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偷盗晶石
“不,你还有我,还有紫衣妹妹,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活在仇恨当中。”秦玉儿说道。
她并没有说通凌风。短时间内,凌风身体内的那道伤也不可能消散,更不可能轻易忘记仇恨,唯一能让他放下的,那便是大仇得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的心结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我谢谢你。”
那份伤痛,秦玉儿完全能够明白,她希望凌风早日从痛苦中走出来。这次回去,她也许再也见不到凌风了,心里无端增添了些许伤感。望着明月,她满腹愁绪,却一心想着:凌风,望你早日报得大仇,早日从仇恨中走出来,我们若能再见多好,但怕是再也不见了。
“凌风,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先回去吧!”
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后再见已是遥遥无期,望着凌风的背影,秦玉儿不舍地走了。
独留一人暗伤魂,回首间,人去了无影。更何恋晓风残月,青枝高头,抵不过一生愁。
俯首仰望天地星斗,皓月如天。寂静的夜,失魂的凌风在此驻足观看,他看到的是仇,看到的是黑暗,看到的是天下剑士为图私利自相残杀。由此,他心底里生出别样情怀:“我要重整剑都,还剑都一片太平。”
这也只是一时的豪情壮志,一时的正义之心,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扭转当前的形势?
又是艳阳天,灵虚山庄的弟子们在习武,训练台上,苏慕正指导着。偶尔一弟子稳步走来,他向苏慕汇报道:“族长,山庄外有人自称凌风,想要拜见族长。”
闻见是凌风,苏慕有些欢喜,这个曾经在灵虚山庄逗留过一阵的少年,这个被苏慕一直看好的剑士,再者听闻他力战萧天郎,将其打败,打心底更加想见到他。
“快把他带进正堂!”苏慕激动地说道。
“是,族长!”弟子回应道。
台上,听闻凌风回来了的苏宁疑惑得很:“凌风,他回来干吗?莫非是为了……”
在他猜想之际,苏慕走近了他,对他说道:“苏宁,你指导师弟们练剑。”
山庄外,凌风在那儿静静地等候着,来到了这儿,让他想起了当时拜师学艺的画面,那时苏宁有意为难他,还设计陷害他,正是这样他才被迫离开了山庄。
一弟子从山庄内走了出来,他礼貌地说道:“凌公子,我们族长有请。”
略一迈步,凌风走进了这个阔别多时的灵虚山庄,他不知道这个山庄是不是还像当时那样危机四伏,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玄灵晶石。
另外,秦川得知秦玉儿回来的消息,整个人如沐春风,大堂上,他急切地迈着脚步,欲去见秦玉儿。
还未等他跨出大堂,秦玉儿便出现在他的面前。“爹,爹……”秦玉儿娇弱弱地喊道。
刚才还高兴的秦川,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他责备道:“你还知道回来啊?爹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呢!”
娇气的秦玉儿依偎在秦川的怀里,一边摇晃着他的手臂说:“爹,看你话说的,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哦,我知道了,爹肯定是想女儿了,所以才……”
“既然你回来了,爹当高兴才对,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松开秦川,秦玉儿跟在他的身后,头脑中却是这样想的:凌大哥,我一定会帮你拿到紫晶石的。原来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拿到紫晶石,可紫晶石在她父亲的手上,她又如何拿得到呢?
