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台北市的闹区西门盯一带华灯四起的时分,夜巴黎舞厅的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高跟鞋声,由金大班领队,身後跟著十来个打扮得衣履风流的舞娘,绰绰约约的登上了舞厅的二楼来,才到楼门口,金大班便看见夜巴黎的经理童得怀由里面窜了出来,一脸急得焦黄,搓手搓脚的朝她嚷道: 金大班,你们一餐饭下来,天都快亮喽.客人们等不住,有几位早走掉啦.
白先勇
本书分为两辑,主要内容有寂寞的十七岁、金大奶奶、我们看菊花去、闷雷、月梦、玉卿嫂、黑虹、小阳春、青春、藏在裤袋里的手、寂寞的十七岁、那晚的月光、纽约客、芝加哥之死、上摩天楼、香港——九六0、安乐乡的一日、火岛之行、谪仙记、谪仙怨、夜曲、骨灰、蓦然回首、白先勇写作年表。
白先勇
在台北市有一个隐形的‘黑暗王国’。那里流传着令人心惊肉跳的传说,包藏着不能见天日的丑恶故事。王国的国民是一群被称为人妖的野性的同性恋的少年,他们身世凄凉离奇,被家庭、社会遗弃后流落到这里,把自己的青春和肉体出卖给社会上的有钱有地位的同类。他们身陷污泥浊水中,内心却渴望人的尊严,渴望世间温情。他们象一群失去窝巢的青春鸟,虽然拼命飞,却不知飞向哪里。作者在书中倾注了对被侮辱被损害者的深切同情。 作者自先勇是台湾当代著名作家, 1937年出生于广西桂林,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 1965年在美国获硕士学位。白先勇把中国古典文学传统和西方现代小说技巧熔于一炉,创造出富有独特艺术光彩的作品,格调典雅集永,人物形神兼备,文字洗练、流丽。《孽子》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一部洞察人性、关怀社会现状的上乘之作,在海外颇有影响。
白先勇
当八十岁的白先勇,遇见三百岁的曹雪芹,看文学大师白先勇如何细腻解说《红楼梦》这本“天书”,看二位小说家跨越时空的心灵相印。《红楼梦》导读是白先勇先生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东亚系主要授课之一,分中英文两种课程,持续二十多年。二○一四年,台大邀请回母校开设《红楼梦》导读通识课,由于《红楼梦》这本“天书”历来的研究、批评、考据、索隐,林林总总,汗牛充栋,各方争议热烈,任何一家之言,都难下断论。白先勇藉三学期的细说,正本清源,把这部文学经典完全当作小说来导读,侧重解析《红楼梦》的小说艺术:神话架构、人物塑造、文字风格、叙事手法、观点运用、对话技巧、象征隐喻、平行对比、千里伏笔,检视《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如何将各种构成小说的元素发挥到极致。《红楼梦》早被公认是中国古典文学中最伟大的著作之一,更是集大成的才子书,才子书的真正解人,往往需要“惺惺惜惺惺”的风流人物。当今之世,白先勇不正是这种才子?他性好《红楼梦》,熟读大半生,尤其跨越两百多年时空,以小说家与小说家心灵相印,岂非最适当的解人?白先勇的细说,除了体大思精的掌握全书真意,更在一字一句、一段一落中,处处见出其中个别呈露的微妙涵义。白先勇“要把金针度与人”,绝不止浅层的讲故事,说人物,他透过解构、剖析、抒理、同情……出入宏观与微观,如同曹雪芹书写那么强烈的兴致勃勃,将毕生对《红楼梦》的钻研体会,倾囊相授。透过这套书详实而精准的整理呈现,不仅对《红楼梦》的欣赏与理解,指出一条康庄大道,更带给读者对传统、对文学、对文化、对人生的感悟与启发。
白先勇
每个民族都有一种高雅精致的表演艺术,深刻地表现出那个民族的精神与心声,希腊人有悲剧,意大利人有歌剧,日本人有能剧;俄国人有芭蕾,英国人有莎剧,德国人有古典音乐,他们对自已民族这种雅乐 都极端引以为傲。我们中国人的雅乐 是什么?我想应该是昆曲。这种曾有四百多年历史、雄霸中国剧坛、经过无数表演艺术家千锤百炼的精致艺术,迄令已濒临绝种之危,如何保存我们唯一现存的雅乐,应是文化工作者的当务之急。笔者访问中国当今昆曲第一名旦华文漪女士,畅谈她对昆曲的看法及学艺经过,希望能够引起文化界的注意,共同爱护保存昆曲这项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
白先勇
当台北市的闹区西门盯一带华灯四起的时分,夜巴黎舞厅的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杂沓的高跟鞋声,由金大班领队,身後跟著十来个打扮得衣履风流的舞娘,绰绰约约的登上了舞厅的二楼来,才到楼门口,金大班便看见夜巴黎的经理童得怀由里面窜了出来,一脸急得焦黄,搓手搓脚的朝她嚷道: 金大班,你们一餐饭下来,天都快亮喽.客人们等不住,有几位早走掉啦. 呦,急什麽? 这不都来了吗?金大班笑盈盈的答道, 小姐们孝敬我,各各争著和我喝双杯,我敢不生受她们的吗?金大班穿了一件黑沙金丝相间的紧身旗袍,一个大道士髻梳得乌光水 华的高耸在头顶上;耳坠,项链,手串,发针,金碧辉煌的挂满了一身,她脸上早已酒意盎然,连眼皮盖都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