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抢劫
这是夏诗葶平生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真枪,不过,那把枪正指着自己的胸口,那枪看起来与王雷搞回来的差不多。她认得前面那一大截叫消音器,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现在被这群人给干掉,别人连枪声都听不到。
真的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了,她很听话地把钱包交了出去,其中一个人把钱包拿起来翻开一看,就把那些钱给倒在地上。
夏诗葶愤怒地看着他。钱啊,这些都是她的血汗钱,都是一分分挣来的,可是,连抢劫犯都看不上眼,真是太污辱她的劳动了。
很快有人上来搜身,非常专业的手法,一点儿色情的意味都没有夹杂。那个搜身的人简直是把她当成一块猪肉在检查,搜完之后,也是退了回去摇摇头。
“东西到底在哪里?”老大又在暗处发话了。
“神经病啊!你要抢东西,至少也要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啊!”
“啪”,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打得她的头轰轰作响,她几乎不相信会在二十一世纪遭遇到来自人类的暴力,如果对方是鬼,她还能用唐门道术把这鬼给劈得五马分尸,可是,现在对面是活生生的人,道术完全没有作用。
“你们,你们来真的。”夏诗葶带着哭腔,“我好歹也是女人,你们居然下得了手。”
暗处的老大牙齿咬得沙沙作响,如果不是那边的任务是要找到东西才可以做掉这个女人,这个傻女人早就已经死了一百次了。他被这个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女人弄得快要疯掉了,连手下都在悄悄地提醒他:“老大,你不要太激动,东西找到了,想怎么杀都行。”边说边做出一个淫荡的表情,于是也挨了老大结结实实一巴掌。
“橙子?把橙子交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了。”老大开口了,“那东西就是放在你身上也没有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还是交出来吧!”
“橙子,我放一个水果在身上,你想吃水果想疯了吧!超市里大把橙子,你问我要什么。”
“带走。”老大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他怕于多说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杀掉面前这个女人的欲望。
夏诗葶再笨也知道,如果自己让人带走下场一定不会好过,天啊!神啊!电影里这个时候落难的女主角都会遇到英雄搭救了,为什么夏诗葶的英雄还不出现?
王雷正在镜子前修鼻毛,韩子仪在用磨沙的洗面奶洗脸,艾佳还在仔细地涂指甲,唐小婉已经爱上了看电视,没有一个人听到夏诗葶的内心的尖叫。她不过是去超市里买个菜,居然都会遇到不测,这样的事情真是谁也没有办法会想到,所以,说她是个八字奇轻,走霉运走得吐血的人一点也没有错。
夏诗葶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将在一秒钟之内被捉住,立马要被弄昏倒了,醒来可能就会被人严刑逼供,要自己交出那该死的橙子,可是,谁知道什么是橙子?真的没有橙子这个东西存在啊!
她想分辩,但知道这群人不可能会听,这些瞎了眼的家伙一定是认错人了。
也许是狗急跳墙,人急生智,在最关键的时候,夏诗葶居然想起了刚刚才看的《唐门道术大全》那一页里,有招魂术这一条,可以招出身边隐藏的鬼魂,但这一招基本上是靠运气,因为并不是处处都有鬼魂会躲着,如果不在坟场,或者是阴气太重的地方招,那就属于那种瞎猫碰死耗子的几率。
管它是什么机会,现在都要试一试了,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口诀,也不管对不对,就伸出左手小指,做勾引状,然后对着天喊:“出来。”
这样大叫一声后,那些杀手的眼睛好像忽然就变直了。他们也没有办法不变直,夏诗葶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半人影。
那不是人,是鬼,是半边鬼,杀手虽然胆大,但是毕竟这年头能大白天见鬼,而且看到这么恐怖的鬼样的杀手还是不多。
这些人的专业素质果然很好,受到这样的惊吓之后,立马就在巷子里闪得干干净净。情况有变,那边也不会怪罪自己不捉鬼,他只是杀手,不负责捉鬼。
夏诗葶得意地一回头,哼,和我斗,没门。
不过,她也立马就坐倒在地上,因为她身后那个半边鬼实在太恐怖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口诀出了问题,还是这个鬼真的只有一半,但死得这么难看的鬼真的是太少了。她虽然已经遭遇过了僵尸攻击和恶鬼追杀、唐小婉与艾佳半夜的骚扰,但看到这半边鬼还是吓得走不动了。