正堂处,苏慕端坐在上堂,凌风由一名弟子引了过来。一进正堂,他便客客气气地行礼:“凌风拜见族长。”
再见凌风,苏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能真实地感受到蕴藏在凌风身体内强大的力量。“不错,不错,短短的时间你就达到剑侠级别,可真是后生可畏啊!”苏慕一边看着凌风,一边称赞道。
“族长过奖了。”凌风含蓄道。
和善的苏慕挥动着手臂:“来到灵虚山庄,不用那么客气,快请坐。”
苏慕视自己这般亲切,这让凌风有点意外,他不自然地坐在了下堂之处,心中之事,却是难以开口。
“凌风,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山庄了,这次肯定是有特别的事,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帮得上你的,我定帮你。”
苏慕越是这般亲和,凌风越是难以启口,但为了集齐四大晶石,凌风还是为难地开了口:“其实,我是为玄灵晶石而来的。”
从凌风一进正堂,苏慕隐隐地能感觉到凌风的心思,只是苏慕向来没有把玄灵晶石给过别人,凌风的话多少让他为难起来。
“我知道我说这话让族长有点为难,可为了炼剑,我不得不向族长讨要玄灵晶石,还望族长恕我无礼。”
思索再三,苏慕站了起来:“晶石就是用来炼剑的,你造诣高,品性好,玄灵晶石交给你,我也放心,你随我来。”说罢,苏慕豪迈地往正堂外走去。
堂外,一道人影飞速地闪过,看来,苏慕和凌风的谈话,那人是尽数知晓了。那人躲在一石柱后,目视着凌风和苏慕往剑阁走去。他愤愤不平,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起。“好你个凌风,你就这样轻易得到了玄灵晶石,不过你也别太高兴,就算你得到了玄灵晶石,你也无福消受,等着吧!看我怎么从你的手里抢走玄灵晶石。”暗生歹意的苏宁望着他们离去。
作为灵虚山庄的大弟子,连本门的玄灵晶石都得不到,还眼睁睁地看着凌风轻易地拿走玄灵晶石,这让他情何以堪?如此一来,这势必会引起苏宁的不满。苏宁怒视了一眼,匆忙地离开了。
剑阁内,当凌风看见玄灵晶石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多日以来,也就有这么一件事能让他高兴起来。玄灵晶石是他炼剑必备的,他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获得了玄灵晶石。苏慕是看在他的资质深,品性好,再则凌风和自己也有着一日之师之名。所以,他才放心把玄灵晶石交给凌风。
缓步来到晶石的旁边,凌风的心动了,看着这么一颗极具诱惑力的晶石,换作任何人都会心动的。注意到凌风的表情,苏慕笑了笑,说道:“它是你的了。”
凌风根本就不大相信这是真的,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苏慕。苏慕点了点头,眉宇飞舞。在苏慕的示意下,凌风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晶石,靠近,靠近,再靠近!凌风不断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也许太过于激动,使得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凌风轻轻地拿起了晶石,用如获至宝的眼神观察着晶石。细观玄灵晶石,它不像一般的珠宝玉器那般光滑,反倒条棱错乱,乱中又不缺乏美感。捧着玄灵晶石,那种细腻的感觉顺着凌风的掌心延至内心。
“凌风,如今玄灵晶石在你的手上,你可得好好运用啊!”苏慕嘱咐道。
收起晶石,凌风回道:“族长,我一定会好好运用晶石的,多谢族长赐石之恩。”
“哪里!哪里!其他三块晶石能不能得到就看你的造化了。”虽得到一块晶石,但要得到其余三块,可谓是难上加难呀!深知这一点的苏慕,感慨道。
同样,凌风也深有同感,其余三块晶石在三大族长的手上,要想从他们的手上得到晶石,又岂会像得到玄灵晶石这般容易?
偷听到苏慕与凌风谈话的苏宁急匆匆地朝一间房间跑去,他脸色慌张,好像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吱呀!”他推开了门,谨小慎微地进了房间。
这是萧逸的房间,他跑到萧逸的房间有何意图?房间内,萧逸一见苏宁,便称道:“大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真没想到,那个凌风来山庄是讨要玄灵晶石的,更想不到的是,族长竟轻易地把玄灵晶石给了他。”苏宁愤慨地说道。
萧逸一听,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变得暴躁了:“什么?族长怎么可以轻易把玄灵晶石给凌风?”
“是呀,他凌风有什么资格得到玄灵晶石,我堂堂灵虚山庄的大弟子连玄灵晶石见都没见过,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在别人的手上,我好不甘心。”苏宁摆着一张无奈的脸,内心好不痛快。
他来找萧逸,绝不是单纯地倾诉内心的不快,定是带着他的目的来了。“师弟,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晶石落到凌风的手上吗?”
