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哪儿走?
不同梦想造就不同的人生。
有捷径吗这世界上?
何北老妈桃子刚得空上儿子酒吧看看,何北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着,边走还边往她身后看:“怎么就您一个呵?您不是说带你们公司的同事都来这儿消费吗?”
“我先来探探路,实地考察一下,有谱了才能往这儿带人呢。”
何北把桃子带到吧台:“妈妈,您想喝什么随便点……”
“你们有什么特别的?”
“唐娇,给我妈妈来一杯贝利尼……”
桃子扭头看了看唐娇:“这就是你爸特烦的那女孩儿?”
何北点头:“我们俩现在就是朋友。”
“看着挺疯的,做女朋友我不管,要结婚可不行。那女孩不错,”桃子指在池子里洗杯子的任知了说,“她是谁呀?”
“您甭管那么多行吗?”
桃子盯着任知了看:“哟,多文静呵,我喜欢她,儿子。”
这时唐娇过来把调好的一杯贝利尼放到桃子面前:“阿姨您尝尝怎么样?”
桃子拿起喝了一口:“不错不错。”
桃子边喝边四周看着,看见满墙的拐棍宣传画:“怎么这么多拐棍呵?”
“帮何南做广告,他不是要招人给他拐棍投资吗?”
“你们空座率够高的。”经商的桃子发现问题。
“还没到时间呢。”
“这都九点多了,几点开始上客?”
“妈妈,我们这儿不是刚开门吗,总得给点预热期吧。”
“你不是说这儿原来就是酒吧吗,换老板跟客人没关系,要不然就是原来生意就不好……”
“能阳光点吗?别一到我这儿就老盯着阴影,现在冷清点,我这不是刚接管吗,过几天您再来看,不在外面等半个钟头甭想进来。”
“谁的钱?”
“何东和权筝的。”
“合同怎么定的,要赔钱怎么办?”
“妈妈,您就盼点好行吗?也没非逼着您表扬,鼓励鼓励不难吧?”
桃子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儿子,我发现你是一颗冉冉升起的酒吧新星。”
这时何西端着空托盘过来:“四婶,怎么样我们这儿?”
“哟,你也在这儿?”
何西点头:“帮他们管钱,白天遛完狗,然后到这儿端盘子,晚上算账。”
何北说:“你还不赶紧把那遛狗的给辞了?”
“得了吧,等你能给我发工资了再辞也不晚。”
“怎么样跟你当医生比?”桃子问何西。
“好玩,刺激,现在再往病人面前一站,那底气‘噌噌噌’地往上冒。”
“你们得想辙怎么让客人上门儿……”
“何北每天上门口拉客人,那天有人差点报警。”
何北瞪着何西:“你就不能说点正面的?”
“你有吗?”何西问他。
老妈都走了,酒吧还空荡荡的。何东四兄弟只好到门口忽悠去,何北喊着:“刚聘的,深圳顶尖调酒师,不尝不知道,一尝吓一跳!这位哥,还不请大美女来一杯?”何北忽悠一对过路的情侣。
女孩一听叫她大美女来劲儿了:“走呵,进去看看。”还真被忽悠进去了。
何北叫着:“何西,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去伺候呵。”
“谁是深圳顶尖调酒师呵?”何西问。
“唐娇。”何北大言不惭。
“人家要尝出来不是怎么办?”
何北朝他屁股一踢:“你给我赶紧进去吧!”
何东何南也向路人哟嗬着:“不尝不知道,一尝吓一跳!”
“什么呀,一听就是骗人,”何北说,“你们得这么喊:顶尖调酒师,一调一大杯,不尝不知道,一尝吓一跳,得带感情。”
“咱还得来点新招儿。”何南说。
何北说:“来点儿带色的表演?”
“得了,”何东说,“怎么你一说话我马上就想到警察。”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酒吧,我怎么也不能让它还没怎么着就破产不是?”何北说。
何北认识一叫“海哥”的,今晚正好过来了,看酒吧这架势给他出了一主意,何北觉得不错,就问:“警察不管吧?”
海哥有点瞧不上他了:“人没事儿干老上你这儿转悠什么?”
何北踏实了,心潮小澎湃。这么好的事儿得找人分享呵,就跑到吧台,神秘兮兮地凑到唐娇面前说:“咱们有救了!”
唐娇在那儿擦杯子没理他。
“你看你还不信?”
“再这么干,不发工资,我都没钱交房租了。”
何北立马开始搜自己兜,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放到吧台上:“够了吧?”
“我是你什么人呵,让你帮我交房租?”
“雇员呵,老板能不关心下属的吃喝拉撒睡吗?”
