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缢鬼杀人事件 停尸间的厉鬼
枪声始终持续着,开枪的罗开、韩警司及4名特警,双手都在战抖。直到打光了弹匣中的子弹,他们才茫然地停了下来。
洗手间里已经是千疮百孔,墙壁上布满了弹孔,下水管道被击穿了无数个孔洞,污水从孔洞中喷溅出来,声音极响,散发出浓烈的臭味。地面上,只躺着袁玉芳,污水喷溅到她的身上,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威伯仍然站在窗前,低声道:“没有伤到丫头吧?”
罗开和韩警司急忙将瘫倒的袁玉芳拖出来,看她胸口起伏,才放心地报告道:“没有,她就是被吓昏了。刚才好险啊,堪称千钧一发。”
威伯问:“打中了没有?”
余人满脸茫然:“好像没有。”
“唉,”威伯叹息一声,“比我预想的速度还快,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韩警司大骇:“威伯,你原来也不知道?”
“废话!”威伯道,“我也只能是靠猜的。但能不能凭空猜对,这个要看你的天赋。说一说你们看到的情况。”
韩警司道:“刚才,这个女人在洗手间里拼命关门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有根绳子样的东西,突然从上面垂了下来,动作快如闪电,迅速地缠向她的脖子。我吓坏了,立即不顾一切地开了枪。我一开枪,大家也全都开枪了。”
余人也证实道:“对、对,情形就是这样,威伯你老人家吩咐过的,稍有异常就立即开枪,不得有丝毫犹豫。所以一看到洗手间里的光线阴影发生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向袁玉芳蹿了过来,我们就立即开枪了。但看起来结果是没有命中。”
“没有命中,那可就糟糕了。”威伯叹息道,“那袁玉芳这孩子可就有麻烦了。可是这孩子不能有麻烦啊,她还有一个女儿。这个世界,已经亏欠了袁玉芳太多太多,不能再亏欠她的女儿,让孩子失去母亲。否则的话,公道何在啊!”
罗开和韩警司面面相觑,听威伯的语气,分明是在和自己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辩论,好像是他不愿意追杀凶手,可如果这样的话,凶手还会再回来杀害袁玉芳,因此有些举棋不定。
“那就……把这一切,都结束了吧。”威伯的脸上凝刻着无尽的痛楚。突然之间转身,他下令,“我要48个神枪手,每12人为一个小队,组成4个小队,立即与我包围警局停尸间。”
包围停尸间?
罗开和韩警司对视一眼:果然没错,凶手就是那个叫阚宏勋的流浪惯犯,他的尸身都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却仍然每天爬出来,到处杀人,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可这事也不对啊,就算是阚宏勋邪性太大,死后化为恶灵,那刚才乱枪之下,也会打他个不得超生。怎么会开了那么多枪,却硬是见不到一点具体的形影呢?
真是伤脑筋,幸好有威伯在这里。
簇拥着威伯上了警车,疾速地赶到警局停尸间,就见四周灯火全无,只有停尸间里亮着灯。4个神枪手小队已经集结待命,从四面围定了停尸间,单等威伯一声令下,就杀入停尸房,将邪灵阚宏勋的尸首先打零碎了再说。
威伯下了车,却没有下令,而是吩咐道:“叫管理人员过来。”
管理人员很快来了,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捏着一个酒瓶子。威伯皱了皱眉,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分钟。”管理人员口齿不清地说,“几分钟前停尸间里还静悄悄的,然后他就回来了,在里边走来走去,我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却看不到他的影子,就把灯全都打开了。威伯啊,你老人家快点让那家伙歇歇吧,当初警局雇我看死人的时候,可没说过死人还会到处乱跑的。你看看咱们警员的手册上,也没有写这条啊,所以威伯你老人家得替我说说情,我要求加薪……”
“加薪这事甭找我,”威伯嘟囔道,“老头儿我只会给你添麻烦、添乱子。”然后威伯就站在那里,凝望着停尸间。从窗口望进去,停尸间不见人影,悄寂无声。可每个人都有种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里边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偶尔向这边投来狰狞的笑意。
风起,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寂静中,威伯慢慢开口了:“谁去把流浪惯犯阚宏勋的遗物给我拿过来?”
立即有几名警员疾奔而去,几分钟后,他们拿着东西回来了。威伯先接过来那根中空的竹管,摆弄了好一会儿,最后放下,拿起竹篓,叫停尸间的管理人员过来:“你,害怕不害怕?”
管理人员抱怨道:“威伯,我夜夜听见死人在停尸间走来走去,怎么可能不害怕?都快要怕死了。”
威伯问:“那你现在敢不敢进去呢?”
管理人员道:“害怕归害怕,但进去我还是敢的。”
威伯笑了,拍了拍管理人员的肩膀:“不错,你没有辱没警员的荣誉。那你现在进去,把这只竹篓放在存放阚宏勋尸身的冷柜旁。”
管理人员应了一声,一手接过竹篓,一手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向停尸间走去。韩警司说了声:“我和他一块儿过去……”
威伯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现在踏入停尸间,我们就会得到缢杀案的又一具尸体。”
韩警司呆了一呆:“可是管理人员他……”
威伯道:“你怎么可能和管理人相比?管理人每天照顾他、安慰他,同他讲话,对他唱歌。而你却追赶他,开枪射杀他,你是他的敌人,是务须除去的死敌。而管理人员是他的朋友,这点区别,你还弄不清楚吗?”
“我追杀……”韩警司把枪拿到眼前,看了看又放下,叹息一声。
众人鸦雀无声,远远地看着,就见管理人员东倒西歪,走进了停尸间。从动作上来看,管理人员很不情愿进去,有点想掉头逃回来的意思。可是他酒喝得太多,腿脚不灵活,在空荡荡的停尸间跌跌撞撞好一会儿,才把竹篓放下,又开门出来了。
“你们注意看那只竹篓。”威伯低声道。
大家凝神细看,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确定是不是一个具体的存在,飘忽进了竹篓之中。
霎时间众人汗毛倒竖,心寒胆裂。
难道那无形无迹、杀人于闹市的厉鬼,也能够显露出形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