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叶桦:

    我从没想到有那麽一天自己竟然得跟儿子争宠,这若是让志凯知道,肯定会笑掉他的大牙吧!

    在此,我不得不顺便说一句,你总是对小宇比较好,我嫉妒了。

    好吧!身为一个父亲,却跟儿子争宠,并且为之嫉妒,我想我得认错。

    最近,卓逸宇很忧郁,非常非常的忧郁。

    究竟他在忧郁什麽呢?

    哦,爸爸最近搬来跟他和妈妈一起住,这让他很忧郁。

    虽然他不是那麽明白为何爸爸要搬来,但是一刚开始时,他心里是有点高兴的,但是在经过一星期後,他就不太开心了。

    为什麽不开心?

    那当然是因为自从爸爸搬进来後,他就慢慢发现妈妈常常一大清早就不见人,有一次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妈妈竟然没睡在他身边,他吓得连忙跑出房间找人,却都不见踪影,最後只能焦急的跑去找爸爸,想跟他说妈妈不见了,要他一起帮忙找。

    可爸爸的房门却很奇怪的锁了起来,不管他怎麽转着门把就是进不去,所以只好猛敲爸爸的房门。

    敲了很久很久,爸爸才来开门,脸色还少见的难看,让他有点害怕,鼓起勇气正想跟他说妈妈不见了时,却看见妈妈突然从爸爸身後走出来,脸还红红的。

    於是,他震惊了,也愤怒了。

    原来妈妈会不见,是因为去陪爸爸睡觉了。

    这怎麽可以,爸爸那麽大的人了,一个人睡觉还会害怕,需要妈妈陪吗?真是太没道理了!

    况且妈妈是他的,从小到大都是妈妈陪他一起睡,爸爸怎麽可以跟他抢妈妈?

    太过分了!

    最最过分的是,爸爸还一直找理由企图说服他以後要自己一个入睡,不要再让妈妈陪。

    爸爸自己都要妈妈陪睡了,凭什麽叫他不要呢?老师说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爸爸到底有没有读过这句话啊?

    愈想愈不高兴,因为这种种原因,所以卓逸宇郁闷了。

    这天,他们一家三口吃完晚饭,叶桦在厨房准备贩後水果,卓容则陪儿子在客厅看他最喜欢的动物频道,影片忠实的记录着小狮子如何在母狮的照顾下渐渐长大,最後离开狮群自立更生的独立过程。

    深深觉得此乃最佳切入点,机下可失,所以卓容轻咳一声,开口说话了。「小宇,你就像影片中的小狮子,应该长大了,对不对?」

    转头看着父亲,卓逸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奇怪反问:「所以呢?」

    「长大了就该要自己睡,不能再让妈妈陪了,不然朋友会笑你的。」话落,认真严肃的看着儿子,以示自己绝不是在骗人。

    点点头,卓逸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样认真严肃的瞅着父亲。「爸爸比我大,却还要妈妈陪睡,所以周叔叔是不是笑你了?」眼中满含同情,似乎认为爸爸被人取笑真的很可怜。

    这不是天然腹黑是什麽?

    卓容顿时窒言,沉默了三秒钟後,他不甘认输,再接再厉。「小宇,自己一个人睡的话,空间宽、床又大,想怎麽滚就怎麽滚,多好啊!」

    非常认同的再次点头附和,卓逸宇很有孝心的说:「爸爸长得比我高,又比我大,可是房间却比我和妈妈的小,所以更不应该让妈妈去占你的房间;而我人小,跟妈妈挤一挤是没问题的。」

    连续两次被击退,卓容挫败得险些吐血。

    是的!从以上两个例子就知道自家儿子的逻辑强、推理佳,可以举一反三,但是小孩子太聪明也不好啊!

    瞧瞧他自己,此刻实在有点痛恨自己儿子这麽聪明干什麽?

    卓容无奈的叹气了,叹了一口深深的大气。至於卓逸字则耸了耸肩,转头回去看自己的动物频道。

    不一会儿,叶桦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来了。

    招呼着父子俩吃水果,叶桦看了看儿於欢快的笑脸,又瞧瞧卓容显而易见的苦闷,当下趁小家伙边看电视边吃东西,无心注意到他们之际,小声的在卓容耳边探问——

    「怎麽了?」难道她刚刚在厨房切水果时,这对父子之间发生了什麽事吗?