唐娇不屑地看了何北一眼:“那我还没钱吃饭呢。”
“上我们那儿蹭去,何东何西现在都有进项,咱们吃饭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永远不会再挨饿了。”
“我还是得每天到快餐店打几个小时的工去,要不然我没钱花。”
“别别别,你得帮我看着店,腾出我去搞咱们酒吧的营销策划。”
“就跟刚才那海哥?”
“你别小瞧人家,人家干什么什么赚。”
“然后就进局子了。你跟他往一块儿凑,是不是又想警察叔叔了?”
“咂,你们这些人呵就是戴着老花镜看人,把一好好的人愣给看得歪七扭八才踏实。”
“他给你出什么嗖点子了?”
“要不是为了咱们酒吧我都懒得跟你说。”
“甭说。”
“就说,他说在咱们酒吧开个假面Party,一张票卖它一百块,票一卖出去,咱银子就有了,他们爱来不来,跟咱们就没关系了。咱们的票就是咱们的小广告,他们花自己的钱给咱们做广告,够酷吧?”
“人凭什么买你的票呵?家家酒吧都在想辙儿招引顾客,你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
“有呵。”
“是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听我的,甭去干快餐,呵?”
“把你那破钱收起来,奶奶不用臭男人的钱。”
何北斜了唐娇一眼:“爱用不用,不用扔垃圾箱里。”说着就走了。
唐娇愣愣地看着何北的背影。
假面party的想法,何北没敢跟几个兄弟说,怕被他们扼死在萌芽期。他仔细捉摸了几天,怎么想都觉得靠谱,能行,这才开始忽悠,而且采取的是各个击破的战略战术。
大白天,何西正跟任知了遛狗呢,何北找到他们凑了上去。
“啥事儿,”何西问他,“打电话不能说还亲自跑来?”
“好事,咱们马上就成深圳第一酒吧了。”
“从后面往前数?”
“小瞧我?我敢接这摊子我就有能力把它干好了,咱酒吧要卖票咱们找谁来买?”
“什么?免费都没人来,还卖票?”
“咱们开个假面party,一百块钱一张票。”
“那你得管人家酒水?”
“不管,要管卖二百一张票,咱都赚不了。一百就是入场。你说咱们酒吧能塞多少人?”
“二百?”
“五百还挺松快,这一晚上光票钱就净赚五万,要是一千,那一晚上就是十万,那咱要天天晚上开Party,咱不立马就进五百强了?你这狗还遛什么劲儿,咱都到五百强门口了……”
“你上哪儿去卖这些票?你的目标人群是谁呀?”
“我要知道就不来找你了,你得帮助卖票呵。”
“就是纯粹的Party?”
“是。”
“肯定没让警察感兴趣的东西?”
“警察又不买票,干吗让他们感兴趣呵?”
“我可以帮你问问我这几只狗的主人。”
“不够,再想想咱们怎么把这票卖出去?卖票可就归你管了,咱们酒吧能不能开下去就靠你了。”
“卖一张票拿五块提成?”
“行呵。咱要能卖一千张票……”
“你不能把咱酒吧当地铁那么往里塞人。”
“行,就算五百张票,”何北说,“哼,跟你们在一起我就干不成大事儿,这五百个人第二天再带五百个人来,这五百人再带五百人来,哇,咱们就发啦!”
忽悠完何西,何北又去忽悠何南。何南坐梁怡楼下看手提,旁边还竖一小牌子:乐宝多功能拐棍招商。
何北坐他旁边说:“咋样儿哥,你帮咱们设计票?”
“什么时候要?”
“今天晚上要能弄出来最好。”
“行呵。”
“你明天就可以拿去印。”
“我可没钱了。”何南说。
“你把钱给三伯应该跟我商量,这钱说是都分到大家手上,其实还是得统一支配。唉,怎么说也晚了,从何东何西那儿拿,现在就他俩有钱。哎,你能不能把票设计得那样……”
“哪样儿?”
“也不是票,就是票上写的那样……”
“哪样儿呵?”
“反正就让人一看那票上的话就特想来……”
“你那意思不是暗示咱们这Party带色吧?”
“暗示又不犯法。”
“咱们没事儿别老跟警察叔叔玩行吗?”
叶坦提着垃圾袋从楼里出来,一下看到他们俩特激动:“你们怎么来了?”
何北赶紧:“守着你呵。”
“我爸都不守了,你们还守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何北还来劲儿了:“不是怕你不安心工作老往外伸头吗?”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何南站了起来:“你帮助出出主意,何北要在酒吧开假面Party招徕客人,你觉得怎么才能吸引人买票?”
