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隔天早上,段天颖趁乔雨灵未醒!亲自到隔壁按铃。
沈芯羚开了门,一见是段天颖来访,频频回头往内探,仿佛家里有毒蛇猛兽般,赶紧将他往外推。
“段先生,我们到你家谈谈好吗?”
来到段天颖的住处,沈芯羚才开口:“灵灵在你家吧?”
“没错。”
“呼!这样我就安心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乔雨灵顽皮难驯,乔伯伯固执难缠,竟说要住在度假别墅,等宝贝女儿出现和他一起回家,才肯走人。
“她父亲在里面吗?”
段天颖从乔雨灵躲人、说梦话及沈芯羚仓皇的表情,大概能揣测出二一,只是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要躲避她老爸。
“是啊!乔伯伯只有灵灵一个宝贝女儿,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继承他的橡胶事业,偏偏灵灵她只想实践写作的梦想,所以才会躲到垦丁来。没想到,昨天晚上,竟在宴会上撞见她的父亲。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乔伯伯的,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幸好灵灵机警,躲到你那儿去了,可是乔伯伯固执得很,坚持要等到灵灵出现才肯离开,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沈芯羚一古脑儿说完事情的原委,突然又问段天颖:”这些事灵灵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没有。”
“没有!?”沈芯羚瞠大眼睛,暗自责备自己太大嘴巴了。
“你对她那么好,她不会介意的。”
“说的也是。”点点头,沈芯羚认同段天颖的说法。“我就说嘛……你绝对是值得她依靠终生的好男人。”
“对不起,请问你是她的……”
“我是她的同学沈芯羚。”沈芯羚爽朗地自我介绍。
“她提过你。”
“真的?”沈芯羚喜上眉梢,同窗这么久,雨灵第一次这么够意思,懂得在投资教父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她都说我什么?”沈芯羚好奇她到底向段天颖说了些什么?
“你也在写稿。”
“啊?”
“她说你需要一个情人累积爱情经验,丰富小说内容,所以曾经想将你介绍给我认识。”
沈芯羚在心里咒骂——死灵灵、臭灵灵!
“我已经结婚了!要找情人累积爱情经验的,明明就是她自己。”
“是她!?”
“是啊,她的稿子卡住了,是我建议她好好找个男人亲自体验爱情,写出的小说才有机会被录用咩!”沈芯羚话匣子一打开,嘴巴就没停,“你觉得呢?”
“言之有理。”他应该感谢沈芯羚,没有她的劝诱,也许他会漂泊一生,体会不出爱情的奥妙和幸福的甜蜜。
“那我回去了。”
“慢走。”
原来雨灵的父亲就是那日在宴会上照面的橡胶大王。这么一来,他已经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的小女人,拐弯抹角地瞎编故事,就是为了替自己累积爱情经验。而他不但是她的男主角,还是Push她写作的重要人物。
回到主卧房,乔雨灵正巧起床。
“你可以帮我传话吗?”她问道。
“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亲一个。”段天颖扬起坏坏的笑容。
“偏不!”乔雨灵不依。
“不要也可以,我会告诉乔先生,她的女儿就在隔壁。”段天颖刻意逗弄她。
“你已经知道了?”乔雨灵美眸圆瞠。
“我在宴会中见过你父亲。”
“真的!?”乔雨灵的嘴巴呈o字型。
不对!就算他们见过面,他们又没有谈及她,又怎会知道她就是乔修明的女儿。
“你怎会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昨晚,你一直在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乔雨灵惊诧地问着。
“欲知详情,再加一个吻。”
乔雨灵噘起嘴,气得脸红通通的。
“我走了。”段天颖以逗她为乐,大步通向房门口。
“不能走!”她一个羚羊般的跳跃姿势,快速来到他身边,在他颊上落下一个吻。
“小野猫,这样的吻根本无法满足我。”
俯首,段天颖寻到她的唇,占有地吮吻她,狂猛的攻势,似有意让她瘫软在他怀里。
她像个溺水的人儿,快要不能呼吸,全身虚软得想寻求氧气。
终于,他放开她。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梦中频频道歉。”
“还有呢?”
“你说找到一个好男人后,一定会衣锦还乡,给他一个交代。”
天啊!她竟然说出这种梦话!?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这下子糗大了!
还来不及解释,敲门声立时响起——
“谁?”
“老板,车子已经停在门外了。”
“什么车子!?”乔雨灵诧异地问着。
“我今天要去竹科。”
他要离开度假别墅了!?
