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牌在手
矮老板的身份是个谜,连他自己的亲信,也摸不清这个“矮怪”的来龙去脉。
他的足迹,几乎遍及大半个地球,单单持用的护照,就有十几份。而且国籍,姓名,年龄身份都不同。
可是,他的外型太“令人侧目”,所以他无论到那里,除非是万不得已,尽可能是偷渡入境器,以避人耳目。
而他的“亲信”,也随时更换。每到一地,凭他的神通广大,很快就可以就地取材,临时召募一批死党。
说穿了就没有什么稀奇,有钱能使鬼推磨,矮老板的法宝就是金钱!
至于他那么多钱的来源,这又是个谜了。
反正有钱可拿,谁还管他的来源。
这些年来,他无论到任何地方,几乎无往不利,总是满载而归。
不过,他有一个原则,任何去过的地方,绝不“旧地重游”。任何用过的人,绝不再用第二次。这就是他身份能永远是个谜,不易为人识破的原因。
但两年前,他在南美洲计划洗劫最大一家金矿时,偏偏遇上前往游历的“蝙蝠七女”,使他功败垂成,落得狼狈而逃。
幸而他事先留了退路,在背山那条死路的树林中,藏了架直升飞机,否则就脱不了身。
那次栽了斤斗,使他近两年来,一直销声匿迹。
如今再度复出,自然将兴风作浪,大干特干一番了。
苏海蒂不仅妖艳大胆,浑身充满魅力,而且身手不凡。在东南亚一带,凭着她的一身“本钱”,她向来是独来独往的。
十八岁就出道的她,走南闯北将近十年,她游词Ч郑挥性怨锒贰?
可是,遇上了“矮怪”,她不但服服贴贴,完全听命于他,甚至心甘情愿地,任凭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摆布。
这一点,实在不能不佩服“矮怪”的神通广大!
“矮怪”在此地最高的建筑,十九层的“希尔顿大饭店”,最上一层包下了整楼的所有房间。
虽然,他只占用一个豪华套房。
这时,两个保镖守在房门口。“矮怪”全身赤裸,只用条大浴中盖在腹部以下和大腿之上。
两个身上仅穿“三点”的年轻女郎,正侧身坐在床的两边,为他全身按摩。
他由两个保镖随护,逃出被戴安娜和韩元元侵入的楼房,直接驱车来到此地,召了两个女郎来为他“压惊”。
其实,石亦虎那批人的死活,他根本毫不放在心上,最关心的是这场雨。
只要雨一下,几个小时以后,这整个城市的一切,就完全属于他的了。
十九楼的这个豪华套房,临街的一面,是一整排窗。从窗口居高临下鸟瞰,整个城市尽在眼下。
但他并不欣赏城市的景物,而是伏在床上,聚精会神地凝视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已有风雨欲来之势。
他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叫着:“下吧!下吧!快下吧!”
苏海蒂已占领研究站,就算那两个女人把那楼房折毁,能阻止得了这场大雨吗?
矮怪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
两个女郎正以纤纤玉手,轻抚他的肋下,以为搔着了他的痒处。
右边的女郎笑问:“先生,您怕痒?”
矮怪翻转身来,敞声大笑:“愈痒愈好!哈哈……”
两个女郎很懂男人心理,知道这些花钱的大爷,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儿。
她们互相一使眼色,双双施出拿手“绝技”,四双纤纤玉手齐动,专向他的“痒处”下手。
矮怪乐不可支,双臂一张,把右边的长发女郎搂进怀里,紧紧拥住一阵狂吻。
长发女郎为了投其所好,轻吐香舌,伸人对方口中,如同泥鳅似地不停翻动。
另一女郎不甘寂寞,双手齐动,向“下三路”展开了攻势。
她们如此巴结,施出浑身解数,并非对这貌不惊人的“矮怪”特别殷勤,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钱!
侍者已关照她们,整个十九楼的房间,都是这位“大亨”包下的。既有如此大手笔,只要把他侍候周到了,回头小费还会少给?
所以她们不遗余力,双双全力以赴。
“矮怪”正如痴如醉,乐不可支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大作。
这里的电话,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苏海蒂。
他交代过苏海蒂,除非是特殊紧急情况,或者研究站的任务完成,请示下一步行动,否则绝不可轻易用这个电话。
现在电话来了,是任务已完成?还是发生特殊紧急情况?
