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公-鬼母
黄沙浪与那个老怪物似已打出真火,黄沙浪的剑术尤如一幕光影!
八关阎罗一见大怒,猛从身上拿出一瓶东西,显出要向黄沙浪下手,但看到奔到的依良红眼中,突然大喝道:“住手!”
他身如飞鹰,双臂一展而到,不但隔开黄沙浪,也把八关阎罗挡住道:“前辈,毒砂施不得,你害死了这位姐姐、也遗毒未来,将来此地方圆数十里的草木生物得遭殃近十年。”
八关阎罗看出面前青年还不到二十,但那种身法,加上竟能看出他要施展的东西,不但对依良红没有轻视之心,反而大吃一惊,立将毒瓶收起来道:“年轻人,你是谁?从何识出老朽的宝物?”
依良红再拱手道:“前辈的宝瓶乃是‘两极瓶’,是万年紫玉琢成的,此瓶除了保存奇丹,那就是能控制奇毒,前辈该不是将仙丹作暗器,否则就是要施放奇毒了,同时瓶上还刻有‘五毒神砂’四字!”瓶小字更小,又是在黎明前的黑夜里,依良红能在数丈外看出瓶上细字,难怪八关阁罗心中大惊了!
这时黄沙浪只在心中嘀咕,她也不是泛泛之辈,很明显,她已看出面前青年是个超人,因之一言不出。
恰好,依良红这时侧过身来向黄沙浪道:“姐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黄沙根的字号小弟久仰了,今晚这一场意气之争,能否停止?”
黄沙浪微微点头道:“你有那份资格,不过你却不是光棍!”
依良红对“光棍”两字有点糊涂,简直不知她为何要说出这两个字,是以呆了。
小花子忽然哈哈笑道:“良哥,难道你不懂光棍不挡财路这句话?”
依良红轻喟一声道:“黄姐姐与老前辈这次决斗,莫非都是作买卖?”
八关阎罗道:“我不是!”
黄沙浪冷声道:“难道你不是受人买我的人头?”
八关阎罗道:“你杀死老夫唯一徒弟,难道老夫不应找你讨回公道?”
黄沙浪娇声道:“刘老头,你胡说什么,你徒弟虽然爱财,但不知生财还有几分是非之分,我也爱财,但一生不爱不义之财,你是凭什么说我杀你徒弟?”
八关阎罗道:“小徒的尸体老夫验过,胸口八点血印,那除了你‘上八仙剑法’的一式‘八仙过海’快剑所为,还有谁能办到?”
黄沙浪跳起叫道:“我要杀你徒弟,非得使出‘八仙过海’不可?你想想看,今晚我们两个打了一千多招。我有使过‘八仙过海’没有?对付你徒弟我只要二十招足够了,犯不着施三绝式!”
依良红急急拦住八关阎罗道:“老前辈,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存心叫黄姐姐背黑锅?”
八关阎罗道:“想过,老朽一生作事谨慎,凭老朽在江湖闯荡了五十几年,还没有发现使剑的有那种快剑法,想来想去只有黄沙浪这丫头!”
依良红回过头又向黄沙浪道:“黄姐姐,你是剑术高手,对剑术最敏感,想想这武林中的快剑手有几个?而且他的剑法能模仿你‘上八仙剑’?你非查出此人不可,先从仇家想起,谁恨你最深?”
黄沙浪道:“我的仇人无法数起,想除掉我的到处都有,快剑手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刘富通忽然哈哈大笑道:“世间最大的仇恨除了不共戴天的亲仇之外,那就是情仇了,黄姐姐为何想不及此?”
黄沙浪冷声道:“小穷酸,‘春城飞花’白魔女已经与我没有冲突了!”
“怎么,你放弃了还是她放弃了,如说是你放弃,我不信,是她放弃我更不情,你们之间的争夺,除非倒下一个,否则就是两败俱伤,不过苦的是狂潮客!”
黄沙浪忽然向依良红道:“我要走了!”说走就走,人已跃下长城内侧!
依良红笑向八关阎罗道:“前辈,依晚辈看黄沙浪绝对不是杀害令徒之人!”
八关阎罗点头道:“老朽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再会了!”
小花子忽然叫道:“良红哥,红衣喇嘛败退了,这一方的高手愈来愈多!”
