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怎么爱才算爱?
人生就是一条路,这条路上有无数轨道,每个人都行走在自己的轨迹上,一息尚存,就不该懈怠,走出一条多姿多彩的路。
在起点站哪儿合适?
何东何北今天要陪何南去他应聘的“西施坊化妆品有限公司”看看,号称是北京公司,其实地址都快到保定了。
何西也想去,让大家给劝住了,何北说他:“你不是都胜利结束青春重新走一回了吗,还凑什么热闹?”
“要任知了找你怎么办?”何南说。
“老跟你们在一起,都不习惯单兵操练了。”
“不习惯也得习惯,”何东说,“又不是连体婴儿,该独立的时候就得独立。”
何西一想也对,接不到面试通知,自己这从零老开始不了也不是事儿,就颠到医院的公共汽车站等丁香去了。
丁香下车看见他就问:“怎么来这么早?我们医院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何西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你们医院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不会我爸爸真跟他们打招呼了吧?”
丁香轻轻挽住何西的胳膊:“应该不会吧,要是真打招呼直接面试你,说不行就完了呗,我觉得你爸爸不认识我们医院的人。”
“那倒是,我也没听他说过认识这儿的谁,我不管了,我自己去找你们人力资源部门说说。”
“别说认识我。”
何西点头:“知道知道,你老爸不愿意帮我,是不是因为一家人在一个科不好?”
“谁跟你一家人呵?”丁香白了他一句,就往自己诊室走了。
女孩说话要反着听,何西想起何北的话,就信心满满地朝人力资源部走去,这时候,猜他看见谁了?他老爸,还正要进去,他马上冲了过去,把老爸拉走。
“干什么你,爸爸?”
“告诉他们你不适合干这个。”
“不行。”
“我表达家长意愿的权利还有吧?”
“没有。”
“你有在这儿申请工作的权利,我就有在这儿表达家长意愿的权利。”何守二说着就要往里进。
何西拉住他:“爸爸我到底适合不适合当精神病医生,只要当了才知道。”
“我现在就知道。”
“我不认可,我得自己试试,不行我再转科,我这么年轻我怕什么?”
“家长知道孩子做错了不去制止,那是失职!”何守二说完又要往里走,被何西拽住。
“家长的责任是提出意见,怎么做还是得由我自己决定。您要非跟他们说,就别怪我不认您这个爸了。”何西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
何守二愣愣地看着何西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莎莎今天是大夜班,正在家吃着把早饭中饭合起来的那顿呢,何守二站桌边跟她汇报。
于莎莎边吃边娇声娇气地说:“要不就甭管了,儿子不是说了吗,不合适他再换。我儿子那么聪明,干不好的事儿他不会死乞白赖地干的。”
“儿子不干这个,任知了就能慢慢习惯何西不在她身边,何西和丁香就能正常恋爱,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那你觉得好,儿子不愿意,咱们有什么办法呵。”
“现在放任儿子在丁香和任知了中间周旋,任知了什么时候才能对他放手?她要不放手,那不就把儿子耽误了,把丁香给得罪了?”
“那你就跟医院说咱们儿子不适合做精神病医生呗。”
“儿子说了我要真跟人说他就不认我了……”
“不认就不认呗,反正你是为了他好……”
“那我不能干。”
“那你就放手,让儿子自己处理去。你老不信任咱儿子,弄得儿子不待见你,你自己还特累。”
“我要象你那么大松心就好了。”
“我下了夜班回来想吃荠菜馄饨,你晚上给我包点?”
“嗯。”
“要不咱就相信儿子这次吧,你不用操那么多闲心,咱俩高高兴兴一块儿私奔多好呵。咱爸现在都不操你的心了,你看他现在过得多高兴,多乐和,你干吗不跟他学学?他那么大岁数了都知道改变自己,你就不能让自己往幸福那儿靠靠?”
“就你把儿子惯得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你以为我爱操心呵?”
何东何南何北开了半天车,畅想了一路,到地方一看,怎么这么简陋呵,仨人围着公司转着,何北说:“就这破地儿,还北京西施坊化妆品公司呢,这不就一乡镇企业嘛。”
“创业开始不都这样,乔布斯的公司开始还在车库里呢。”何南说。
何东摇摇头:“我劝你甭上这儿来,一看就没钱,在这儿当个副总可能还没北京的清洁工挣得多呢。”
“走,咱们进去跟你们那总经理侃侃……”何北说。
何南不干:“你有病。”
“喂喂,看什么呢?我们这儿谢绝参观,不认识字呵,那不都写着呢吗?”一四十来岁,个子不高的男人走过来指着墙上挂的牌子说。
还没等何东他们说话,这男人突然指着何南:“你不是叫何南的吗,那天来应聘副总的?”