愤慨的萧逸摇晃着头:“玄灵晶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凌风那小子,大师兄,趁凌风还没有走远,我们从他的手上把玄灵晶石给抢回来。”
苏宁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欢快道:“对,我们不能让玄灵晶石落在凌风的手上,走,我们把他给截下来。”说罢,两人兴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树林里,凌风快步走着,已获取一块晶石的他,正打算去找下一块晶石。还没走几步,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轻快的脚步慢了下来。
“出来吧!”顿住脚步的凌风向后面说道。
躲避在树后面的苏宁以及萧逸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握着长剑,一派威严的模样。他们知道如今的凌风功力大增,以自身的功力很有可能不是凌风的对手,可为了玄灵晶石,他们愿意一试究竟。
往前迈了几步,苏宁夸赞道:“凌风,你好耳力呀,我们的步法那么轻,还是没有逃过你的耳朵。”
再见到苏宁和萧逸,回想起以前的屈辱,凌风心中怒气一起,道:“怎么?你们又想刁难于我,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我也不和你啰唆,赶紧把玄灵晶石留下来,不然要了你的命。”
乍一听,凌风明白过来了,但他似乎又不曾理会,凌风奚落道:“你们也想要玄灵晶石,别妄想了,晶石我拿走了,告辞。”背对着他们,凌风一迈步,准备离去。
“不把晶石留下来,休想走。”
苏宁和萧逸纷纷拔出剑,意图把凌风拦截下来。往前走的凌风脚步停了下来,他们的等级也是剑侠,真动起手来,还真分不出高低来。上次凌风之所以能打败萧天郎,靠的是九阳之气以及反噬法。九阳之气只有在夜晚才能发挥得出来,反噬法也只是针对萧天郎。没有这两重功法,一旦对战起来,确实高低难分。
当两把剑朝他刺来,稳步的凌风快速出剑,随手一挥,“噌噌噌”几道剑声发出,凌风只一剑就把他们的剑退了。强大的防御力让他们的身体猛地往后退,握剑的手也在颤抖。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再练上几年吧!”虽然没有九阳之气和灵脉,但从凌风出剑的速度以及剑力的程度来看,苏宁和萧逸不会是他的对手。
凌风的话倒是激怒了萧逸,萧逸紧咬牙关,愤怒道:“小子,你别张狂,看剑。”
双手一扭转,萧逸挥舞着剑,数道剑风呼啸而来。凌风回转身体,目视着飞来的剑风,他单手提剑,迎击而上,口中喊道:“看来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正好,让我报了当日的屈辱之仇。”
苏宁见凌风出剑准备击打萧逸,他怎会袖手旁观?他当下提起剑,与萧逸站在同一战线上。三人拉开了阵势,一场大战在凌风的出击下一触即发。三人对战,势单力薄的凌风最终能否战胜?
闪着银光的剑再次交织在一起,凌风使用着灵虚剑法击战着对方。苏宁和萧逸所使剑法也是灵虚剑法。虽然他们的剑法练得很纯熟,但与凌风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且不说他们的元力不及凌风,剑法的变换也远及不上凌风的灵活多变。
反出一剑,剑如游龙般向他们刺去,柔韧中带有刚强。出剑防守的苏宁及其萧逸勉强应对着,剑的快,剑的狠,剑的准,近乎完美,让对方无懈可击。
疲于应对,苏宁他们却是奈何不了凌风,同样的灵虚剑法,在凌风使来游刃有余,而他们连破绽都找不到。只能说明凌风的资质高。
三把剑不断地交碰,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剑声。剑一翻转,凌风手中的剑向两人的手掌刺去。不得已,两人分将开来,左右两边夹击着凌风。凌风轻弹一脚,“呼”的一声,萧逸手中的剑被他踢飞了。紧接着反手一剑,剑顺着苏宁的手滑去,锐利的剑锋迫使苏宁松开了手。
“哗啦”一声,苏宁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苏宁猛地在地上滚动着,意图拾起那把剑,就在此时,凌风起了一脚,重力所压,苏宁整个人腾于半空。单手一屈,他充满力量的肘压在了苏宁的身上。苏宁遭此一压,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元气一伤,他微屈着身子,忍受着痛苦。
此时,萧逸觉醒,他会聚元力,拳头紧握,大步流星般地从凌风的背后发起攻击。
两耳微动,洞察到萧逸的动机后,凌风微微扭动脚步,五指并拢,掌心气息浮动。萧逸的拳头打来,凌风快速一掌,掌与拳贴合在一起。当两道力发生碰撞时,这就要看谁的力量强大了。
拳风和掌风一碰撞,双方越发地用力。“沙”的一声,好像有一个人弹了出去,这是两道力碰撞的结果,力量薄弱的一方自然会被弹出去。
“咚”的一下,弹出去的那个人身体撞在了树上,树叶哗哗而下,可见反弹之力甚是强大。
中间稳稳地站着的那个人却是凌风,他以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地上躺着的苏宁和萧逸。他说道:“就你们这点功力,还想抢夺晶石,还是好好练吧!”说罢,凌风得意地走开了。
躺在地上的苏宁怒视着凌风的背影,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很不服气。眼睁睁地看着凌风带着晶石走了,他心中是又恨又恼又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不是凌风的对手,只有在心底里仇恨凌风罢了。
回来已有数日的秦玉儿,这天,她来到了秦川的房间。秦川见她满腹心事,问道:“玉儿,你怎么了?有事吗?”