依良红道:“任何一方胜利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们走,我又发现怪事了!”
十八摸道:“什么怪事?”
依良红道:“我看到一个巨人的影子比绿哥更高大!”
鸭绿儿跳起道:“你们四个合起来还没有我大,还有比我更大的?”
小花子哈哈笑道:“总算你有了上司啦!良哥,在什么方向?”
依良红道:“你们跟着我,别出声,那巨人身边还有好几个高手,速度极快!”
五人一路追上去,一直追到天亮,十八摸急叫道:“良哥,前面是小五台山脉了,如不找地方吃饭,再过去没有地方吃饭啦!”
依良红道:“快追上了,他们慢下来,忍着点,查出结果我们再找地方吃饭!”说到这,他忽然停步,似已察出什么,只见他侧耳前方。
鸭绿儿忙问道:“怎么样?他们回头了?”
依良红道:“原来他们是赶到这里来是赴另外一批人物约会的,马上可能要动手!”
小花子急急道:“另外一方是何来路?”
依良红道:
“对方尚未发现,这面是五个人,除了那特别大的巨人。另外是四个说蒙语的!很明显,这人井非与巨人是一路,听口气,那巨人不懂蒙语!”
鸭绿儿道:“那是说,巨人是个傻瓜,被骗来的!”
小花子轻笑道:“四肢发达的人,多半是头脑简单的,绿哥,你当然例外呀!”
鸭绿儿气道:“小不点,当心你的嘴。”
刘富通立向依良红道:“良哥,你们在此暂时勿动,等我和小花子绕过去查查另外一方,与我们有关,我就先暗通消息,没有关系,我们回来告诉你再去看热闹,现在一起,八成瞒不过人家!”
依良红点头道:“前面可能有喇嘛庙,这些人说对方在庙中,他们还要等什么人到来,这时不会发动。”
小花子和刘富通立即展开轻功,乘着一抹乳白色的晨光,悄悄的绕到五个不知来历的人物侧面,发现他们正在吃东西,这一下可把小花子的饿虫引发啦,只见他猛吞口水。
刘富通立即暗示,轻声道:“别想傻主意,我们不是来动手的!”
小花子道:“我受不了,你看,他们面前摆了好多呀,有鸡有鱼有肉,能抢两个馒头多好呀!”
刘富通一粑硬将他拉住道:“饿死也不许你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暗中道:“要抢容易,得想方法,如何引开那巨人就行!”
小化子回头一看,见是两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仔细观察认出,惊喜道:“东北虎、西南豹!”
他没有看错,在后面出现的是言七十,丁八九,只见言七十道:“小花子,快出面呀,东西剩下不多了。”
刘富通道:“另外四人是谁?”
丁八九道:“兴安岭阁阁教主马皮狼,其他三个是人手下高手,穿黄的叫勾副异,穿黑的叫塔塔里,穿红的叫蒙依红,那巨人名叫全三呆,号‘天擂鼓’!”
小花子道:“他们要去前面庙中找什么人?”
言七十道:“是我们的副将军,也是我们的总副使!”
刘富通道:“你们有多少人在庙中,对方还有大批未到!”
丁八九道:“除了那巨人,其他的不可怕!对了,你们两人为何在此?”
小花子道:“现在不说,将来你会看到巨人对巨人!”
言七十噫声道:“快说,你们后面带有谁?”
刘富通笑道:“是兴安岭阁阁教的大仇人,也是他们的大杀星!小花于,你快回去报信,叫我们老大快点来,否则东西吃光了!”
丁八九突然道:“来不及了,总副使出面了!”
一个威严的老人,带着八九个大汉,沉沉的步向与安岭阁阁教正在吆喝的那群人物!丁八九和言七十当然立由这面现身响应,但刘富通却把小花子按住不许动。
阁阁教发现两面有人出现时,除了停止吆喝,表面井没有紧张,只见那老者阴阴笑道:“高塘梦,本教主尚未找上门,你倒先就送来了!”
“马教主,你有元庭撑腰,现又骗来一个阴山巨人天擂鼓助阵,认为有十分把握?”