何南赶紧过去握手:“您,您是……”
“我是萧总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过来上班?”
“上班?”
“怎么,还没通知你?”
何南摇头。
“这帮小年轻干事儿,一点儿都不能放手。我们经研究决定正式聘用你做我们公司的副总,”说着指着何东何北,“这两位是你要带进咱们公司的兄弟?”
“不是不是。我堂哥堂弟……”
“走走走,进去坐坐。”萧总紧着招呼他们。
何北问:“能参观吗?”
“没什么可看的,刚开始启动。”
回去的路上,何东就劝何南别去:“我意见,你还是踏踏实实在北京找个跟你专业有关的工作,从内部一点点地了解国内市场的运作比当这副总靠谱。”
“这萧总看着就不象好人。”何北说。
“我到他们试验室瞜了两眼,一堆破瓶子烂罐子的就不象真要干化妆品的样子。”何东说。
何北跟他一唱一合:“就想圈钱呢。”
“越基础对我来说不是才越有干头吗,哪个已经走上正轨的公司能让我当副总。”何南放不下副总那头衔。
“你小学不是当过小队长吗,不至于这么大的官瘾吧?”何北说。
何东说:“我直觉不值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何南想了想:“行,要不听你们的就算了。”
这时何东手机响接听:“对,是是,行行……”
挂上电话何东告诉他们俩:“宏伟出租汽车公司让我明天去面试……”
何南已经决定重打鼓另开张,再接再厉找别的工作。可老爸何守三一听月薪给八千呢,就不淡定了,把儿子约到一小餐馆苦口婆心劝说:“八千你还不干?”
“公司初具规模,不知道能不能干出来。”
“你管他们能不能干出来呢,先拿着工资骑马找马,就照着这起薪标准和头衔找。”
“我找工作是为以后的创业打基础的,要去了这儿,可能会失掉别的机会。有的工作虽然挣得不如这个公司给的多,可能学东西。”
“可你爸我不是穷吗,唉。”
何南一想,对了,还得给老爸付房租呢,怎么办?
见完儿子,何守三急溜去接梁美丽下班,提着她的女士手提包紧跟着她在大街上走着,“我儿子要当副总了……”何守三爆料。
“哪儿的副总呵?”梁美丽站住,轻斜着眼睛问。
被梁美丽这么一瞭,何守三有点high,快把持不住自己了:“西施坊化妆品公司的副总,人家看他有海外背景,月工资小一万呢。”
“那咱们也快熬出头了?”梁美丽乐了,继续往前走,何守三捣着步子紧跟着:“那是,要不咱们就先把婚结了,反正不是有我儿子那一万八垫底吗,他这副总一当,怎么着四个月以后的房租也能续上了……”
“他要挣那么多,还不如咱就干脆把租金省下来买套房呢?买房合算呵,你再跟他商量商量?”
“咱们先租房把婚结了,等儿子以后有钱了再买房不是一样吗?”
“那能一样吗?”
何守三深深叹了口气,儿子真可怜。
何东起个大早准备宏伟出租汽车公司的面试,老妈又一次不请自到,给何东送葫塌子来了。正吃着早饭的何东问妈妈:“干吗怎么早呵?”
人郑玉英有词:“不这么早能堵住你吗?快吃吧,刚烙的葫塌子。”
何东大口吃着葫塌子催老妈:“您要想问什么就赶紧问,我还有事儿呢。”
“你上班了?”
“还没呢。”
“没上班还能有什么事儿?”
“找工作。”
“找工作也不在乎这几分钟。人你大姨家邻居,就是你去应聘的那单位的头儿说你特行,肯定能找个好工作。”
“所以您就别操心了,”何东看看表,“我真有事儿。”
“交新女朋友了?得让妈妈先过过眼再谈。”
“不是,真有事儿。”
“你不是上班了成心瞒着我吧?在哪个公司你得告诉我,要不我见着街坊邻居的老溜墙根,我倒是想说你学历有多好,都干过什么,可人家一问现在干什么呢,我就没词了。哪个公司呵?”
“不是,这不正找着工作呢吗?”这老妈知道他要去开出租,还不当场憋过气去。
“那你今天有面试?”
何东站起来:“妈妈,您愿意呆着就在这儿多呆会儿,我先走了。”
郑玉英也站起来:“是面试吧?哪家公司呵,说给妈妈听听,妈妈也好帮你拜拜老佛爷什么的……”
何东面试出租司机,没过。面试的人说他,一共没开过几天车,还是在外地开的,北京跟外地路况不一样,你那点经验应付不了。
他就问:“郊区农民都能开我怎么就不能?”
