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还好些，最多也就是做做饭洗洗碗，因为小武和柳丝丝一直把他当做空气，但凌菲儿就惨了点，或许在剧中真的有个叫春香的丫鬟存在，所以她在小武和柳丝丝的世界里偶尔也会出现几次，小武会时不时的吩咐她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就好比今天，小武给了她几个一块钱的硬币，要凌菲儿送到二太太的娘家，接济一下她家的生活。

虽然知道小武现在正处于一种病发的状态，但凌菲儿还是觉得无比郁闷，看着小武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几块硬币，凌菲儿的心中泛起一股苦涩，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以前做过的某些事，因为她有种感觉，她做的那些极可能在整个事件中起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柳丝丝如何她是懒得管的，但现在连小武也出了问题就不能不管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小院里，柳丝丝坐在秋千上，小武站在她旁边不时的往她背后一推，秋千荡漾中传来柳丝丝快乐的笑声。凌菲儿远远的看着两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回忆中那个坐在秋千上欢笑的人本该是自己，而现在推动秋千的人没变，但坐在秋千上的人却变了。

凌菲儿看了两人一阵之后，见二人还沉浸在属于他们的世界中，悄悄的退到了小武的卧室门口，见房门虚掩着，又警惕的朝那边望了一眼，这才一闪身，偷偷的溜进了房间。

卧房里，收拾得很干净，床单被子衣服都叠得很规整，和一般人的生活状态一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凌菲儿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伸出手在床脚下摸了一阵，然后从床底扯出一根线，她慢慢的收着线，在线的最后居然是一个非常小的MP3。

凌菲儿看着手中的MP3，按动了一下，紧接着便从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笃笃笃”声，这声音听着好像是木椅摇动时发出的声响，而接下来又响起一把哀怨缠绵的女声——这正是小武之前经常听到的那段戏文！

一段《六月雪》在卧房里传来，虽然只有几秒钟，但任谁来听过都感觉满心的寒意。凌菲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苦涩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关掉MP3揣进包里，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一开，小武从外面走了进来。

凌菲儿心虚的看着小武，她之所以选两人不在的时候来取回自己的东西，就是不希望某些事被人发现，可惜天不遂人愿终究还是被人撞破了。

小武此时还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凌菲儿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有什么不妥，看着他这副模样，凌菲儿心中没来由的一酸，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一把扑到小武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哭诉道：“小武对不起，我没想过这样，我没想过要害你。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好心疼，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小武，原谅我，跟我走好吗？我会为你找到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原来真是你。”这时候，小武发话了。凌菲儿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过旋又想到小武应该在说戏中的对白吧，于是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下一秒凌菲儿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她看见小武朝她伸出一只手，而在他的手心里，摆放着一支用到半截，颜色大红的口红——这正是凌菲儿之前送给柳丝丝那支！

“你真的以为我疯了吗？呵呵，我还真想自己疯了，那么就不会看到这样的你。”小武的语气中透露着无限的苦涩，他忽然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悲愤的表情，而脑海中回忆起之前和黄医生的一段对话——

“我们在检查中发现，病人的心理状况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这全是因为患者柳丝丝的身体里，有一种类似致幻剂的物质在产生的作用。”黄医生把报告里的其中一页递给小武。

“致幻剂？”小武一愣，接过黄医生递来的打印纸，上面写着一大堆他看不懂的名词和英文缩写，只好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黄医生。

“你看看这里，”黄医生伸出手指着报告中的一排小字：“我们在给患者验血的时候，发现在她的血液里找到超量的LSD麦角酸二乙酰胺——也就是致幻剂。这种物质能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引起人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

“……所以，我的结论是，患者因为长期服用致幻剂，所以才会产生出如你现在所见的状况，也是因为在药物的作用下患者的心理也随之出现了问题。”

小武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不可能的，我和丝丝一直呆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服用什么致幻剂！”

“呵呵，致幻剂不一定是要口服的，其实早在八十年代，市面上就出过一种叫做‘蓝色之星’的卡片的，很受小孩子的青睐，后来查实这种卡片上含有LSD的成分，也就是说这种经过处理后的LSD只需要皮肤接触也可以被人体吸收。”黄医生“呵呵”的笑着，那表情好像在嘲笑小武的无知。

