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唔……麦芽糖般的漂亮肤色,起伏有致、肌理滑顺的结实肌肉,宽大、厚实的虎背收束于令众多男人羡慕的精实瘦腰,再往下,是她一直无法透视衣裤布料来亲眼目睹的窄臀……
这么漂亮的猛男体格,只要是女人,都会想垂涎地扑上去啦……
「映月?」蓦地,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因苦等不到身后女人有所动作,而出声了。
「啊?」恍然回神,惊觉自己正盯着一个男人的身材在流口水,杜映月尴尬地涨红了脸。每回帮他上药,就会这样失神一次,呜……她简直就像个饥渴的色女!万幸的是,被用眼光摧残的男人至今尚未发现她的失态。
口水赶紧擦一擦,快点上完药就不会被猛男体格给勾引去……
「不是要上药?」纳闷回身瞅见她发傻模样,墨奎眸底迅速闪过一丝笑意。嗯……他是不是不小心瞄见有人在擦口水?
「是、是要上药啊!你快转回去啦!」红着脸要他背对坐好,杜映月糗极了。妈呀!她擦口水的动作,是不是被他看见了?呜……真想死!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串沉声低笑,墨奎识相的不去探究,果真乖乖坐好,让她为自己背部的几处擦伤上药。
「还痛不痛啊?」小心翼翼地撕开旧纱布,当发红的伤口映入眼帘时,她忍不住又想忏侮。呜……少林弟子,对不起喔!背上这些伤是我拖你时,被粗糙的地面给擦伤的。不过我也是为了救你,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还好。」一如以往她担忧询问时,他都给了相同的答复。
老答案,没啥新意,不过却大大降低了她的罪恶感。杜映月迅速地为伤口消毒上药,再用纱布覆盖上去,避免感染。
然而当背部的「上药工程」大功告成之际,纤白小手再也受不住「麦芽糖」的诱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从肩胛偷偷往下摸到腰际。
呵呵……赚到了!赚到了!去摸猛男秀的猛男还得要塞钱,而眼前这个不但免费,而且身材还比那些猛男赞呢!少林弟子摸起来的触感很好喔,比上等丝绸还光滑迷人,极品啦!
杜映月窃笑,为自己暗占到便宜而乐坏了。
这女人……在吃他豆腐吗?墨奎当下敏锐察觉到,当那滑嫩小手一路往下,在后背留下一道既冰凉又火热的无形烙痕时,他不禁浑身一颤,差点没呻吟出声。
该死!她究竟在干什么?这种暧昧的抚触,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她不清楚吗?
「少林弟子!」瞪着伟健宽背,杜映月蓦地大叫。
「嗯?」闷哼了声,他因强忍着身体反应而冷汗直冒,脸色僵硬难看,说什么也不敢回头看她。
「你在起鸡皮疙瘩耶!」大热天的,竟然起鸡皮疙瘩,真神奇!
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还有脸大惊小怪?墨奎真想把某个迟钝女人抓起来摇一摇,然而最终却只能强憋着气,粗声道:「别管那个!我头上的伤该换药了!」
「好啦!」笑嘻嘻响应,没察觉他异样神色,杜映月飞快将头上的伤口换奸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说道:「快点整理好,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夜市逛逛。」
「今晚不营业吗?」他有些惊讶。
「不了!白天被帮派少年给吓坏了,晚上当然要放假休息,抚慰我们可怜、受惊的心灵啊!」说得振振有词,毫不羞愧。
闻言,墨奎笑了。这女人想偷懒就直说,找这算什么借口?
夜市里,人潮汹涌,挤得像沙丁鱼群,来闲晃玩乐的人们停停走走之际,总免不了要撞过来、碰过去的。然而身材高大的墨奎却总是有办法能密密护住那个蹦蹦跳跳的女人,不让她被人给碰撞到。
事实上,他下意识的讨厌有人碰到她,非常、非常地讨厌!