人说:“你别看人家是农民,人家有定力,出什么事能顶得住。”
郑玉英一看儿子就有事,揣着这疑问,就上了权筝公司。权筝就劝她:“阿姨,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不用大老远跑过来,我要不在不白跑一趟吗?”
“我反正也没事,多转悠转悠还锻炼身体呢。你跟何东现在关系还行吧?”
“挺好的。”
“没计划什么时候就把事儿办了?”
“我们俩现在就是朋友。”
“你瞧不上他了?”
“不是,不正慢慢处呢吗。”
“这事可慢不得,女的跟男的不一样。他现在在哪儿上班呢,他跟我说我没记住。”郑玉英冷不防就把话题拐这儿了。
“他上班了?”
“没上呵,那就是我听错了。他这转了一大圈回来想找个靠谱的事踏实干了吧?”
“可能吧。”
“哟,我说姑娘呵,别可能呵,你怎么也得逼着他找个跟你这工作差不多的才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得让他养着你呀,总不能我一跟别人说我媳妇干什么什么,我儿子就一打小工的,一听就是吃软饭的多丢人呵。呵,姑娘,听阿姨的,逼他……”
要说何东命不好,也不完全属实。应聘出租司机到处碰壁的时候,四叔打电话叫他去一趟他公司。在四叔办公室,何东拉把椅子坐何守四办公桌对面:“四叔,叫我来什么事儿?”
“找到工作了吗?”
“正在找。”
“要给何北盘的酒吧弄得差不多了……”
何东特惊讶:“真的?没听何北说呀。”
“就没告诉他,我让公司的人帮我跑的,叫上他麻烦,尽收人烂摊子还觉得捡了多大便宜。”
“让他跟着跑能学不少东西……”
“话是那么说,可得有时间在那儿顶着,再意见不一致,他一生气不干了,我不是白费金钱和力气了吗。我干脆全弄好,把现成一酒吧交他手里,他管着就行了。”
“那您找我……”
“四叔不怕丢人,我们这公司不知道还能撑几天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给何北盘个酒吧的原因,让他能有个事儿干糊口,也算尽了我当爸爸的最后一片心意,干得好干不好就看他了。”
“您可以找专门帮企业起死回生的公司帮帮你们……”
“都是骗人的,我打听了,要价儿那高,整个就是生吞,我们要有那钱,也用不着他们了。四叔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何北管理他那酒吧……”
瞧,天上掉馅饼了吧,可何东没接着。
“可能不行,”何东说,“何北在深圳那酒吧,还是我的钱呢,我都没管好。”
“这酒吧要赚钱了,就能把你的钱还上了……”
“我知道,可我真不行。您还是请一个有管理酒吧经验的帮他靠点谱,这样何北也能从人家身上学点东西。而且,何北现在就在一家挺火的酒吧当服务生呢,他上人家那儿偷艺去了。”
何守四笑了:“这小子,没跟我说,一问他干什么呢,他就说游手好闲呢。请人帮助管理我不是没想过,但何北那混蛋,自己家的酒吧,他能听人家的管吗?他对你们几个兄弟还是比较服的……”
“我准备从零开始干,管酒吧现在还不行。”
“你再想想。”
晚上,何东回到何北那儿,何北今天休息,正坐客厅沙发上玩游戏机呢头都没抬就说:“又没聘上?”
看何东没说话,何北又说:“你最近可有点背,面试几家公司了都没要你?”
何东坐到沙发上:“反正递简历的都面试了……”
“又不幸福了吧?”
“连个出租司机都聘不上能幸福才怪呢。”
“一天五块,你欠我多少钱了,没准备赖账吧?”
何东从兜里掏钱拍到茶几上:“都给你。”
“别介,饭钱得留着。”
“四叔帮你盘下一酒吧你知道吧?”
“刚知道,怎么了?”
“他想让我帮你管酒吧,要不我就甭开出租了,一步到位直接帮你?”
何北放下游戏机看着何东:“甭,千万甭因为我的事儿耽误你,我心里不落忍,你还是按你的计划走,先把出租开好了,再说别的吧。”
“你意思不愿意我帮你?”
“从情理上说,我应该愿意,我把你的钱全打水漂了,现在我马上要有自己的酒吧了怎么也应该给你个挣钱的机会吧?”
“对呀。”
“可咱们得把这事儿分开说,我借你的钱我还你钱,我的酒吧我就想自己管,还真不想用你。”
何东笑着:“怕管不好?”
“不是,是怕让人管着。这酒吧一开张,我爸爸还不三天两头的来个突然袭击什么的,再派你来管我,这酒吧到底算谁的,我还能做主吗?”