“Party本身得吸引人才行。”
“Party怎么才吸引人?”何北问。
叶坦想了想说:“要有表演,要有舞会,反正怎么让大家玩得高兴怎么干……”
何北伸出手握住叶坦的手:“知音呵知音。”
何南“啪”把何北的手打开:“好好说话。”
“我负责组织节目。”何北说。
“哎,对了,”叶坦突然想起一招,“让唐娇任知了我们一块儿跳个拐棍舞,正好给何南的拐棍做宣传,你们说好不好?”
何北反对:“不好,那人家该觉得咱们组织这个Party是别有用心的。”
“本来你就别有用心。”何南说。
“再说来的都是年青人,没钱投资,真有钱投的年青人不会来这个Party。”何北说。
“万一有谁正好想轻松轻松就来了呢,咱们在门口也设上临时售票处,谁想进随时买票进来。”叶坦说。
何北这回同意了:“这主意好。进门把票收了,然后拿门口再卖。”
叶坦上去半天了,抻头看何南还在那儿坐着呢,有点感动,就又跑了下来坐到何南旁边,让他靠她背上休息休息。俩人正背靠背坐着聊天呢,这时梁小幻放学回家走过来看看叶坦走过去看看何南然后说:“还没成雕塑。”
“哎,给我们照一张相吧?”何南说着把手机递给梁小幻,他太想把这一幕留下做纪念了。
梁小幻拿着手机:“叶坦姐,能照吗?”
“照吧。”
“不行,我得先审审他,叶坦姐他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未婚夫?”
“有区别吗?”
“那当然了,男朋友只要帅就行,未婚夫得让你少奋斗二十年才够格呢。”
“那穷人就不能成家立业了,小朋友?”何南说。
“能是能,那得找有同情心的,有慈善心的才行。你有钱吗?”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何南说。
“那你算潜力股还是开空头支票的?”
“能照了吗?”何南有点着急。
手机灯一闪。
何北正朝何东公司大门走去,手机突然“的”一声,何北查看,看见何南迫不及待发来的他和叶坦背靠背坐着的相片,两人一脸灿烂地笑着,何北一生气伸出拳头要砸手机,不知道想起什么,诡秘一笑,把手又给缩了回来。
何北软磨硬泡地把何东叫了出来,怕被人听见他们的商业秘密,俩人跑到楼顶。何东觉得何北想法不错:“那这样咱们酒吧很快就能盈利了。”
何北立时喘上了:“那是,你也不看看谁在这儿运作。”
“酒吧是能藏垢纳污的地方,咱们要小心点,别出什么事儿。”
“你就放心吧,我虽然对警察叔叔没什么成见,也没打算整天跟他们膘一块儿。”
“节目肯定不能带色儿,这点你必须知道。我们三个要提前审查审查,咱们决不干触犯法律的事儿,知道吗?”
“你们就是不相信人,好像我何北干什么事儿,要不犯法都不正常。”
“当股东的有权提醒你。”
“是是是,你对你对,你永远正确还不成?你那面料要做不下去干脆辞职做咱们酒吧呗?”
“酒吧不还没开始赚钱呢吗,都窝那儿,咱们日常开销怎么办?你还想回到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不,不想回了。”
“再说,谁说我们做不下去了?正叫劲儿的时候,马上面料展示会就要开始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准备花几千元租个展台,让何南多花点功夫给布置布置,定货商还不乌泱乌泱地来,那公司不就运作起来了?”
“行,那你就把订货商都带咱们酒吧来消费呗。”
“行呵。Party需要我干什么?”
“卖票!只要票能卖出去,咱这第一步就算是跨出去了。”
何北轻而易举就把仨兄弟拿下,有点得瑟。晚上他几个哥们儿来酒吧消费,还说要往这儿带人,何北一感动就豪爽地说:“今天这酒我请了。”
唐娇不同意。
何北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都是什么人呵,你在哪儿认识的?”
“酒吧认识的,怎么了?”
“没怎么,反正不能免费。”
“看远点,人家都说了以后往这儿带朋友来,那客人要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咱还在乎这点钱?”
“就你那帮客人,哼,酒吧开不下去我可不在乎。”
“看,又不懂了不是,这是人脉投资,有了人脉,生意才能越做越好,不懂就虚心学着点儿。”
“不学,就不让他们白喝。”
“谁是老板呵?”
“不知道,就知道买东西得交钱。”
何北看着寥寥无几的客人跟唐娇说:“还犟还犟,天天上座率这么低,你没往酒里掺水吧?”
“没有。”
“咱们那假面Party一开,肯定能时来运转,你就等着瞧好吧。”
这时何北瞧何南来了,就丢给唐娇一句:“你敢收他们钱,我跟你没完!”