「少林弟子,你要不要吃烤玉米啊?」两脚定在烤玉米摊前,杜映月两眼巴巴直看着老板不断翻动上了酱汁、烤得香味四溢的玉米,几乎快流出口水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给很小心地护在怀里。
「不了!-买自己吃的就好了。」摇摇头,墨奎微笑拒绝。
方才两人在小炒摊位点了几盘菜,她只吃了一些便说要留肚子吃别的,最后几乎所有的食物全都进了他的胃,现在其实已经很饱了。
「好吧!」有些遗憾他不吃,不过杜映月还是兴高采烈地买了枝烤玉米,边吃边走地又逛了起来。期间,她还停留在卖男性服饰的摊位前,帮他挑了几件便宜又实穿的衣裤。
「少林弟子,对不起喔!我的经济能力只有办法到夜市买这种便宜的衣服给你……」付完帐,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她突然很愧疚地对他这样说。
呜……虽然她对名牌没啥研究,不过那夜他身上穿的那套被她拖在地上而磨破的衣服,和伊凡常穿的是同个牌子呢!而伊凡那个大歌星,随便一件衣服都好贵、好贵的;由此可以推论少林弟子身上那套肯定也不便宜。
嗯……这样继续推论下去,他失忆前的经济能力应该也很不错喔?
「-在胡说些什么?我现在是让-养的『小白脸』,-没把我踢出去,我就该庆幸了,哪还有嫌弃的资格。」墨奎觉得好笑,不懂她这个才应该高高在上来奴役他报恩的女人,在愧疚什么?
「小白脸?」噗哧逗笑出来,调侃的目光审视他好几回,最后忍不住摇头。「少林弟子,你这款的不像小白脸啦!人家小白脸都嘛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没看过这么大一「丛」的啦!
「-喜欢白白净净、斯斯文文那款的?」蓦地,他闷了。
「没有啊!」忍俊不禁地爆笑不已,大而化之的没注意到身边之人的心绪变化,她故意吃他豆腐。「我喜欢你这款的啦!」呵呵……猛男体型,耐操、耐磨、耐打又好用,什么粗重活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要他去干,多好!
明知她是调侃、揶揄,没几分真心,墨奎听了还是心情大好。
「哇——大龙猫!」高高兴兴逛摊子的杜映月,突然兴奋得尖叫起来,不顾旁人错愕,拉着墨奎一古脑儿地飞奔到空气枪射击的摊位前,丢下零钱,对老板大叫:「老板,我们要玩!」话落,抓起射击枪就开始「乱枪打鸟」,直到最后一发,她都没射中一颗汽球。
「啊——」悲戚惨叫,知道自己和那只半个人高的大龙猫无缘了。
「小姐,-又来-!」穿著汗衫的中年老板一见熟客,立刻呵呵笑地开她玩笑。「不是早就跟-说了,想要那只龙猫,我送-嘛!」这位可爱的小姐,已经在他这里连续玩了两年,花的钱都可以买好几只大龙猫了。
过年时,本来还想说她如此热心光顾,干脆来个红利回馈,想将那只大龙猫送给她,没想到她竟然不接受,还说要凭实力赢到手才有意义。
「不要啦!」杜映月坚决拒绝,扭头拍着身旁的男人。「少林弟子,看你了!」
「-想要那一只大布偶?」墨奎笑问,觉得她真像小孩子。
「是啊!可是一直赢不到手,气死人了!」口气有些愤恨。「现在就靠你争一口气了!」
「我不确定……」墨奎有些迟疑,怕她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重。
「哎呀!玩玩嘛,想那么多?反正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啦!」以前有个刚从军中退伍、号称「神枪手」的家伙说要帮她赢得那只龙猫,结果咧?那只龙猫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老板的摊子上!唉……不是她要说,现在国军的素质真是……杜映月忍不住摇头叹气。
很想帮她赢得喜爱的奖品,更希望看到她脸上开心的粲笑,墨奎就算没把握也想尽最大的心力,于是就见他稳健地握住了枪,瞄准汽球——
「砰!」第一颗汽球破了!
