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剑出世
我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腾,腾蛇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
刚才这一剑也耗费了我大量的暗能量,体内一阵空虚。我迅速飞近哈里兽,几条火焰眼镜蛇倏地转过身向我噬来。
“封鱼剑”激射出数百道剑光,顿时将当头的两条火焰眼镜蛇给绞成了粉末。神剑威力一旦全部发挥出来,自然不是区区用火焰凝聚的凶兽所能够抵挡的。我侧身横移,“封鱼剑”再从一条火焰眼镜蛇口中穿过,瞬间将它斩杀。
电光石火之间,我斩杀了三条火焰眼镜蛇,将包围圈打出了一个缺口。哈里兽顿时压力大减,只见他身体如一头花豹般轻松地一跳,手腕翻动跟随着身体的行动连劈数剑,如行云流水。
剑气寒光凛冽,寒气森森,顿时将火焰眼镜蛇给逼退,同时他借此机会闪电般从缺口处脱困而出。
他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甚至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隐藏实力,故意不出手对付这十余条火焰眼镜蛇。难道他是故意留着这些火焰眼镜蛇准备缠住我,好让他一心一意地封印腾蛇?
我见哈里兽脱困后,直奔我而来,心中不禁一跳,暗忖他难道是想恩将仇报对我动手?
我提着“封鱼剑”垂在身体一侧,谨慎地盯着哈里兽。只要他有什么不对劲,“封鱼剑”将会以最快的速度迎击他。
哈里兽抓着巨剑,鹰隼般的目光越过我一直盯着丽珠赤那,似乎并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他呼啸着从我身边掠过,口中道:“替我挡住它们。”
尚余十条火焰眼镜蛇,六条在前,四条在后,转瞬间便追至我的面前。我来不及多想,舞动“封鱼剑”当胸画了一个圈,洒出无数剑光形成一个椭圆形剑幕,将火焰眼镜蛇挡住。
火焰眼镜蛇左冲右突,都难以突破我的剑气范围,不禁“嘶嘶”怒鸣,不断向我喷射出火焰。十条火焰眼镜蛇都出自腾蛇,大概是心有灵犀,聚合在一起时攻击力成倍增长,而且也狡猾了许多,懂得躲避封鱼剑的正面进攻,使我再难有机会如之前一般连续轻松斩杀三条火焰眼镜蛇,我陷入了苦战。
我一边阻挡着火焰眼镜蛇,一边偷眼观看着腾蛇与哈里兽之间的战斗。附体在丽珠赤那身上的腾蛇威势惊人,丽珠赤那除了一张脸还是自己的,其他部位都呈现出明显的蛇的特征,周身都覆盖着一层细密坚韧的蛇鳞,好似穿着一件做工极为精细、刀枪不入的锁子甲。
哈里兽挥动着巨剑,虽然看起来仍然虎虎有生气,但是短时间内却并不能从腾蛇手中讨得任何便宜。
丽珠赤那的双脚已经完全变成了蛇尾,可在地面游动的速度和身体的灵活度却丝毫不亚于哈里兽,更何况这条尾巴还可兼做厉害的武器。腾蛇愈战愈勇,周身上下都缠绕着腾腾火焰,既可用来护身,又可用来攻击,进退之间,显得气势迫人,越来越有一代无敌上古凶兽的气势了。哈里兽虽然有巨剑之利,但是一时之间却奈何不了腾蛇。
哈里兽的巨剑似乎因先前钉住过腾蛇的尾巴而吸取了一些腾蛇的力量,所以哈里兽在漫天的火焰中依靠着巨剑中的那股与腾蛇同源的力量仍有自保之力,不至于活活被闷死、烧死在腾蛇释放出的火海中。
看来仅靠哈里兽一人是对付不了腾蛇的,我要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过去帮忙才行。
