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开始和结局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场地中间。

    场地中间升起了一个光影,是一个黑人女子,看着年纪也只有20岁左右。

    她用中文和我说话:“张清风,你很困惑吗?”

    我流着泪说:“我很困惑。”

    那黑人女孩说:“我也很困惑。”

    我说:“你是谁,你为什么困惑。”

    黑人女孩说:“我是长老会的集体代言人,我代表他们全体。我这个形象是长老会集体确定的。我的困惑在于,始原体要你用这个变异太岁人的形象回归。”

    我说:“那个叫雨巧的女人是谁?”

    黑人女孩说:“那是神山的一个双太岁植入的实验体,她是深井领导人报复过去得不到的爱情的可怜女孩。她的父亲就是徐司令,第二通道的领导人。她是那个变异太岁人的至爱,是他们两个人的自我意识融合,产生了白色的自我意识,这白色的自我意识借用关联控制的能量,将最终控制的能量完全摧毁。”

    我说:“我和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很难受,一想到这个女孩子就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开。”

    黑人女孩说:“神山的猜测有两个,第一,你被始原体设置成为一个迎接意识回归的载体,也就是说你将得到那个白色的意识体。第二,你要补齐这两个人未能得到的东西,因为始原体需要。”

    我说:“他们两个的自我意识融合起来?两个?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黑人女孩说:“不能比较数量,尤其是自我意识,强大的自我意识面前,低级的自我意识就算有无数个,还是无法对抗。”

    我说:“那白色的自我意识是什么?”

    黑人女孩说:“也许是一个新的始原体,而不是替代者。我们似乎明白了,现在这个始原体在想办法再制造一个新的始原体,来协助它毁灭、控制物质世界。我们也似乎明白了,世界平衡的打破,就是在那个变异的太岁人遇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始原体在一年前就已经发现了,真是伟大的计划!”

    我说:“始原体也有计划吗?”

    黑人女孩说:“我们不知道始原体是不是也象神山一样,总是进行着周密的计划。但是我们知道,那个白色的自我意识,是始原体利用了神山、深井、第二通道、A大队之间的争斗,人类的爱、恨等诸多情感因素,才创造出来的。绝对不是偶然。”

    我喊了起来:“万一只是偶然,连始原体都没有想到的偶然呢?”

    黑人女孩沉默了片刻,说:“神山不喜欢偶然。”说完黑人女孩的眼神越过我,看着我身后说道:“赵雅君,你也哭了吗?”

    赵雅君的声音从远远的身后传来,说:“没有。光影是没有泪的。”

    黑人女孩说:“我能听到你的心在哭。”

    赵雅君说:“对不起,我该带张清风走了。”

    黑人女孩说:“好的,请你按指示完成下面的工作。”

    赵雅君说:“会的。完成指示,这是我生存的意义。”

    我被赵雅君带走了,在一个灰暗的房间里,我身上的绳索被解开。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觉得睁不开眼睛。赵雅君的光影在我面前最后的闪动了一下,说:“这是一场很长的梦吧,醒来后,你会觉得梦就是人生吗?”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我穿着雪白的病号服。

    我看着阳光发呆,我刚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吧,好像有二十多年的梦。

    我坐了很久,房间的门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对我说:“又在发呆吗?是又做梦了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我了?”

    护士笑了笑,把一个药盒递在我手上,说:“先把药吃了,然后讲给我听听吧。”

    我抬眼看了护士一眼,傻傻的笑了笑,张嘴就把一把药丸倒进我的嘴巴里,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

    护士说:“真乖啊,真乖。”转身就要走。

    我说:“你不是要听我的梦吗?”

    护士停下脚步,说:“这次要讲多久呢?我很忙噢。”

    我说:“两分钟,噢不,三分钟。”

    护士说:“那你说吧。”

    我说:“在梦中,我的名字叫张清风。”

    护士呵呵的笑了,说:“哦!又是你变成了别人,活了几十年吗?”

    我抓抓脑袋,说:“是的。”

    护士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哦,你就是你,你不是别人呢。这种梦,我可不愿意听了。”

    我傻傻的说:“求求你,这次很特殊。”

    护士说:“还有一分钟,你快讲吧。”

    我缓缓的说:“这次,我叫张清风,但是我是替代者,我是新的神,不过我缺少成为真正的神的条件,我要等待白色的能量回归到我身上。这样,我才能成为神。”

    护士说:“好深奥噢。不能陪你了,我走了。记得把脸洗了,牙刷了,然后来吃早饭,不然的话,我要惩罚你的哦。”

    我傻傻的说:“哦,知道了。”

    护士走到门口,转头冲我笑道:“李胜利,有时候你真的很可爱。我相信你梦的都是真的,你是不是也梦到我了啊?”

    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我的眼睛晃的睁不开,我咧着嘴冲护士傻笑着说:“是的。谢谢你。”

    窗外的阳光告诉我,我在等待着什么。

    那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第四部《启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