“爹,你是不是掌管着紫晶石?”秦玉儿严谨地说道。
秦玉儿的这一问,让秦川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用迷离的眼神直盯着秦玉儿,不解地道:“是啊!怎么了?”
待确定父亲的手上真的有紫晶石,秦玉儿的心头先是一阵高兴,头脑里却想着如何从父亲的手上骗走紫晶石。小眼珠一转,她笑盈盈地说道:“爹,我已经是剑者了,有能力炼剑了,所以我想凑齐四大晶石,好早些炼出剑。”
“炼剑是一件非常复杂的过程,你的元力还不深,等你达到剑侠,爹自然会把紫晶石给你。”
秦玉儿马上沉下脸来,可怜楚楚地望着秦川,娇气道:“爹,你不疼我,女儿就是想早点炼出剑嘛,这样你也就不用担心女儿被别人欺负了啊!爹,你就把紫晶石给我吧!”
一向对秦玉儿宠爱有加的秦川,听着秦玉儿那娇滴滴的声音,顿时拿她没有办法。“好,好,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不能让你受欺负了,你跟爹来,爹带你去练功房取紫晶石。”
“还是爹爹疼爱我。”说着,她宠溺般地挽着秦川的手臂走着,心里却想着:太好了,凌大哥的紫晶石有着落了。
明月高照,夜色寂寂,趁着风清月明,凌风来到了灵空山庄。灵空山庄到处有人把守,要想从灵空山庄里拿到水晶石,比什么都难。
屋顶之上,凌风藏匿在一夹角之处,他看着灵空山庄走动的弟子,显得无奈,要想摸到晶石存放的地方,很难。很快,凌风又有了主意,只见他从屋顶跳下,然后以飞快的速度穿行于弟子中间,那速度堪比一阵风,功力不深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能有此技能,乃是学习乱剑法所成。昔日金武教授他的乱剑法只适用于双方交战,现在从凌风的这般表现看来,他不仅仅练成了乱剑法,还加以扩展,形成了另一种技能。
“什么东西?”一道人影飘过,感觉稍敏感一点的弟子喊道。
另一弟子四处望了望,说道:“哪有什么人啊?你眼花了吧!”
“可能最近没睡好,幻觉,幻觉。”那弟子言道。
绕过了守卫,凌风来到了藏书阁,只因藏书阁外有众多弟子把守,凌风选择了一个地方藏匿了起来。
这座藏书阁和十八年前一样,当年的藏书阁藏的是一本假的《灵空剑谱》,现在的藏书阁藏的是一块具有灵性的晶石。看着这藏书阁,会让人想起十八年前神秘者盗剑谱的画面,而凌啸天早已不复存在了。
眼巴巴地看着藏书阁,凌风的头脑里在想着:我该怎样才能潜进去?
快步行进已经是不可能了,守卫紫晶石的剑士级别多在剑尊至剑宗之间,想用刚才的办法潜进去,根本是班门弄斧,不但混不进去,反倒会送了性命。看破这一点的凌风,找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