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战天音河

  范王考了几题,答案当然没人猜得着,他遂泄气道:“看你们表现,实在让人失望,想当飞鹰堡老婆,还得多多努力!统统坐好,准备上课!”

  就此,范王掌握大局,硬逼着妖女们听他大放厥词,待有人喊冷,立即出操,非得整垮而后始甘心不可。

  从早上一直到二夏天,范王足足上了五场课,开两顿馒头餐,出操六趟,泳课三节,整得这群妖女筋疲力尽后,始带她们到后山温泉洗尽铅华。

  在疲累过度之后,浸向温泉,妖女们早就软趴趴,哪还有心情思考如何告状?她们唯一想法赶快脱离这鬼地方,免得被整死!。

  二更过后,士兵们前来领回老婆,在得知爱人在此受虐待之事后,虽然愤怒,然而在内疚之下,又怎敢兴师问罪?

  一整夜,男男女女总不得安宁。

  第二天,果真逃走十余对夫妇。

  范王虽派人追捕,但大都只是虚张声势。如此不禁造成假象,使得妖女们认为脱逃并不困难。

  第三天果然逃走一半。

  剩下五十余名妖女甚是后悔,竟然胆小到还在这里受苦地步。

  “你走不走?我要走了!”

  躲在宿舍一角的妖女已横下心,准备跟丈夫摊牌。

  那些等到现在仍未抛弃飞鹰堡者,总是对本门有所交情,而且个性较为憨厚者,他们实在举棋不定。

  “你没看到那家伙有意整死我们?”

  “不会吧……”

  “不会?整的人又不是你,我实在没办法忍受,我姐妹都走了,你爱跟就跟,不跟,我找别人去!”

  妖女强势作风,逼得那些男人走投无路之际,她们又放软语气:“我们躲到天涯海角,砍柴、种菜,不再涉及世事,一辈子过着与事无争日子,然后我替你生一打孩子,大的叫大毛,小的叫小毛。女的叫小玉……”

  妖女们不断编织美好前程,终夜不停洗脑。

  终于,那剩下五十余名妖女又带走四十余名丈夫,留下的竟然少得可怜。

  南宫鹰瞧着堡内稀稀落落手下,不禁暗自感叹,飞鹰堡竟然会毁在这莫名妖女手中?

  然而,此刻他又怎能垂头丧气?兀自打起精神,招集手下,共进早餐。

  算算人数,不到一百六十人,扣除猎鹰五十骑,留下来者,寥寥百余人而已。

  南宫鹰注视这群患难挚友,把酒而敬:“来!飞鹰堡不须兵多,只在乎那份水乳交融感情!虽然有些弟兄定力不够,被美色所迷,但终究有人留下来。不必多说,饮了这杯酒。大家从此同生同死,共创未来。”

  深情不必多说,真英雄个个扣紧酒杯,仰头于一饮而尽。然后各自手扣手,肩撞肩,那股抛头颅撒热血真情从那坚粗指端传涌诸人心灵,欲罢不能再涌眼眸,终于英雄含泪却不轻弹。

  谁说世间只有男女感情?这股豪杰英雄血才真正让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啊!

  南宫鹰……拍向弟兄肩头,……道声谢谢,拍至后来,他亦两眼含泪,那却是喜极而泣的英雄泪,不必擦拭,没有窘羞,任何征战沙场老将都知道它是什么。

  那是多么珍贵而无比灿亮的英雄泪啊!

  “我们冲它一段!”

  南宫鹰突然大吼,掠身上马,猛一挥手,百余骑烈马暴嘶而起,狂龙似地猛卷出堡,地动山摇地冲下长城般跑马道,疯狂又卷向天音河畔大草原。

  这是我疆土啊!谁都抢不走!

  烈马狂嘶,每踩一段,心灵即壮几分,这岂是躲在女人怀中的男人所能体会得到?

  那轰雷般蹄声,不就是飞鹰骑士心灵最佳宣泄吗?

  霎时三里,五里,十里,二十里,复折回来,纵踩天音河水花,打得好高好烈,前马穿过,后马又溅,泛出一条白龙般奇景,直让奔骑豪气万千。

  他们终于叱笑、喝叱,竟相纵蹄狂奔,想将那深浓敢情借着宝马宣泄出来,似乎越是抢第一则越忠心,捣得水花更怒更狂,早已不见人不见马,只闻裂天吼声不断。

  好一群大漠壮士!如此情景,又岂是一般凡人所能体会呢?

  最惨的该是范王,他虽骑术不错,然而终究比不上这些沙场老将,刚被甩到后头,即已吃足水花,及至后来,越吃越多简直让他受不了,只好溜身上岸,不敢再趟这浑水。暗暗骂着这些人实不懂大小,连身为副护法的他都不甩?实在让人叫屈。

  足足奔驰两时辰,骑士们方自宣泄英雄气,这才准备调头打道回府。

  然而忽见一匹快马从北山方向直冲过来,敏觉的南宫鹰心知有异,登时追赶过去……

  那似乎是被老婆拐跑的士兵,大概良心发现又赶回来,他见着南宫鹰,策马更快,尖声大叫:“不好了,敌军大举来犯!”

  纵身落马,跪在南宫鹰面前,来不及说客套话哪已说道:“在北方百里,红灯教无数人马直奔而来!”

  南宫鹰脸色顿变:“你亲眼看见?”

  “正是!属下不得不赶回报告!”

  腕怎会?”南宫鹰一脸诧然:“范通不是说红灯教没有动兵倾向?”

  范工更急:“我爹不可能出差错啊!”

  那士兵急道:“千真万确,少堡主早作准备,还请治罪属下不告而别之罪!”

  “将功抵罪!你起来吧!”

  “多谢少堡主开恩!”那战士掠身上马,一脸感恩,说道:“敌人甚多,不知本门……”忽见现场人数不多,他不禁焦切:“少堡主得作准备……”

  “我知道……”

  南宫鹰头疼万分,敌军只在百里之近,最慢今夜必定到达,人数又在千人以上,实在穷于应付。

  左无忌首先开口:“对方敢大军压境,必定算准备飞鹰堡人手凋零,可能会采围城计划,而且领军者必定有那朱铜城,他对飞鹰堡地形本就了如出掌,想引诱他们采取各个击破并不容易。若困守城堡,想调回方总管兵,然而那头人手并不多,且得经过铜城十八村,那朱铜城必定谈有埋伏,这路兵马可能用处不大,所剩下只是怒马堂那头,看看是否能调借兵力,否则只有便拼一途,能一股作气,以一敌十、攻他们措手不及,或许还有扳回颓势之可能!”

  杜九奇道:“少堡主认为能从马群飞那里调到兵马?”

  南宫鹰苦笑,自从他从沈大娘口中得知马群飞为人之,他已经对他不存任何奢望,纵使他答应,也该在飞鹰堡严重受创之后吧!

  他道:“此去怒马堂,来回得六天时间,咱们出守那么久吗?”

  范王道:“我可以利用信号、三天之内通知马堂!”

  南宫鹰道:“你是逃出来的,你爹又太久没跟马群飞联络,他不找你麻烦,已算你走运,还想请他出兵?”

  范王道:“该不会吧,他一真想以飞鹰堡抵挡红灯教,如果飞鹰堡失守,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渡有!”

  南宫鹰道:“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定,一方面我占领铁蹄帮,马群飞很是吃味,他说不定担心的是我;另外,他一直想进军中原,对于大漠种种,他实在懒得管,我的意思是说,不能将命运交付毫无把握之人手中!”:

  南宫剑道:“三鹰城那些兵马,不知能否调用?”

  “很难吧!”南宫鹰道:“他们大都是铁蹄帮旧属,而且红灯教此次能无声无息逼近百里之近,我想他们放水机会甚大,一点都不懂义气!”

  杜九奇道:“照少堡主这么说,援军几乎找不着,只有自力抵挡了?”

  南宫鹰道:“不错!此计策若是朱钢城所拟定,他早该想妥如何斩断我们左右手,而且得在绝对把握下,他才会大摇大摆现身!甚至他已经断定我们会死守飞鹰堡,因为本堡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将符合他计划,倒不如硬拚来得有利!”