十条火焰眼镜蛇屡次被我阻挡,难以突破我一波波的剑气,突然其中一条火焰眼镜蛇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另一条火焰眼镜蛇的脑袋。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它三下两下就将它口中的猎物吞噬得一干二净,而它融合了另一条火焰眼镜蛇后体形顿时膨胀一倍有余。
其他八条火焰眼镜蛇依然围着我寻找机会进攻。吞噬了自己同类的火焰眼镜蛇刚刚消化完就又冲入了蛇群中,它抓住机会,又咬住了另一条同类的脑袋,只是几下就将它的同类吞进肚子里。这一次变化更是惊人,它的体形再次长大,身体也变得更加真实起来,体表还生出模糊的鳞片来。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十条火焰眼镜蛇竟然彼此吞噬融合成一条足有十七八米长的火焰巨蟒,身体犹若实质,看起来并不像是由虚无的火焰组成的凶兽,倒像是一条来自地狱的活生生的巨蟒,一片片暗红色鳞片覆盖全身,巨蟒头顶还生出一拳头大小肉瘤,其形状酷似一顶王冠。火焰巨蟒无视剑气,张开巨口,露出狰狞利齿,强行冲了上来。
无形剑气打在火焰巨蟒身上,顿时激起一片片的烈焰,火焰巨蟒却恍若无事,硕大的身躯势不可当地冲将过来。
身躯变大,相对我来说目标也大了,“封鱼剑”裹着一团月光猛地切下,瞬间没入火焰巨蟒周身的火焰中。空气中传来一阵“吱吱”的响声,火焰乱窜,火焰巨蟒被我切为两半。
火焰巨蟒前半段身子依然凶恶无比地冲我噬来,后半段身子在空中扭曲挣扎,不出片刻,又生出一个脑袋来。它满嘴尖齿,可能是刚刚诞生,眼中还透着迷惑。
火焰巨蟒见我灵巧地闪开,一转身直冲自己的后半段身子飞去,一张嘴就将刚长出一个脑袋的后半段身子给吞了下去,不时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火焰巨蟒盘起身子,昂起脑袋,凶恶无比地盯着我,眼神和腾蛇竟有几分相似,透着欲择人而噬的暴戾之气。这火焰巨蟒如此难缠,想必有腾蛇分出的几缕意念在控制,倒可视作是腾蛇的分身,必须将其身躯完全打散令其不能复原才能消灭它。
火焰巨蟒暴起发难,身体一绷,快逾闪电般向我弹来。
我正欲迎上去,忽然注意到它头顶的肉瘤红得发紫,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暗暗生出了戒心。
“封鱼剑”带着一片纯净的无瑕的月光迎向火焰巨蟒。这大家伙不愧是腾蛇的分身,狡猾异常,吃了“封鱼剑”一次亏后,就知道不能硬拼,疾冲的身躯陡然转了个弯,猛地一盘,巨大的身躯竟要将“封鱼剑”给盘起来。
我向后疾退,同时连续布下数层剑气阻挡住那凶猛的火焰巨蟒,趁此空暇,我当机立断,把鯈鱼放了出来。
鯈鱼是水中的上古凶兽,要想彻底消灭火焰巨蟒,非得有它帮忙不可。
俗话说水火不相容,火焰巨蟒见到生有四个脑袋的鯈鱼,好似看见了平生大敌,陡然一昂首,头顶的肉瘤快速地一缩一涨,一道细线似的火焰流陡然冲着鯈鱼飙射而去。
这一道不及小拇指粗的热流看似不起眼,其中所蕴涵的攻击力却是火焰巨蟒战斗力的双倍。这一道热流速度极快,射出的位置也令人意想不到,再想拦截已是来不及。好在鯈鱼乃是了不得的上古凶兽,对四周环境也非常警觉,再加上它有四个脑袋,几乎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它的眼睛。眼见一道热流直奔自己而来,正对着的那个脑袋霍地张开大嘴,一道清亮的水箭也是瞬间喷了出去。