“不可能，我和丝丝一直都在一起，她接触的东西我肯定也有接触，为什么我没有……”说到这里，小武突然愣住了，好像想起了一些很关键的事情。

黄医生看着沉默中的小武，点头笑道：“看来，你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再谈谈解决方案吧……”

小武从回忆中醒来，他看着凌菲儿面色严肃的说道：“这口红你应该很眼熟吧。”

“小武，你错怪我了，其实我只是恶作剧而已。你看，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之前我好担心，你演戏可真棒，把我和慕凡都骗到了。”凌菲儿心虚的岔开话题。

“没事？是的，我是没事，但丝丝是真的有事！如果只是那个MP3我还可以当做是恶作剧，但这口红该怎么解释！”小武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着愤怒的心情，他一把把手中的口红扔到凌菲儿的身上说道：“这口红里含有一种叫做LSD麦角酸二乙酰胺的物质，是致幻剂。这支口红是你送给丝丝的，我只是和她亲吻的时候沾到了少许，都变得精神恍惚、幻听和整夜噩梦，而她，每天擦着你送给她的口红，医生说她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致幻剂物质，你知道这对她是多么严重的伤害吗？她疯了，真的疯了！”

“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LSD，我送她口红是因为这颜色适合丝丝，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小武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要我拿什么来相信你。”小武居高临下的看着凌菲儿，眼神中带着嘲讽，在凌菲儿看来小武好像正等着她辩驳，然后拆穿她的谎言。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正印证了她的猜测，小武一脸嘲讽的说道：“有个人说她很想见你。”

“谁？”凌菲儿下意识的问。

“你看了就知道。”小武一侧身，凌菲儿只看见房门外人影晃动，然后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竟然是之前那个黑衣老太！

这个黑衣老太抱着猫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看着凌菲儿，而后者看了一眼黑衣老太，又回头看了看小武，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回来了。”黑衣老太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站到凌菲儿的面前注视着她，那张干瘪的脸颊忽然浮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然后伸手作势要抚摸凌菲儿的脸，嘴里还用一种欣赏的口气说道：“这一回换的皮还真不错……”

凌菲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霾。而就在这时，黑衣老太脸上展出天真的笑容，神情雀跃如小姑娘一般问凌菲儿道：“我说得好不好？”

“好。”凌菲儿冷冷的回答。

黑衣老太很委屈的说道：“那你答应给我的糖呢？”

这一次凌菲儿没有答话，黑衣老太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在房间里寻了一遍，然后看见了地上那半截口红，连忙捡起来开心的笑了。然后便抱着猫，手里拿着口红，欢欣鼓舞的往外面走。

小武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拦住了那黑衣老太，见她用一种极其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只好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那个不好吃，我用这些给你换，你看好不好？”说完，小武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糖果递给黑衣老太。

黑衣老太见小武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足有十来颗，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和小武交换，然后开心的离去了。

“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待黑衣老太离开后，小武对凌菲儿问道。

凌菲儿已经过了之前的惊诧期，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能把那老太婆找来，想来你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说吧，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统统告诉你。”

“呵呵，”小武冷笑了一声道：“那我问你，除了黑衣老太之外，什么笔仙附身的传闻也是你搞出来的吧，还有西厢房乔大爷女儿的事，也是你编造的？那次彩排你受伤又是怎么回事？你处心积虑做那么多事，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没安什么心，原本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凌菲儿淡然的说道：“刚开始搬到这里的时候，我本想和你们开个玩笑，所以叫上你们玩请笔仙的游戏，谁知道游戏中出了些问题，使得你疑神疑鬼的……”

“你还敢说只是恶作剧？那MP3里的声音和怎么西厢房唱片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可见，你之前就预备好了。”

“这个啊，MP3里面的声音本就是照着唱片里录来的。那是在我们搬进来之前，我和慕凡来看房子时，我觉着好玩就录下了，是请笔仙之后才放到你们床下的，当时我看你被笔仙吓得够呛，所以给你们加点儿料咯。至于乔大爷女儿的事，确实是真的，就连那唱片里面的声音也是她本人的，她确实是自杀，但并不像本地人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凌菲儿笑了笑说道。

“那为什么乔大爷女儿长得和柳丝丝一模一样？你别说这只是偶然？”