  他郑重道:“我支持左护法建议,以寡敌众,对方虽有千人,但兵在精不在多,咱们先下手为强!”

  虽然此举必定牺牲惨重百余骑,死个六七十人已是兵力一半,亦就是每人二分之一牺牲机会,然而此时此刻能留下来者,早已是真豪杰真英雄,他们又怎会在乎生死?在闻及主人决定之际,更是气势磅礴,个个昂头挺胸准备为飞鹰堡战死沙场。

  左无忌深深一笑:“少堡主决断英明,属下自信必能完成任务!”

  猎鹰五十骑更是喝声震天,根本未把对手放在眼里。

  剩余战士又岂肯示弱,一劲喝着做此保卫战。

  杜九奇闻声,已没了意见,他暗叹在心,表面仍锐气不减:“那就兵来将挡,水来上掩,飞鹰堡岂是好惹!”

  南宫剑亦点头:“此时此刻再退兵,飞鹰堡准完蛋!感谢诸位为生存而战!”

  战士们喝言,何来谢言,那是为知己而战,死亦无憾。

  南宫鹰两眼泛红,瞧着手下,激动说道:“其实,我早有个梦想,即是找到肝胆相照好友,现在我找到你们,我心满意足了。我另外有个梦想……直想带引我最得力助手征战沙场,不是以多胜寡,而是以精击众,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直穿一直穿,秋风扫落叶,无以阻挡般地打败所有敌人,现在机会来了,不管情况如何,我以引你们作战为荣!”

  战士更是哗然,那股精锐之气,尽被挑出,个个抱着一把刺刀心情,准备直戳敌人心脏。

  那股吞山掠地气势已成,南宫鹰这才正色喝令:“所有弟兄,准备开战!”

  “是!”

  “以寡敌众,贵在保护自己,所有人马全部必须穿上战甲!”

  “是!”

  “南宫剑!”

  “在!”

  “你负责将城中妇孺疏散山区,并带二十骑困守城堡,遇有抵抗,誓死守城!”

  “是!”南宫剑得令,立即挑选二十精兵快速策返飞鹰堡。

  老实说,只留二十名守将,已不能算是守城,而是拚命。

  南宫鹰又喝向左无忌:“你带五十骑,抄近路,准备半途先伏击!”

  “是。”

  左无忌立即喝令手下,旋风似地奔向北方。

  剩下七八十人则由南宫鹰领军返回城堡,收集一些较利于远攻之弓箭长枪,以便和敌人决一死战。

  “我呢?”唯有范王没派上任务,他颇为不平衡:“我是副护法,怎没事干?”

  “你……四处转转,有状况,通知我便是!”

  “这是什么任务?根本在打发我嘛!”

  “要不要?”南宫鹰心知要他作战,无异送死:“这是本行,你不干,谁干?”

  范王只好点头:“好吧,我主掌任何情报便是……”

  若在一般战术作战下,掌握情报最是重要,但此时是硬拚,来多少拚多少,直到战胜或战死为止,哪还有什么情报可言?

  然而不跟着部队走,他又岂能安心,只好勉强接受此任务。

  不到半时辰,部队一切准备就绪。

  每人一把长枪、一把利刀、一把强弓、百支利箭,外带两天干粮,全身战甲护身,敢情一副殊死战装扮。

  南宫鹰但见众人备妥战甲、武器之后,挥军直冲山下,复往北方奔去。百骑人马,竟然蹄声轻巧,原是马蹄全裹布团,行动稍慢,却可收奇袭效果。

  一行直奔五十里,已抵一处卧龙胆盆地。

  此处地形三西环山,白桦遍处.甚是隐秘,居中却则于平坦水池,状如悬阻因而得名,可惜山势并非陡峻否则站甚佳埋伏地点。

  然而时间紧迫,由不得南宫鹰挑地点,他大略了解位置,已决定设伏于此。

  他道:“石刀、石木,你领三十名弟兄躲在左翼,待我射出第一支冷箭后,立即发箭射人,不求快,却得支支命中,待敌军强行通过或领军冲向你时,立即撤退,到后方五里处的断龙坎与我会合,仍先以弓箭抵挡,罩不住再配合硬拚!”

  石刀、石本两兄弟深深颔首表示没问题。

  南宫鹰对两位忠贞护卫感情自非话下,伸手拍拍两人肩头以传感激之情。石刀憨然一笑,似乎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石木则较为激动:“祝少堡主一战成功!”多少可听出此去一别,将不知是否能再聚欢来日?

  南宫鹰深深笑道:“全靠你们了!”

  石刀、石木最后点头表示全力以赴,随后领着三十骑直奔绿叶已尽的白桦丛林。

  南宫鹰转向杜扎奇,瞧着这位本是飘逸书生的师爷,此时亦战甲缠身一副欲战模样,他颇为歉意,道:“师爷得埋伏右侧,状况和石刀兄弟一样,尽量先以弓箭伏击!”

  杜九奇点头:“别看我平常少动武,几年来也练过两下子,这任务交给我便是!”

  “我还得等师爷回中原替我卖油呢!”

  “属下必定如您所愿,就此告辞!”

  杜九奇深深拜礼,当下领着三十骑弟兄,埋伏右翼去了。

  剩下大约二十余骑,森森以待。

  南宫鹰瞧着他们,淡声一笑:“最勇猛者总是跟我一同作战,不知幸或是不幸?”

  “当然幸运!”二十骑霸气凌人。

  南宫鹰满意笑道:“你们除了壮之外,而且臂力甚强,连我这张弓都能拉开,实在是难能可贵,此时此地就封你们魔箭二十骑,虽然封得晚,却也有了名堂!待会儿作战时,我们得阻挡大军正锋,所以利箭必定射得又快又准,着敌人缠上身,你们只管交错应战,务必在利箭未用完前,尽量少跟对方兵刃相见!”

  魔箭二十骑自是信心高昂,毕竟被封魔箭,已比任何夸赞箭术来得有效果,他们个个直喝没问题。

  剩下范王一人,又得邀战:“我呢?”

  “你不会射箭。”南宫鹰笑道:“那就捡箭吧!”

  范王皱眉:“老是不起眼工作?”

  “少胡说!”南宫鹰道:“此次以寡敌众,利箭何等重要!但箭射完就没了,全靠你捡拾补充,这个工作岂可随便!’:

  范王乍听,但觉有点重要了,遂勉强点头:“好吧,射不了,捡就是,却不知我捡了以后,要送往哪里?”

  “看哪边需要就往哪儿送!”南宫鹰道:“千万别笨到将大把箭全捆成一团,到时怎么分!”

  范王瞄眼:“我是这么笨的人吗?”却有点儿心虚,毕竟他方才即是如此想,现在得多分几捆了。

  南宫鹰笑道:“你当然不笨,否则怎会交付你重任!躲起来吧,任何状况都别现身,直到军队撤走后再出来拾箭。”

  “知道啦!”

  范王这才身负重任地溜往山区,可能的话,他得弃马而去。以更佳方法收集利箭。

  南宫鹰已管不着他用何方法,他得引军作战,探天色,已近下午未时,心想敌军该在十里左右,遂领军躲人卧龙胆盆地之狭隘缺口,伏于暗处。

  一时沉默下来。

  风吹林树,萧萧瑟瑟之中,隐带一股肃杀之气,那褪尽碧绿野草已枯黄燥干.似若生命尽期,大漠荒凉气息尽展无遗。

  南宫鹰却可嗅出那即将来临之遍洒红血悲惨情景。

  他猜不透,为何老是有人极于掀起战争。”想满足他那极其邪恶的野心?

  那往往都是铺着人血的残酷代价啊!

  他却只能被逼得为生存而战……

  感伤中,他运起奇异神功以阻止沉痛恶化,他知道,这一战,得全靠这奇异神功,否则他哪敢做出以百敌千的疯狂举止,为今之计是希望敌方来的高手别太多,好让自己能从容应付,以免增加伤亡。

  凝神打坐中,忽觉手下推往自己肩头,他张开眼睛,已发现盆地进口处掠来三名红衣骑士,他一眼即认出是红灯教徒,而且是探路者。

  “不必动他,让他通过盆地再说!”