怎奈鯈鱼是仓促应战,喷射出的水箭不及那道热流的威力,当即就被热流烧成了蒸汽,而那热流虽然威力也因此降低了许多,仍是余势未歇,穿过水蒸气射在了鯈鱼的身上。
鯈鱼吃了个小亏,热流撞击在它身上,生生地把巴掌大一块的皮肤上的鳞片给烧得焦黑,发出淡淡的臭味。
鯈鱼岂是轻易愿意吃亏的,它愤怒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四个脑袋一起向着火焰巨蟒喷起水来。
火焰巨蟒也不甘示弱,不断地从肉瘤中喷射出一条条惊人的热流。
两只凶兽一个喷火一个吐水,眨眼间,方圆三四十米的空间内就布满了炙热的水蒸气,这种情况下看都看不见更别说其他的了。我只好鼓动劲气带动四周的空气形成气流,将两兽之间的水蒸气给推走。
鯈鱼比起腾蛇来也只差了一个级别,火焰巨蟒却只等于是腾蛇的一个分身罢了,只是片刻工夫火焰巨蟒就已经把肉瘤中储存的热流给释放了个干净,反观鯈鱼倒是颇有余力,四个脑袋仿佛玩出了兴趣,你一口我一口,直将火焰巨蟒周身半米多长的护体火焰都浇灭得还剩一指长短。
火焰巨蟒眼看着喷火不是对手,呼啸着向鯈鱼扑了过来,准备展开肉搏战。鯈鱼也拖着三条巨大的尾巴雷霆万钧地扑了上去,两只凶兽眨眼间就厮打在一块。片刻的工夫,周身百米内的岩石就被两只凶兽给碾成了粉末。
火焰巨蟒灵活无比,突然躲开鯈鱼的爪子,顺着它的身体就游了上去,三两下就将鯈鱼缠绕得结结实实,张开獠牙错落的大嘴就朝鯈鱼的脑袋吞去。
但是它忽略了一个问题,鯈鱼有四个脑袋……火焰巨蟒的大嘴刚伸出去一半,脖子就被鯈鱼的一个脑袋给咬住,火焰巨蟒痛吼一声,立即回头扑了过去。鯈鱼的其他三个脑袋也迅如闪电般咬向火焰巨蟒。
一刹那,火焰巨蟒作法自毙,被鯈鱼的四个脑袋给生生撕成数块,火焰巨蟒的身体迅速瘫软下去,鯈鱼六足一块行动起来,火焰巨蟒的身体也马上被五马分尸。
鯈鱼发出胜利的狂吼。
突然,身体已经分成十余块的火焰巨蟒又扭动起来,想要重新融合在一起。
这种情况,终于让我有了出手的机会,“封鱼剑”搅起一圈圈的剑气把妄图要重新聚合在一起的火焰巨蟒彻底打碎,鯈鱼也聪明地不断喷射着水流。难缠的火焰巨蟒终于被我和鯈鱼合力给解决掉了,当然,鯈鱼是大功臣。不过鯈鱼不喜欢这种燥热的环境,我一挥“封鱼剑”又将它收了回去。
我正转头准备去帮忙时,哈里兽与腾蛇之间的战斗却生出异变来。
只见哈里兽身体如同游鱼般迅捷地快速晃动了几下,不但避开了腾蛇扫过来的巨尾,而且避开腾蛇的两手,硬冲入腾蛇的怀中。
一抹凄艳的红光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随即迅速扩大,灿烂至极,哈里兽显然是不计一切代价地发挥出深藏的实力想要扭转不利的局面。只是,我心中有点疑惑,光凭这点实力就想要翻盘恐怕不大可能。
然而更令我惊讶的事发生了,腾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鸣,向后疾退,而哈里兽则闪电般跟上,如咬住猎物的食人鱼,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
巨剑在哈里兽手中大开大阖,刚劲无比,每一招都往腾蛇身上的要害招呼,攻势如水银泻地般绵绵不绝,而刚才一直生猛无比的腾蛇却丝毫看不出此前的威势,只是一味躲避,好像它对哈里兽十分畏惧。
忽然,我敏锐地注意到哈里兽每次攻击之前左手都会撒出一些粉末,紧接着巨剑就生出吸力将粉末吸住,随即融入万千剑影中一起攻向腾蛇。
我在内心吩咐小虎道:“小虎,扫描一下那粉末是什么东西,竟然令腾蛇如此畏惧?”
