬进房间。”这个家老爷子最大,任何事老爷子说了算。
听到这话,石靖言立刻阻止,“我说了,不许这女人住我房间。”
原本也要提出抗议的小米一听,硬是跟他唱反调。“我就是要住在这里。”事情搞到这个田地,全是他的错!他若早跟她道歉。她也不需要陪他演这场无聊的戏。
“你这女人简直是——”
“不高兴的话,你搬出去啊!”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反正我住定这里了。”现在平心静气。她发现。即使生气,这只暴龙还是满好看的。
看来她存心和他卯上。“好啊,那你就试试看。”谁怕谁?
“试就试,以为我会怕你吗?”
两人瞪著彼此,谁也不让谁,让原本还担心会遭到两人强烈反对的管家松了口气,却又不免对两人的情况感到忧心。这样结婚,真的没问题?不过他是下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为了避免两人又后悔,管家在吩咐完佣人放下行李后,便想先行离开。
见到管家要离去,小米像想起什么,“德伯。”
管家停下脚步,“少奶奶还有什么事?”
“总有间书房吧?”她没有办法忍受要她整天待在这个房间里写小说。
石靖一言得意道:“没错,识相的话就去睡书房。”
管家一听,忙向小米表示,“少奶奶,书房里没有床。”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书房在什么地方。”说著,她刻意瞥了石靖言一眼,“别以为我会把房间让出来。”看样子爷爷真心想将他们凑成一对,想有自己的卧室是不可能了。但既来之,则安之。她才不会跟自已过不去呢!
反正他们的上床时间又不一样,相信他应该不会变成色狼,偷袭睡著的她,顶多他们只能算是“床友”,各睡各的那一边。
“你”
担心两人又吵起来,管家忙插口道:“我带少奶奶去看书房。”这才勉强打断了两人之间又要引起的纷争。
书房就在两人的房间对面,之前是为了方便石靖言使用。管家替小米推开门,让她进去。
书房的格局丝毫不逊于两人的房间,架子上摆满了书籍跟杂志,除了办公桌椅外,另外还有一套看来颇为舒适的沙发。
干净整齐的房间,让小米很满意,注意到桌上还放了台电脑,她问:“这电脑有人用?”
“是之前少爷在用的。”
“这是他的书房?”她心里不无失望,原本还以为可以摆脱他,替自己找个舒适的写作环境。
“以前少爷习惯在下班回来后,继续在书房里处理公事,但是自从少爷因为工作关系身体出了状况,老爷就不准少爷再把公事带回来家里做,也不准他工作到深夜才回来,所以这问书房现在都空著。”
小米听完,不禁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样一来,正合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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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靖言换套衣服后又去公司.虽然说,爷爷跟母亲都希望他能拨点时间跟小米联络感情,但他宁愿面对处理不完的公事。
到了晚餐时间,石母虽然事先打过电话要儿子回来一块吃顿饭,不过石靖言并没有回来,因此小米并没有和他碰上面。
自从日前心脏负荷过大昏倒后,石老爷子就不准孙子再把公事带回家,所以石靖言只好在下班后,多待些时间把手边的工作忙完。
等到他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后,在楼下被母亲念了几句之后才上楼。
工作了一个下午,他虽然颇为疲惫,临进房门前,却也没有忘记从今以后,多个小米要应付。
预期进房后又会跟小米杠上的石靖言才推开房门,意外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里,心里多少缓了口气,庆幸自己不需要拖著疲惫的身子跟她对峙。
一直到他洗完澡,准备要上床睡觉时,依然不见小米的踪影,心下忍不住得意,以为她终于直觉自己是个女人,故意避开他。
也不管她是躲到什么地方,石靖言带著得意的心情上床睡觉,直到入睡前都不见她回房。
隔天清晨,他翻身要转醒时,身旁像是挡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睛一看,赫然见到小米就睡在身旁。
“你干什么?”石靖言脱口质问。
平时像小火山的小米没有动静,因为凌晨才回房,此刻的她睡得正当熟,当然听不见石靖言的质问。
见她无意识地缩成一团,整个人像无尾熊似地依偎在自己身旁,石靖言当下一怔,虽然知道她长得不错,但就近这么细看还是第一次,而且不是张牙舞爪的模样,白皙的肌肤,红滟滟的小嘴,长长的睫毛,难怪那么恰。还有那紧闭的双眼,记得好像是双眼皮.眼睛大大的,老爱生气的瞪著他,却给人充满生气的感觉。她要是不生气就好了……
他在想什么?他赶紧将她住一旁推开。
“这女人以为她在干什么?”耳根子却有些暗红。
粗鲁的举动让睡梦中的小米呢喃了声。不过,并没有醒来。
石靖言也不管她。自顾地下床梳洗。
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小米又呈无尾熊的睡姿缩在床中央,那模样真的很可爱……
“她这是什么德行?”口里故意说著反话。
要自己振作,别被美色给诱惑了。他不再看她,迳自开始著装。昨晚她一定是不敢面对他,才故意躲他.他现在占上风,等时间久了。她就会投降,向他道歉了。
他哪里知道,小米是因为写作的关系.总是习惯到凌晨甚至是清晨才就寝。
换好衣服后,石靖言在临出房门前,又不自觉瞥了她一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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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睡到近午才被好友的一通电话吵醒,手机那头的范仪萱,劈头就约她到公司附近的简餐店见面。
等到她梳洗过后,跟长辈打过招呼出门,到简餐店时;中午休息时间都快过了。
即使这样,范仪萱却管不了那么多,坚持非要当面向她问个明白不可。
“你真的结婚了?”
原本打电话到俞家要约小米一块吃午饭,却从俞母口中赫然听说好友在昨大公证结婚了,当下她大吃一惊,明明之前两人吵到-快打起架来,现在竟然结婚了?!