  南宫鹰指示手下,果真让那三名骑士大摇大摆地掠过盆地,直往隘口处行去。

  大概是觉得大军长驱直人,没什么好惧于理伏,那三名骑士根本未停在隘口以等待大军前来,即已策蹄再往前行。”

  南宫鹰满意点头,这才挽起震天弓,待那三人更深入隘口之际,淬然发箭射出。

  那箭直若火炮,又急又快.火辣辣穿林而出.竟然像串糖葫芦,从最右侧这名骑士脖子穿人.连串三人脖颈而后喷射对面山林。

  如此强劲手法,直叫魔箭手咋舌而甘拜下风,此箭恐怕上千上万斤,想来少堡主能射穿硬石传言不假。

  那三名探路敌军中箭后,半句未吭立即毙命,身形却仍挺立,直被马匹载出隘口之后.方自倒地不起。

  那马匹并非灵马,以为主人睡着或休息,三匹全顿立当场,并未做出任何突兀举止,南宫鹰始末再发箭收拾,总算嘘口气。免得牺牲无辜马匹。

  解决秘探未久,忽而闻及沉闷奔雷声.那似乎是千军万马奔腾声音传来,众人血脉不禁绷紧,决战时刻终于来临。

  他们不自觉上箭于弦,准备一举突袭奏效。

  盏茶工夫未到,盆地人口处已现红云,几乎是蚂蚁雄兵般涌进来.那马匹只是小跑步即已雷声震大.着急起狂奔,那还得了?

  人群越聚越多,那万头乱窜直若无数黑珠滚动之气势.几乎能吞平任何阻挡抵抗者,早已叫人寒心。若非飞鹰堡弟兄已存必死之心,否则见此场面.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南宫鹰默默等待,敌军如此阵势.千人以上绝跑不掉.得更小心应付才是。

  那红蚂蚁渐渐逼近盆地半中央之际.南宫鹰心知该可发动攻击了。

  他立即挽弓,不射正中央.却在左边不起眼士兵射去.咻然一响、利箭快逾电闪穿射两人落马.虽引起骚动、但军队过于庞大、一用发生骚动.未必传至另一角。

  躲在左翼之石刀、石木兄弟见状,立即喝令.一声射字传出。三十箭果真射下三十骑.终于吓得左翼红军尖声大吼有埋伏。

  敌军霎时大乱,一声声“埋伏在哪儿?”吼个没完。

  左翼刚吼出,右翼杜九奇照样发难,骚得敌军军心大乱。

  淬闻一声雷霆霹雳:“小埋伏,不必理他,快速通过。”

  那分明是朱钢城声音,他猛喝出口,立即策马率先冲出。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长箭猛射,直穿五百丈那白衣人,箭落人倒,岂知朱铜城厉笑又传来:“冲过盆口,别理他们!”

  敢情他扮成红军,不敢明目领队,果真贼得可以。

  一群红灯教徒猝然策马冲来。

  南宫鹰喝道:“上!”

  一声令下,魔箭二十骑纷纷上马,长弓挽箭,逢人即射,一批飞去,二十余骑落地,如此攻势,着实骇人。

  南宫鹰更是霸道,飞骑直冲红军,狮子大吼:“敢攻我飞鹰堡?先过我这关再说!”

  霸箭射出,三人尖叫倒地,利箭钉在第四人胸膛,骇得他两眼凸大,尖声大叫:“震天弓,是南宫鹰!”

  敌军果然骚动更炽,不知所措。

  朱钢城见状,不得不喝声欺前,挡在前头,他虽一身红衣,头顶却绑结带,以示区别,但见南宫鹰利箭射来,他猛抽赤阳宝剑砍将过去,他武功毕竟不俗,自能砍中粗长利箭。南宫鹰一时发挥不了威力,他只好引箭射向别处。

  朱钢城岂能让他得逞,吼着十方罗汉上阵,那似乎是少林罗汉分身出来的红衣光头壮汉,手持各种不同兵刃即冲南宫鹰,端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有种!”

  南宫鹰一箭硬穿一名罗汉脑袋,那人毙命当场,剩余九名气怒填膺,怒喝飞起,趁南宫鹰欲箭上弦之际,两道飞钹旋砍而至。

  南宫鹰冷笑:“大爷不只是会射箭!”怒吼拔射而起,右手长弓猛打铜钹,迫得飞钹倒撞回去,砍死一名敌军,左手猛劈掌劲,硬将一名罗汉劈死当场。

  复见七八样兵刃分攻十数处要害,他猛吼真气,身形摆动如龙,旋转三百六十度,长弓一挥,扫退大堆兵刃,那三名罗汉探抓逼胸,就快粘身撕肉,南宫鹰怒喝,猛吐口水,打中一人眼睛,身形再扭,右脚硬将三人扫跌喷高。

  他还想再战,猝见敌军利箭反击,逼得他旋身不断,手抄利箭于手,猛地反打敌军,唉叫传来,他掠深落马,不得比横切敌军处近身肉搏。

  但见他抽出马背长枪,直若关公耍大刀,枪影过处,唉嚎连连,敌军或而眼穿鼻裂,或而颈断血喷,哪是南宫鹰敌手?刹那间已被杀得胆颤心惊。

  那朱钢城见状,不得不放弃正面攻击,喝道:“冲向左山,快!”

  部队猛往左侧移动,南宫鹰只得追杀封去,但敌军的确太多,能封得了十人,封不了百人,但闻左林传出尖痛叫声,南宫鹰心知我军受损,赶忙喝道快退。

  朱钢城似发现什么,厉声大笑:“原来只有十几名伏兵,飞鹰堡果然逃兵无数,我们胜算在握,快杀它个片甲不留!”

  此话一出,红军丧胆尽除,换来浩强气势,不再躲闪.狠命即冲.那无尽人马气势又岂是二三十人所能抵挡,霎时间左翼已破,南宫鹰不得不凋走魔箭二十骑:“退!到第二防线!”

  当下且战且走,拉开距离,冷箭再放,敌军们却仗着人势众多,根本不再害怕,前仆后继猛追飞鹰骑士不放。

  追杀中猝然又见一名光头和尚,他乃大漠凶憎李铁头。

  自从伏龙山一败涂地之后,他自是耿耿于怀,此次逮着机会,复见南宫鹰抵挡不了而逃,他当然一马抢先想猎得这家伙颈上人头。

  “有胆一拚死活啊!洒家要拿你脑袋装酒喝!”

  狂谑笑声,直把此战当成定局似的。

  他领军冲第一.后头敌军气势更旺,追如猎狗,反瞧南宫鹰。大有兵败如山倒之势。

  他仍不改沉着.且战日走,连退三数里,待快逼近断龙坎之际,复往左侧移动。

  那断龙坎有着梯田.连坎下来,又自楼梯般爬升而上,若能镇守爬坡道,将可阻挡大军。

  可惜飞鹰堡人马过少.不能预先埋伏,只能全靠左右两翼人马调回。

  然而敌军主力全攻往左侧桦树林,那石刀、石木兄弟穷于应战,实难脱身,南宫鹰不得不横切过来。

  但见那青云宝马气势如虹,猛穿猛贯过来,南宫鹰手中长枪更如索命阎王枪,猛杀过去,枪影过处,甚至一挥利枪.砍断四名头颅,倒弹空中,血雨乱喷,迫洒敌军脸面,吓得他们如见恶煞。纷纷走避。

  进入林区.长枪劈砍不易,南宫鹰干脆换来尖刺,遇有空隙,发掌即劈,或劈人、劈树.掌劲过处,照样打得对方人仰马翻。

  他终于觉得劈树更有效果,猛倒下来.不是绊倒马匹,即是将敌军砸得尖叫连连,攻势自然受阻。

  在连抢数百丈,截杀数十敌军之后,南宫鹰果然拦下左翼兵马,他猛吼着石刀、石木兄弟快退。

  一时欲扑断缠人敌军,身形往前倚劈,一把利箭射来,直落背腰,吓得石木尖叫小心,南宫鹰顿有所觉,但已过慢,身形不由一抖,战甲铁片靠转过去,叭然一响,利箭射中铁片。竟然穿透半寸,吓得南宫鹰暗道好险,要是让它射在身上,那还得了!