「砰!」第二颗汽球也破了!
「砰!」第三颗。
「砰、砰、砰……」
到后来,他几乎连瞄准也不用,手一移、扳机一扣,一颗颗的汽球就应声爆破,速度快得像警匪枪战在扫射,直至最后,他完全没漏失任何一发,当场让杜映月和老板看傻眼。
缓缓放回射击枪,墨奎似乎也被自己的表现给吓着了。
「哇——偶像!天神!」蓦地,杜映月回神,尖叫地扑抱进他怀里。「少林弟子,你太帅了!奥运神枪手也没你神啦……」极度兴奋到胡言乱语了。
飞快稳住她娇小身躯,墨奎很高兴她如此地欣喜若狂,不过……他怎会如此地神准?心中悄悄浮上一层疑惑。
「老板,大龙猫拿来!」退出宽厚胸怀,她得意地对老板掌心向上,迫不及待地追讨。
「吼!百发百中,可以拿头奖——一瓶约翰走路喔!这个比较值钱啦!」老板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很有生意道德的要将头奖给送出。
「不要、不要!我只要大龙猫!」杜映月很坚持,非龙猫不可。
「吼!第一次听到竟然要拿比较差的奖品啦……」老板摇头没辙,还是把大龙猫交到她手上了。
回程的路上,就见一个娇小、纤细的女人,抱着一只庞大的龙猫布偶晃步在街头,脸蛋兴奋得红通通,一双眼儿笑弯成两轮弯月,可爱极了。
「少林弟子,我会好好珍惜你帮我赢来的龙猫的。」走着、走着,她突然扭头觑着身旁的男人,眼眸笑弯成一个漂亮弧度。
乍见如此娇酣、可爱的笑颜,墨奎心中一阵情潮翻涌,怔怔然地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转……
老天!他对这笑起来眼睛像弯月的女人心动了。
午后时分,金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扉,洒入温馨、舒适的房间内。大床上,女人兀自沉沉酣睡,室内一片宁静、安详……
蓦地,「叩叩」两道敲门声轻轻响起,却没有将床上人儿给扰醒;门外的人候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于是悄然开门而入。
一进房间,墨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安放在床边的、一尊正咧开大大笑容的龙猫布偶给抢走,嘴角不禁勾起笑痕,随即视线落到酣睡的人儿身上。
行步无声地靠近,他缓缓地坐落在床沿,看着酣眠的小脸,沉敛眸光顿时充盈着丝丝柔情。
「映月……映月……别再睡了……起来吃些东西……」低柔叫唤,墨奎实在拿她没办法。
这女人这些天竟然连续熬夜看了一堆布袋戏录像带,将自己搞得每天都爬不起来,每每都要睡到正午过后;他见不得她凌虐自己的身体,自动担起挖懒虫起床吃饭的工作。
想来也挺好笑!正牌的书店老板偷懒赖床,反倒是他这个被豢养的「小白脸」天天准时开店营业。唉……看来她是吃定他,所以才会这样放心地将店内一切工作都赖给他,是不?
啼笑皆非地凝睇着死不起来的酣睡小脸,刚毅嘴角忍不住又笑了……天可怜见,这些天也不算没收获!至少在陪她连续看了几天布袋戏下来,他总算搞清楚她口中的「素还真、乱世狂刀」是什么东西了!
摇头失笑,见她依旧死抱住枕头,兀自睡得香甜,粉嫩脸蛋红扑扑,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染指」。墨奎卑劣地顺从了心中的「邪念」,带茧的长指轻抚过水嫩粉颊,矫健身躯缓缓低倾,轻柔万分地细细啄吻樱红小嘴……
「唔……少林弟子,你别来吵人啦……」蓦地,感觉到唇瓣如先前几日般的好似有羽毛轻抚而过,麻麻痒痒的,杜映月眼皮还未睁开,然而睡意惺忪的嗓音,已经含着笑意在抱怨了。
少林弟子这些天好讨厌,每次都趁她睡觉时,拿羽毛来搔醒她;气人的是,不管如何快速地睁开眼睛,就是不见他手上有拿任何东西。质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地直盯着她,径自笑得很乐,也不知究竟在笑些什么?