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她懂了,因为离别在即,所以昨晚的两情缱绻,是为了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你真的要走了?”
“是啊!不要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开会会无法专心。”
乔雨灵吞下委屈,轻嗤:“你会期待新玩伴陪你游历当地的名胜风光,开会当然无法专心罗!”她讲话口气之酸,就像喝下一桶醋般。
段天颖扬唇,欣赏着她黯然吃味的表情。
“没有你,我一定会觉得孤单寂寞。”
“猎艳高手怎会寂寞孤单?这一趟绝对香艳刺激,让你流连忘返。”
段天颖朗朗一笑。“那是当然,因为有你同行陪伴,一路上我绝对不会寂寞孤单。”
“我!?”乔雨灵用食指指着自己,诧异地问:“我也去?”
“当然。”
“为什么?”不是的定好假期结束就代表关系结束了?
“留在这里,你就多一份被迫回家的顾虑,相信你同意我的决定。”段天颖斩钉截铁的决定不容质疑,原因只有一个——他想永久延长这份约定。
“可是……”
段天颖没让她有犹豫的机会,搂紧她步出大门之前,附在她耳际低语——
“别忘了,你要给我的香艳刺激!”
乔雨灵脸一红,心狂跳,抓紧笔记型电脑和小花猫,赶紧塞进车内。
夜里,待在饭店内的乔雨灵,仍埋首在电脑前,努力打稿。
她已经赶到最后一段了,如果完成,明天就可以投稿了。到时候,她会考虑回家一趟。
段天颖从背后圈住她的腰,心疼写在深情的眼眸中。
“如果你想顺利交稿,我可以买下一间出版社,专门出版你的书。”
乔雨灵瞪他一记,很有骨气地反驳:“不行,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完成。”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接手父亲的事业?”
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财务报表上的数字,并留意乔氏橡胶
皮价的变化,就如同观察她的人一样,他发现愈是深入研究,他就愈感兴趣。
乔氏橡胶正面临转型的考验。乔修明想融资贷款,最主要的口的是希望重整公司,准备发展新产品,以解救传统产业遭到淘汰的危机。
“如果不是你的兴趣,你会投入那份事业吗?”
她在传统保守的家庭长大,从小,就被灌输要做个循规蹈矩的淑女,还得继承家族事业。
“我爸爸权威式的管教,在镇上是出了名的,可愈是如此,我愈想挣脱牢笼,呼吸自由空气。”
“原来,你的调皮是被你父亲引发出来的。”
“想解放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和父亲玩躲猫猫、翻墙爬树,成了我的独门绝学。”
“很有意思!”
“你呢?”乔雨灵仰头问他。
“我从小就很调皮,经常在父亲经营的证券公司里钻来钻去,但父亲很民主,他反倒觉得这是启发我对数字产生兴趣的开始。当他发现了我能背诵出一大串各公司的财务报表上的数字时,开始引导我往商学院发展,希望有朝一日,能青出于蓝。”
“所以,你豪放不羁、玩世不恭的个性,也是拜令尊所赐?”
“也许吧!不过我很感谢他包容我的调皮。”
要不,一带投资教父,可能就另有其人了。
“我好羡慕你。”她躺在他的怀里,偷懒片刻。
“羡慕什么?”
“尔有一个民主的父亲。”
他拨弄她额前发丝,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际,循循善诱地开导她:“即使你父亲的表现方式过于权威,但他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你……”
他告诉她,他父母离异的原因,也告诉她他求学成长的经过
以往,他从不对女人吐露自己的私事,也从不过问女人的私事,但在她面前,他已经能自在的倾吐心事和想法,那份坦然,着实令他有种发泄的痛快!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爱情的需要,也不愿正视自己会对女人产生爱情的悸动。因为父母亲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所以父亲把大多数的爱,都给了他,也不愿付诸在红杏出墙的母亲身上。
感谢父亲的教养之余,段天颖也逐渐的看清事实——飘泊和自由,才是他终其一生的朋友。
准知,在和她朝夕相处后,他竟不小心被顽皮的她开启了心扉,有了爱情的渴望。
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拥有一个女人。
唯有她!