  他伸手拔去,猛将箭反打敌军.射下一人之后,复又狂吼:“不怕死的过来!”声劲过处,他又冲敌军,长枪乱打乱刺,敌军一片哀嚎,树林实在过多,他甚而弃马冲前,凭着利落身形,更杀得敌军胆颤心惊,刹那间,数十名又自脑飞头碑,那群士兵哪还敢再战?纷纷四散逃开。

  朱钢城猛喝冲开无效,这才发现南宫鹰阻拦过来.他根本不愿碰其尖锐以自讨苦吃,暗自冷笑:“任你多厉害,累也要把你累倒!”

  他忽而大喝:“不必理那疯子,调回右翼!”

  话声方落,自行引马往右翼冲去。

  红军得令,霎时猛冲移位,急于蹿出山林以逃离这亡命煞星。

  南宫鹰自是不肯放松,猛地掠向爱马,直切左后方,狂奔数百丈.冲出梯田匹用B大漠凶僧正狂得发飙,追打魔箭二十骑。

  南宫鹰冷笑,猛挽长弓,相准这家伙脑袋即射,箭咻如光、碎然逼向李铁头脑袋不及三尺,他怔吓过度.怎生暗箭逼来,自己却未感觉,一时惊慌,掉落马区,那箭咻然冲过,活该这李铁头命不该绝.练了一颗铁头功。

  照平常本是刀枪不伤,但南宫鹰霸箭实在过猛,若正直命中.必定穿他脑门,但他怔吓落马,脑袋晃移,利箭只能打偏而跳开,叭然一响,虽未射穿其脑袋,却也划出三寸长伤口,痛得凶僧面红耳赤,翻身上马就要找人拚命。

  南宫鹰冷笑:“谁敢进犯飞鹰堡.今夜就是死期!”

  猛地冲上去,不求立即扑杀,却缠住这头主力,让那魔箭二十骑得以退至梯田高处,居高临下.又自挽弓射敌。

  尤其右翼杜九奇斜抄过来支援,利箭更如雨林扑射而下,敌军伤亡甚是惨重。

  那朱钢城但见红军才冲几步,即已人仰马翻,而且不只一个,直若连环强弩扫过,数名,甚至数十,上百士兵竟如骨牌倒跌下来,瞧得让他触目万分,猛吼着:“散开散开!”

  又自喝令十方罗汉,先冲上山坡再说。

  那十方罗汉已折损六名,剩下四名仍自杀气腾腾猛冲上去,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猛地斜切过来,然而相差百丈,还得努力争抢。

  那埋伏弓箭手但见罗汉扑来,利箭更是抽射不停,杜九奇却喝道:“不要射他们,箭已不多!”

  眼看利箭不断被挡掉,他疼心万分,再算算每人百支长箭已剩二十余支,恐怕无法以再挡半刻钟,他不得不大喝出口,掠马冲前,长枪霸指一名罗汉胸膛,猛冲下来。

  那罗汉僧哈哈大笑,自认此招太过笨拙,想伤自己,未免太天真了吧,他猛将钢钹翻挡胸部,另一铜钹早反手打出,疾砍杜九奇脑袋,吓得南宫鹰正要急叫快闪,想射出手中长枪以救人之际。

  杜九奇猝然跌身落马,其实却暗脚勾住马鞍,躲过飞钹不说.他更弃长枪改抽惯用长剑,猛地冲前,硬是将惊惶落魄罗汉僧大腿给砍下来。

  那罗汉僧失去大腿,简直跟送命差不多,只一落马,早已昏死。

  三罗汉见状.更是凶怒劈杀过来,杜九奇狠命抗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他却得抽得时间吼道:“没货了!”

  南宫鹰心知暗号,再看利箭越来越稀疏,甚是焦切大吼:“范王”

  声如霹雳,震得地动山摇,那范王的确认真捡抬,可惜,飞鹰骑士上弓过猛,往往射穿敌军背脊。抽来甚是废劲,他暗自骂道:“射死即可,还那么来劲干啥?”忽闻南宫鹰霹雳吼声,他已知情势危急,顾不得只抬回三四百支,其实这已是快接近飞鹰骑士所射出之半数,他捧着血淋淋利箭,猛地抄近路,想绕往梯田那头。

  朱铜城但觉南宫鹰大吼必有原因,复见敌军箭雨稀疏,大概猜到七成,当下欣喜吼道:

  “敌军弹尽援绝,冲过去,替弟兄报仇!”

  此时他一马当先,猛冲梯田,那赤阳宝剑闪闪生光,的确增威不少。

  飞鹰骑士见他逼近不及百丈,不得不以箭对付,然而朱钢城武功甚强,复有宝剑在身,猛地挥砍,利箭飞散四处。

  刹那间,飞鹰骑士当真无箭可射,不得不引枪出战。

  朱钢城更是喜谑,策马猛冲上前,赤阳宝剑简直如人无人之境,猛砍数把长枪,再挥敌军,那剑光过处,三颗人头飞跳飞而起,血柱从颈口嘶嘶喷出。那飞鹰骑士个个面色陡变,却不畏死想扑前。

  “快退……”

  南宫鹰早看在眼里,那人头飞起,直叫他心如刀割,他猛吼,一次换弓,三把利箭斜面射来,逼得朱铜城反剑回救,他又吼着:“快退!”掠追十数丈,准备拦下这混蛋。

  然而魔箭二十骑头领大吼着:“无箭可有用,只能硬拚!”

  朱钢城闻言更滤:“原来真的耍不出名堂!飞鹰堡注定要灭亡了!”

  哈哈大笑中,猛砍三支飞来利箭。

  南宫鹰仍吼:“有箭可用!快退,第三防线……”

  飞鹰铁骑根本不知第三防线何在?退出此战区,已离飞鹰堡不及三十里,根本毫无地方可守,然而南宫鹰命令坚决,他们只好喝令退逃。

  “杜师爷你也走!去领军!”南宫鹰喝完,又厉吼:“范王你这小王八,还不快来……’,

  范王潜至一半,忽见主人大叫王八,敢情误事了,他哪还顾得隐秘活动?立即大叫:

  “来啦!”猛地策马直线冲来。

  朱钢城但见这人背负大把利箭,这还得了.急喝:“截住他!”自己却被南宫鹰拦住,走脱不得。

  十方罗汉只剩三人,在失去杜九奇之后已找不到目标,闻及命令,遂又扑向小毛头范王,心想如此小鬼,必定手到擒来。岂知范王胸有成竹,猛冲这群王八,喝吼着:“看我赛阎王厉害!”

  方近十余丈,烟雾弹猛打过去,轰轰数响,炸得一群敌军摸不着大,见不着地,惊慌胡乱劈打.甚至伤及自己人,又怎能抓着范王,注定要扑空。

  范王身负重任,不敢耽搁,直线狂奔,一路猛打烟雾弹,涌出一道白龙似烟幕,他已冲向梯田那头。

  朱钢城见状惊心不已.此时伤亡甚多,若再让对方获得利箭,那还得了?该趁着敌军退走之际攻二。梯田方为上策,遂喝令手下猛攻:“快抢梯田,到了上头.大势底定!”

  南宫鹰冷笑:“死的最早一个就是你!”

  长枪厉刺过去,逼得朱钢城手忙脚乱.情急中,竟然让出左肩让枪刺中,他却斜砍宝剑,一脸黠笑。

  南宫鹰枪刺云,竟然未能刺穿对方肩头,惊心大骇:“你穿了宝甲?”

  “华山金蚕甲岂是便宜货!”