哼,神秘兮兮的,谁希罕!
「快起来,别再赖床!」一旦她意识开始转醒,墨奎便很聪明的不再偷吃豆腐,健臂一把将她瘫软的身子给拉起。「去刷牙洗脸,我得快些下楼去顾店了!」现在一楼的店面可是放空城呢!
「好啦!」嘟嘟囔囔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浴室去。
确定她确实清醒,不会再倒回床上后,墨奎迅速地下楼顾守书店柜。然而才不到两分钟,前些日子那群想强收保护费、却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小混混们又来了!
「有何贵干?」转出柜-,高大的身躯往混混们面前一站,他沉声喝问,神态冷厉吓人。
「我、我们……我们……」某号混混大概对前次惨痛教训记忆深刻,是以畏惧之心立刻升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妈、妈的,我们怕他个鸟?今天我们有这个!」另一号混混壮起胆子叱喝,快手迅速往衣服夹克内一掏,一把银亮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威胁恐赫。「识相的就乖乖交出保护费,子弹是不长眼的!」
不知为何,看见对方掏出枪枝,墨奎不但丝毫不觉心慌,反倒莫名地觉得好笑。「你忘了将击锤扳至待发位置了!」淡淡瞄了一眼,他好心提醒。没扳下击锤,就算扣下扳机,子弹也射不出来啊!
「不、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羞成怒涨红脸,急急忙忙地将击锤扳下,枪口直逼到他胸口前。「快、快交出保护费,否则别怪我不可气了!」这把枪,可是他们几个兄弟好不容易借来的,就是为了要一吐前些天的那口鸟气!
「哦?你试试看!」浓眉挑扬,墨奎一点都不担心紧贴着胸膛的枪管,混混们还反应不过来之际,迅速出手稳稳握住了胸前枪枝,刚好就卡在击锤和扳机之间。
「你、你不想活了吗?」握枪的混混大惊失色,紧张到无法多想,慌乱中竟然真的扣下了扳机……
耶?怎么没动静?他傻眼惊骇,下意识地不断的抑着扳机,奈何该有的枪声就是一直没响起。
「干!这把枪是假的!」在旁的混混们,有人惊声叫了起来,连连咒骂将枪借给他们、还得意地拍胸脯保证的混蛋。
不理会他们的怒骂,墨奎手臂一个旋扭,大脚一踹,将混混给踹飞出去,轻轻松松将武器给夺到手。
只见他握住击锤的手掌慢慢地从击锤前滑出,解除待发状态,随即飞快而俐落地将弹匣退出。
「告诉你们,这枪是真的!」冷戾怒瞪着眼前被他俐落动作吓傻眼的小混混们,他沉声再帮他们上一课。「另外,再提醒你们一点,没把握速度比别人快,就别这么贴近地瞄准敌人,否则让敌人一握住击锤,无法打在撞针上引爆子弹,就算你扣下上百次扳机也是没用!」
一群小混混们听得面无血色,双脚发抖。妈啊!他究竟是干啥职业的啊?拳脚功夫厉害得像武林高手,就连对枪枝的知识也宛如武器博士那般了解、透彻!他们该不会去惹到了一个背景不单纯的恐怖人物吧?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踏进这家书店,滚!」沉声冷喝,威势十足。
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们就怕脱不了身,如今既然他都放话赶人了,当然是跑像在飞似的争先恐后地逃出店门外,一眨眼就不见踪影,看来以后是没胆再来要保护费了。
「一群外行的毛头小子……」墨奎喃喃摇头。蓦地,想起什么似的惊愕顿住,神色僵硬瞪着躺在手心的手枪……
老天!为何他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些话;甚至在装卸弹匣时,也是如此俐落、熟悉,仿佛经年累月都在碰触;而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就如吃饭、呼吸一样的自然?
