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被剥光了,许佑生离开艾湾时这样想。是宏梁帮他将电瓶车推到村东口的桥头的。“你也不弄个脚撑。”在移走倚在枣树上的电瓶车并掸掉座垫上的炮纸时,宏梁这样说。此后一路无话。直到许佑生骑上去,宏梁才又说:“小心哦,佑生。”声音低沉,眼神黯然,挥别的手臂僵硬舞动。舅舅被剥得溜打精光,有如宾馆养殖的孤独的孔雀,许佑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