  朱铜城谑声大笑,宝剑猛切长枪,这还不止,又自挥剑且取南宫鹰门面.那剑势来得好快,南宫鹰惊诧中猛地翻身落马.却仍过慢,叭然一响,换他左肩战甲被砍,直切嫩肉三寸,痛得他猛咬牙关,霹雳神掌连珠轰去。叭叭数响,始迫得朱钢城身形摇晃。却安然无恙。

  原来这小子得了宝甲护身,难怪如此嚣张,南宫鹰心知普通兵器伤不了他,看来得找重兵器才行,忽见十方罗汉一人持有九环大扫刀,光瞧及其棍如腕臂粗,该如关云长之青龙惬月力般坚固耐用。

  他猛地厉喝,身如远古喷射那道流光,化身成影成电,快逾火花暴闪,数十丈一闪而至罗汉门面,那罗汉尚未看清人影,眼睛一花,叭叭数响,胸口连遭重击,闷吐狂血,倒喷十数丈,摔落地面,毙命当场。

  那把九环大扫刀,已被南宫鹰抢在手中。

  他猛挥动,重逾千斤大刀在他手中,照样灵巧非常,忽见另两名罗汉冲来,他想试试威力,大喝出口,大刀猛挥,那劲直着暴龙腾滚,啸起劲风早让马匹尖声惧嘶,人立而起,双罗汉不得不运力稳身。

  然而南宫鹰武功何等高强?眼看敌人空门已露,大刀猛扫过来.不用刀锋.而用刀背.直着百树砸身般扫得两罗汉连问声都未传出.即如虾米似地被拖甩弹高十数丈,掉落红军堆中,再也爬不起来。

  南宫鹰一试满意,顾不得再探罗汉生死,赶忙追向朱铜城。岂知来钢城乍见此状,纵使有宝剑宝刀护身,若被那粗重兵刃扫着、恐怕也得付出相当代价,他仍采取原先计划,先累垮对手再战不迟,于是喝着人马,反冲梯田,逃出十余文远。

  南宫鹰见状,不得不唤来宝马.猛缠过去,遇有敌军阻止,扫刀猛砍.简直如人无人之境,一路缠斗下去。退出断龙坎之后.已然延续飞鹰堡前那块大草原,四面显得宽广,就连山坡都甚为平缓,最是利于大军作战。

  朱铜城乍见此地势,心头宽慰不少,猛吼着弟兄一股作气,踏破飞鹰堡。

  虽然红军死伤过半,但比起敌方寥寥不及百人阵势,简直有了大鱼吃小鱼心态,当下纵马狂奔,全然采取大军压境之态。

  南宫鹰见状,顾不得专门对付朱铜城,他还是喝令从范王手中得到利箭之弓箭手尽量退逃。

  待逃至某一山坡之际,猝闻蹄声大作,埋伏于此之猎鹰五十骑尽冲而出。

  那训练有素之骑士,直如猎鹰般又急又猛冲来,他们各自挽弓,先射一排利箭,扑杀敌军最前数十人,复又回旋斜切,直攻敌军右翼,那奔蹄狂霸,个个似若索命天神。

  尤其左无忌,一把长枪在手,简直如人无人之境,他那冲杀战术,刺冲,猛冲,猛刺,再刺!就像切大饼似地,转冲一角,迫得那群丧胆士兵根本无心作战,四散逃开,每每需等朱铜城、李铁头等强手补位,方能稳住阵势。

  飞鹰骑士但见五十骑威猛过人,就算对方拥有五倍兵力,竟然显得毫无招架余地,众人信心不由大增,重新整队,准备反扑,一战成功,将名留千史。

  朱铜城但见已军阵角大乱,他急忙喝吼:“分出五队人马,甲队跟我作战!”

  喝令之中,红军勉强分出四队,朱钢城顾不了那么多了,领着百余兵马,直追左无忌,准备卡死猎鹰五十骑。

  那左无忌根本不肯正面攻击,他采包围战术,猛绕朱钢城部队打转,一有机会即已杀敌。

  李铁头见状厉吼,复又引来一队人马,想冲杀助阵。

  猎鹰五十骑就是这么厉害,旋奔两队人马之间,照样缠得对方缚手缚脚,战术难以展开。

  南宫鹰和石刀、石木则纠缠于其他两队兵马,以少击众,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这该是对方缺少主力战将之结果。

  朱铜城眼看夕阳已斜,夜晚将至,他不禁冷笑:“看你们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他突然采拖延战术,并将敌军引带甚为开散,似有意制造救援不易之态。

  南宫鹰自然不肯上当,喝吼着:“相互联系,速战速决,入了夜晚,对我军不利!”

  左无忌会意,干脆放弃朱钢城、李铁头这边,喝着五十骑反冲另两团兵马,那杜九奇亦重整弓箭阵,列出一排,猛射敌军。

  刹那间,第三、四组红灯教徒遭受敌军全力重击,几无招架之力,死伤遍处,军心早乱,再此下去,准全军覆没。

  朱钢城见状不由大喝:“退兵!快……”

  顾不得再战,大手一挥,数百红军直若惊弓之鸟纷纷赶退。

  这无异是飞鹰战士最大喜悦,竟然以百余骑破败千人大军,众骑士为之激情喝吼,猛追敌军不放。

  站在山丘高处之范王见状更是拍手叫好,飞鹰骑士果然勇猛无比,不但逼退了强敌,甚至损失不及三十名,实在了得!当然,损伤如此少数,全拜弓箭之赐,但那弓箭全靠他之赐。

  他终于相信南宫鹰说得没错,捡拾利箭是此战最重要任务,且功劳最大。

  他欣笑着,准备接受此殊荣。

  他拍着手,不断欣赏红军败逃狼狈惨状,若能把那朱铜城抓来剥皮,更是可贵。

  “战!什么穷寇莫追,此时他们根本不堪一击,来个全军覆没,像我军汽势万千!”

  范王忽而觉得,敌军只剩两三百人,我军只剩百余人,加起来只不过三四百人,且是且战且走,这蹄声未免过重了吧,沉闷得像要暴翻地面似的。

  他忽而疑惑,猛翻身落马,耳际贴地倾听,轰轰声音更浓,而且似乎来自不同方向。

  “怎会?怎会?”

  范王再听,越听越心急:“该是我军赶回救阵吧?”

  他赶忙掠马猛冲更高山峰,从那头可遥望飞鹰堡,夕阳下,飞鹰堡仍是如此灿亮肃穆,然而他目光移向和飞鹰堡山脉一脉之隔的山谷,猝然失声大叫:“啊……”声如杀猪,整个人僵硬当场。

  南宫鹰被此失声吓着,猛瞧远在半里开外的范王,高声问道:“发生何事t!”

  “他们,他们……千军万马……”

  范王两眼睁大,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明。

  南宫鹰更觉不妥,赶忙策马过来。

  范王又自尖声大叫.指向右斜方:“他们来了!千军万马啊南宫鹰猛一转头.忽见右山坡纵出无数红衣骑士,脸色不由顿变:“他们不只出兵千人!”

  泪水不由落滚下来,想及方才拚死一战,眼看就要成功,却那只不过是小丑在耍把戏,敌军根本就想亡我飞鹰堡,如今怎么保有弟兄性命啊?

  他猛拭去泪水,强忍眼泪,猛地喝向军队:“不要战了!快退!”

  飞鹰骑士早就发现另有伏兵,虽然一股胜利全被泼冷,然而左无忌却冲马过来:“飞鹰堡只有死在沙场勇士,没有脱逃败将!”

  他喝着五十骑,竟然调头,直冲那右翼敌军。

  南宫鹰两眼含泪:“那是牺牲啊……”

  “我们逃得了吗?”石木说道:“他们根本不会让我们活命!”

  南宫鹰牙关稍抽,他明白,能逃走者,可能只是几名大将,但自己却是最不能走者。他突然豁了出去:“战吧!是胜是败,明天都没知觉了!”

  那朱钢城根本不让飞鹰骑士有所机会,但见救兵到来,猛地厉笑,命令手下反打敌军:

  “看到没有!我军增加千名,这场仗赢定了!”

  在猎鹰五十骑撤走,敌军威胁大失,复见支援到来,红军一股作气,又逼得飞鹰骑士节节败退。

  情势由不得多想,南宫鹰只有破釜沉舟,急吼:“退回飞鹰堡!”

  为今之计,只有……搏杀对方将领,方能瓦解如此强劲攻势。

  一声喝令.飞鹰骑士个个沉冷应对,且战且走。南宫鹰则纵马掠后,阻断朱钢城的追杀。

  那朱钢城却不急于一时.他想,只要大军到齐.越是将对方困于中央,岂非瓮中捉鳖,更加有利?他喝着部下,亦步亦趋逼着敌军便是。

  范王则是得了失心疯,直道怎么办怎么办.躲在大军后头,每拔一支利箭即一句这么多人,怎么射也射不光啊!