    「我觉得儿子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卓容沉痛的做出这样的结论。

    「说什麽呢你!」被这天外飞来一笔的话给搞得满头雾水,叶桦不由得白眼笑斥,心中可是很满意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有苦无处诉,卓容只能自己吞进肚子里,继续边吃水果边陪儿子看动物频道,直到许久过後,卓逸宇的上床时间到了——

    「妈妈……」满眼困意,他站起来看向母亲,其意思不言可喻。

    「走吧!」清楚他的作息时间准得像闹钟,叶桦轻笑的牵着儿子的手往卧房走去。

    沙发上,卓容目送母子两人消失在房内,心中则暗自窃喜……

    呵……小电灯泡快快去睡,等睡着了,就是他和叶桦的「上床」的时间了。

    这厢,卓容已经因为脑袋里幻想的火热缠绵而渐渐兴奋起来;那厢,卓逸宇却紧紧拉着陪躺在他身边的母亲的手,颇有死也不松开的架式。

    「妈妈……」打了个超大呵欠,小家伙明明困得眼皮都快黏起来了,可却还是强振起精神的开口叫唤。

    「嗯?」柔声轻应,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今晚你要一直陪我喔……」小手揉揉眼睛,他困倦的要求着。

    「好。」叶桦笑了,微侧过身,轻轻的在他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得到保证,小家伙恍恍惚惚的笑了,不到两分钟,便在朦胧睡意下陷入深眠。

    眼看他已经完全阖上眼睛,叶桦又陪着他躺了近半个小时,确定他是真的已经熟睡,不会再醒来,这才爬下床到浴室梳洗,决定遵守对儿子的承诺,好好的陪他睡一整夜。

    奈何就在她刷完牙、洗完脸,正要回房唾时,却被守株待兔,等候了许久的卓容给拦了下来.

    「今晚到我那里睡?」神采奕奕,他期待万分的邀请着。

    「呃……」叶桦顿了顿,面颊泛红。可却摇了头。「不行,我答应小字今晚陪他睡。」

    好啊!那小电灯泡竟然先下手了。

    卓容好气又好笑,嘴上忍不住抱怨。「你对小宇总是比较好。」

    这……是争宠吗?

    万万没料到他竟会有这种撒娇似的言语与态度,叶桦惊奇的看着他,最後忍不住笑得直发颤。「你竟然跟小宇在计较这个,丢不丢脸哪?」

    闻言,卓容脸上暗暗发红,随即豁出去般,「我不管!小宇都唾了,只要你明天一早就躺回他身边,他不会知道你今晚其实跑到我那里去了。」

    「这样一点也不信守承诺,太奸诈了!」叶桦义正辞严的指控,只是眸底的笑意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

    高高的扬起眉梢,卓容故作惊讶。「难道你没听过『无奸不成商』这句话吗?我可是个商人啊!」

    多麽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的赖皮,当场让叶桦又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瞧着她明明净净的灿烂笑颜,卓容只觉得胸口一热,心下荡漾,登时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她抱起,然後在一连串的惊呼与银铃般的娇笑声中,大步迈向目前被画为他的地盘的房间。

    深夜,当卓逸宇无来由的醒来时,他发现妈妈又再次不见了!

    可恶!一定是爸爸又把妈妈拐走了。

    明明……明明妈妈答应今晚要一直陪他睡的!

    愈想愈生气,他跳下床,直奔父亲的房门外……

    「叩叩叩叩叩叩叩……」

    半夜三点,火烧房子般的急促敲门声让房间内传来一声模糊的诅咒,随即门被打开,叶桦心虚又羞愧的出现在门口与儿子眼对眼、面对面。

    「妈妈……」只是短短两个字便没了下文,只剩下那双遗传自母亲的乌沉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底满是无声的控诉。

    有些招架不住小家伙这种含悲带怨的眼神,叶桦尴尬的轻咳一声,愧疚的拉住他的小手,讨好的笑道:「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重重的点头,卓逸宇终於笑了,觉得自己得到最终的胜利。

    然而刚刚发出模糊诅咒的男人似乎不太同意,他蓦地翻身下床,几个大步来到房门口,无可奈何的看着瞠大着眼与自己对瞪的儿子,然後突然露出笑来!

