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力图相应地寻出其表现方式和语言结构。在《腊月·正月》的创作中,他更注重对生活作近乎实录的反映,并从秦川山财的乡风民俗、人情地理、服饰建筑等的描写中暗示出一种久远的民族文化。而作者的才力又使他能够将这种带有古朴情调的生活置于理性的层面,从而使作品显示出强烈的内在魅力。《腊月·正月》成功地展示了韩玄子这一新乡绅丰富的内心世界,而对改革时代的弄潮儿王才形象的刻划则稍欠立体感;与作者不少作品的轻灵相比,这部中篇也显得过于滞重了些。
贾平凹
《极花》是贾平凹的最新长篇小说,写了一个被拐卖女孩的遭遇。作品不仅保持了作家的既有水准,而且在写法上有所创新,小说从女孩被拐卖到偏远山区的男性家庭开始,用全息体验的方式叙述女孩的遭遇,展示了她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和经历的内心煎熬。这部作品从拐卖人口入手,真正关注的是当下中国最为现实的贫困农村男性的婚姻问题,具有很强的现实冲击力。是贾平凹创作中又一特色鲜明的作品。
贾平凹
贾平凹写人散文集《朋友》虽是他众多作品之一端,但所选文章,集中了作者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各个时期的写人之作,其质不言而喻。其中有写亲人的文章和不少新近之作,不论篇幅长至数千,还是短为几百,作者对待生活及友情的思考和认识,内涵深厚,思想深邃,形象鲜活而鲜明,均表现出了作家感情深挚之特质。
贾平凹
果然没有多久,峡谷里更是阴暗,雨里竟夹起了冰雹,连绵不断的风卷扬起了大量的枯枝败叶,两边山崖上发出了巨大的轰响,一些老树被摧毁了,有的山坡剥了皮似的掉下一片,碎石,泥浆直涌进急流之中。许多山头上,可见各种受惊的动物拥挤在一起,有狼,有狐狸,有蛇,也有山羊。小月看见有一只兔子和山鸡的尸体冲到木排的边沿上,倏乎又不复存在。天空中乌云越来越重,不时被雷电的曲折行程所劈裂,电光忽儿这里,忽儿那里,照亮着沉沉的阴暗。一只鸟儿在空中胡乱打旋,接着一斜,啪地掉在木排上,动也不动地死了。
贾平凹
《山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乱世时期的互为知己般的绝美爱情,在那个昏天黑地的时空,就像一轮满月般迷人。一部写尽人间纠结苦痛和欲望,瞻远未来的现代启示录。贾平凹:山本的故事,正是我的一本秦岭之志。一条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了黄河长江,统领着北方南方。这就是秦岭,中国最伟大的山。本书讲述20世纪二三十年代,秦岭大山里一个叫涡镇的地方,在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里,其顽强自保却最终毁灭的命运。小说从女主人公陆菊人和她家一块被“赶龙脉”的风水先生相为“能出官人”的风水宝地写起,陆菊人带着这三分地做嫁妆嫁到涡镇,指望它带给自己好运,但阴差阳错这块地却被公公送给了家庭遭遇横祸的井宗秀用作安葬父亲的坟地。陆菊人绝望之余发现井宗秀竟是个既知恩图报又聪慧俊逸的青年,便把初始的美好期望都寄托在了井宗秀身上。井宗秀竟也不负所望真的成了涡镇保护神一样的统领,涡镇一时繁荣昌盛令八方羡慕。然而涡镇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外面有土匪山贼,有闹红的秦岭游击队,有政府的军队和保安队。乱世里处处以暴制暴,人如草芥,涡镇看似固若金汤,而终于不保……小说与众不同的贾氏特点在其亦庄亦谐上,大的时代风云下,人之命运的不能自主,暴力冲突的血腥残酷……而风暴间歇,女人对美的追求,动物生灵对吉凶祸福的先知和警示,又令人莞尔。本书气韵饱满,对于秦岭山水草木、沟岔村寨的勾画,对当地风物习俗的描写,清晰而生动。小说人物众多,群像各有面目。正面描写游击队、政府军、预备旅、保安队、土匪、山贼之间一场场错综复杂的武装冲突,有情节有细节,有声有色,充分揭示了其间你死我活的血腥残酷。本书“巨大的灾难,一场荒唐,秦岭什么也没改变,依然山高水长,苍苍莽莽,没改变的还有情感,无论在山头或河畔,即便是在石头缝里和牛粪堆上,爱的花朵仍然在开,不禁慨叹万千。”——贾平凹
贾平凹
《老生》是茅盾文学奖作家贾平凹的长篇小说,作品以老生常谈的叙述方式记录了中国近代的百年历史。故事发生在陕西南部的山村里,从二十世纪初一直写到今天,是现代中国的成长缩影。书中的灵魂人物老生,是一个在葬礼上唱丧歌的职业歌者,他身在两界、长生不死,他超越了现世人生的局限,见证、记录了几代人的命运辗转和时代变迁。老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精神主线,把四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连缀成一部大作。另外,小说在写作手法上也有所探索和创新,用解读《山海经》的方式来推进历史,具有很强的空间感。在小说中,《山海经》与主体故事是灵魂相依的关系:《山海经》表面是描绘远古中国的山川地理,一座山一座山地写,各地山上鸟兽貌异神似,真实意图在描绘记录整个中国,其旨在人;《老生》亦是如此,一个村一个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时代一个时代地写,无论怎样沧海桑田、流转变化,本质都是一样,是写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人的命运。《老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生长的中国故事,用中国的方式来记录百年的中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