乌云密布,雨却始终未落下,显然任务尚未完成!
矮怪不由的暗自一怔,预感出情况可能不妙。
短发女郎已抓起话筒,递交给矮怪。
“喂!”
对方果然是苏海蒂,她的声音非常急促:“老板,这里出事了!”
矮怪大吃一惊,急说:“等一下……”
两个女郎在旁,他不便追问详情,急忙坐起身,伸手取过皮包,取出一叠美金百元大钞,连数目都无暇看一眼,就塞在她们手上,示意两个女郎离去。
长发女郎一看,全是百元美钞,不禁喜出望外,连声称谢,各自把脱下的衣服从身上一套,欢天喜地而去。
等她们出了房,矮怪才迫不及待追问。
“小苏,出了什么事?”
苏海蒂在电话里,把高压输送电缆被毁的情形,简单扼要述说一遍。
矮怪听毕,不禁惊怒交加,咬牙切齿说:“这些鬼女人,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小苏,山上恢复供电,需要多少时间?”
“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苏海蒂回答。
矮怪心急如焚:“那怎么成!错过今天这片乌云层,说不定要等上三五天呢!”
“没有办法,”苏海蒂沮然说:“我已问过任博士,全力抢修,最快也得二十个小时以上……”
矮怪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无可奈何,只有当机立断,吩咐苏海蒂留在研究所,亲自督促抢修,并且不许任何人离开,或对外通电话。
挂断电话,矮怪起身走向窗前,抬头向天空一看,乌云已逐渐散开……
萧鸿逵今天整个上午未下楼,拒见任何访客。连平时最接近的朋友,也照样尝到了闭门羮。
大家都以为他病倒了,只有程鹏和杜刚,以及私下参与其事,想弄一票快活快活的那些混混,知道萧鸿逵是由于两耳各被削去一半,使他觉得有些见不得人。
杜刚是萧鸿逵唯一的外甥,他装作若无其事,像往日一样地来请安。
可是,他照样未能例外,只见到了续弦的舅母。
其实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也莫明其妙,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夜程鹏从医院护送萧鸿逵回家时,头上已包扎着纱布绑带,两边耳朵整个被包住,所以尚未发现丈夫的两耳各缺了一半。
萧鸿逵不提,她也不敢多问,以为是在外跟人动手打架受了伤。
像他这种整天在外面混的人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所以受点伤,根本不足为奇。
萧太太原想私下问问程鹏,偏偏这家伙今天整个上午未照面。
现在正好杜刚来了,她自然得问个究竟。
“阿刚,你见到程鹏没有?”萧太太拦住了正要离去的杜刚。
“没有呀……”杜刚撒了个谎。
萧太太把眉一皱,又问:“你听说了没有,你舅舅昨夜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呀!”杜刚的表情逼真,故作惊讶说:“舅舅怎么啦?”
萧太太轻喟一声,茫然说:“我也不清楚,所以想找程鹏问问。”
“我去找他!”杜刚找了个藉口,趁机开溜。
其实他根本不是来请安,而是打算探听风声,看看萧鸿逵有什么动静。
这情形己使他明白,萧鸿逵慑于“蝙蝠七女”的威名,大概只好自认倒楣,并不打算采取报复行动了。
既然如此,他们就无所顾忌,只要瞒着萧鸿逵,尽可放手去干啦!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驾车赶往指定地点送款的郑魁,曾被韩元元紧追不舍,以致坠车发生强烈爆炸。
程鹏闻报,研判出对方的毒计,不禁勃然大怒。
幸亏他们命大,若不发生坠车爆炸,真把那旅行袋携回,此刻他们所有的人,恐怕早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程鹏愈想愈气,立即打电话去仓库。偏偏“矮怪”不在,接听电话的是石亦虎,他不能当家也作不了主。
盛怒之下,他在电话中指出对方的阴谋毒计,表示绝不再与虎谋皮,决心另找买主。
狠话是打出去了,可是,另找的买主又是谁呢?
打过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和杜刚仍然未能商量出个结果。
把那五女两男交给警方,这是绝不可能的。那样一来,虽然报复了“矮怪”的背信,出了口气,却对他们毫无实惠可言。
他们的目的不是出气,而是趁机捞一大票!