  想及飞鹰堡惨状,不禁热泪波洋,箭抽得更快。

  南宫鹰方退至猎鹰五十骑那头,已发现这边人大约五六百名左右,更可怕的乃是其中有七八名使剑高手,竟然打得左无忌毫无招架余地。

  他登时大喝,掠马纵来,大刀横扫,砍杀数名红衣敌军,再一掠身飞起,凌空扑向那七八名蒙面红衣人,大刀猛砍,救下左无忌,急喝着快退。

  那蒙面人但见南宫鹰,先是一愣,随又哈哈大笑:“这笔帐,得好好算算!”

  七人七剑全往南宫鹰要害刺来。

  南宫鹰狂喝,大刀毫不留情,一招“秋风扫落叶”砍杀过去。

  这本是平凡招式,但在他霸劲施展之下,竟也威力无穷,尤其此刀甚长且重,占了距离上莫大方便,但见对方创刃撞来,莫不锵然一响,被弹得虎口发麻,剑势走偏。

  南宫鹰趁机又是一招“劈天裂地”,猛往左侧那剑手砍去,逼得他落地打滚,尖声大叫,其他六人见状大喝,剑锋抖亮,奇快无比攻向南宫鹰背面要害。

  南宫鹰冷喝,长刀回扫不及,干脆倒打刀柄,甩着刀尾锵锵数响,弹掉数把利剑,大刀再扫,猛砍那落地剑手,锵然一响,那人吃力不住,长剑猛被荡开.大刀狠猛砍下,那人躲避不及,一条右臂硬生生被砍落地,尖叫声吓得六名剑手疯狂攻来,剑势更炽七分,逼得南宫鹰连连后退。

  这才是敌人最拿手剑阵,方才根本有意隐藏身分,剑招陡乱。

  但此时不同了,只见得六把利剑如六条电蛇般扭动,那强势猛劲,交错空中,形成一张炽光利网,网中又如毒蛇吐信.分从十六大方向,二十余处间隙采刺南宫鹰全身的百穴要害。

  那尖锐裂空声,不只是刺激耳膜而已,已像电蛇跳出来,暴成一束受过恶魔咀咒利锥.钻得人心发慌带狂。

  南宫鹰惊心喝道:“你们是七星门下?”光看对方使剑如此纯熟,分明是七星剑手,这七星剑手所使招式,又源自于武当七星剑法,威力自非话下。

  最让南宫鹰吃惊者是,对方既是七星门徒,那左翼攻来者。莫非就是青龙党!

  红灯教当真联合七星门与青龙党了吗?亦或是连怒马堂都参一脚?

  南宫鹰越想越怒,狂刀不禁砸砍而出,乍一蓬月光幻亮,泛着冷芒,穿射成一道摧枯拉朽劲锋,毫不客气砍向那千头乱窜电蛇,锵锵锵锵暴闪又闪亮,那不知交错千刀万刀之际。

  猝见一道有若纸张般细缝出现,那该是七星剑阵少了一人之结果,南宫鹰岂能失去机会,怒喝一声,利刀如斧冲劈过来。

  那蒙面人架剑封去,却哪知对方霸劲似天刀,挡无可挡,架无可架,锵然一响,手中长剑竟然被劈成两截,他尖叫不好,大刀毫不留情猛劈下来,那半张脸面硬被劈下,血脑飞喷天际,那身猛抽再抽始终不信自己已丢了半张脸。

  剩余五名剑手猝见惨状,厉声尖吼师弟,奋不顾身冲杀过来,南宫鹰志在拼命,猛砍此人性命之际,本就冒着背露空门危险,复觉后头剑气暴寒,他赶忙欺身倒滚地面,岂知一名剑手猛将利剑当成暗器射打过来。

  南宫鹰由于背对五人,眼不能视,哪能发现此变局,待剑锋冲及三寸之近,肌肤始觉生寒,他暗道不好,赶忙扭转身躯以免直接命中。

  就此一扭,飞剑刺划而来,又在左胁划出一道四五寸长伤口,若非战甲护身,他非得翻层皮不可,尽管如此,仍痛得他冷汗直冒,咬紧牙关,硬撑过去。

  由于身落地面,敌人又近,大刀毫无用处,不禁凝起掌劲,迫得双手劲气隐隐浮动,蓦见对方再近两尺,就快利剑身肉之际,他始猛抬手掌,倒轰而出。

  只见啸动气旋成涛成浪,似着浩狂海水倒灌,任那五剑成墙成山威力,尽都被轰得人仰马翻,暴跳空中,摔若蛤蟆掉落敌军阵堆中,听他们问哼连连,该是口吐鲜血,受及掌伤了。

  南宫鹰一击得逞,赶忙旋腿而起,大刀再扫,能砍多少算多少,但见刀光过处,人头暴弹,鲜血喷洒连连,吓得那群自以为胜算在握士兵脸色全白,急于躲开这凶神恶煞。

  然而南宫鹰虽战胜一角,却无法拦住所有敌人,毕竟接触面太广,此处战事大胜,他处却处于劣势。

  只见得飞鹰骑士被成百成千敌军困于任何角落,南宫鹰不得不喝吼:“退到城堡那头!”

  这已是飞鹰堡最后防线,若无法抵挡,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鹰喝言出口,掠身战马,又自横扫千军冲杀而退,每逢敌军阻拦,毫不客气猛挥大刀,或砍手、砍头.尽是一刀要人命。全然顾不得再保护自己。

  如此追杀百丈下来,虽砍死无数敌军,却也被敌方刀剑划伤数处,全身战甲烂了七八处,再战下去.恐怕就得肉身相搏了。

  他却毫无休息机会,本已拦住七星门这头大军,好让飞鹰骑士退回堡。哪知左侧敌军又自追杀过来,他们虽穿红衣.却不怕使剑,手握长枪,马鞍上却缠有长鞭,该是青龙党门徒没错,

  南宫鹰不禁苦笑.这些混蛋,不知听了朱钢城何等迷汤,竟然联合出兵?瞧那群阵仗,红红一大堆,少说也有六七百名,端的是欲亡我飞鹰堡也!

  “你要我领土.我要你狗命!”

  南宫鹰杀红眼睛.怒喝出口,连人带马飞纵数百丈.但见敌军拦来,大刀猛砍.一刀一个,再砍一双.利锋过处,连砍十十三人头喷向高空。吓得青龙党徒面色顿变.搞不清这几乎浑身是血,怪物是妖是人。

  那蒙面领头者猛攻上来。岂知长枪才送。竞被劈成两断.他怔诧之余.赶忙抽出长鞭抽卷过来.一上手就是火辣辣灵狡如毒蛇鞭法,逼得南宫鹰大刀无法发挥功能。

  毕竟鞭长于刀,他硬是近不了对方,不由嗔吼:“邱奔龙,飞鹰堡跟你何怨何仇,你敢落井下石?”

  那使鞭者冷目跳动,默不吭声,长鞭更抖,猛地卷住大刀,忽而喝吼道:“快攻他左右!”

  长鞭抽得更紧以制对方兵刃。

  南宫鹰猛抽大刀不回,运劲又震不断这不知何料造成之长鞭。

  眼看左右两旁十数把长枪猛捅过来,他暴喝一声,弃抛大刀砸向那使鞭者,右手抓往背上利箭,左手挽扣长弓,猛地翻弹射。高十余丈,凌空扣箭射下。

  一次三支,劲射三名敌军的脑袋,再射三支,又倒了三名.吓得对手尖叫反箭射向空中。

  南宫鹰却又落回地面,长弓当武器,猛砸士兵,又自杀得对手人仰马翻。

  那使鞭领头者刚躲过大刀砸面之险,复见南宫鹰大打出手,他再喝声:“二弟.三弟,用鞭缠住他!”

  话声方落,猝又见两名骑士冲来,长鞭顿扫.不但扣住长弓。更扣及南宫鹰左腕,那简直太过完美,两人不约而同想将南宫鹰拖捆于地。

  岂知南宫鹰却另有目的,立即运出神经老人所传秘功.准备吸取对方内功。毕竟从下午硬战至晚夜,他耗损功力不少.觉得疲累许多.非得补充元气不可!