该死!到底他失忆前是干什么的?最该死的是——他该如何将这把枪「毁尸灭迹」?台湾可没有开放老百姓能自由拥有枪械弹药!
可恶!看来得找一天去淡水河边晃晃了!
自那日过后,小混混们不曾再来找麻烦,身上伤口亦逐渐痊愈,除了偶尔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外,过往的记忆从未想起,平静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飞逝,很快的,一个月过去了。
「为什么想出去找工作?」书店内,杜映月满脸惊讶,不懂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生起谋职的念头。
「我总不能一直当『小白脸』让-养。」墨奎微微一笑,心中自有盘算。
喜欢她,想与她共组家庭的心,一日比一日强烈,但如今的他身分不明,没有任何经济基础,甚至是靠着她的「供养」才能度过这一个月。
这样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稳、有保障的未来,又怎么有资格去追求她呢?
再说,他也是个自尊心强的男人,不可能一直让女人「供养」而无所作为。这段休养的期间,他思索了许多事,也立下了许多的目标:而如今第一件事,便是先谋得一份能养家活口的工作,毕竟有了经济基础,他才有勇气去追求她啊!
「可、可是你没有任何身分证明耶!一般公司会用来历不明的人吗?」杜映月有些担心地瞅着他。「不、不然我聘请你当店员好了,不过薪水可能没办法太高……」小书店收入不多,这样已经满勉强了。
「这和让-养有什么差别?」墨奎轻笑出声。「-不用烦恼那么多,若一般公司不用来历不明的人,我还可以去工地当临时工,听说有些粗活的薪水还挺不错的。」关于这种种的顾虑,他早就都想过了。
「唔……你的体格是还满适合的啦,不过……你真的确定吗?干粗活很辛苦的!」
「我吃得了苦,无妨!」墨奎相信自己的毅力。
「那、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找工作?需不需要我帮忙?」想了想,觉得他确实需要为未来打算,杜映月点头赞同,甚至兴致勃勃地想助他一臂之力。
「今天!-不用替我操心。」笑着突然摸出一张报纸,只见密密麻麻的求职版,已经被他用红笔圈出了好几个圈圈。
「原来早有预谋!」横睨嗔笑,看他准备出门之际,高高兴兴地送了个飞吻。「祝你好运!」
见状,墨奎心中一动,装模作样地伸手抓住空中无形飞吻,送至唇边轻吻了下,深邃炽亮的眸光沉沉凝睇她一眼后,才漾笑地走了。
啊……这、这样好象在间接亲吻似的!
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目送魁梧身形离去,杜映月脸蛋悄悄地染红了。然而过了不到两分钟,街头上尖锐、刺耳的煞车声蓦地骤响,她奇怪地奔出店外往声音来源望去,随即脸色铁青转白,惊恐尖叫——
「少林弟子——」
她的飞吻让他精神大振哪!不过若能直接印在唇上,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悠然走在街道旁,墨奎噙着淡笑,心中暗忖着该先到哪家公司去应征时,眼尾余光突然扫到前方一个正在玩球的三岁小男孩。
怎么会在马路旁玩耍呢?孩子的亲人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制止?
拧着眉头,他兀自猜疑之际,蓦地,小皮球忽地掉了,「咚咚咚」地滚到了马路上,男孩心急之下也追到路中央去,完全没去注意有辆大卡车正急驶而来,直到卡车司机发现路上突然窜出一个小孩子后,喇叭声与紧急煞车声同时紧急响起……
「快走!」墨奎见状大惊,不假思索地便狂奔飞扑向已经吓得完全无法动弹的小男孩。
尖锐煞车声不断窜入耳里,他紧紧扑抱住小男孩不断翻滚,试图逃出卡车的追撞范围,随即「砰」地一声闷响,他感觉到自己撞到了路边高凸的人行道水泥,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朦胧模糊间,只觉耳边不断有人在呼喊着——
「少林弟子……少林弟子……你醒醒啊……」杜映月小脸苍白,眼中盛满惊慌,呼唤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怎么办?他已经昏迷五分钟了,是不是该叫救护车啊?可是他除了头去撞到凸起的人行道而肿了个大包外,根本没啥外伤;况且卡车司机也坚持没撞到他耶!