如果跟那两个蝙蝠女打交道,又怕捞不到油水,同时很难跟她们取得联系。
正在骑虎难下,又无所适从之际,突然一名大汉来传话,萧鸿逵要立刻见他们两个人。
狼狈为奸的程鹏和杜刚,不禁暗吃一惊。
“舅舅找我们干嘛?”杜刚有些作贼心虚。
大汉摇摇头:“不知道……”
“也许找我们去,是商量如何讨回公道吧!”程鹏只往好处想。
杜刚强自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啊!”
这话不假,既然萧鸿逵召见,他们就非去不可。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硬着头皮,随着那大汉去见萧鸿逵。
一进客厅,便见萧鸿逵从沙发上霍地跳起,怒形于色喝问:“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是不是不想让我在此地混了?”
“舅舅,怎么啦?”杜刚索性装糊涂。
萧鸿逵怒哼一声,指着噤若寒蝉的程鹏:“你说!你们两个瞒着我,私下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们没干什么呀!……”程鹏赖得一干二净。
萧鸿逵怒不可遏,上前就是狠狠一耳光:“说实话,不然我就宰了你!”
程鹏被掴得一个踉跄,仍然矢口否认:“老板,我们真的没干什么啊!……”
萧鸿逵的手又一举,吓得程鹏连连后退。
“舅舅,”杜刚忙不迭上前劝阻:“究竟出了什么事,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萧鸿逵怒哼一声,铁青着脸说:“你也不是个东西!”
杜刚急陪笑脸,心里却在打鼓。
萧鸿逵怒斥说:“你们竟敢瞒着我,在外面惹是生非。惹别人倒也罢了,偏偏去惹‘蝙蝠七女’我看你们是胆子生毛啦!”
此言一出,二人更是暗自一惊,不禁相顾愕然。
“舅舅,”杜刚强自镇定说:“您听谁说,我们惹了那几个女人?”
萧鸿逵沉声说:“她们刚才来过电话!”
“哦?”杜刚更吃了一惊:“她们说什么?”
“那个女人说,她们之中有五个人落在我手里,要我立刻放人,否则……”
“她简直胡说八道嘛!”
“我当时也莫明其妙,来不及详问,她已经挂断电话。不过我再一想,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打这个电话,一定是你们瞒着我干的!”
程鹏未及否认,杜刚已抢着说:“舅舅,我们能有这么大的神通吗?”
萧鸿逵被问得一怔。
程鹏趁机说:“老板,如果‘蝙蝠七女’中,真有五个落在我们手里,那我们还怕她们什么?”
萧鸿逵又是一怔。
杜刚也把握机会,帮腔说:“舅舅,要是我们真能把‘蝙蝠七女’一网打尽,那可真露脸!今后谁敢不听我们的?”
他们一拉一唱,听得萧鸿逵霍然心动。
“你们说实话!真有这回事?”
杜刚得意地说:“舅舅,信不信由你,我们抓住了她们之中的五个!”
“哦?”萧鸿逵惊喜交加,几乎不敢相信。
程鹏见时机已成熟,于是把全部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萧鸿逵听毕,足足沉思了大约一分钟之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程鹏和杜刚看在眼里,心里七上八落,不知是福是祸。
突然,萧鸿逵一阵狂笑,吓得他们胆战心惊!
“哈哈……”萧鸿逵得意忘形地说:“你们干得好!干得好!这样一来,让那些娘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啊!”
程鹏和杜刚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老板,”程鹏趁机巴结说:“我就是为了昨夜的事,不服这口气,才瞒着您去跟杜少爷商量后决定……”
杜刚接口说:“舅舅,我们绝不能被她们看扁了,这回不但要还以颜色,而且还可以好好捞上一票呢!”
萧鸿逵不愧是老江湖,他沉思之下,忽有所悟地说:“我有点怀疑,对方如果只是为了绑架胡永昌的儿子,何必劳师动众,来了那么多人,似乎太小题大做了吧!”
杜刚肯定地说:“那两个家伙清醒后,是被我们用刑逼出来的,绝不敢撒谎!”
程鹏补充说:“老板,昨晚胡永昌去找您,不是急于打听‘蝙蝠七女’的行踪吗?当时他那么着急,一定以为儿子被那些娘儿们绑架去了,没想到是另一帮人干的!”
萧鸿逵对这判断,未置可否,郑重说:“胡永昌的儿子,在他们手里是可能的。不过,我仍然觉得其中另有文章,否则干这种绑票的勾当,根本犯不着杀鸡用牛刀的!”