他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喜欢她淘气的表情、包容她顽皮的和他玩躲猫猫、分享彼此的心情。这不是新鲜刺激的乐趣,但是却能带来最单纯平凡的快乐……
他这才发现,原来快乐竟是如此的简单,只要带她在身边,他时时能享受甜暖的幸福。
在他的开导下,乔雨灵突然意识到父亲再严苛、再权威,也是她最至爱的亲人,没有人可以取代。
“等我把稿子赶完,我一定回家一趟。”她的眼眶泛红,和父亲的拉锯战,终于走到尾声。
“好女孩,我跟你一道回家。”
“可是……以我父亲挑夫婿的标准,你一定会被三振出局。”吸吸鼻子,她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
“他的女儿已经喜欢上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也喜欢我。”段
天颖学着她以前对葛研红撂下的话。
乔雨灵终于破涕为笑,笑得好甜、好真!
在度假别墅里守株待兔的乔修明,始终不见宝贝女儿的身影,心里又急又气,决定离开之前,手机突然响起——
“我是乔修明,请问哪位?”
“乔董,找到你的宝贝女儿了吗?”
“你就是那天告诉我,我女儿下落的葛研红小姐吗?”
“是啊!乔董。”葛研红这通电话表面是关心询问,实际上是迫不及待要领取五百万的协寻奖金。
“我找不到我的女儿。”
“怎么可能!?”该落袋的奖金飞了,葛研红脸颊时翻绿。“乔董,你是知名企业家,该不会找到女儿,不认帐吧?”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女儿根本没有在这里。”
虽然心里惦着女儿,可他在度假别墅扑了个空,还住上了三天两夜,实在不甘心被葛研红戏耍。
“对了!她肯定是躲到隔壁的男人家里去了。”
“哪个男人?”、
“你有所不知,你的宝贝女儿为了写言情小说,出卖自己。住在她隔壁的邻居,正好是风流倜傥的股市大亨段天颖,多少女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乔董,如果你不想成为八卦杂志的常客,就赶快到隔壁找她吧!”
一收线,乔修明立刻冲到隔壁,没想到又扑了空!
问了度假别墅的管理员,才确定段天颖果然曾经住在隔壁,今早才和一个女孩离开。
可恶!乔修明气得脸红脖子粗。
今天早上,沈芯羚在接到乔雨灵来电告知,她已经和段天颖前往竹科时,本想安抚他老人家,怎知,他老人家接了一通电话后,气到濒临脑溢血。
她希望睡在楼上的老公能出面帮忙,因为场面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可乔伯伯突然叫住她——
“芯羚!你告诉我,灵灵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和隔壁那个风流大亨有一腿?”
“乔伯伯,你别动怒!”沈芯羚心惊胆跳的说着。
“开什么玩笑!我好好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儿,怎可以和一个风流花心的男人厮混?这教我脸往哪里搁?”
“乔伯伯,不是你想的那样,灵灵她找到一个好男人,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芯羚,你不了解做父母的心情。”
乔修明一向治家严明,在获知宝贝女儿自甘堕落,成为风流大亨的玩伴时,顿时如吞了炸弹般气爆了!
他坚持要抓回女儿,继承他的事业。
“我年纪一大把了,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万一两脚一伸,公司和工厂交给谁?”
“交给专业经理人管理,不是很好吗?”
“不成!这祖业已经传了三代了,我不能眼睁睁的交给别人!”
真是顽固的老人!两父女互不相让,事情该怎么解决?
“我的身体不好,随时会撒手归天!你告诉她,若不回家,我会死给她看!”乔修明说完,忿忿走人。
代志大条啊!
沈芯羚拍拍额头,为免闹出人命,她得赶紧联络上雨灵才行!
寄出稿子后,乔雨灵的眼皮狂跳了一个晚上,她心神不宁,正准备拨电话回家。未料,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起,沈芯羚救火般的声音,旋即呼天抢地的在她耳边响起——
“灵灵,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啊?”乔雨灵被沈芯羚这么一叫,心也跟着急躁起来。
“你老爸知道你和段天颖在一起,气得要闹自杀。”
“什么!?”
“我刚才看了电视新闻,南部一家橡胶工厂大火猛烈延烧了一夜……你最好赶快回家一趟。”‘
“我会的。”乔雨灵的心惶惶不安,不知该不该先告知段天颖。
收线后,乔雨灵打电话回家,电话无法接通,父亲的手机也不见回应,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提起简单的行李,她立刻赶回南部老家。
一路上她不断祈祷,希望父亲平安、全家平安!