那鬼也很郁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这人把自己招出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慢慢地又消失了。那鬼的心里保不准也在骂:“无聊死了,没事把我叫出来做什么?展览是要收门票的。”
夏诗葶看着那半只鬼消失,忽然想到几个很尖锐的问题:第一,自己这么倒霉是不是因为跟着鬼的缘故;第二,那一帮人要找的东西似乎真的很重要,如果不是很值钱,那一定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力气来抢;第三,那个橙子说不定真的在自己身边,因为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人和鬼,而且都来路不明,应该再回家问个清楚。
想通后,她菜也不捡了,只是把钱一捡,调头回家。
等夏诗葶闯进家门的时候,她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王雷和韩子仪正拿着枪,还在那里摆造型,而家里所有的家具东西都已经被打得稀巴烂。夏诗葶本来是满腔怒火,一看到自己家里遭到这样的毒手,那怒火变成了满腹的凄凉,再看眼前这两个男人鼻青脸肿的样子,虽然还在强撑着没有倒下去,但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终于明白了,这回自己是惹上大麻烦了。
本来是想质问这些人,谁有橙子,连累自己,可是,在这种死里逃生的情况下,夏诗葶也不敢多刺激面前那两个还拿着枪的男人,毕竟这种样子的男人谁也不敢多惹。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来了一句:“你们也被抢了?”
唐小婉从后面飘出来,看样子,是她救了这两个大活人,也来一招鬼现身才吓走了到家里翻东西的那些人。
夏诗葶好不容易才说服两个受了惊吓的男人把枪给放下。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王雷一时兴起找了几把枪回来要捉鬼,也许刚刚那些人闯进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给带走了。
韩子仪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是橙子?要命!夏诗葶,你家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你这么穷怎么可能有人来抢你的东西?”
王雷倒还算是镇定:“一定是抢错了,那些人训练有素,一看就不像是一般的强盗,肯定是看错人了。”
“橙子,唉,什么是橙子?我到底是走什么运啊!怎么会惹上这种事?”夏诗葶看自己要问橙子的问题居然被韩子仪抢了一个先,而且还反被冤枉,认定是因为她而带来的麻烦,心里那股子气,几乎可以说是直冲云宵,怨气化雪了。
艾佳从阳台飘浮进来,刚刚她走去溜了溜街,并没有赶上那群人进屋来找橙子。艾佳看到家里乱成那个样子,居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吃惊,在艾佳的眼里,值得让她吃惊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看到一个不化妆的女人出门。做为一个淡泊名利的女鬼,除了漂亮能刺激到她之外,其他的事情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她飘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夏诗葶在四处露棉花的沙发上哭天抢地地喊着:“橙子。”于是,她很不知趣地说了一句:“橙子,我很喜欢吃橙子。”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几乎每个人都已经表明了自己身份的清白,韩子仪指天划地说自己只是一个做游戏软件的工程师,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给别人去打劫,如果他有钱的话,也不会沦落到住鬼屋了,更不会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王雷更是摆明了自己家世很清白,一生下来就有钱的败家子有什么值得别人记恨的?他的钱来得光明正大,家里开公司没有钱怎么可能。
而唐小婉很明显不是现代人,就不可能和那些人结怨。那么,数来数去,只有艾佳的嫌疑最大,主要是因为她失忆,一个女鬼失忆就失忆吧,还要在关键的时刻表露自己有一手深藏不露的功夫,而且是非常有震憾力的绝世功夫。偏刚刚强盗进来的时候,她又不在,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她是那个藏着橙子的事儿妈,给大家带来麻烦的源头。
艾佳看到大家看自己,除了王雷这个还是没有什么能力见鬼的家伙之外,剩下那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杀人疑犯一样,她很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脸,然后说:“你们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橙子吗,难道就要和我拼命?”