“舅舅的意思?……”杜刚引起了好奇。
萧鸿逵正色说:“这个先别管它了,那五个女人呢?”
“在我那里!”杜刚回答。
“好!我去看看,她们究竟是怎样个三头六臂的人物!”
杜刚的住宅,就在萧鸿逵附近,距离不到两百公尺。
他至今仍是孤家寡人,过着无拘无束的单身汉生活。
一个人,怎会住如此大的巨宅?
其实原来这屋子不是他的,而是属于一个姓常的富商。
这位老兄年已半百,妻贤子孝,事业又一帆风顺,原是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偏偏他嗜赌如命,且自认为赌技精湛,逢赌必赢,自诩为“常胜将军”。
不料被窥觑已久的杜刚,暗中勾结赌场郎中,设下圈套,诱使这位“常胜将军”参加豪赌。
结果“常胜将军”,屡战皆北,愈陷愈深,终至家破人亡。常姓商人自缢身死,他太太为了偿还丈夫生前赌债,被迫将巨宅产权抵押给杜刚。
由于“常胜将军”在宅内横死,巨宅一直无人问津,杜刚索性自己住了进去。
如此一来,巨宅便成了他那批酒肉朋友,经常聚赌和为非作歹的地方。
这时,地下室的厚重铁门上,加上一把大锁。
门外加派四名大汉把守,严密戒备着。
杜刚领着萧鸿逵到来,程鹏紧随在后。
四名大汉执礼甚恭,退让开一旁,由杜刚从身上掏出钥匙开锁。
推开门,杜刚让萧鸿逵先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全部亮着,这地方只有几处通风气窗,即是大白天里,不开灯就陷于一片黑暗。
萧鸿逵首先发现的,是两个遍体鳞伤的大汉被捆着,置于进门右边的地上,发出轻微呻吟,却不见那五个女郎。
“人呢?”他问跟在身旁的杜刚。
杜刚笑着指向一堆大木箱:“在那后面!”
萧鸿逵走过去,向木箱堆后一看,不由地怔住了。
木箱堆后,地上铺着旧毛毡,而上面五个女郎躺成一排,手脚均被捆住,竟然全身一丝不挂!
这真是个令人动心的画面,五个昏迷不醒的女郎,全部赤裸,看得萧鸿逵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杜刚却得意地笑着:“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如果突然清醒过来,绳子不一定能捆得住她们。所以我想出这个绝招,就算她们醒来能挣开绳子,光着身子也逃不出去啊!”
“妙!妙!”萧鸿逵这才敞声大笑起来。
“舅舅,”杜刚请示说:“您看如何处置她们?”
萧鸿逵沉思不语,以贪婪的眼光,注视着地上五个赤裸的女郎。
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眼前这五个女郎,不但年轻漂亮,又是闻名东南亚的“蝙蝠七女”。平时要想一睹庐山真面目都不容易,现在一丝不挂地任他欣赏,他岂能错过这大饱眼福的机会。
五个女郎的身材,个个婀娜多姿,其中尤以“波霸”林裘丽的丰满性感,更是惹火,令人垂涎欲滴!
萧鸿逵突然侧转头,轻声问杜刚:“你有没有动过她们?”
“没有!绝对没有!”杜刚矢口否认:“她们像死的一样,有什么意思嘛!”
萧鸿逵没有追问下去,把眉一皱说:“奇怪,她们怎么昏迷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程鹏上前说:“如果不是她们昏迷不醒,恐怕就不容易落在我们手里了。”
萧鸿逵微微点头,又说:“门口那两个家伙,不也是跟她们一样被弄来的,他们怎么清醒过来了呢?”
“是这样的,”程鹏回答:“据他们说,他们是中了‘蝙蝠七女’的麻醉枪,而这五个妞儿,却是中了他们的什么神经瓦斯!”
“哦?神经瓦斯?”萧鸿逵对这句词很陌生。
程鹏补充说:“他们说,中了神经瓦斯,要四十八小时后才会清醒。”
“唔……”萧鸿逵沉思之下,灵机一动,吩咐说:“这里多派些人手,严加防守。我得赶快回去啦,另外两个人一定会找上门去的!”
程鹏急问:“老板,您那边要不要派些人手?”
“不必要,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哈哈……”
萧鸿逵似乎胸有成竹,得意忘形地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