    「好吧!既然我们都不肯放弃,那麽就一起睡吧!」话声方落,卓容蓦地一把抱起儿子往房内走,稳稳当当的将他安置在大床的正中间。

    然後很快的,他在其中一边躺下,冲着还呆立在门口的女人咧开一个笑。「别发呆,快来睡吧!」

    闻言,叶桦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也笑着爬上床,在另一边安然躺下。

    而被夹在正中间的卓逸宇则是左看看妈妈、右看看爸爸,最後勉强同意了……

    好吧!虽然有点挤,但是这样也不错。

    暗暗点了点头,小家伙对於这样「双赢」的方法还算满意,於是开心的闭上眼,再次安然的进入梦乡。

    眼看着儿子终於睡了,卓容和叶桦相视一笑,微微撑起身子倾向对方,在儿子的上头交换了一个吻,随即各自躺好,继续睡觉。

    这一夜,一家三口同挤一床,气氛温馨极了。

    「噗——」

    餐厅的某个角落,一道充满嘲笑意味的喷笑声骤然响起,让卓容忍不住瞪着对座的好友,开始後悔干嘛让他知道这些日子来跟儿子「明争暗斗」的糗事。

    像是没收到他的警告目光般,周志凯摸着下巴咭咭怪笑,继续踩人痛脚。「所以这段时间,你和小宇从争夺叶子的『陪睡权』,进展到三人同挤一张床吗?」

    沉痛的点了头,卓容如今万分後悔。

    唉……打从那一夜他抱着儿子到床上一起睡後,从此小家伙只要晚上醒来不见妈妈,便自动抱着小枕头来敲门,奸几次他和叶桦的「夜间活动」都因此而被迫中断。

    虽然叶桦完全不在意,但他真是痛不欲生,後悔至极。

    「你们这一家怎麽这麽好笑?」周志凯捧着肚子笑到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妈啊!这麽好笑的事,以後看不到怎麽办?

    「很高兴取悦了你!」卓容以白眼看他,手指敲打着桌面哼声道:「别笑了!快帮我想想有什麽办法可以解决。」

    再这样下去,他很怕自己会因慾求不满而开始怨恨起儿子来。

    「哦——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床事』问题,我能怎麽办?」两手一摊,周志凯笑得很欠揍。「如果嫌太挤,大不了去订做一张kingsize的床罗!」

    他明明知道不是这个问题!

    卓容恼怒的横去一眼,认为好友根本无法给予好建议,决定改变话题。「小宇真是个特别的孩子,不是吗?」

    呵……聪明、懂事、贴心又早熟,但在某方面却又极为纯真稚嫩,而这样美好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想起来还真是令他忍不住骄傲。

    明白他话中意思,周志凯懒洋洋的吐槽。「是的!小宇很棒,但这完全不是你的功劳。」

    把孩子教得这麽好,完全是叶桦的功劳,卓容根本就是当现成老爸而已。

    「是的!你说得没错……」眸光微微一黯,卓容苦笑着并不否认,因为他真的错过小宇的成长太多,但日後他绝不会再缺席了。

    毕竟是多年好友,周志凯光看他如今的表情便知其心思,当下满意的笑了,随即把话题转移到孩子的妈身上。「卓容,你现在相叶子是真的完全没问题了吗?」

    他知道这两人近来感情的进展是愈来愈好了,可是真正情况如何,他还是得问清楚。

    提到叶桦,卓容忍不住就笑了,眼底透着满满的幸福。「是的,我们很好……」呢哺的嗓音顿了顿,转而严肃的正视好友。「心凯,谢谢你!」

    「谢我什麽?」夸张的挑眉,周志凯大笑反问。

    「我伤叶桦这麽深,又疏忽小宇这麽久,这些年来,肯定都是你在安慰、照应他们吧?我得谢谢你,若非有你的安慰与支持,叶桦大概没办法撑这麽久,而我也会错过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卓容缓缓说道。