唐娇看何北走了就打电话跟何东告状:“你不能这么大撒把,何北也没管过酒吧,待会儿把你和权筝姐的钱都弄没了怎么办?”
何东正拿着化纤面料跟小老板在商量办展示会的事儿,听唐娇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娇接着说:“他老请客,咱们哪儿请得起客呀现在,我说他他还不听,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何南已经把票设计好了,何北觉得不吸引人,俩人在酒吧一角就争了起来,何北说:“唉,哥,怎么说呢,你不能就管把票面设计好,你得让人一看你那词儿就想买,其它的归我管。”
“我说亲爱的何北弟弟,我一正经海归,不是那考不上大学跑外面混一年半载就回来充大头蒜的那种,你让我组的那词,我还真说不出口,而且我爸爸还等着我赚钱结婚呢,我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先进局子里逛一圈吧,不行,干不了。”
“这可是咱们酒吧生死存亡的关键一举,你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何南笑了:“还真不敢以身试法。”
“你说你们这人,谁也没让你说那么清楚,就让你说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怎么就这么难呵?”
“我退了我退了。”
“干嘛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呵,就当逃兵?”
“我帮何西遛狗心里踏实。”
“要不,你把票的图样设计好,我送去做的时候往里填字儿,这该行了吧?不就怕负责任吗,不就怕被警察叔叔抓住小手吗?为了咱酒吧,我豁出去了。”
“真别,为了咱们酒吧的生存,咱也不能那么干。”
这时何东来了坐到他们旁边问:“怎么样了那Party?”
“还Party呢,何南都退出了。”
“为什么呀?”
“何北让我在票上暗示咱这Party有料,我觉得不合适……”
“咱不是说好的吗,就组织一正常的Party招徕一下客人就行了,千万别带色,还有咱们正式说一下谁都不能随便给朋友免费。”
何北气得指着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何西带着任知了也过来上班来了。
“老公,我帮唐娇去了?”任知了说。
“去吧。”
“都老公了?”何北斜着眼问何西。
“我明天要回一趟北京,你们谁能帮我遛狗,谁能帮我照顾任知了?”
“我帮你遛狗。”何南说。
何东说:“唐娇可以帮忙照顾任知了吧,把她带这儿来上班就行。”
“你会丁香去?”何北问。
何西点头:“是。”
“任知了能让你走吗?”何北质疑。
“我说去看父母应该没问题吧?”
何东叹了口气:“难说。”
“她要不同意你去怎么办?”何南说。
何西崩溃:“哎哟,我头直大,让我想想再说吧。怎么样呵,你那票设计好了吗?”
“何北非要往里加色……”
“那可不行,何东怎么想?”
“为了我那十五万我也不能同意。”
何北站了起来:“得得得,你们都退出,一人做事一人当,保证不牵连你们,住嘴吧!”
何南说:“叶爸爸可是咱们这酒吧的顾问……”
何北挥着手:“让你们甭管就甭管!”
“我是股东,票和节目我们最后都要审查,咱一定别越雷池……”何东宣布。
大家的质疑,让何西觉得想回一趟北京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趁着不忙的时候,何西凑到任知了旁边问她:“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任知了点点头:“你说的事儿我都同意,说吧。”
何西心里顿时升起一线希望:“我明天想回北京看看我妈妈爸爸。”
“好呵。”
“你同意了?”何西激动。
“那当然了。”
“你太好了,知了。”何西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了。
“你想他们了就应该去看他们。”
“是。”
“我也想他们了。”
“嗯?”何西觉得不对劲儿了。
“你爸爸妈妈不就是我爸爸妈妈吗?”
“啊?”何西无语。
“那你想,我当然也想了,你说是不是?”
“是,我会告诉他们的。”
“不用,我自己跟他们说,爸爸妈妈,我们来看你们了。”
“你也要跟我回北京?”
任知了很认真地看着何西点点头:“那当然了,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何西一脸苦相儿,咋办呵?
从酒吧下班回来,大家都凑到何西房间,何北说:“崴了吧?带着任知了回去吧,还想什么?”
何西特委屈:“你们说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跟丁香说了明天回去看她,这怎么办?”
“这点儿事儿就难住你了?不辞而别呗。”何北说。
何东说:“那任知了要找他怎么办?”