唐小婉扑过来,用鬼爪掐住艾佳的脖子:“橙子是什么?交出来,交出来,你到底是谁?”
夏诗葶看情况失控,立马去拉架。可是,鬼又不是实物,根本就是在她们的虚影里摸来摸去,韩子仪也想上来帮忙,但怎么看那双手摸的地方,都像是在占两个女鬼的便宜。
夏诗葶算是看出来了,两只女鬼打架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算把对方的手给咬下来,也完全和撕毁一件衣服没有什么两样,反正那手也可以拿起来再安回去。她既感到好奇又觉得好玩儿,从来没有见过阴间女鬼PK真人秀,就退到一旁,看着两个鬼咬来咬去,看得有点闷了,还拿起苹果咬了两口。
唐小婉渐渐占了上风。她本来是想逼出艾佳的潜力,想看看艾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是,艾佳在这个时候却一点法力也不会,只知道像一个蛮婆娘一样扯头发吐口水用指甲挖脸,简直就是那种街头二奶大战大奶的招术。唐小婉心灰意冷,一个剑诅,把艾佳劈倒在地,自己坐到一边儿,看也不看在那里大哭的艾佳。
艾佳哭累了,见没有人惜香怜玉,自己觉得无趣,就捡着打架的时候被削掉的小手指头在那里拼回去。夏诗葶看着自己对面坐着两个赌气的女鬼,一个衣服破烂,头发纠缠在一起,一个却在那里拼自己的小手指头,像玩拼图游戏,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然后说:“今天晚上,我要带艾佳出去逛逛,怎么着也要让艾佳想起生前的一些事情,总不能坐在这里等别人来捉吧!”
艾佳恢复生前的记忆成了这些人最大的心愿,既然她是这个城市的鬼,总有一些事情可以让她想起什么来吧!
韩子仪去开车,带着这一帮人在街道里乱转。大家闹了一天了,艾佳除了专心点评街上那些穿衣穿得离谱的女生之外,就没有任何建树。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夏诗葶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杀掉她。
王雷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当他明白自己周围有两个女鬼,而且有一个已经失忆,现在在帮女鬼找记忆的时候,他表现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许多,完全无所谓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因为他看不到鬼,所以,表情很失落。
自从他在养尸场里看到了僵尸,对鬼怪没有任何惧怕感。这种天赋并不是人人都有,而且得知自己是唯一一个看不到鬼的人,心里还很受伤,一副为什么老天不让我看、对我真是太不公平的表情惹得夏诗葶也起了杀心。
王雷在车上无聊,一边看一边说:“如果艾佳不是鬼就好了,不然失去记忆好歹可以找个医院去看看脑科,吃点药。”
夏诗葶眼前一亮,是啊!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虽然说去脑科里照对艾佳没有什么用了,但找一个高深的心理医生催催眠,说不定可以有一些用处。
虽然说带鬼看心理医生有一点儿离谱,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把失忆鬼当心理有疾病的女人医了,完全没有法子的时候,也许歪点子有用。
找好的心理医生这件事情,对于王雷来说,那简直是小儿科了,他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于是一行人又跑去了这个城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那里。韩子仪开着车,有一点担心:“我们如果说带一个鬼去看心理医生,别人会不会把我们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是猪啊!难道非要说帮鬼看心理医生,你可以说自己去看。”夏诗葶冷冷地说。
韩子仪从大家的表情中看出,好像这一回非得自己装病人不可了,他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这些吃苦受累的活总是我来干?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帅的缘故?”
艾佳安慰了一句:“你也不用太担心自己太帅,我看王雷长得不比你差。”
韩子仪狂叫一声:“艾佳,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你好坏啊!伤人家的心。”
车子里其他人顿时脸上有千条黑线闪过,一只乌鸦从天边飞过,哇哇!