“主人,是雄黄,是蛇与蜈蚣之类毒物最惧怕的雄黄。”小虎随即回答道。
“什么?”我失声道,谁能想到存活了数千年之久的强大的上古凶兽腾蛇竟然会在小小的雄黄面前失去了勇气。
想来刚开始哈里兽之所以没有用雄黄对付腾蛇可能也与我的想法一致,如此强大的家伙根本不应该怕这种东西,直到最后关键时刻,他才死马当做活马医,侥幸地用雄黄一试,谁知道这一试顿让他反败为胜。
只是片刻的工夫,丽珠赤那整个人就已经鲜血淋漓,鳞片翻飞,脸上也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看起来惨不忍睹。
我心中一动,想到哈里兽为了夺得腾蛇的力量定然不会怜香惜玉,说不定会连丽珠赤那一块杀了。
我不容他夺得腾蛇的力量,更不容他杀丽珠赤那,此刻腾蛇威势已失,且被重创,只知四处躲避,灭亡怕也只是片刻间的事了。我脚尖一点地面,纵身掠起,升往空中,口中喝道:“老哈,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身在空中再一个大翻,我已经掠至哈里兽的头顶上方,“封鱼剑”由上向下疾如闪电般刺了下去。
哈里兽先是连劈两剑逼开了腾蛇,身体猛地旋转,再横跃一步,也纵身弹了起来,手中巨剑拦腰向我切来,口中如夜枭般“嘎嘎”狂笑道:“你这小东西也想来捡便宜,老子今天连你一块杀了,等我先封印了那腾蛇,然后就轮到你了。”
“叮!”
一声清响,“封鱼剑”点在他的巨剑上,一股火焰般炙热的力量顺着我的“封鱼剑”直向我的经脉刺来,好在被我的暗能量顺利化解。
哈里兽果然已快到油干灯枯之境了,他本身修为比我强了许多,正常情况下,刚才一击,最不济也只是被我逼退而已。可他现在被我占据空中优势由上向下地一击,不但被我从空中击落,落到地面还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
我哈哈一笑也随之落了下来,甫一沾到地面,便向前滑去,“封鱼剑”展开凌厉的攻势,向着哈里兽击去。
哈里兽盯着我,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顿时又变得龙精虎猛起来。我暗呼不好,想要收招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红光闪过,带着天地至理般的简捷线条向我刺来。
我大惊失色,连连变换招式,竭尽全力才勉强挡住已经刺到我胸前的巨剑。一股庞大的力量当胸涌来,我顿时如遭雷击,向后退去,一连退出七步才将这股强悍的力量给卸去。
我猜他刚才定是用什么古怪的法子在短时间内激发自己的潜能,才有如此威势,不过这只是饮鸩止渴罢了,不是自己辛苦磨炼出来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个法子虽然凶猛,但是力量消耗得更快,而且一旦过了效用时间,整个人就如同大病一场,后果十分严重。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霸道的功法的时候了,哈里兽狂笑道:“想和老子抢,你还不够资格!”
哈里兽将我击退后,疾风般掠起杀向因为染上雄黄而病恹恹的腾蛇,双手连连挥动,似乎将所有的雄黄粉都撒了出去。在漫天的雄黄粉中,腾蛇畏惧地“嘶嘶”怪鸣。
哈里兽厉斥一声,带着即将得偿所愿的畅快,巨剑挥舞得如同飞轮一般,搅起一股气势惊人的旋风,卷着雄黄粉向着腾蛇攻去。
腾蛇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我知道这是生死一线之间,然而却爱莫能助,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哈里兽嘴角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狞笑,将巨剑从丽珠赤那的腹部穿过。
丽珠赤那的两只眼睛猛地睁大,还没有发生异变的那只眼睛透出如释重负又有些哀伤的神情,而另一只蛇眸中则是震怒!
