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杂志会议室开的会在晚上七点十分结束。会议主要的目的是讨论一项最新的统计报告，根据对二十五岁到四十岁的研究生问卷调查中，发现有百分之二的人喜欢看“事件”杂志甚于时代或新闻周刊。除此而外，今年的销售量比去年增加百分之十五，而且最近的广告情况也十分良好。

会议终结前，发行人卢布里站了起来。“我想我们很可以以这个统计数字自豪，”他说。“这三年来，我们拚命努力，如今我们终于有了些许成就。近来，要打进杂志市场是很不简单的事，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感激派史提创造的方向，我想这是我们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散会后，派史提和发行人一起走进电梯，“谢了，”他对卢布里说，“你太夸奖了。”

“史提，你等等。早上我在‘今天’的节目看到你。”

他耸个肩。别骗你自己了，他想。你明明只是想和她说话，确定她已经到了而已。他走入电话亭，他没带几个铜板。

“很多人都是。”

如果他在学校里听到什么闲言闲语，是很有可能气喘发作的。

“史提，我知道你们交往的事。不是我爱管闲事，但是麦莎很适合你……还有尼尔。别让道些争论夹在你们中间了。”

铃又继续响，响了五次以后，接线生又说，“先生，没有人接，还是请您等会儿再拨吧？”

“晚安，布里。我得先走了。我想搭七点半的……”

“我想你讲得很好，麦莎也是。我个人是同意她的想法。”

“嗯。”

他迅速地走进车站，离火车进站还有五分钟，他决定打电话回家告诉麦莎他要坐七点半的车回家。

“我也觉得。”

派史提望着手中的话筒。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如果麦莎没来，鲁特夫妇也该请邻居皮瑞夫妇来啊？不。如果麦莎决定不去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的。还是尼尔气喘发作了……或许他又被送进医院了？

派史提苦笑着，“确实不好过。”

“不可能，一定有人在家。拜托你，请你再试试看。”

“接线生，你查一下号码好吗？你确定拨的是203-565-1313吗？”

“史提，你似乎很疲倦。汤罗纳处死刑的事把你累垮了。”

卢布里耸耸肩，“我是说老实话。我们终于成功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知道你辛苦过好一段时间。”

“她能得到你和尼尔两个人，也真是幸运。来吧，我的车在外面。我送你去大中央车站。”

派史提考虑一下。“我也许会这么做。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也许是风雪使电话线故障。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有。

“我也希望如此，”派史提平静地回答。“至少现在我有能力使她过得更好些。”

“等这事情过后，你干嘛不带尼尔出去度个假什么的？”

“我喜欢她，史提。她很聪明……人很漂亮。真是个淑女。”

电梯到了一楼。

接线生插进来说。“我打电话到你的号码，但是没有人接。”

电话铃响了一次……两次……三次。

尼尔最近经常作恶梦。

“先生，我再拨一次。”

就在那一刻，一个男人和女人走过他刚才打电话的电话亭。女的穿了一件破旧的长外套，头上绑了一条旧的浅蓝手帕。男的手挽着她。他的另一只手臂下抓了一个沉重的帆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