    「你少臭美了!」佯装不屑的「切」了一声,周志凯哼道.。「这些年来,我可都是极力游说叶子甩掉你的,是她自己傻,才会浪费自己大好的青春在你身上。」

    闻言,卓容反倒笑道:「那也没关系!也许就是有你在叶桦面前说我不好,她才会更加觉得我的确很好,所以才能等我这麽久。」

    这种不要脸的话,马上得到周忘凯嘘声以报,外加不忘给个唾弃的白眼,不过如今倒是对这两个好友的感情安了心,真诚的希望他们日後能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闲聊着。

    「对了!你不是说叶子和小宇会来跟我们一起吃贩吗?怎麽到现在还不见人?」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某对母子的出现,周志凯奇怪询问。

    「小宇这阵子长大了不少,许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叶桦先带他去百货公司买衣服,等会儿就会过来。」缓声回答,卓容扬眉笑问:「怎麽?你肚子很饿吗?要不我们先点餐好了……」

    「不用!」一口打断他,周志凯挥了挥手拒绝。「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才忍不住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玻璃门被推了开,走进一对提着大包小包的母子。

    「嘿,这里!」面对餐厅门口的周志凯率先发现他们,当下扬手招呼。

    正用目光搜寻找人的叶桦闻声瞧去,随即噙着笑,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向位於角落处的两人,并让小家伙在周志凯身边坐定,自己才在卓容身旁坐下,温雅的脸庞盈满笑意。

    眼看人员到齐,周志凯搓了搓手,故意对卓逸宇挤眉弄眼道:「小宇,今天这顿是你爸爸请客的,我们最贵的都点上一轮,把他吃垮好下好?」

    小家伙被逗笑了,很开心的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对吃垮爸爸这件事很感兴趣。

    於是在服务生送上菜单後,周志凯和卓逸宇便大开杀戒,专挑贵的下手,两人点菜点得不亦乐乎,让一旁的卓容和叶桦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失笑。

    很快的,点完菜,送完餐,一桌四人吃得开开心心,天南地北的闲聊说笑着,直到叶桦离座前去化粧室,周志凯的邪恶之心这才发作——

    「小宇,听说爸爸想让你和妈妈搬回天母的家。你不肯吗?」贼笑兮兮的,他承认自己是想看好戏。

    此话一出,卓容立刻警戒的瞪向好友,用眼神无声警告他别想看笑话。

    倒是卓逸宇没多想什麽,非常坦率的点了头。

    「为什麽?天母的家不好吗?」周志凯有意套问。

    「我喜欢现在的家。」像是没有重点,偏偏又算是重点的回答。

    「那如果说,只要你和妈妈搬回天母的家,爸爸就答应每星期让妈妈陪你睡一天,这样好不好?」开始迈入重点了。

    闻言,卓容挑眉看了看好友.有点好奇儿子会怎麽回答,是以当下也没出声表示任何意见。

    至於卓逸宇则是皱起小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好一会儿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麽般终於松了眉——

    「不然我们一直住在现在的家,我可以让妈妈每星期陪爸爸睡两天。」小家伙举一反三,而且还加大利益。

    「哈哈哈哈哈……」爆出惊天大笑,周志凯被逗乐了,对着好友开心的直嚷嚷,「卓容,看来小宇以後会是个谈判奇才,这麽小就懂得牺牲小部分利益,换取更大的利益,宏长集团未来後继有人了!」

    已经在儿子身上挫败过好几次的卓容丝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当下只能无奈苦笑,再次深深觉得孩子太聪明真的不是什麽值得高兴的事。

    唉……连拐骗小孩的乐趣都没了!

    但既然话题转到这里了,那麽他就顺势再加把劲,看能不能真让他给拐成功。

    「小宇,你想不想要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

    小家伙认真的想了想,然後重重的点头。

    见状,卓容心下大喜,立即又道:「想要弟弟、妹妹,那就要让妈妈陪爸爸睡!」

    为什麽爸爸、妈妈一起睡就会有弟弟、妹妹?他和妈妈睡了这麽久,也没有弟弟、妹妹啊!

    疑惑的看着爸爸,卓逸宇开始怀疑他是在骗人,主要目的就是想跟自己抢妈妈,是以当下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了。「那我不要弟弟、妹妹了。」

    此话一出,卓容再次锻羽而归,在儿子身上嚐到不知是第几次的败绩,只能挫败的猛叹气。

    倒是周志凯亲眼见识到父子俩的「对抗战」,当场已经笑到眼泪直流,大呼值回票价.