何东依然笑着:“完了完了,我彻底完蛋,连自己弟弟都不信任我了。”
“那是,这酒吧是我最后一搏,不行我就彻底死心,这辈子就不沾酒吧这俩字,好好给别人卖苦力去了。哥,不是我不仁义,不是我瞧不上你,是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自己做主的机会,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了,我就不想让出去了。”
“明白,虽然心里挺别扭。”
“你要没钱吃饭在我那儿当个服务生,行。”
“别,我还是开车去吧。”
“哥,对不起呵。要不你当出租司机的事儿包我身上了……”
“你?”
“放心,见不了警察叔叔。绝对正常运作,不是就多铺点眼线,看看谁不想开了,咱赶紧接手不就行了。原来没管,是真没想到出租汽车公司的领导看惯了郊区农民,死活看不上你。”
这时何西回来。
“怎么样呵你的婚礼?用不用我们帮忙呵?”何北说。
“你还当真了?”
“什么真不真的,要不等到我酒吧开张了你们再办吧?我给你们送点酒水不就又赚一笔,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可能等不了了。”
何东问他:“你到精神病院应聘的事儿怎么样了?”
“这两天就能知道,我那天把我爸爸劝走,跟医院人力资源的头儿好好聊了聊,就强调我有把这个工作干好的能力,一二三四五,把自己吹得特实事求实,让他觉得要不聘我是这医院多大损失似的。”
“何东你面试的时候是怎么跟人说的?”何北问。
“我就说我喜欢开车,希望公司能给我这个机会。”
何北叹了口气说:“我说人家怎么老不要你呢,你喜欢干什么跟人家有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是,你得让公司觉得这人事儿少,能给我们赚钱这才行呢。”何西说。
何东说:“又学会一样儿。”
“上网搜那出租司机的优秀事迹,”何北说,“把自己往上套,就得让他们觉得要不用你他们可亏大发了。”
“那咱两条腿走路,我这儿找着,你也帮着,甭,你甭管了,我非自己找着不可。”
“行,我不管了。你们猜何南干什么去了?”何北说。
“不知道。”何西说,“我们哪儿象你有那么多闲功夫窥测别人的隐私呵。”
“不想听捂着耳朵,何东我就告诉你,那家什么西施坊化妆品公司的老板今晚请何南吃饭。咱们打赌,一百块钱,我说何南得被拉下水……”
“我说不会,何南又不是没吃过饭,至于吗一顿饭就下水了?”
何西问:“就是他已经拒绝的那家公司?”
“谁让你听了?”何北说他。
何西没理他:“何南不会被几两黄汤就灌晕吧?”
“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们俩一人一百。我要赢了呢?你们俩一人给我一百。”
正说着何南情绪高昂地回来了:“同志们!”
何东何西何北异口同声:“等会儿,等会儿……”
“怎么?”何南问。
何东说:“我们需要调整一下心态……”
“怎么着?”何北忍不住问。
“同志们!”何南又来一句。
何西说:“前奏够了,快说吧!”
何南按耐不住地:“给我配了一辆车……”
“你真要走马上任了?”何东问。
何南点头:“公司以后还要上市,他们要给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写在合同上了……”
何西说:“不是说从零开始吗?”
“那我有这机会就甭错过了。”
何北一只手伸给何东一只手伸给何西:“拿钱来!”
叶坦和苏小妹阿姨约好共进晚餐的时间地点,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老爸说,问了何南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她说要请老爸吃饭,去餐馆的路上,她才说:“爸爸我请了一位女士跟咱们一起吃饭。”
叶舟笑了,其实他不是没感觉,就想看看他这宝贝闺女怎么抖这包裹:“什么女士?”
“你年纪越来越大,需要个伴儿照顾你。”
“我不需要,我自己都习惯了。”
“我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动不了我就进养老院了,更热闹。”
“你要不找伴儿,我就不走了。”
“两码事儿。”
“那你就跟我回加拿大?”
叶舟坚决摇头:“我上那儿干嘛呀?”
“那你就去见见吧,我又不是包办,见一面非得结婚?你看看这相片还可以嘛。”
叶舟看了一眼相片:“从哪儿搞来的?”
“婚介所。”
叶舟笑了:“本人和相片可差远了,尤其是这种艺术照。”
“你受过骗?”
“那倒没有。”
“经过婚介所的应该没问题,他们看过本人也看了相片,不会把跟本人完全不一样的相片给我的。”
“咱下不为例呵?”
叶舟叶坦到餐馆半天了,也没见人来,叶舟就问:“你约的几点?”
“七点。”
“现在都快七点半了,咱们还要不要等下去?”
“是不是在国内约会,女的都习惯迟到?”
“可能有这么点,但也不能迟到这么多,现在人的时间观念不一样了,迟到起码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这时一个女人走到他们身边,叶坦以为是服务员忙说:“我们还在等人……”
那个女人对着叶舟说:“您就是叶先生吧?”