“你们说任知了能听咱们劝吗?”何南说。
何北说:“能,得等她病好了以后。”
“那我就再缓几天?”何西也茫了。
“你不是都跟丁香说好了吗,那就快去快回。”何东定音。
有这几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帮衬,何西感动,给丁香打电话说:“我都不敢相信明天咱们就能见面了……”
丁香问他是不是跟任知了说好了,何西不知可否,就想着明天胜利大逃亡呢。
正跟朋友吃饭的丁香兴奋,马上约权筝俩人坐上出租,让司机开到香山再开回来,就想疯狂一下。
丁香说:“何西明儿回来看我,你说是不是应该庆祝庆祝发发疯?咱们太习惯压抑自己的感情,不管想哭还是想笑都不表现出来,脸上永远是一个假正经的表情,我对那种表情腻歪透了,彻底释放自己。”
“咱们受的教育就是神经病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权筝说。
“本末倒置,压抑自己的人才有精神问题呢。”
“我一直没告诉你,何东愿意跟我一起开酒吧了!”
“好呵你,这可不仗义,想诉苦倒垃圾找我,有好事儿了自己留着慢慢享受?”
权筝笑着:“怕他又变卦丢人,现在好了,酒吧已经开张了。”
从香山回来,都下半夜了,丁香悄悄溜进门,被站在客厅门口的丁主任叫住:“丁香,过来一下。”
丁香一看老妈也在客厅坐着呢:“你们怎么还不睡呀?”
“等你呢,是跟人约会去了吗?”老妈杜蕊问她。
“不是。”丁香说完就要进自己卧室。
丁主任急着叫住她:“还有话问你呢。”
丁香站住回身笑着:“问吧?”
“你跟何西到底怎么样了?”
“挺好呵,他明天就回来……”
杜蕊惊喜:“不走了?”
“他就来看看我,别让他爸爸知道呵。”
“又要过家门不入?”
“怕他爸爸把他扣下。”
“这何守二太没觉悟,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还有事儿吗?”丁香问。
杜蕊说:“你爸爸刚找到任知了父母的电话……”
丁香一下愣住:“你们没给他们打电话吧?”
“这不是找你商量呢吗?”
“千万别打。”
“这当家长的就不对,凭什么把自己的孩子推何西那儿?”杜蕊说。
“他们要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么干,都跪地上求何西了。”丁香说。
“那永远也不管了?”
“你们要去求他们,他们能愣把知了带走,那我和何西能好受吗?知了也不是故意的。”
“那有病也得治呵。”杜蕊说。
丁主任建议:“要不然你去深圳把她给带回来治病?”
“我的事你们能不管吗?”
“还真不能。”
可到底怎么管,丁主任也不知道,又不能违背女儿的意愿,还不能不管。第二天,正好何守二来他办公室发牢骚:“咱就真没办法儿了?”
“丁香不让我管,我能怎么办?”
“我老婆不让我管,我动一下她就要离家出走,我只能干着急,我儿子怎么这么可怜呵。咱们这当家长的也是,没女朋友吧,着急,催着人找,恨不能帮他相亲去。这女朋友太多了,也着急,这以后科技再发达一些,干脆就把孩子给设计成机器人,咱们想让他们成什么样他们就成什么样,咱们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那就省心了。”
“你们家何西出去锻炼的事儿你得理解,这是好事儿……”
“只要他回来你还能让他在这儿干,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尽快想个办法让任知了回北京。”上级下命令了。
“我?”何守二瞪着眼睛问。
上午,何西跟唐娇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唐娇看任知了拉着一小箱子也要走,说要去看何西的爸爸妈妈,唐娇劝了她半天,任知了才同意跟她去酒吧帮忙。任知了跟着唐娇在酒吧还没擦一会儿桌子,就突然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非要见何西。唐娇怎么劝她都不行,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噎着的样子,她挺害怕的只好给何西打电话报告。
唐娇告诉他:“劝了不行,哭得都快噎着了。”
何西只好告诉开车送他的何北打道回府。
何北三年早知道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去不成,那不是正常人,你非把她当正常人。你那退票费要省下来,咱们也能办点正事儿。还不赶紧告诉丁香?我估计你最后得掉水里,一个也捞不着。”
何西只好给丁香打电话,丁香一接电话还没等他说话就主动告诉他:“我刚请了假一会儿到机场接你去,几点到来的?”
“我去不了了,任知了一直在哭……”何西没辙只能实话实说。
这盆冷水浇的,丁香的脸一下就速冻了。
何西刚进酒吧,任知了一头扑到他怀里伤心地哭着,跟在他后面的何北看了直摇头往后面办公室走去。
这时一很漂亮的女孩走进酒吧,问唐娇:“何老板在吗?”
唐娇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有事儿吗?”
“何老板让我过来一趟。”
“干什么?”
“谈演出的事儿。”
“你叫什么?”
“艾丽,跳舞的,不是要在你们假面舞会上上节目吗?”
