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摊牌

  谈话中已过一时辰,丁幻匆匆赶回,忽见青逸飞诧然想避开。

  左仲仪道:“不必走了,她已是圣帮帐房,自己人!”

  丁幻干笑:“是是是,青姑娘你好!”

  青逸飞睨眼瞧来,邪声道:“小贼头,你俩又在玩何把戏?”想及在京城吃定对方,威风自来。

  丁幻干笑:“没事,只是……”涉及女人,不敢胡说。

  左仲仪道:“文俏蜂被绑走,鄂龙急着找人,阿幻帮他找找看,如此而已。”

  青逸飞诧道:“文俏蜂被绑?”摸摸脖子,自己若留在鄂龙身边,不知是否中奖?也被绑走?

  左仲仪道:“是朱亮功所为。”

  青逸飞冷道:“就是这奸诈家伙,我早看他不是好东西!”倒也替鄂龙可惜,赔了夫人。

  左仲仪道:“说吧,人在哪里!”

  丁幻道:“可能在纪家桥以东里许的兴庆坊,一处题有“琼园”宅院里头,弘皙已往那头钻去。”

  左仲仪道:“恐怕是了,朱亮功不敢将文俏蜂移出自己地盘,那里最为恰当。”

  青逸飞诧道:“你想劫人?”

  左仲仪道:“不然你可有他计?”

  青逸飞道:“如此岂非和理亲王卯上?”

  左仲仪道:“再教你一课,事业扩展至全国,绝躲不了官场,必要时,得押宝。”

  青逸飞诧道:“你押弘历?”

  左仲仪道:“不然押那瘪三?”

  青逸飞道:“可是你不是说皇上必沼写明弘皙是太子?”

  左中仪道:“那又如何?如此暴戾之人,当了皇帝,岂是天下苍生之福?”

  青逸飞恍然道:“你准备挺弘历了?”

  左仲仪道:“不错,不过请暂勿宣扬。”

  青逸飞道:“不会不会!”虽带点喜意,然想及弘历对自己似情有独钟,不知是否引起另一争事,已然忧心。然再瞧心上人几眼,终也下定决心,毕竟自己是汉人,且不能也不想入宫当后纪,怎能跟弘历走?哪天跟他说清楚方是。

  心事落定,顿时开朗,道:“何时行动?”

  左仲仪道:“当然越快越好。”

  青逸飞道:“我呢?”

  左中仪道:“留在圣帮,和姥姥镇住总坛,抢女人之事不是女人可为。”

  青逸飞瞄眼:“重男轻女!”

  左仲仪笑道:“难道你要朱亮功或弘皙知晓,你抢的女人?”

  青逸飞一楞,弘皙这色狼倒占过自己便宜,终退让:“不去也罢,自个小心些!”

  左仲仪找来柳碧玑,要她留意帮中种种状况,且和青逸飞共守总坛,柳碧玑但觉光荣,直道没问题,左仲仪始带着丁幻,亲自出马。

  柳碧玑道:“干上了?”

  青逸飞道:“是,赌大的!”

  柳碧玑黯笑道:“一定赢!圣爷早参透赌门玄关,不赢不押!”

  拍拍青逸飞肩头,两女顿觉圣爷具无限威力,神光普照。

  琼园外己布下鹰帮眼线,以防敌人逼近。

  然左仲仪身手了得,放倒两名眼线,并换上对方衣衫,轻易可潜近。

  丁幻赞赏道:“和爷共同办事,干净俐落,说放倒即放倒,绝不拖泥带水,一字可形容爽!”

  左仲仪道:“别老喊爷,被听着可不妙!”

  丁幻道:“那改喊老朱,嫁祸朱亮功。”

  左仲仪道:“别喊爷就行。”

  丁幻笑道:“是老朱!”

  两人虽说说笑笑,动作却甚敏捷,探及围墙无人看守甚快掠入里头,潜行佳树林后,已见得亭台楼阁,莲池水树,果然清逸怕人。

  丁幻道:“不愧题为琼园,不知是哪号人物建的?”

  左仲仪道:“似南宋陆游之妻唐琉所建,其格局和绍兴沉园大同小异,而沉园乃陆游和唐琉邂逅之地。”

  丁幻道:“爷倒行,懂得多。”

  左仲仪道:“又爷了?”

  丁幻闭嘴闷笑:“不说不说!”

  双双再潜莲花亭,从此处可瞧得左近三十丈远那红色“琼楼”已见及数名黑衣人把关,其皆剃了光头,应是喇嘛所装扮。

  左仲仪暗道:“妖僧果然到来?”