“我就是。”
女人自我介绍:“我是苏小妹。”
看着面前的女人,刚喝了一口茶的叶舟差点把茶喷出来,强咽了下去,赶紧站起来给苏小妹拉椅子:“请坐,请坐。”
苏小妹扭捏地坐了下来:“希望您能一辈子给我拉椅子。”
叶坦看着这位地包天的牙,小眼,脸涂得太白,腮涂得太红,一身紧绷绷的衣服起码比自己身材小两号的女人就是照片上那位美丽的苏小妹就彻底傻眼了。
叶坦把相片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苏小妹面前:“阿姨,这是你?”
苏小妹给了叶坦一个媚笑:“就是,人家都说我本人比相片还耐看。”
叶舟把菜单递给苏小妹:“苏小姐,点菜吧。”
苏小妹扭捏作态地接过菜单:“叶先生在哪儿高就?”
叶坦突然忍不住就大笑起来了,叶舟使劲绷着:“搞涂料的公司,请点菜吧!”
按照何西他们几个的提示,找工作进展顺利,何东心情不错,晚上就约权筝去蹦迪,她不是说他需要变变吗,他就来个彻底的,迪厅约会。本来想得挺好,他教权筝跳,她一佩服他,俩人的感情就容易顺理成章了。可一跳起来,他才发现,权筝跳得那叫地道,他在旁边就跟得了偏瘫的病人似的,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他只好上旁边坐着看权筝跳。
等他看着几个男孩围着权筝扭动,又不淡定了,坐不踏实,忍了一会儿,还是不行,就叫权筝一起走了。
出了大门他就问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跳这个呵,咱俩处了三年从来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你让我去的呀。”
“我?”
“对,是你。你跟我分手,说是不想耽误我,其实就是对我不满意,是不是?”
“有那么点。”
权筝挺坦然地:“我原来拘谨,死板,老觉得谁都没我聪明,我老给你当妈管着你照顾你是不是?”
“是。”
“开始我就想变得让你喜欢我,我就让自己性格开朗点,从中性化的思维向女性化转变,我开始注意打扮自己,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外还尽可能地享受生活,然后我发现我的心情越来越好了,越活越高兴了,好像天天都挺幸福的,也就不把你那么当回事儿了,而且彻底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的这个道理,所以还得谢谢你。”
“那你觉得现在咱俩还有可能吗?”
“那天不是说了吗,您老人家得变变,我不愿意跟整天愁眉不展的人在一起。”权筝歪着头笑着看着何东说。
“那何是我重走一遍青春成就了你?”
“歪打正着,想让我怎么谢你?”
“同意跟我再谈一次恋爱吗?”
“就这个不行,你太闷了,我受不了,咱们就好朋友吧?”
“我努力改还不成?”
“不行,要是我同意了,你再改不了,我要跟你分手,你再寻死觅活的我怎么办?我现在对另一半比较苛刻,他必须要爱我多于我爱他……”
“这个我能做到。”
“要快活,老有一种幸福感才行,一个男人不能让工作上的麻烦影响家庭的气氛,整天绷着脸唉声叹气的,我受不了……”
“那就是说如果我能找到幸福我就能得到你,如果找不到,同时连你也失去了?”
权筝笑着点点头:“对。”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权筝大方地:“说!”
“我现在是不是算你的备胎?你不跟我确定关系,所以你可以随便去见任何人,如果有比我好的你就跟我拜拜?”
权筝想了一下:“是,这时候你也可以去见别人,我也是你的备胎呵。”
“我谁都不见,就等着你。”
“光傻等可不行,你得变。”
“知道。还有个问题……”
“说吧。”
“咱们刚分手的时候,你被送到医院去抢救,你是真的还是吓唬我的?”
权筝笑了:“你说呢?”
“说你真的是自杀我觉得不可能,说你是想逼婚也不完全对……”
“那你就慢慢捉摸吧。”
何东想起今天为什么要约权筝了,他说:“我有个好消息就等着先告诉你然后再告诉别人……”
“感觉不错,”权筝说,“说吧!”
“我被聘上出租司机啦!”
权筝一下就吊在何东脖子上:“哇!”俩人原地转了起来,然后突然停住,俩人尴尬分开。
“你别误会。”权筝说。
“没,没敢。”
于是何东就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光荣的出租司机。有一天,他载着一位女乘客奔驰在北京的大街上的时候,女乘客发话了:“司机师傅,我是记者,想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问吧,凡是不涉及公司秘密个人隐私的都能说。”
“刚才在医院门口,我旁边那么多打车的,为什么你偏偏停在我旁边,你要不停我旁边我都不敢跟人家抢?”