  只见得他猛运神功,喝出劲道,以手揪扯长鞭,硬将对手揪落马匹、他乃运出吸字诀秘功就要吸取对方内劲。

  岂知那领头者趁机一鞭又抽向南宫鹰脖子,他想扯下,然而南宫鹰硬是定住双脚.不肯退动半步.他猛逼出劲道想吸对方内力。

  然而却出状况,毕竟长鞭过长,他又体力消耗过多,一时无法传劲长鞭太远,更别想吸取对方武功了。

  他苦笑,不得不放弃此功,非得扑近敌军不可,然而就在撤功分心之际,被对手强大扭劲扯得踉跄跌前数步,他暗道不好,猛地扭身想挣脱,岂知十数把长枪像刺白猪般猛地刺下,逼得一旁石刀、石木兄弟尖声大叫,没命抢身过来救人。

  然而他俩仍差十几二十丈,根本抢救不及,只得射出手中长枪,以刺那两名使鞭者。

  此幕情景竟然被抱着利箭追来的范王见着,他想救人,可惜力不从心,当然想到随身利器烟雾弹,猛地尖叫,一砸就是四五颗,还吼着:“看毒弹!”

  那颗烟炸开,顿将十数丈方圆裹得不见身形,敌军更被“毒“弹”吓着,哪还有心再战纷纷夺路逃开。

  南宫鹰却趁此机会抽出随身利刀,切断长鞭,随手一抓长枪,闻声便刺便扫,一时尖叫连连,活该对手将遭报应。

  那使鞭领头者猛退雾区,急声喝叫稳住阵角,南宫鹰却恨他人骨,吼着“稳你妈头”,猛冲出烟雾,已然暴近那人不及六尺,那人尖吓,举鞭反抽,却因距离过近,长鞭扫之不及,吓得他想策马倒掠。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更形快速扑杀上去,双手猛扣那人肩头,这还小事,他竟然抛弃小刀,猛地张口咬向那人脖子,啊啊厉叫,猛吞那人鲜血,并吸其武功。

  那使鞭者哪曾遇过如此残狼恶豹人类,光见及脖子被咬,疼得他已疯狂猛砸猛打这要命残狼。

  南宫鹰却如失心疯子吸得更快,心头不断厉骂:“要我领土,我要你命……”

  碎闻那鲜血一口口咕嗜咕嗜往肚子吞之声音,使鞭者就像见及自身向被残狼一口口咬撕下来,吓得他揪心捣肺,用尽任何劲道,就是挣脱不了对方纠缠。眼看鲜血就快被吞光,那无尽死惧迫得他全身抽搐,厉吼着:“救我救我……。”

  惊吓过度,竟也想张口咬向南宫鹰,可惜他的脖子被顶住,一张嘴老是找不到地方可咬。

  那另两位使鞭者冲出雾区,忽见此幕,更是心惊胆颤,两道长鞭猛抽南宫鹰背脊。然而长鞭扫过,背现血痕,南宫鹰就是不放手,猛吸再吸,两兄弟瞧得面色铁青,赶忙策马纵来,抽出短刀就要杀敌。

  南宫鹰却突然翻身,猛将使鞭者倒砸过来,两兄弟又自引刀刺来,想缩手已是不及,情急之下.赶忙自行震落利刀,反接这全身抽抖男人。

  两人惊骇大叫哥哥,那男人却只能抖着抖着,勉强挤出一句:“报仇……”硬生生被南宫鹰吸光血液而亡。

  那两兄弟悲拗欲死,复生怒火,一人厉吼:“你这畜牲,胆敢吸人血……”

  南宫鹰吸及对方内力、血液,不但填饱肚子,精气更恢复许多,猛然厉笑:“谁敢动我飞鹰堡,我就啃他内吸他血!”

  话声方落,淬然劈掌,打得两兄弟人仰马翻,他想扑前,忽闻石木尖叫声.他猛转头,石木竟然被砍去一臂,瞧得他全身痉挛,哇哇狂吼:“退开!”

  猛纵冲前,复见那把大刀,猛抓于手,纵落战圈连砍十数敌军,一刀架去,挡掉那偷袭过来的朱钢城及李铁头,石刀、石木得以脱身,南宫鹰猛吼他们退到城堡,无暇再说,一刀又劈向李铁头,打得他招架乏力,连连败退。

  朱钢城仍不愿跟南宫鹰正面作战,猛地抽身倒退,隐人人群,滤笑却不断:“不出一更次,飞鹰堡从此在大漠除名!”

  “放屁!”

  南宫鹰更形火大,眼看李铁头猛缠不休.他怒不可遏:“都是你这种败类在兴风作浪……”大刀猛劈他脑袋。

  若在平时,李铁头大概会以铁头挡招,但方才被他利箭射伤脑门,他哪还敢以头试刀.莫要当真被砍成两半毙命当场。

  眼看那刀势又霸又劲劈将下来,他猛滚下马,另拖左侧一名大兵挡去那刀,惊惶猛钻入群,先逃再说。

  南宫鹰则如疯虎,逢人便砍便杀。然而敌军何其之多,简直杀之不尽,砍之不竭,那波又一波攻势,实叫人不知如何抵挡。

  冷月早就高挂,青光照处,直若魔鬼化身,罩得森森草原鬼啸连连,那刀光剑影闪闪浮动,直若阎王索命金令.一道道牵动幽魂出窍.一场惨烈战争仍自杀得如火如茶。

  朱钢城实在意外,南宫鹰竟然霸道到无坚不摧地步,他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似的不弱不累,只知扑敌杀敌,那股气势,直叫人心惊胆寒,纵使今天能占领飞鹰堡,若放走这条猛虎,岂能睡得安稳。

  他得想办法收拾这家伙不迟。

  他立即调动大军,全力攻向飞鹰堡,却暗自将七星门、青龙党高手搞来,准备联合自己力量宰杀这混蛋。

  策略方变,猝见大军全部攻向飞鹰堡,迫得猎鹰五十骑,魔箭二十骑,石刀、石木以及杜九奇等兵力全部无法施展,全部被逼向飞鹰堡附近.且只能采取守势,已失去主攻劲道,陷人苦战那是必然。

  南宫鹰瞧在眼里,疼心万分。若被逼进山头,无异坐以待毙,若想贸然突击杀出,恐怕又得牺牲连连。

  然而,他还能选择什么?

  他急吼着,魔箭二十骑退向山道,各自找隐蔽处,以利箭守城。但问及利箭,却只剩三百支不到,他直吼着范王这小王八,却不见回音,他嗔吼又吼,仍无回音,本想开骂,却又想及范王一向忠诚,莫非战死不成?

  心头一阵悲疼,厉吼部队整军,自行弃战而退,准备再跟手下会合.以能杀敌,能捞多少算多少,以替死难弟兄报仇。

  虽然飞鹰堡弟兄死伤连连,经过此缠战,猎鹰五十骑已剩三十名左右,剩余弟兄并未超过五十名,又怎能跟近千甚至更多敌军相比拟?

  然而南宫鹰喝声道:“没什么好可怕!傍晚时分,我们照样打得敌军片甲不留,用的也只是百余人,现在我们多得多,然而飞鹰骑士一定办到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宰十个,我命令你们.一定要宰十个之后才能牺牲!”

  他又大吼:“不要看一大片,只看眼前只有十个人,十个不中用的人!”

  如此分清之下,飞鹰弟兄斗志不禁更高昂,他们几乎相信自己轻而易举可干掉十个敌人。

  南宫鹰但见敌军又冲杀过来,他无暇多说,大刀一挥:“杀啊!只要十个!我要一百个……”

  飞鹰骑士不禁跟着吼起:“只要十个!十个!”

  那怒红双眼早就相准眼前十个敌人,在那南宫鹰大刀猛挥之下.一刀三头颅,再砍六头颅,十个人几乎立即解决。

  飞鹰骑士不由士气大振,吼声连连,顿如利刀般冲杀过来,而那南宫鹰即是刀尖,猛钻千万红军,刀光过处,哀声连连,敌军根本毫无招架余地。

  眼看部队又将被切成两半,朱铜城惊心动魄,吼着五剑手、双鞭侠、李铁头全部拦向南宫鹰以制止刀锋威势。

  那几乎是此战主力战将猛地掠扑过来,尤其是五剑手、双鞭侠更和南宫鹰有杀兄拭弟之仇,缠斗起来,尽是拼命,任那南宫鹰武功了得,但在朱铜城宝剑宝甲护身之下,他终于攻击受阻。且得全力应付方能保身。

  杜九奇、左无忌见状,仍想过来支援,南宫鹰却喝止两人:“全力支援弟兄作战!”

