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最终我没有冲出去。坐了一个多小时,那一行人结帐出去了。我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动都懒得动一下。一直到餐厅打烊,我才拖着身子走出去,浑身疲倦。
躺在寝室的床上,我还在幻想,也许她要打个电话过来吧,直到晚上一点,她还是没打电话过来,我才断了念想,强迫自己睡去。
同学们都纷纷来校了。大家都在谈论新学期的安排,会不会出去找地方实习,是不是该联系自己将来的工作单位了,而我对这些话题毫无兴趣,对自己的前途毫不关心,脑子里转动的全是陈娟的影子,响着她挂掉电话那干脆的一声“啪”,似乎自己的心在渐渐发霉。
尽管想得厉害,我还是忍住没给她打电话。也许我们已经到此为止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好了一场,光是留下的回忆已经足够欣慰。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我和她的需求尚存不小的距离而已,怨不得别人,就算陈家良不突然杀回家,我们也不可能走得更远。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恶毒的想:你已经日了她,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你已经无怨无悔,够本了。
星期五的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听课,照例是昏昏欲睡。以前天真地觉得学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现在呢,去他妈的,就算给我高斯的智慧和能力,那又怎么样,能够一辈子骑在陈娟身上,那才是真正的牛逼。
朦胧中似乎有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是哪里的声音呢?我睁开眼,四下寻找,却发现周围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向我,连讲课的老师都在歪着脖子盯着我。呆了半晌我才想起,这是我的手机在叫。
我抄起电话,就听到了陈娟的声音。
你龟儿还得罪了?几天不跟老子联系?
我皱皱眉,遮住嘴说,别闹,我正在上课呢。
老子管你上啥子课,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我压低声音说,你在哪儿呢?
她说,我在上班,这会儿办公室没人。
我说,下课了跟你联系。随即就挂掉了电话,端正身子,准备认真听讲。
不过陈娟倒是跟我耗上了,电话不依不饶地响。老师发话了:张无病,你最好是到教室外面去接。
我只好跟老师说声对不起,走出教室。
一出门,我接了电话大声吼道:做啥子嘛,上课都上不清静。
她却换了极其温柔的声音说:我明天就上重庆了,你需不需要我带什么礼物啊?
我的火气完全找不到出口,在喉咙里兜了个圈子,弹回到腹腔里。
我只好,老子不需要啥子。
她说,真的迈,需要我不嘛?声音柔媚至极。听得我心软下来,下面却硬起来。
我软弱无力地说,需要个锤子。
她说,我想你日我了,你来不嘛。
我说,你不是没下班吗?
她说,办公室就我一个人。
我心急火燎地跑到校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联通公司,爬上楼,她正在二楼楼道上等着我,一见我就把我抱住,然后拖进一间办公室。
想死我了。我一边抱着她狂吻一边说。
想死我了。她的反应比我还激烈。
我说,还真想日你。
她说,来噻,你以为我开玩笑的?
我放开她说,不会哟,这是在办公室!
她说,管他妈的,反正没人!
说完冲上来就脱我的裤子。
我一边动作一边问,咦,还插的红旗,这是哪个的办公桌?
她喘息着说,我们牛经理。
我说,办公桌就恁个豪华,龟儿腐败。
她说,你比牛经理还腐败,恁豪华的办公桌你拿来当炮台!
我豪情万丈,大刀阔斧:跟老子抬杠,看老子啷个收拾你!
她一边配合发力一边撒娇说,我怕怕,恁漂亮的女秘书你随便搞,你还不满意?
满室春光渐渐褪去,我们整好衣裤,她朝着我吐吐舌头:想起还真有点后怕,要是人来了怎么办?
我很想追问一下那天的事,最后还是忍住了,舍不得破坏这久违的感觉和气氛。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我自己心眼小,想得太多。
我说,你明天好久上重庆,要我来送你不?
她说,送啥子嘛,又不是出远门,就在国本车站坐大巴,很方便的。我赶早上七点钟的车,那时候你还在睡懒觉呢。
那好久回来?
她说,就一周,你还没喂饱?
我嘿嘿一笑,在她身上胡乱挠了几把,方才罢休。
陈娟不在的那些天,我们学校开始筹备搞一个大学生艺术节。我们数学系的艺术人才奇缺,因为我平时喜欢唱歌,系里胡乱把我和另两个同学拉到一起,临时拼凑起一个演唱组合,每天排练什么的,减轻了些许相思之苦。
不过到第五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于是我踏上了一个伤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