    「志凯,你笑够了没?」忍下住横眼迁怒,卓容恶意诅咒。「小心下巴脱臼。」

    「哦——就让它脱臼吧!谁也不能阻止我大笑。」周志凯已经快乐疯了。

    周叔叔是在笑什麽呢?有什麽事这麽好笑,奇怪的看着他,卓逸宇满头雾水,万分不解。

    就这样,卓家两父子大的无奈、小的疑惑,齐齐看着周志凯狂笑不已。

    好不容易,等周志凯终於止住笑,他开始深深鄙视起好友的没用——太逊了!

    投以无声的鄙夷目光,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那你来!扬眉要他有本事证明自己,卓容才不相信他有多行。

    不甘示弱的接下挑战,周志凯笑味咪的看着小家伙。「小宇,周叔叔问你,爸爸和妈妈一起睡时,隔天妈妈是不是都会笑得特别开心?」

    虽然不知他问这个要干什麽,但卓逸宇还是皱起眉头努力回想……

    嗯……好像……似乎……真的……是!

    也不说谎,小家伙诚实的点了点头。

    「看吧!」两手一拍,发出好大的清脆声响,周志凯开始唬弄起来。「想要妈妈开心,就要让她和爸爸一起睡,你也亲眼瞧见的,是不是?」

    这麽唬弄的说法是要骗谁,小宇会相信才有鬼!

    卓容嗤地一声,正准备要取笑好友了,谁知道他久攻不下的儿子竟然见鬼的严肃思考起来,这让他一时间心情极为纠结,不知是想要向来聪明的小家伙别傻得被唬弄了去,还是该期待他真的被志凯这贼人拐骗去。

    最後,自身利益战胜一切,他默默的期待着儿子被唬弄。

    总算上天待他不薄,就在卓逸宇纠结的思考了许久後,可爱的小脑袋终於往下一点——

    「好吧!我要妈妈开心。」小脸闷闷的让出「陪睡权」,他只要妈妈快乐就好。

    一瞬间,卓容惊了也呆了,万万没料到儿子真的这麽好唬弄,让他挫败了无数次的问题竞如此简单的被周志凯给解决了……

    到底他以前都在干嘛啊?

    将好友的震惊脸色全都看在眼里,周志凯得意洋洋的挑衅。「瞧,看见没?学着点吧你!」

    好吧!其实事情发展至此。他占尽好处,不是吗?那就别吝於给好友一个赞美了。

    抛开纠结心思,卓容笑了。「是是是,你确实厉害,我该向你学习。」

    「那当然!」骄傲的将脸仰高至四十五度角.周志凯说有多跩就有多跩。

    一旁,还有些难过失去「陪睡权」的卓逸宇无心注意两个大人的眉来眼去,满心专注着替自己寻回一点福利。「虽然可以把妈妈让给爸爸,但是每个星期,妈妈还是要陪我睡一天。」

    听他提出但书,卓容挑了挑眉,颇咸有趣的也开出条件。「可以,不过你和妈妈要搬回天母的家。」

    这条件一出,卓逸宇再次纠结了,好一会儿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闷闷点头。

    「好!」

    於是,在周志凯的玩笑搅局下,父子俩之间的「床事问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解决了,让卓容不禁暗暗决定,今年的年终奖金一定要给好友一个大红包。

    不久,叶桦从化粧室回来,才刚坐下,就听宝贝儿子开口了——

    「妈妈,找们搬回天母的家住吧!」小脸蛋很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呃……刚刚发生了什麽吗?

    清楚儿子向来是比较喜欢叶家老宅的,对於他突如其来的改变,叶桦不无怀疑的看向卓容。

    「哦,这是我们父子间的秘密!」食指抵着唇,卓容微笑的表示秘密是不能说的。

    好吧!那她只好求助他人。

    叶桦把目光扫向了周志凯,谁知他也嬉皮笑脸的把食指往唇上放——

    「嘘——秘密!」

    奸吧!好吧!一个个都说是秘密,那她也不追问了,她只想确定一点。「小宇,你是认真的吗?」

    「嗯。」点点头,卓逸宇没有犹豫。

    叶桦虽觉小家伙突然的改变有点古怪,但是既然他这麽决定了,那麽她也不再多说什麽。於是也点了点头,轻轻的漾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