  丁幻道:“是否劫人?”

  左中仪道:“见人即劫,法醒恐也五六十岁,这些和尚只不过三十左右,应是护法之类。”

  丁幻道:“您说定即可!”随即左右瞧探,想选得撤退路线。

  左仲仪静观其变,至少得证实文俏蜂在此,方能采取行动。

  半刻一过,忽见楼窗己开,文俏蜂媚艳身形已现,她娇笑着:“太子爷您不累么?先赏个景,奴家弄点茶让您品尝如何?”

  弘皙身影亦现,哈哈邪笑道:“赏景不如赏美人,怎不顺着我呢?”竟然伸手往文俏蜂胸脯抚去,且紧紧搂入怀中,且欲拥吻。

  文俏蜂腻笑叫着:“爷您莫要坏了我的胭脂,大白天,不妥……”还是被吻着,只能吱吱晤晤,半推半就。

  丁幻瞧着,皱眉道:“她好像已经跟弘皙混在一起了,救她出去,合适么?说不定她早忘了鄂爷。”

  左中仪道:“像她这种女人别无选择,但我相信她只是应付弘皙,仍深深爱着鄂爷,否则岂非早在床头厮混,哪还半推半就?”

  丁幻仔细瞧来,文俏蜂的确推推闪闪,不苦心甘情愿,道:“倒是仍有可取之处。”

  左仲仪道:“还是照计划进行!”

  两人密切监视,寻求机会。

  文俏蜂的确无计可施,她原是弱女子,犹若浮萍,飘到哪里是哪里,朱亮功竞在她和鄂龙恋出感情时把她抢走,甚明显,已和鄂龙决裂,自己成了牺牲品,她希望鄂龙能出现解危,然却不敢奢想过多,这位乃堂堂理亲王,且是太子爷,权高位重,又岂是鄂龙所能比拟?弘皙要如何便如何,有谁能挡?自己也只能尽量拖延,待真的拖不了,除了认命,又能如何?毕竟日子总得过。

  她早非三贞九烈女子,为了生活总得做某些程度牺牲,明白此点,做任何事情,自能处之泰然,否则惊变连连日子,实不知如何去熬。

  让弘皙强吻后,她始闪开,说是去准备香茗,却也先去补妆,否则鄂郎若突然撞进来,岂非难堪且百口莫辩。

  弘皙依了她,瞧其蜂腰背影,色念直涌,邪声直笑:“好妖女,的确生来即让男人疼的,可得带回府中好好享受!”但觉江南美女多,除了俏蜂腰,另有悍妹青逸飞,忒也让人想入非非,此趟确是来对了。

  文俏蜂备得龙井香落后,已在三楼设宴待之。

  虽是靠着窗口对饮,距离却是远些。

  左仲仪道:“若能让她下楼,倒也方便许多。”

  丁幻道:“想引她恐也不易,除非等到傍晚,两人或许肚子饿了,会下楼觅食。”

  左仲仪道:“太久了,外头守卫准醒来,”双手已捏起拳头,准备一试。

  丁幻乍喜:“您要硬拼了?”

  左仲仪道:“除此之外,你有更佳计策?”

  丁幻道:“时问太短,是无良策……,我可以引开几名喇嘛……”

  左仲仪道:“不必,我救人,你从中拦劫,偷放冷箭,再引至他处,让其错乱目标。”

  丁幻恍然:“好计!”当下问妥脱逃路线,渐行潜去,且准备大把暗器,想让喇嘛尝苦头。

  左仲仪想定后,将预留黑巾罩头,随即大步往前行,待穿过曲桥,喇嘛已发现,冷道:

  “何道?”

  左仲仪道:“朱爷有秘令,要交予太子。”拿出一张纸。

  喇嘛冷道:“拿来!”

  左仲仪道:“朱爷要我亲自送往。”

  喇嘛怒道:“他算什么!拿来!”掠前伸手即要。

  左仲仪冷道:“不成!定要亲手送去!”喇嘛怎肯听之,强夺过来。

  左仲仪冷喝,将纸张往左丢去,喇嘛左抢,左仲仪见机不可失,凝聚十成掌劲,一式“断浪壁天”捣击过去,掌劲啸起劲风,蕴含无比劲道,直往喇嘛左胸轰去。喇嘛登觉不妙,待要反击,岂知已慢一步,叭地一响,暴吐鲜血,倒栽三四丈,倒地不起。

  左仲仪一招得手,猛地吸气,身若飞燕直掠三楼,吓坏弘暂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