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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些害臊,连忙声明我的无辜:“那是李大个子叫我摸的。”
她笑眯眯地说:“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长大了,更坏了。”说着,她就开始解扣子,一层层地把衣裳脱了,最里头是一件大红的兜肚,雪白的肩膊、胸膛耀得我眼花缭乱,凉爽的窑洞突然变得燥热难当,她拉过我的手从红兜肚下面按到了她的柔软山峁上:“来,二娘叫你摸,摸吧,是你的,是你的,摸吧……”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含糊不清,我看到她的眼睛也闭上了……
那一刻我的脑壳里头装的仿佛不是脑浆而是开水,沸腾的开水不会思考只会冒蒸汽,蒸汽阻碍了我的视线,世间的所有都远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我把她叫二娘的女人,还有她那雪山一样高耸的峰峦,我渴望跟她融为一体,渴望成为她的一部分也让她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紧紧地拥抱她,亲吻她,啮咬她,揉搓她,挤压她……她翻身起来,将自己剥得精光呈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她就开始剥我,我很愿意让她剥,顺从地在她的手指下面回到了我的原生态……她躺到了我的身旁,吞噬着我的嘴,我的唇,我的舌,她像一个轻车走熟路的向导,我像一个在黑暗中追随她的旅人,在她的引导下昏头涨脑却又极为舒畅地完成了人生的重要课程。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她瘫软着躺在我的身边,手像温暖的池水抚慰着我的身躯,我自己也知道我长大了,因为,我的牛牛跟李大个子、胡小个子他们一样,也长胡子了。不过,今天晚上我才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二娘毫不做作毫不犹豫地给我打开了人生的另一扇大门,我蓦然发现人生跟我过去看到的并不一样,我看到的许多事情都是表面现象,人还有另外一部分极为隐秘的舒服生活。我不知道从今往后如果没了这种生活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我的生活会成什么样子。
那天她睡在我的窑里,从那天以后她都睡在我的窑里。伙计们闹着要酒喝,说二娘是我的压寨夫人,我就派王葫芦到城里买了十几坛子酒给伙计们喝,事情闹大了,公开化了,奶奶到我的窑里骂我们:“好好一棵白菜叫猪给拱了,你们这算干啥呢嘛?丢人败兴,我就知道你这个骚狐狸干不出好事情来。”
我羞愧难当,埋了头不敢面对奶奶的眼睛。二娘却很勇敢地跟奶奶顶嘴:“这有啥呢?尕掌柜又没有成婚,我也没有嫁人。”
奶奶劈头给了她一巴掌:“骚狐狸还嘴硬,把好好的娃娃带坏了,你比他大多少?咋就好意思?着脸往一个炕上睡呢?我真想把你一枪送回戏班子去算了。”二娘他们戏班子早就散伙了,正是戏班子散伙了她流落街头才让奶奶跟大掌柜捡回来的。奶奶说一枪把她送回戏班子去,就是要把她枪毙。
二娘告诉我她比我大了八岁,奶奶不能容忍这一点,可是这个年龄却比我预料的年龄差距小了许多。说实话,那时候就算是二娘比我大二十八岁我也不会嫌她年龄大的,年龄在我们之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因素。
奶奶揍她又要枪毙她我也不能不说话了,我鼓起勇气对奶奶说:“这事情不怪二娘,怪我。”
奶奶愤愤地质问我:“你已经定了亲了,你咋这么不成器,花花那边咋办呢?”
二娘把话接了过来:“有啥咋办呢,我又不给尕掌柜当媳妇,到时候他娶他的花花就成了嘛,谁还能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