唐娇扬扬下巴:“后面办公室呢。”
何北坐在办公桌前脸上一付一筹莫展的样子,艾丽敲了一下门就进来了:“何老板找我什么事?”
何北欲言又止,指着椅子:“坐坐。”
艾丽说:“我赶场子呢。”
“大白天谁看呵?”
“有的地儿白天客人也不少。”
“能帮哥一个忙吗?”
“有事你就直说,咱们谁跟谁呀?”
“你知道我们最近效益不是太好……”
“别绕,有事就说事。”
“你不是同意在我们假面Party那天来演出吗?”
“是呵,你又不想用我们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表演泼水节的那个节目,能不能带着你那几个姐妹……”
“干吗?我们可不陪人喝酒,我们是纯演出。”
“知道知道,不是让你们陪酒,我的意思是泼水节人身上不是都湿了吗,咱们可以演的更真实一点,把衣服脱了拧干……”
艾丽眯着眼睛看着何北然后说:“让我们脱衣服提高上座率?”
“不用说那么白,也没让你们都脱。”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什么都没当,有的专业舞蹈演员不还有自己的裸舞专场吗。”
“她爱裸不裸,我们不干那个。快定下来,你要不用我们,我们还联系别的演出呢。”
“用用用,咱们这不是商量呢吗。”
“甭商量,不行!告你何老板,千万别搞歪门邪道,让警察给查封了你哭都来不及。”
艾丽一走,何北就把海哥给招来了。海哥进了何北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何北办公桌上问:“找我干什么?”
“肯定有事。”
“我知道,什么事?”
何北说:“能帮忙找几个女孩吗?”
“干吗干吗?”
“别往歪了想,我想弄个节目新颖点的,咱们不是要开你说的那个假面Party嘛。”
没几天,海哥还真给带个女孩过来,何北正在吧台里面低头专心学习调酒,海哥过来说:“来了。”
何北一抬头:“一个?”
“就这一个我还动员了半天呢,除非你到那儿去找,他趴在何北耳边低语。”
何北打量着女孩,她看着有三十了,个子不高,骨瘦如柴:“叫什么?”
“孙秀。”女孩说。
“学过跳舞?”
“舞蹈班学过。”
“会跳什么,来段让我看看?”
孙秀来了段街舞。
何北言不由衷:“还行还行,自己会编舞吗?”
“会。”
“你能不能再编的柔和点,美一点?”
“行。”
何北把海哥叫一边嘀咕:“这是孩子他妈吧?”
“台上谁能看出来?”
“没年青点,专业点的?”
“你这是在深圳,弄不好就折进去了,谁愿意干呵?这位要不是想表演想疯了她才不来呢。”
“太瘦了。”
“现在不就讲骨感嘛,你要不签我可没地儿再给你找去了。”
“签就签。哎,还有点事儿……”
“说!”
“你不是会做PS,待会儿帮我照张相,给我换到这张上。”何北说着拿出手机让海哥看何南和叶坦的合照。
“换个脑袋就行,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叶舟白天抽空到梁怡楼下遛遛看见何南和叶坦正在一起窃窃私语聊天呢,心里便有些不快,上来就告诉叶坦公司可能不久要调他回北京工作,让叶坦跟他回去。叶坦马上问何南:“你回吗?”
叶舟期望何南能事业点,来一句什么“暂时不行,”等,没想到他说:“你回我就回。”现在这年青人怎么都这样呵,整天卿卿我我怎么养家糊口呵?
等叶坦一上楼,他就跟何南说:“我有点担心你,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跟着女孩跑,要这样下去,你前途在哪儿?”
何南很宽厚地笑了笑:“那天您说不喜欢事业狂,今天又说男孩一天到晚围着女孩转没出息,那我就做个既不是事业狂又有出息的男人行不行?”
“光说不行,我只认业绩。那天跟你说那么多,我以为你听进去了呢?”
“正消化着呢。我知道我现在不配叶坦,我也不是那种用一个‘爱’字就想忽悠人家优秀女孩下水的人,有一天我会让你从心里愿意接受我。”
“我怀疑。”叶舟摇摇头说。
这叫什么谈话呵?
假面舞会的票印好了,晚上大家在酒吧都夸票设计的漂亮,何东说:“何南确实行,给我们设计的那面料展台,那叫招人,这三天下来,我们名片发出去快一千张,收回来几百张,有中间商,订货商,还有几家海外的定货商。”
“那你们得赶紧帮我呵。”何北说,“何南你给咱酒吧画张海报什么的?”