心理医生果然很热情地接待了王雷这一行人,因为打在他账号里的预付金实在是太丰厚了。当他得知自己要面对的病人是那个长得帅气却一脸苦相的韩子仪时,又小心地看了一眼长得也像男模却显得酷酷的王雷,心他在里盘算开来,一看就是一对深深相爱的同性恋面对世俗的压力而不能够在一起,心理医生的同情都已经要写在脸上了,不过,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医生,其实不是我看病,而是她。”韩子仪一看四周已经没有人,再也不肯装病人了,马上就将艾佳推上前来。
医生一看来,果然病得不轻,居然对着一团空气说话,看来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很严重,开始产生了幻觉了。
医生开始用职业性的微笑稳定韩子仪的情绪,他配合地说:“那好吧!你认为她有什么问题?”
“她有什么问题?她失忆,我们想让你催眠一下她,看她能不能想起生前的事情。”韩子仪冲动地说。
“看来这个病人已经完全精神错乱了,有必要住院对他进行治疗。”医生心里低叹了一声,看来爱情真是一个伤人的东西,把好好一个完全有明星潜质的小伙子给逼疯了。
这个时候,夏诗葶才提醒一下已经在空中飘浮成一团要睡着的艾佳显显身。夏诗葶看到那个心理医生果然不是平庸之辈,也不像浪得虚名之徒,像是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那么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见鬼应该也是可以承受的吧!
艾佳在医生那舒服温暖的办公室中央慢慢地显身,心理医生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怪异,开始他的嘴巴张成了O型,可以塞一个鸡蛋,后来眉毛全都拧在了一起,可以滴出水来,然后又嘴角变成了一线天,牙齿全都露在外面。脸色也是由白到青到紫到黑到透明,最后,在这么多色彩都聚齐之后,心理医生轻轻地说一了句:“我产生幻觉了。”语气平静,摘下眼镜,像是做完了一件非常平常的功课,再大叫一声:“鬼啊!!!”往后一倒,扑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昏死过去了。
“切!”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还心理医生呢,这么不禁吓!”然后,都表情复杂地看着艾佳,看来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夏诗葶的出租房子已经被那群入室抢橙子的人给破坏得七七八八了,住鬼还可以勉强凑活,住人是绝对不行了。这一群人一下子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没有一个人心急,都定眼看着王雷,开着如此豪华的车子,难道还会找不到住的地方不成?
王雷果然是败家子的典型,二话不说,立马车头一打就把这一伙人给拉回家。只见车慢慢地驶出城市中心,韩子仪在一边嘴歪到一边去,说着风凉话,什么“富人都喜欢赶潮流,喜欢住在深山老林,而且一般住的都是凶宅”。
夏诗葶在一旁被韩子仪那满嘴冒酸的表情给恶心坏了,只好狠狠地瞪了几眼韩子仪,他才好不容易收敛了一点,不过,一会儿唐小婉就很惊奇地说:“别看韩子仪脑子不好使,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你看这地形,如果不是大凶之地,你就把我塞回古代,我学的这一身的道术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夏诗葶也注意观察了一下,果然这里的地形很不同于别的富豪住的那种山清水秀,什么风水宝宅的布局,而是阴阳断尾之地。她最近很是认真地看那本《唐门道术大全》,连风水那一章也没有放过,所谓的阴阳断尾就是阴间路到了这里也已经是尽头了,阳间人来这里也没有地方可走,是绝境啊!
她拍了拍王雷,然后说:“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仇人,那个帮你家看风水、找房子的人估计与你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住这种地方九死一生,是大凶大难之地啊!”
王雷很奇怪地回过头来说:“什么大凶之地,我在这里住得蛮好,虽然保安和花匠、佣人换得很快,但也没有看过或者听过什么怪事。再说了,我家不是也混得蛮好,从来没有缺钱少食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九死一生了?”