那道女嗓到底在叫唤谁?为何一直在他耳边吵个不停?
眉头微拧,墨奎缓缓地睁开眼,就见一片晴朗的蓝天与好几张男男女女的脸庞映入眼帘。
「太好了!少林弟子,你总算醒了!」见他转醒,杜映月松了口气,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
「-……是谁?」自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墨奎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女人是谁?为何一脸苍白、担忧地看着他?他们认识吗?
闻言,杜映月震惊得傻眼。「呃……你不认识我?」不会吧!难道少林弟子经过这一撞,将这一个月的记忆给全撞掉了?那么他先前的记忆该不会全回来了吧?
「我们……该认识吗?」迟疑地瞅凝着她,心中一股莫名熟悉感隐隐骚动。
「呃……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她突然小心翼翼地探问。
「当然!」奇怪凝睇一眼,不懂她为何这么问。昨晚他是被人用球棒给打中了脑袋,可这不代表他就得了失忆症。记忆停留在一个月前的墨奎,下意识地伸手往后脑勺一摸,果然吃痛地摸到一处肿起。
该死!没想到他会意外栽在一群不良少年手里,若让亚力士知道了,不狂笑掉大牙才怪!不过……记得昨晚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小巷内,怎么现在睁开眼却在街道旁?难道是他意识不清之下逃到了这里才昏迷,到了白天才让这一群人给发现,好奇地围过来?
他的记忆果然恢复了!心中质疑得到证实,杜映月心虚干笑连连。「呃……我认错人了,事实上,我们根本不认识啦!再见!」话声方落,飞快转身窜逃。
妈呀!快逃、快逃!若让他想起她曾经重伤害过他,一怒告上警察局,她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了!
「-……」眼看纤细身影逃得像有人在后头追杀,眨眼间就不见踪影,墨奎突然一阵失落……
奇怪!为何他会有莫名的失落感?
「这位先生,你真的没事喔?」卡车司机很有良心地确定一下他的状况。吼!别说他们开大货车的撞了人都不负责任啦!人家他可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喔!
「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一名妇人抱着「肇事」的小男孩,满眼忧虑地建议。
「不用!我没事。」摇摇头,甩掉奇怪的心绪,谢绝了陌生人的关切,他径自转身往下榻的饭店方向走去,心中则忍不住暗忖苦笑——
真是糟糕!他订了一大早的飞机票,准备今天飞离台湾,看来是错过了!
另一头,窜逃至小巷内躲起来的杜映月,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看着他高大背影逐渐远去,心底涌起一股难舍离情,眸底盈满忧伤黯然,小嘴喃喃低语着——
「少林弟子,再见了……你永远不会记得我了……」呜……怎么办?好难过、好想哭喔……
饭店柜-前。
「我失踪了一个月?」瞪着柜-内的服务人员,墨奎万分震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被打昏,怎么才一清醒就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是的!有位自称您母亲的夫人,这段时间不断来电询问您的下落,语气似乎很着急。她还汇款来要我们替您保留房间,所以先生您的行李现在还原封不动地在原先的房间内。」服务人员保持微笑解释,然而眼中却充满了好奇。
这位墨先生真诡异,无端消失后又突然冒出来,而且表现得好象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一个月了。唉……现在的房客真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好难伺候啊!
怎么会这样?
他的记忆竟然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么这段日子,他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为何完全没有记忆?
喉头一阵干涩,墨奎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却愕然发现——
该死!身上的衣裤果然和被打昏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