“行呵,只要是做正经生意,我都帮。”
何北瞪了他一眼:“又显摆。”
“这票上没写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不错。”何西说。
“你们卖吧,我反正卖不出去,看着跟追悼词似的。一百元一张,卖一张提成五元。何南上那帮大学生那儿推推,让他们也帮助卖,不能赊账。何西和任知了遛狗的时候卖,让人误认为咱们还有杂技表演呢。何东上你们几个写字楼的公司挨家挨户去推销,卖不出去甭回家睡觉。”何北说。
叶坦说:“我让我爸爸在他们公司卖,我和任知了每天晚上也可以上大门口卖。”
“别。”何南阻止。
何北说:“我觉得挺好。”
“不行。”何南坚持。
“有什么不行的?何东说话呵?”
“我觉得没事儿。”何东说。
何北叫着:“何西你说?”
“等我们审查完你节目再定。”
何北气得双手攥拳在桌子上捶着:“我非让你们毁了不可!”
这时桃子进来走到他们旁边:“干嘛呢你们?”
何北一看是妈妈赶紧说:“开董事会,讨论怎么卖票的事儿。”
何东何西何南都站了起来:“四婶好!”
叶坦任知了也站起来:“阿姨好!”
桃子端详着叶坦和任知了:“哎哟,怎么都这么漂亮啊。”说着还往吧台那儿瞭了瞭唐娇。
“妈妈,您又没带人来消费?”
“你不是让我来拿票帮你卖吗?”
何北一听兴奋:“您能卖多少张?”
“一百张,给,这是一万。”
何北从桌子上拿起那一万亲了一下,然后搂住妈妈:“妈妈,您太好了。”
“四婶,这票得给到每个人手上,让他们玩高兴了,以后才能往这儿带人呢。”何西说。
何北一愣,认真地看着桃子把钱放桌子上:“妈妈,您不是为了帮我,自己掏钱买的这票吧?”
桃子有点尴尬:“反正,我能把票都给出去就行了。”
“得让他们自己买。”何北说。
“行,我试试吧。”桃子说。儿子能干正事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花点钱算什么?
爷爷前些日子申请的便民公司批了,他高兴得直按耐不住地想告诉老三,不知他上哪儿去了,这都晚上几点了还不回来?
一听何守三进门了,他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咱们那便民服务公司批了!”
“哟,我还以为批不了呢。”
“你赶紧招兵买马干起来吧。”
“梁美丽觉得那挣不了仨瓜俩枣的还耽误时间,她不同意我干。”
“你不是缺钱花吗?”爷爷不淡定了。
“她说太慢,安一灯泡要赚五毛的话,一个月要赚出三千块的房租得安六千个灯泡,每天得安二百个灯泡,每小时安二十五个灯泡,相当于两分钟多一点就得安一个灯泡,那还不得累死。”
“嫌累?住四百一月的房子,那多轻省呵,一小时就安七个灯泡,八分多钟才安一个。”
“她现在同意用何南的钱租房子结婚了,那我们俩就别辜负儿子的好意,也甭让何南再操心,就赶紧结婚吧,您说呢?”
“我说个屁,我说不同意了,你听得进去吗,还问?我就看不惯这靠孩子的主儿,没出息。”爷爷生气了。
“其实我们也是为何南好,早结早了,省得他老惦记我。”
“越说越没法儿听。行,你就靠儿子吧,赶紧搬走,我自己干,反正我也是用我的名字登记的,我不靠儿子。”
“您能安灯泡吗?”
“我雇人呵。”
“那您就先雇了我吧?”何守三看老爸生气了,赶紧来软的。
“我得先贴小广告招人,要招不上合适的我再考虑你。”
“我也得先跟何南商量商量,他要是说‘爸爸,别干了,好好玩吧,钱不用您管。’我,我就不干了。”
爷爷用右手手指点了几下何守三没说话。
何守三一回自己屋就给何南打电话,让他回来参加他的婚礼,除了儿子,他还真没什么可显摆的。儿子要是再体贴点,不让他去再就业,那他这后半生就等着享儿子的福了。
一听何南说不能来,他有点着急:“那可能不行,你后妈还打算把你介绍给她们家的亲朋好友呢。”
“那我再看吧。”
“别再看呵儿子,咱得定下来,要不我没法儿跟你后妈交待。还有呵,你爷爷弄了个便民公司非让我参加,就是帮助小区的老人安安灯泡修修水管电器什么的,收点服务费。你说我去不去?”
“您太应该去了,”何南在电话里说,“生活有目标才有意思,现在就开始混天黑没劲儿。”
何守三彻底没脾气,这就叫儿子,养这种儿子有什么用?