随即在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中,腾蛇巨大的身躯不住地疯狂挣扎起来,哈里兽第一个被击飞,撞破一间房舍跌飞进去,半天没见出来。
而腾蛇所过之处,不论是多么坚固的房舍屋宇都宛如纸糊一般被撞得倾斜倒塌。
附近的人们纷纷逃亡远处,省得被殃及了。
我怔怔地看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为好。
又过了片刻,腾蛇挣扎的动作渐渐小起来,一会儿便倒在地上,蛇的异状逐渐从丽珠赤那身上褪去,露出满身血污、面色如死人般苍白的丽珠赤那来。
一柄巨剑触目惊心地插在丽珠赤那的腹部,在丽珠赤那逐渐恢复成一个人的外貌时,巨剑也开始产生了异变,本来近似透明水晶的剑刃逐渐染上一层粉红的颜色,颜色渐渐加深,竟然如同天边的火烧云一样释放着凄艳的美态。
随着巨剑颜色的加深,附近的空气仿佛受到了高温灼烧般变得朦胧而不真实起来。宽大的剑身没有变化,但光芒四射,好似更加锋利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好像有一个缩小版的腾蛇在剑身中游动。
巨剑猛地一亮,刺目的光华四射,烈焰滔滔,而在同一时刻,丽珠赤那也完全恢复了人的模样。
所有的人都愕然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巨剑好像被什么力量给托住了一般,冉冉升起,剑尖上还有丽珠赤那的鲜血,但是瞬间就被蒸发了,丽珠赤那微闭双眸,面容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
巨剑浮在半空中,宝光四射,剑气条条,有一层火焰包裹着剑身在安静地燃烧。我心中感叹,这才是一柄神剑啊!
突然哈里兽从倒塌的房屋中闪电般蹿了出来,掠向空中,双手向着巨剑的剑柄抓去,不顾一切地狂笑道:“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从今以后我便是天下第一,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强的力量了。哈哈!”
狂笑声中,哈里兽双手已经抓住了剑柄。
我心中黯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哈里兽阴谋得逞,从此这个世界上除了独孤奇之外,我又多了一个厉害的敌人。
忽然哈里兽惊讶地叫了一声,我抬眼看去,巨剑在他手中剧烈地挣扎起来,剑身中缩小版的腾蛇正疯狂地搅动。我心中大讶,难道哈里兽辛苦多年打造的神剑竟然不服从于他吗?
哈里兽忽然惨嘶一声,坠落下来,双手竟然被巨剑中释放出的火焰烧得血肉模糊。
情势急转直下,居然又生出变化来。
哈里兽并不服气,又纵身掠上去,双手牢牢抓住剑柄,无论巨剑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哈里兽早已是灯枯油尽,这刻也只凭着自己的毅力在死撑,巨剑不断地放出火焰,将哈里兽烧得遍体鳞伤。我本来还担心真让他给抢得了封印了腾蛇的巨剑,此刻却反而在替他担心了。
陡然间,巨剑猛地脱出哈里兽的掌握飞了出去,但立即又电射而回,哈里兽猝不及防,轻易被巨剑透体穿过。
哈里兽重重砸在地面上,鲜血不断从口中呕出,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无数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我心道:难道巨剑反而被封印在其中的腾蛇给控制了,所以才在没人控制的情况下杀了哈里兽?