“你是不是刚出院的?”
“是。”
“心情特别好?”
“是,原来大夫怀疑是肝癌,如果真是就基本没救,最后检查结果不是。”
“家里人没来接你……”
“是,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说明你们家离医院不近,要是近的话,每天都来好几趟,你想瞒也瞒不住,所以你一上车说去上地,我就乐了。”
女乘客指着窗外:“那你也得挣钱有方呵,这么走可是绕远,不能为赚钱坑害乘客呀。”
“我正要跟你解释,这么走节约时间。”
“那用我的钱帮你节约时间不合适吧?”
“我不会多收你钱的,你平常从医院回家打的多少钱我就收你多少钱,多出的油钱我出。”
“为什么这么干?”
“时间就是金钱,利用节约出来的时间再去挣钱呵。”
“把你姓名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得采访你。你不是出租汽车公司的CEO,跑这儿来微服私访的吧?”
“肯定不是,我把开出租当成学MBA那么玩了。”
女乘客挺高兴:“我叫佟欣,把你手机号给我,到时候我想采访你的时候你可别拒呵。”
这时的何东,幸福的因子充满全身。
可是,幸福总是那么短暂。
这天,一男乘客拉门进来就坐到他旁边说:“左家庄,华都对面。”
何东一看他不要紧,这不是大姨那邻居,前些日子还上他们单位面试了嘛,何东不动声色地掏出墨镜戴上。
一路上,这大姨邻居还跟他聊着天,何东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回复着,眼瞧着左家庄就到了,何东把车停在一座楼前面说:“二十八元。”
大姨邻居掏钱递给他三十,何东撕下发票连同找的钱一并递给他,那人推开车门,右脚都踏在外面马路上了,何东正暗自庆幸没被他认出来,人说话了:“你不是哈佛MBA最新强化班都上过,怎么开起出租了?”
何东摘下墨镜:“对不起叔叔,没认出您来。”
“这懂,不就没找到好工作干这个不好意思见人吗?”
“我是想利用开出租的机会实践一下所学的理论知识。”
“早知道这样还不就上我们单位打杂呢,好歹也是坐机关。”
“我喜欢干这个。”
“喜欢?我要信就好了。行,好好干吧,等我们单位什么时候再招临时工我通知你姨儿。”
“真不用。”
“跟我就甭客气了。行,我走了,你慢慢开吧。”
何东盯着车前方发了一会儿傻,然后就给何守一打电话:“爸爸,妈妈马上就要知道我开出租的事儿了,怎么办?”
何守一说:“早晚得知道。”
“刚感觉不错,又有事了。”
何守一告诉他:“没有事的生活连童话里都没有,你要指着这辈子一路绿灯,那你可能永远都幸福不了。”
郑玉英确实马上就知道儿子在长鸿出租汽车公司开车的事儿,她根本都不问何东,直接就跑公司帮他辞职去了。
人家告诉她不能代辞,都有合同的,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辞职了,是他得了不治之症了自己不知道?还是有什么传染病了瞒着我们?
一听“病”这字,郑玉英有主意了。她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何守二……
“我可从来没求过你。”她是这么开头的。
“怎么你同事朋友要来看病?”
“不是。”
“到底什么事?”
“能给何东开张传染性肝炎的证明吗?”
“什么,何东得传染性肝炎了?”
“那倒没有。”
“那干吗……”
“他不是开出租了吗……”
“他开出租了?”
“我要帮他辞职,他公司不同意,除非他得了什么传染病。”
“哟,嫂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这事可玩大了,第一让我写假证明,这就够开除的资格了,起码是警告。第二,你这么做也不尊重何东呵。第三传染性肝炎可不是随便说的。第四……”
“甭第四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怎么着你也能帮我弄张证明吧?”
“嫂子,这事还真帮不了,我也劝你别这么做。”
“我用不着你劝,不愿意帮甭帮,上次任知了那事还是我告诉你的呢,也不懂个礼尚往来……”
“嫂子,上次那事谢谢你了,今天这事还真帮不了你。”
郑玉英指着何守二说:“那你得保证甭给我传话儿去?”
长鸿公司管事儿的越想越不对,就打电话问何东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瞒着公司?何东这才知道老妈居然到公司代他辞职,他火“噌”一下就窜起来了,开着车就往家冲。进了家门,扯着嗓子大叫:“妈!”
没人在家。
他气得车都没法儿开了,又去老爸单位抱怨,那意思瞧您给我找的这妈。何守一坐进儿子的出租,跟何东说:“你妈妈没变,我变了,所以我现在把自己过高兴了。”
“您得教教我,妈妈这样,我怎么办?”