何南跟老爸说完就到客厅跟何东他们几个借钱,何东何西俩人都坐沙发在手提上,何北在玩掌上游戏机。
“干什么?”何北首先发问。
“我爸爸准备结婚了,我得回去参加婚礼,我现在可没钱坐飞机,连火车都够呛。”
“都穷成这样了还敢追叶坦?不懂。”
“就没打算让你懂,快说谁能借我钱?”
“何东,”何北说,“人大富翁了,还没跟我们汇报呢,有多少客户了?”
“就是,展示会后的后续效应怎么样?”何南也挺关注。
何西看了看何东说:“肯定不错呗。”
“每天倒都有客户打电话或者找上门来谈业务,开始我们还挺兴奋的,忙着收集客户的要求,然后把样品寄到高老板家,让他家给出价格表来。过了几天才发现有点不妙,到今天为止还没拿到一个订单。顾客来咨询,拿了我们的样品和报价然后就没回音了,这比较麻烦。”何东说。
“你不是帮他创业吗,你在这整个运作中起了什么作用?好像就一雇员似的。”何西问。
何东说:“说实在的我对面料这行不熟。”
“那你觉得你在营销方面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何南说。
“就是找客户,卖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招儿。”
“咱这酒吧做成这样,你也没办法。”何北加上一句。
“别开批判会了,”何东说,“我上网找了好多经营面料的案例,经营酒吧的案例,也没发现什么绝招,可能还得实践出真知,再摸索摸索。”
“哥,现在咱感觉怎么样,幸福还是不幸福?”何北又犯贫。
“没达到预期的幸福效果,什么都不象想象的那么顺。”
“那该你给我钱呢还是我给你钱?”
何东掏出钱给何北:“给你五块。”
何北把钱揣兜里:“五块就打发了?怎么也得五百吧。”
“哥,咱到现在为止对辞职离家重新走一遍青春后悔了吗?”何南问何东。
“你呢?”何东问他。
“我虽然目前穷得入不敷出,但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落地了,原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现在知道点了。”
“何西呢,”何东问,“你觉得这趟出走对你来说值还是不值?”
“太值了,就算以后不让我当医生了,我也能活着。就算我现在突然变成穷光蛋,告诉你们我真不怕,任何时候我都能从零开始。”
“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这路走的绝不后悔。”何东说。
“叶爸爸给留的那作业呢,”何南问,“对自我的认知?”
何东说:“在认着,你们呢?”
“我现在对自己的认知是我真没能力解决我、丁香和任知了之间的关系。”何西说。
何北老跟何东的幸福观过不去:“您老儿要找的幸福呢?”
“还没找到。”
“走了这么一大圈了,你还不知道你那幸福在哪儿呢,你上哪儿找去呀?我觉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准还能过高兴了。”
何东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我还就不信我找不着。”
何北觉得没劲儿了,嚷嚷起来:“票呢票呢,你们都卖了多少张了?叶坦她们那拐棍舞练得怎么了?”边说他边打开手机看上面他和叶坦背靠背的相片,心里暗乐着。
挽救酒吧的假面party终于开始了,酒吧内人声鼎沸,人人都带着假面具。唐娇叶坦任知了正在台上舞着拐棍跳“夜上海”。
正在舞台周围转着的何东看见准备上场的孙秀就问:“你是下一个?”
“还有俩才是我,不是紧张吗,先预预热。”孙秀说。
何东打量着穿得挺暴露的孙秀:“你是什么节目?”
“浴女。”
“预演的时候没看见你呀?”
“不是怕被审查的给删了吗,其实来的好多人都知道有我这么一节目。”
“都挺期待?”
“那是,我要不是为了上台我才不脱呢。”
何东一下愣住了。
在酒吧办公室,何东命令何北:“那节目必须拿掉。”
“不拿,出事我负责。”
这时何西何南进来,何西说:“已经让孙秀走了。”
何南说:“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她了。”
何北急了,使劲儿踹了一下桌子:“老子不干了!”
这时穿着演出服的唐娇任知了叶坦进来,唐娇喊着:“你们快走,我们要换衣服了!”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赶紧鱼贯而出。
她们几个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响,唐娇顺着声音看到办公桌上何北的手机,拿起来铃声已断,她看见手机上何北和叶坦背靠背照的相片。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叶坦任知了都在吧台内忙着。
何南跟何北说:“你现在甩手不干可不合算……”
“不用色诱照样成功。”何西说。
“差点就崴泥了。”何东说。
“咱们这酒吧从此就能火了是不是?”叶坦问。
“唐娇呢?”任知了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刚才说是去卫生间了……”叶坦说。
突然一队警察冲了进来喊着:“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