唐小婉在一边翻白眼,王雷如果能见鬼,那才是怪事,但是他的家运倒是一直很好,丝毫不受这大凶之地的风水影响,难道说这世界还有不受风水影响的家运?或者说,二十一世纪风水学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大家看着车子开进了一个花园,随着大门缓缓地合上,里面的花园果然设计得美轮美奂。韩子仪也被美景给惊呆了,但半晌之后还是决定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王雷,你们家怎么搞得跟高尔夫球场一样,纯酒店式嘛,太没有品位了,你暴发户学人家玩什么高尔夫啊。”韩子仪的话里的酸味,逆风十里都能闻到。
“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这本来就是一个高尔夫球场,是人家私有的。”艾佳似乎对这类时尚的事情非常熟悉。
夏诗葶也呆呆地望着王雷,大家都知道他有钱,而且非常有钱,并且命很好,但是,没有来他家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钱到这个份上,命会好到如此流油,这样子走下去,估计会有几架私人飞机是闲来无事时看风景用的。
面对有钱人这样淡然的表情,夏诗葶不得不心动几下,哗哗流口水。
再往前走是一幢中式楼房,王雷的家倒不像一些富豪喜欢搞欧式建筑,动不动就是前面一个游泳池,然后几个尖屋顶,跟从童话里搬出来的一样,他家的建筑从外面看绝对是非常中国式的,有小院、流水、木桥、柳树,楼才有两层,绝对不富贵逼人,整幢楼给人感觉一点也不像是用水泥给筑起来的,倒像是本应该生在这个自然之中,与自然的美景已经合而为一了。
唐小婉在边上扯了扯夏诗葶,提醒着说了一句:“这房子的布局是按八卦上的坤卦而摆的,你看仔细了。”
夏诗葶很吃惊地回过去头去看着唐小婉,然后说:“你难道真认为我可以自学成才到这一步吗?我还没有这个水平。”
但艾佳却闯在最前面,轻车熟路地转过了小桥去了对面,在那房门口轻轻地飘着,似乎对这小屋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王雷一行人也跟了上去,就在王雷要推开门的刹那,夏诗葶突然反应过来了,用手按着他要推门的手说:“你老实说,这是不是仅仅是你家的一个休假之处,你也很少来?”
王雷见自己被拆穿了,脸不禁红了。他其实也很少来这个地方,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带一大群人回自己老爸家里,如果遇到了老爸说不定又被拧回去要做什么经理董事这类的苦差。他知道这里有一处自家的房产,老爸很少会来,而且很静,最适合住人、泡妞、鬼混。
韩子仪倒是最喜欢看王雷难堪,一边说一边推开门道:“来就来了,好好住住,就当是休假,正好把我的游戏程序给写完,卖个大价钱,到时候我也可以有这么大的房子了。”
夏诗葶拉开门,只见门一开一条黑影就猛蹿过来,一口白牙,像是要把韩子仪给生吞下去。
韩子仪一扭头就被这样一吓,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那黑影又蹿了回去。王雷摸了摸开关,灯一开,原来屋内的窗帘都被拉上了,所以才显得这么阴暗,而那个黑影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养在大鱼缸里的一条大鲨鱼。
唐小婉与艾佳飘过去拉窗帘,让阳光照进来,她们完全没有传说中鬼怕光的恶习,有时候艾佳还会晒晒日光浴。唐小婉说白天不想出门,只是因为人太多了,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身体里穿来穿去,总有被人占便宜的感觉,至于说到怕光,她从来没有看过怕光的鬼魂,也许外国吸血鬼怕光,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求证过。
韩子仪看到了阳光才慢慢地安下心来,看着几乎有一面墙一样大的大鱼缸里装着一条鲨鱼几乎要骂出来,他心里已经问候了几百回设计这个房子的人的老母,也对摆一条鲨鱼在家里的王雷老爸的喜好变态程度产生了好奇。
王雷拖他起来,而他却说:“你家这设计抄袭了比尔·盖茨家的,人家是世界首富,家里有几条大鲨鱼没有什么稀奇,你家学什么?”
“比尔家里好像养的是鲸鱼!”夏诗葶在一边说。
王雷分辩道:“又不是我设计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条鱼。”事实上,他有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在他的生命中,也并不是时时都有妞要泡,大多数时候都是妞泡他。
“行了,行了,不要为了养什么宠物而吵架了,韩子仪,你家鱼缸里又养什么?”艾佳已经拉完了窗帘飘回来了。
“养田螺。”韩子仪好没气地回答。
“养田螺做什么?”
“晚上等她变成田螺姑娘出来献身!”
艾佳冷笑着说:“如果田螺变不成美女怎么办?”
“炒田螺,奶奶的,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