只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研究了一辈子上古凶兽的哈里兽不会没想到这点的,他肯定会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隐患。
“是圣女,是圣女,圣女没死!”族人们惊喜的声音将我惊醒。我倏地望过去,面无表情的丽珠赤那正徐徐地站起来,巨剑也缓缓向她飞去。
哈里兽望着表情犹如冰霜的丽珠赤那,惊愕万分地道:“你,这怎么可能,我炼制的神剑怎么会听从你的控制?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鲜血不断从哈里兽口中溢出,刚才那一剑已经重创了哈里兽,他五脏六腑都严重受伤。
丽珠赤那握住了巨剑,好似对哈里兽的话置若罔闻,双眸忽地阖上,片刻后徐徐睁开,一对美丽的眸子燃着一层红色,好似燃烧着的火苗,令人震惊。
我生怕她再次被剑中的腾蛇所控制,小心戒备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丽珠赤那忽然凌空飞了起来,令我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她的背部竟然长着一对腾蛇似的肉翅,只不过要小很多罢了。
我暗暗心惊,她不会真的又被腾蛇给控制了吧!
丽珠赤那口气冷淡得如同腊月的寒冰,盯着哈里兽道:“你炼制的只是神剑的坯体,只有有了剑灵才能称作神剑。你的神剑在你将它刺入我的体内后,就吸取了我的鲜血,与我血脉相通,它不再听你的话,这并不奇怪。更何况你杀了我这么多族人,毁坏无数房舍,更觊觎我族祖神,你是死有余辜,而且我答应了腾蛇,它心甘情愿地做剑灵,我则帮它杀了你。”
“啊!”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嚎,哈里兽如同受伤的野兽做出垂死一击,竟然丝毫不顾伤口正在大量出血,双目圆睁,蓦地弹射到空中,向丽珠赤那的头顶掠去,伤口中涌出的鲜血都挥洒在空中,好似在演绎着一幕悲壮的剧情。
哈里兽虽然看起来威势惊人,事实上只是强弩之末。
丽珠赤那面色冷淡地望着向自己扑来的哈里兽,等到哈里兽即将到达最高点的一刻,巨剑闪电刺出,爆发出一团强烈的光芒,光芒倏地散开,化作万千剑影。
剑气夹杂着熊熊的高温火焰,将哈里兽给笼罩在内,片刻后空中只剩下丽珠赤那一个人仿佛女战神般屹立着,而纵横一世的枭雄哈里兽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丽珠赤那突然一头栽了下来,通体呈火焰红色的巨剑则如插入豆腐般轻易地插入地面坚硬的石头中。
丽珠赤那的族人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我赶紧飞到丽珠赤那身边,向她体内输入一道能量。经检查后发现她并无大碍,只是经过连续的恶战早已筋疲力尽,此时大敌已除,自然难以坚持下去,累得昏了过去,只要休息一段时间自然会逐渐恢复。
我指挥着她的族人们将她给抬回屋中,又指派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勇士守在她的屋外。
本来我还想将那柄神剑送到丽珠赤那的屋里,可是那剑牢牢地插入地底,好似生了根一般,光凭力气很难将巨剑拔出来。若是有人想要强行将它拔出,神剑会自动释放出强烈的高温火焰烧向拔剑之人。
这就是神剑的威势了,有了上古凶兽腾蛇作为此剑的剑灵,此巨剑顿时跻身神剑行列,拥有了强大无匹的力量和自己的灵性。
一连三天过去,丽珠赤那仍然在沉睡中,我去看了她几次,她都安详得像个睡美人。我能感知她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这是因为在腾蛇附身在她身体中时,带给她了大量的火系能量,虽然后来腾蛇被封在剑中,但是仍有一部分火系能量留在了她的体内。这种能量比她原先的能量更加纯粹,更加强大,更接近我们新人类修炼的暗能量。
所以在她沉睡的时候,火系能量在不断地改变着她的身体,而她体内各种器官也在为了适应新的强大能量而逐渐进化。
此刻的她就如结茧的毛毛虫,一旦醒来就会化成美丽的蝴蝶,跻身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哈里兽的三个徒弟都被关了起来,由重兵看守着。得知哈里兽死亡的消息,这三人都无法掩饰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长久以来,哈里兽就是他们心中无法越过的高山,无法被打倒的战神。这座高山突然被推倒令他们无所适从,而他们一直不屈服的斗志也终于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