“当然不是偶然，那张照片是做了手脚，让你以为照片里的人是柳丝丝，以为她被笔仙附身。结果你虽然怀疑她，但对她的爱却半点没有减少，只是一心想要搬出去，逃避笔仙的纠缠。为了阻止你，所以我在彩排的时候事先刺伤了自己，然后说是柳丝丝被笔仙附身刺伤了我，就是为了让你进一步怀疑丝丝。”凌菲儿说到这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冲小武笑道：“你知不知道，当时真的很疼，不过我忍住了。”

“好狠的心啊，我从未想到，你对自己都这么狠！”小武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简直是白活了，竟然没看出凌菲儿是这么毒辣的人，“你就这么恨柳丝丝？做了这么多事来害她，她到底哪点对不住你了！”

“这还不是为了你。”凌菲儿说着，脸色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贱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

“不许你骂丝丝！”

凌菲儿抢白道：“我为什么不能骂她，她就是个贱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事连你也知道？”小武一愣，然后豁然道：“是了，你和慕凡陪丝丝去试镜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哈哈，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凌菲儿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突然间大笑了起来，“这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她，为什么我要阻止她？我之前就提醒你，她和慕凡有问题，而你却傻傻的不信，现在明白了吧？小武，那个贱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和她在一起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就是你害她的原因？”

“是的，我知道你很爱她，看到你和她一起快乐的样子，我祝福你们，而且把她当做好姐妹一样的对待。可是，她竟然背叛你，伤害你。所以，从那时我就决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从她的身边抢回来！而那支有致幻剂的口红就是那个时候换的。小武，我做那么多其实都是为了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和你是天生一对，我也这么觉得。”说到这，凌菲儿面颊一红，眼神迷离起来，好像是回忆起了很多快乐的事。片刻后，她抬起头对小武继续说道：“小武，忘掉那个背叛你的女人，回到我的身边，只有我不会背叛你，也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不，你这不是爱我，你这是自私！”小武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自私，为了你的占有欲，你不惜一切的害柳丝丝，甚至还伤害自己的身体。是，柳丝丝是做了一些不对的事，但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凌菲儿，如此的不择手段，我突然间觉得你好可怕，这样的你，一辈子都比不上丝丝！”

小武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凌菲儿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变得惶恐而惊慌，她摇着头不断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这样全是因为爱你，我不是自私，我不是为了占有，不是的……”

凌菲儿不停的自语着，而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她《麦克白》里最喜欢的那段台词——

“你不敢让你在行为和勇气上跟你的欲望一致吗？你宁愿像一头畏首畏尾的猫儿，顾全你所认为生命的装饰品的名誉，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懦夫，让‘我不敢’永远跟随在‘我想要’的后面吗……”

“你希望做个伟大的人物，你不是没有野心……可是你缺少那种与野心相联属的奸恶，你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有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意玩弄心机，一方面却又要作非分的攫取，传大的爵士，你想要的东西正在喊：你要到手，就是这样干！”

想到这，凌菲儿突然瘫坐到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下来……

就在小武和凌菲儿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原本独坐在秋千上发愣的柳丝丝，忽然站起身朝慕凡的房间走去，她走到房门前，见慕凡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注视着手中的DV，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却立刻隐没了下来，然后走了进去。

慕凡只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好见到柳丝丝走了进来，于是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丝丝，你……”

柳丝丝没有说话，只是迈进门，眼神冰冷泛着幽蓝的光泽，她向前走了一步，合上了房门。慕凡皱着眉头，困惑的问：“你这是……”

一抹妩媚的笑从柳丝丝的唇角勾勒出来，她直勾勾的看着慕凡，然后扯掉头上的发簪，没了发簪的束缚，她那一头长发顿时倾泻下来，如海藻般披挂在她的肩膀上。紧接着，她又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自己睡意领口的口子。

慕凡看着柳丝丝领口下那一抹白皙，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而这时，柳丝丝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扣子也解开了第二颗。然后她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说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

慕凡手一松，DV机重重的落在地上，但他现在没有功夫去管，喘着粗气一把扑向柳丝丝。而后者却嫣然一笑，伸出手阻挡住慕凡，然后用力一推，慕凡就像全身无力一般，被她推到了床上。