“父母咱不能选,也改变不了,跟这事儿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改变不了,咱就正视现实,接受老天给你安排的父母……”
“那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也不能让自己高兴呵。”
“面对不能改变的现实,死磕只能伤害自己。我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讲的不错,有一个美国农民在自己房子周围种了一圈杨树,又用铁丝把这些树给穿了起来。铁丝从树干的中心穿过,有些树受不了,就抗拒这种侵犯,最后都枯死了。只有那些能跟铁丝和平共处的树活下来了,还活得挺好。”
“妈妈这样我没法跟她共处。”
“你不就不想让她老干涉你吗?”
何东点头。
“那你就跟公司领导沟通,这种父母干涉儿女工作的事在咱们国内司空见惯,他们能理解,不会因为妈妈上公司闹就把你给辞了是不是?”
“那倒也是。”
“你能继续干你想干的事,你说该生气的是谁呀?”
“妈妈。”
“那你生什么气呵?哪天请妈妈吃顿饭,跟她聊聊你开出租的目的,给她一些能跟别人吹你的理由,妈妈挺在乎你的,她只是不明白有的时候对你的过分关心和干预是对你的一种伤害。”
“要这么想还就不那么生气了。就是说高兴不高兴的,幸福不幸福的跟生活顺不顺的没什么关系,就看自己怎么想了?”
“对,同样的事,心态不同,感觉就不同。同样半杯牛奶,甲看了说:快满了。高兴。乙看了说:哟,怎么才半杯呵?生气。”
“哟,爸,怎么本末倒置,该我教育你的……”
何西在诊室门口晃了一下,丁香出来问他:“什么事儿?”
“你们医院要我了!”
丁香一激动“啪”亲了何西脸颊一下,何西紧紧抱住她俩人又迅速分开,走廊病人太多,再被人当成精神病患者了。
“一会儿任知了她爸爸妈妈要带我和她去做婚纱和礼服。”
“要真想跟她结婚我可没意见呵。”
“想的美!”何西给了丁香一句就走了。
丁香透过诊室的窗户看着何西随着任知了一家人上了任知了爸爸的车,她看着车徐徐开走,直到看不见为止,心里的滋味既有将要解脱的欣悦,又有要是他们俩就这么结了的郁闷。
在婚纱店,任务和谢秀绒很满足地看着站在镜子前穿着婚纱礼服的何西和任知了,谢秀绒小声对任务说:“他要真是咱们女婿该多好……”
“咱们知了没这个福气。”任务叹了口气说。
任知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得特别美特别甜,她问何西:“我美吗?”
何西仔细看着镜子里的任知了说:“美。”她象就天使一样轻盈飘逸。
“比丁香美吗?”
何西的心颤了一下,她到底有病还是没病?:“你们俩都美。”
“那谁更美?”
别这样,任知了。何西在心里求她。
“知了,喜欢这套吗?”谢秀荣看出何西的尴尬,忙拿着一套婚纱让知了看。
“西西,你喜欢这套吗?”任知了问何西。
何西根本看不出所以然随口说:“喜欢。”
“妈妈,那我就要这套了。西西,我觉得咱们试过婚纱,为什么现在还要试一遍呢?”
何西看着谢秀绒和任务,三人互相对视着没说话,这是好兆头。
把知了送回病房,谢秀绒和任务跟何西说让他跟他父母打声招呼,何西觉得没必要,不就是为了给知了治病吗。任务坚持:“这不是小事,容易引起误会。要不我们跟他们说去?”
“不用,我爸爸妈妈特别开通,没事儿。”
“你年纪轻不懂,怎么也得让你父母知道,这以后要有人拿着婚礼说事儿,他们心里有数。”
“行,那我跟他们说一声。”
任务拿着一牛皮纸袋塞何西手里:“拿着,俗,可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何西赶紧把纸口袋塞回去:“这是干什么呀?知了是我朋友……”
“比起你对知了的帮助,这点钱算什么呀?拿着,要不我们真过意不去……”谢秀绒说。
“不行,坚决不要。我走了。”
任务在他身后喊着:“要你父母不愿意,你就跟我们说,我们跟他们解释去甭难为自己。”
何西想着自己也聘上精神病院的医生了,怎么也得跟老爸打个招呼,他不习惯什么事瞒来瞒去的,累。他就上了老爸医院,告诉何守二被聘上了,当爸的只能说:“不成赶紧撤,别那儿执著,再把自己给耽误了。”
“知道,您怎么老觉得我特傻,特别想把自己这辈子给糟蹋了?”
“你到那儿当医生就能把任知了的病治好了?”