段天颖在开完会后,和几个主管共进午餐时,一边收看即时新闻。
“乔氏橡胶工厂,凌晨一点发生大火,由于并非上班时间,目前并无人伤亡,但工厂内多是橡胶轮胎,火势延烧猛烈,现场冒着浓浓黑烟,估计损失一亿以上,现仍在抢救中,初步研判,起火原因极可能是电线走火。”
盯着橡胶工厂被祝融肆虐的惊悚画面,段天颖一刻也坐不住。
“小江,把这些报表带一份回家,我下午要南下一趟。”
“是!”
段天颖确定乔雨灵已经回南部老家,他在车上,查到了乔氏橡胶工厂的地址后,立刻飞奔南下。
乔雨灵赶回老家,一进门,便见父亲神情憔悴,-两眼黯然无神地瘫在地上。
一夜之间,父亲头发全白,昔日的权威已不复见,苍老得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体内袭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屈膝跪地,声音颤抖的朝父亲喊:“爸!”
看到女儿回家,乔修明本来应该感到欣慰的,但如今,他的心情怎会快活得起来?
她叫了他好几声,他却依旧处于恍神的状态。
“先生,大小姐回来了。”佣人看在眼里,眼眶泛红,心发酸的提醒老主人。
“爸,我是雨灵,”
“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女儿了。”
糟了!老主人该不会抢救那些橡胶,被火烧昏头了?佣人着急的想着。
“先生,她是雨灵,你的女儿,乔雨灵。”
“雨灵,你是回来看笑话的吗?”
乔修明的声音沙哑,看得出一夜未眠,加上饱受精神的折磨,回神后,立刻将所有恼火的情绪发泄在女儿身上!
“我的工厂被大火烧了,不用你继承了,你这下可高兴了!”
“爸爸!不是这样的。”乔雨灵摇头,声音哽咽,眼泪潸然落下。“我今天本采就要赶回家,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一语成谶,才说要死给她看,回工厂后,竟发生大火!
如果他没有逗留在垦丁,或许就不会酿成这场火灾。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对不起,爸,是我错了!”
“说要写小说、结果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不是这样的!”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你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口刚我死了也不要你替我收尸!”乔修明两眼满布绝望的凄楚。
“爸……”
大火一烧,除了厂房机器的损失,还会连带使得他的信用破产。
原本还希望贷款后,能研发新产品,创造市场的竞争力,提高公司的获利。
现在,工厂无法正常运作,厂商担心退票、员工担心失业、辜氏银行也考量乔修明的偿债能力,而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绝望、沮丧全写在乔修明的脸上,他辛苦大半辈子的事业,全付之一炬,毁于一旦了。
“乔先生,一切还有救。”
门外传来沉稳的声音,为绝望的黑暗带来一线希望的曙光。
现在会上门的,都是拿票要换现金的厂商,要不就是怕领不到薪水的员工,是谁有意和他开玩笑?
乔修明缓缓的抬起头,发现这个人很面熟,却一时忆不起他是谁。
“天颖!”
乔雨灵诧异地唤着。
女儿的叫唤声,提醒了他。
“原来你就是诱拐我女儿的那个股市大亨!”乔修明冲上前,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刚才到你的工厂去巡过一趟了,虽有损失,但原料仍剩下一半,可以继续运作。”
“你以为你是谁?”
竟然评估分析起他的损失咧!
“我有自信可以让你的工厂恢复运作,也有把握能帮你的公司转型,只要你议我成为股东,一切都来得及抢救。”
乔修明不敢相信!在他事业陷入危机之际,竟有人笨到敢成为他的股东。
“你是因为我的女儿,所以想和我谈条件?”
“没错,如果企业转型成功,我要你把女儿嫁给我。”
乔修明一愣,乔雨灵顿时也张口结舌。
“你以为我是傻瓜,会随随便便就出卖我的女儿。”明知火灾的损失会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乔修明还是想维持最起码的尊严。
“乔先生,我是真心诚意喜欢雨灵,至于你的工厂,先前的负债加上火灾的损失,已经是雪上加霜,如果我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会离开雨灵,永远不再和她见面。”
这个男人很有气魄!
虽各八卦杂志说他花名在外,但对于投资,段天颖无疑是个经验丰富的好手。
这是他孤注一掷的机会!
“行!”
乔修明点头。
这笔买卖,竟然就这样成交!?
乔雨雪看着她最爱的两个男人。难道他们达成协议之前,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吗?
而他又怎敢接受这种挑战?万一……
她实在不敢想像,他们必须永远分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