“你急匆匆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这事?”当事人并不认为跟石靖言结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结婚?”她们是不是好朋友?结婚也不跟她说一声。
猜到好友消息来源的小米。只回了一句,“我妈没告诉你?”
范仪萱听了大惊,“所以说,俞妈说的都是真的?!”
“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她耳朵快聋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我小声?”
说不过好友,小米只得作罢。
“你实在是太胡闹了,居然为了跟人家斗气而结婚。”
小米可不这么认为,“是那家伙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他坚持不肯道歉,还一再激她。她又怎么会结这个婚。
“那你也不可以就这样硬跟他结婚。”跟一个不情不愿的男人在一块,范仪萱怀疑好友会有幸福可言。
“又没有人勉强他,他可以拒绝啊!”
‘你都已经提出那样的要求、态度又那么坚持,叫人家怎么拒绝?”
“那他就应该跟我道歉啊!”而不是死不认错地跟她卯上。
“人家一个大男人,又是那样的身分背景,你硬逼著要他娶你,怎么可能还让他先低头跟你道歉?”范仪萱平心而论。而且,小米一日一卢起来.谁也说不动她。[热!书%吧&独#家*制^作]
“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范仪萱才想开口,小米又按捺不住抢白,“明明就是那混蛋不讲道理。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他老早就没命了,居然还对我那种态度。”
餐厅那天的事,范仪萱也在场,便解释道:“你相亲那天的事只是个误会,再说他会噎到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你却说那些风凉话。也难怪人家会生气。”
“我什么时候说风凉话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那他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你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呕气。”
“怎么会没有?那家伙不单态度恶劣,还硬把我从餐厅一路拖出去,难道你忘了吗?”
“他只是一时太生气,何况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
“什么叫没发生什么事?那是因为司机突然出现了。”
“那不就好了。”
“好什么好?还有,你干么一直帮那家伙说话?”小米注意到好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石靖言那边,睨著问她。
“我不是帮他说话,只是想你们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就应该抛开之前的误会,好好相处,这样俞爸俞妈才可以放心。”她会这么急著找好友出来谈,有一半也是受了俞氏夫妇所托。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怕他。”再说这是法治社会,难不成他会吃了她不成?
“不是说你怕他,只是俞爸俞妈很担心你。”毕竟好友这婚实在结得令人担心。
“他们不是一直要我结婚,现在婚都结了,又忍不住担心。”
明白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范仪萱只能回头劝好友,“总之,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忘了吧,夫妻两人好好相处。”
“跟那种坏脾气的家伙好好相处?能做得到才有鬼。”不知为何,说出这话,她竟有些心虚。他真的糟到无药可救了吗?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只要你能先释出善意,搞不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二说不定好友能因此找到幸福。
不想被好友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有些动摇,她嘴硬的回道:“你干么又劝我?不讲道理的人又不是我。”
“那是因为”
“好了啦,找我出来干么一直说他的事。”怕自己会露出马脚,她赶紧转移话题。
担心再说下去只会增加好友对石靖言的反感,范仪萱暂时打住。看来只得等改天有时间,再另外找机会说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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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了解石靖言跟小米之间的紧张关系,旁人原以为两人婚后住在一块,可能会闹得更加不可开交。
结果出乎意外,因为作息时间完全错开的关系,两人根本毫无交集可言,当然也吵不起来。
早上石靖言出门上班时,小米还睡著;晚上石靖言上床睡觉时,小米还在书房里写作,彼此根本没有机会碰面。
一天之中,勉强算有交集的片段,就只有清晨石靖言醒来,小米还在一旁睡觉的时候。
因为她总是像无尾熊一样缩在石靖言身旁,他已经习惯一早醒来将她推开。
一开始几天是如此,但渐渐的,他习惯推开她后会躺著静静看著她好一会儿,才起床。这事他没向任何人提过。
对于生活中多了一个她,他原以为会像结婚前一样,两人一见面就吵,如今,他看到她时,她总是熟睡的模样,安安静静的,竟让他有种有别于以往单身时的感受,而那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只是今儿个,就在他又要一把推开身旁的小米时,却意外扑了个空,跟著才发现床上根本不见她的身影。
他竟有种失落感。她去哪了?尽管心里感到纳闷,不过他仍如常地下床,走进浴室梳洗,但脚步有些沉重。
直到从浴室里出来.又看到床上空荡荡的,眉头不禁皱了下,不过仍是没有去理会。
等到他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带上门要下楼时,视线不经意瞥见对面的书房,脚步不禁停了下来,原想再迈开步伐离开,但终究还是拗不过人性的好奇,上前推开书房的门,立刻感觉到里头的冷气还开著。
只见小米趴在办公桌上,像是睡著了。
原来她在这里。一早莫名地提在半空中的心,这时终于落了地,踏实了些。
这些日子以来,晚上她都窝在这里吗?在忙些什么?他未经思索的走上前。办公桌这头的小米,也许是睡熟了,对于他的靠近根本全然不察。
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原想就此离开,蓦地瞥见电脑的萤幕还开著,他不禁好奇,直觉地低下头去查看。
出乎他的意料,电脑萤幕里像是篇故事,他忍不住将滑鼠往上一拉,发现居然是篇小说。
虽然他根本不在乎小米待在书房里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发现她居然是在写小说,仍让他多少感到诧异。
回头瞥了眼趴在桌上的她,“难怪总是这副德行。”邋邋遢遢的。他已经习惯和她斗嘴、硬碰硬,即使她在睡觉,面对她,还是说不出好听的话。
原本想帮她拿件外套或被子,但又怕让她知道,以为他向她示弱,只犹豫了下,他便转身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