“起码她不会因为找不到我受刺激,再配合治疗,应该效果不错。我们现在准备借用婚礼来唤醒她的记忆,只要她清醒了,我就解脱了。”
“谁跟谁的婚礼能唤醒她的记忆?”
“我跟她的婚礼,假的,就是重现当时她的新郎逃跑前的场景……”
“你要跟她举办婚礼?”
“对呀,丁香支持,如果任知了认出我不是她的肖爽西,我和丁香就可以结婚了。”
“那你就算二婚了?”
“什么呀,我跟任知了不是真的。”
“我知道不是真的,要有人照了像传网上,你身上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将来你有孩子了,你更解释不清。”
“爸爸,您想的真远,我跟妈妈说了,她说没事儿。”
“有事儿我都兜着呢,她当然没事儿了。这事儿我要跟丁主任商量,要跟任知了的父母谈……”
“爸爸,您能不这么小题大作吗?”
何守二看着何西:“还真不能,儿子,这是多大的事儿呢。”
这事到底大还是不大?
何守二跟丁主任说,丁主任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能怎么办?”
何守二看着丁主任:“有你这话就行。”
但是何守二约任知了父母在茶馆见面,提出要求不让何西穿礼服。
这可为难任务了:“禁止照相是可以的,但不让何西穿礼服可能不行……”
“我儿子这是好心,他根本就没有义务干这个。”
“我们知道,所以特别感谢你们,我们说给他钱,他坚决不要,我们也没办法。”谢秀绒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这关系到我儿子的声誉,禁止照相你们是肯定禁止不了的,不但禁止不了这个,连人家往网上发你们都管不了,所以不让我儿子穿礼服是唯一保护他的办法。他都帮了你们那么多了,就这条儿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们不是怕费了半天事,就因为这礼服让知了恢复不了记忆不是不值当吗?”任务说。
“怎么会呢?整个婚礼的场面在那儿摆着呢,你们任知了不会只认礼服不认脸吧?”
谢秀绒都快哭了:“何先生,求求你了……”
“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你们也得为我儿子想想,这全副打扮的何西和任知了的婚照要传到网上,他再跟丁香结婚,我儿子成什么了,没事结婚玩?”
何守二刚一到家,于莎莎就问他:“明天他们俩结婚咱们到底去不去呀?”
何守二听了心里一堵:“咱们再去儿子更说不清楚了。”
“可我特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刺激任知了清醒,她要清醒了看见咱们儿子是什么表情……”
“为了儿子咱们怎么也不能去。”
“那我化了妆呢?”
“你要不怕哪天微博上来一条‘何西老妈乔装打扮参加儿子婚礼为哪般’,然后再附上你的相片,你就去。”
何西在这点上跟老爸一样,不让丁香去,也不让何东他们几个去。人上次婚礼就没你们,甭去捣乱。
婚礼那天,在化妆间,任知了已经穿上婚纱,何西还没穿礼服。
任知了问何西:“是你要跟我结婚吗?”
“是呵。”
“那你怎么不象新郎呵?”
何西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没穿礼服就问谢秀荣:“阿姨,我的礼服呢?”
任务马上过来:“你甭穿了。”
“为什么?”
“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真结婚。”
何西过去问谢秀绒:“那次新郎穿礼服了吗?”
任务说:“穿了,说是去取一样东西就再也没回来。”
“就是在这家?”何西问。
谢秀绒说:“全都一样,连请的客人都一样。”
“那干吗不让我穿礼服呵?”
任务把何西拉到一边:“我答应你爸爸了,咱就不穿礼服了,他也是为你好,怕有人照了像传网上,给你抹黑。我们能理解,礼服就算了。”
任知了过来:“谁是新郎呵?”
“我呀。”
“你不想和我结婚?”
“想呵?”
“那你为什么不穿新郎的衣服?”
何西跟谢秀荣说:“阿姨,礼服呢,我要穿,我会跟我爸爸解释的,咱不能功亏一篑。”
终于身着礼服的何西拉着身着婚纱的任知了从化妆间出来,任务在旁边小声提醒:“就是这时候,肖爽西说戒指忘在家里了,要去取,就按他的原话说……”
何西跟任知了说:“亲爱的,我的戒指拉家里了,我去取,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任知了突然愣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何西:“什么?”
何西重复刚才的话:“亲爱的,我的戒指拉家里了,我去取,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任知了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何西:“你再说一遍?”
何西又重复着:“亲爱的,我的戒指拉家里了,我去取,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任知了突然哭了出来,双手狠命地打着何西:“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外加丁香权筝叶坦都在任知了病房里,谢秀绒一一给清醒后的知了介绍着:“从北到南,从南到北,都是他们在照顾你……”
这时唐娇抱着一大捧玫瑰进来,发现大家都在,正想退出,何北失控地喊道:“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