然后柳丝丝从床尾慢慢的爬了上来，她的动作像极了一直优雅的母猫。慕凡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直冲上来，却又不敢动，害怕这样会惊到柳丝丝，因为他还不清楚她到底是正常的，还是在演戏，所以只能任由柳丝丝在自己身上施为，而他却痛并快乐着。

慕凡感觉到自己衬衣的纽扣被解开了，与此同时柳丝丝的手指触摸到他的身上，光滑的指肚在他皮肤上来回划动，生出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慕凡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慢慢的，柳丝丝的手已经游走到他的背部，整个人也贴了下来，慕凡感觉到胸口抵到一处柔软，而脖子上感觉到柳丝丝的呼吸，连忙抱住柳丝丝温香软玉般的身体，让她贴得自己更紧，然后眯上眼享受柳丝丝的爱抚。

但就在下一刻，慕凡那双原本半闭半开的眼睛一睁，瞳孔猛然放大……

小武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另一间卧室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听那声音是慕凡发出来的，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跑了过去。他推开房门一看，只见柳丝丝骑在慕凡的身上，上身下伏长发披散，正好遮挡住了慕凡的脸。她的头一动一动的，看着好像在亲吻，而就在小武推门而入的时候，柳丝丝骤然回过头，眼里寒光闪闪，而嘴边全是鲜血。

小武被这场面吓得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而这一声，也把小武整个人惊醒了，连忙冲上前把柳丝丝从慕凡的身上拉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救他，让我咬死他，让我咬死他！”柳丝丝像发了狂一般挣扎起来，小武也不管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狰狞，一把把她抱在怀中，双手紧箍着她的身体，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动，就这样，别动……”

怀中的柳丝丝挣扎了一会儿，好像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软软的靠在小武的怀中抽咽道：“你怎么不让我咬死他，是他害了我！”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小武感觉到用口一阵温热，他惊喜的看着柳丝丝，“丝丝，你终于清醒了？太好了，那治疗方法果然有用。”

“清醒了又怎样？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柳丝丝说着，挣脱了小武的怀抱，她后退几步见小武朝她走过来连忙阻止道：“你别过来！”

小武一愣，脚步一停，问道：“丝丝，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就好……小武，这段时间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因为你，我才恢复了过来。但是，你对我约好我就越内疚。对不起，我是个坏女人，我配不上你。”柳丝丝说着，低头着两手紧抱着肩膀。

小武看着柳丝丝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大声怜意，安慰的说道：“丝丝，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怪过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有什么事的话让我们一起面对，就像以前那样，好吗？”

“回不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柳丝丝摇着头哭泣道：“我觉得自己很脏，留在你身边只会玷污了你的爱，对不起……”

小武见柳丝丝越说越激动，连忙放缓声音说道：“丝丝，你听我说。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有回不去的事。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快乐，我答应你，只要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会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一起装修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选你最喜欢的颜色粉刷我们的卧室。然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孩子，等我们老到走不动的时候，就让孩子推着我们到海边看日出，公园里看夕阳……你说，那样多好。”

“是啊，样的话真的很幸福。”柳丝丝的表情变得迷离起来，小武描绘的那些场景，是每个女人都会感觉到幸福的事。

“我也认为这是最幸福的，所以回到我身边。让我们忘记那些不快乐的事，我们还有更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们。”

“嗯，我们还有的未来……”柳丝丝说着往小武这边走了一步，就在小武以为终于劝解回丝丝的时候，她的脚突然踢到了慕凡之前落在地上的DV机，然后她下意识的往慕凡那边看了一眼，柳丝丝突然抱着头念叨起来：“没有了，我们没有未来了……都毁了，都让这个恶魔毁了……”紧接着，柳丝丝突然尖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外。

“丝丝！”眼看着情绪稍微平缓的柳丝丝又陷入了混乱中，小武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可是还未等他冲出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武，救救我！”

小武脚步一顿，往身后看去，只见慕凡现在的状况很是凄惨，锁骨的位置被柳丝丝啃下了好大一块肉，鲜血染了半个身子，伤口处还不断地往外冒着血。他一手撑在床上，缓缓的坐起来，另外一只手伸向小武这边，想要小武救他。

小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我救你？我现在恨不得让你死！”说完，一回头正好看见凌菲儿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痴痴的望着他，也没有搭理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两人擦肩而过时，小武在她的耳畔冷冷的扔下一句：“你也一样。”

这一刻，凌菲儿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