  他硬是挺住,并将九人移带更远处,以兔波及弟兄心清。

  朱钢城就是要他独立出来,如此将可尽力收拾,他哈哈大笑:“南宫鹰你也够威猛了,连战日夜还不疲?全身是伤仍不倒,传闻出去,从此扬名大漠,至于我们呢?恐怕得留个臭名万世,你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你们作古!”

  南宫鹰怒喝,大刀砍将过来,朱钢城宝剑砍去,锵然一响,双方顿感惊诧,那把赤阳剑竟然只能砍下大刀一缺口,实出朱铜城预料之外。南宫鹰却意外此刀不但厚重,且钢性不错,该能抵挡对手一阵,当下心神稍定,喝声出口,将那九九连环刀法要得凛凛生风以迫敌人。

  朱钢城却不着急,故意想瓦解南宫鹰斗志,冷声谑笑道:“你可能还不知此次突击,除了七星门。青龙党,就连怒马堂也派人参加吧?他们的人马未到.也就是说另有高手未到,等他们一到来,我看你拿什么抵挡?”

  南宫鹰闻言脸色大变:“你到底用何花言煽动他们?”

  “很简单厂’朱钢城讪笑:“你太过高傲,而且让人生忌,如能摆平飞鹰堡,我们必定联合进军中原,天下即是我们的!”

  “做梦!”

  南宫鹰想及另有高手要来,他整个人已疯狂,猛地大刀一挥,砍向五名剑手,那股硬拚猛劲,就似火山暴发,任你用尽力道仍自无法抵挡。

  那五名剑手猛架过来,长剑全被荡开,眼看空门大露,惊骇暴闪,却仍逃不出大刀追杀。

  朱钢城、双鞭侠、李铁头见状,刀鞭尽出,抢攻南宫鹰背面大空门,南宫鹰却甘冒大险,利刀猛挥,相准一名脑袋即砍,那人尖声想叫,却哪躲得了大刀快劲,脑袋硬被砍飞空中。

  四剑手见状厉吼,四人八掌猛击南宫鹰胸口,硬打得他暴退三数尺,喉头一甜,嘴角挂血,显然已受内伤,这还小事,后头两鞭猛抽,朱钢城那剑更划得他背脊战甲铁片裂开,连同白内翻出七寸伤口,鲜血直冒。

  南宫鹰厉吼,左手反操长鞭,扣于手中,顾不得伤口疼痛,猛将长鞭扯揪过来,抵挡李铁头那鬼头刀,锵然一响,刀鞭无损,南宫鹰却趁机掠翻高空迫向李铁头背后,他左手拖带长鞭已缩得李铁头行动受阻。

  就此一刹那,南宫鹰手中大刀猛砍过来,朱钢城想架刀救人,南宫鹰却舍鞭发掌,打得他翻退七八丈,李铁头行动虽较自由,然而南宫鹰势在必得,大刀更加猛劲切下,李铁头逃之不及,只有抽刀回封。

  那大刀竟然威猛无比,猛将鬼头刀砍成两断,李铁头惊骇厉叫,大刀砍势不变,硬将他右手臂砍下,再往下切及胸腹十几寸长伤口,李铁头唉声未出,倒地抽搐几下,不知是昏倒亦或死亡,终于不动。

  南宫鹰两招连砍两人,吓得这群高手心惊肉跳,他们似已感觉南宫鹰志在拚命,就算死,也要捞他们垫底,瞧他如此狠劲,再跟他硬拚,实让人觉得脑袋似粘不了脖颈上,还是采取游斗,等待另一波高手赶来再说。

  他们不禁加大战局,迫得南宫鹰难以及时扑杀对方,战局自是陷入胶着,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从初更战至二更天。

  南宫鹰勉强又砍死一名七星剑手,伤及双鞭侠,却也付出左大腿一道六寸长伤口,以及右肩头剑伤,他只能强忍,苦思如何宰杀这群恶徒。

  还好杜九奇那边战况较有改善,在群龙无首之下,红军不知该战该走,硬是被飞鹰骑土拖缠逼迫,纵有浩大兵力,亦发挥不了作用,尤其在飞鹰骑士以一敌十口号下,已被逼得节节败退。

  然而好景不长,二更天方过,复又见一批三数百名兵马涌来,那本是朱钢城口中之怒马堂救兵,红灯教徒不禁气势乍旺。喧声连天。

  那朱钢城掠马过来,朝那怒马堂领军说道:“局势将定,只要收拾那些残兵即可!”

  怒马堂将士照样穿上红衣,然而刚刚参战,未尝过苦头,B是一副傲岸不可一世模样,那快枪四侠更是霸道,在得知目标之后,喝令手下排开阵势,一路冲杀过来。

  但见奔蹄滚滚,声势慑人,其威风气势,竟然不在猎鹰五十骑之下.难怪马群飞勃勃想逐鹿中原,怒马堂战士果然别有一套功夫。

  南宫鹰见状心知大势已去,不得不架开两剑手,拼命往内圈移,准备弃城保人吧!

  飞鹰骑士乍见怒马堂人马来势甚强,不敢大意,杜九奇喝声退后三十丈以掠阵,复又一声令下,数十骑反冲过来,双方交错于天音河界。乍见水花四溅,长枪刺处,各自惊叫,不少弟兄因受伤落马。

  杜九奇惊心动魄,这群骑士竟然如此霸道,几乎是一比一地刺杀我方人马十数人,如此战法,不稍半刻钟,岂非全军覆没?

  那左无忌更是面无血色,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训练如此强悍骑士,然而事实俱在,他不得不做牺牲打算,当下喝出口,引领骑士又想杀敌。

  南宫鹰却及时赶来,喝吼道:“打出水花,回堡应战!”

  大刀猛扫,任那怒马骑士多么了得,照样连砍四颗人头。

  快枪五侠见状,惊心厉喝:“退后三十丈,弓箭伺候!”

  怒马骑士训练有素,纷纷后退,复又抖起弓箭,猛地一波射来,两三百支利箭落如雨点,迫得南宫鹰大吼:“还不快退!”

  引马冲前,大刀猛挥,挡去前排利箭,冲人对方阵区,逢人便砍,便砸,杀得对手一阵慌乱,快枪五侠,不得不喝令士兵再退五十丈,利箭再射!

  那飞鹰骑士纵使勇猛,却哪禁得利箭威胁,纵使人身能躲,那怒马堂混蛋竟然违反作战规定,连马匹都射,眨眼间又折损十余骑,迫得杜九奇不得不遵照南宫鹰指示,策马天音河,打出水花以掩藏行踪。

  然而怒马骑士的确威猛,箭术又不差,一波波乱射不停.迫得飞鹰骑士节节败退。

  猝然一声厉吼,那水花穿处,一名断臂骑士猛冲出来,他胸口中箭,却仍咬牙硬撑.手中握把大刀疾砍拦劫利箭,一掠数十丈,又中两箭,他仍不止,狂马再催,迫向敌阵,快枪五侠惊骇,大叫射马!

  淬然飞来十余箭,硬将马匹射死,那断臂人猛弹空中.相准那名快枪烂侠,就此劈冲下来。

  那快枪侠一脸冷笑,猛地捅出快枪,直刺那人前腹穿后背,那人两眼发红,这还不死猛扑过来,将人撞倒地面。

  身上利箭不知多少,尽往那人扑扣,刺得那人尖叫,以掌就打,断臂人更狠,硬是不退,张口猛咬快枪侠咽喉,一口下去,鲜血暴出,快枪侠两眼翻凸,猛叫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只听喉头咕咕直涌鲜血,那比阎王索命更缠得他骇惧直拍直抖。

  另三名快枪侠但见兄弟受击,自是悲愤刺心,怒喝过来,三把长枪飞尽刺断臂人背部,更把他挑向空中,以解兄弟之危。

  南宫鹰却见着那断臂人竟然是受伤的石木,他在中箭之后,竟然做此疯狂扑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