阁阁教主哈哈大笑道:“高大副使,朝庭赏银十五万捉拿朱元璋,十万捉拿总正使何天佑,你的赏格只有五万两,阴山大侠不嫌少,他要先拿你开始。”
总副使大怒道:“老夫早有查证,听说他炼‘天擂鼓’神功,刀枪不入,力举万斤,老夫硬是不信!”
阁阁教主大笑道:“高总副使,本座领教过你的大七式武当星晨剑法,确已到达炉火纯青之境,不信邪,你就亲自试试看!”
总副使高老人一拔随身佩剑冷声道:“老夫之剑,削铁如泥,难道他的皮肉比钢铁还硬……”宝剑上青芒打闪,寒气森森!但剑诀未亮,忽听他身后一个大汉,手提一条粗如手臂的精钢短棍抢出道:“总副使,先让属下与他过几招!”
阁阁教主一见,冷声道:“高塘梦,何必叫人替死呢?有种就自己出马?”
那大汉提棍大喝道:“马皮狼,你有种你就出来和胡大江斗三百回合!”
阁阁教主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不叫阵,本教主真不知你是谁?原来你是吴国公朱无璋身边六虎将之一的胡大海弟弟,行,朝庭赏单有名,价值万两!”他回头向巨人道:“全三呆,撕掉他,先得一万两,只要不损坏头颅,否则无法报领!”
巨人道:“教主,我们说好的,我不杀人,也只负责捉姓高的,否则我不干!”
阁阁教主大急道:“你不要我师妹作夫人了,那比银子更重要!”
全三呆道:“不,你师妹亲口时我说过,她说我是傻瓜,很讨厌我!”
阁阁教主急急道:“有本教主作主,她不敢不依从,你只管放手干,放着有银子不拿,有夫人不要,难道你真是傻瓜不成,出去!”
全三呆心中难作决定,可是阁阁教主的话又太美了,他的两只大腿却不听话,一步步的向外移,又回头道:“教主,你师妹真个会听你的?……”阁阁教主道:“当然,我是教主,凡是本教中人,哪个敢违抗教令!”
在巨人与阁阁教主对话之际,那胡大江已经逼到巨人面前,双手举棍,大喝道:“笨蛋,你有什么了不起,先吃老子三棍!”
巨人被赶,有点生气道:“小子,我不还手,让你打三棍快滚,否则我真会撕烂你。”
胡大江的身材,在常人中也算是一等高大的人物了,但站在全三呆的面前,顶起脚跟也不及对方的腋窝,然而看在巨人的眼中,难怪称他为小子!可是听在胡大江耳中,他如何受得了,论身份,他还是个将军,只听他大吼一听,横棍一扫:“老子叫你躺下!”蓬然一声大震,百斤多重的钢棍,结结实实的扫在巨人腰上!
“妈呀!”只听胡大江一声痛喊,钢棍虽未脱手,可是人随棍飞,穿空飞去,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下可好,高塘梦的面色大变,立即向后挥手,大声道:“围上!”
丁八九和言七十一看不妙,同时由这面冲出,急急阻住,同声道:“副使先生,使不得,让属下等去会他!”
阁阁教主得意大笑道:“最好全部上,你们一个也逃不脱!”
丁八九和言七十分开扑上,一奔巨人,一奔阁阁教主,可是二人尚未出手,只见他们面前又落下两人,分别给挡住了,原来就是小花子和刘富通。
言七十一见大喜道:“你们来得好,我们四人同上!”
小花子道:“我不是助阵的,快回去看大斗!”他忽又轻声直:“通知你们人,小心提防阁阁教,不要有一个人漏网!”
言七十和丁八九见势有异,两人立即后退,但还不放心,又追问道:“谁来了?”
这话才收口,忽见东面发出狂笑道:“哈,妙极了,我可不孤单啦!”
大家注目一看,又是一个巨人出现了。
丁八九急将小花子抓住问道:“那巨人是谁?”
小花子道:“是鸭绿儿大哥哥!”
言七十道:“那个不是十八摸小偷儿!”
小花子道:“对呀!”他神秘的笑笑又道:“还有个蒙面人未出来!”
丁八九疑问道:“蒙面人?”
“吁,别说话,快看好戏登场啦!”
鸭绿儿大步走向全三呆,比一比,高矮差不多,可是全三呆的横肉和肚子高一级,鸭绿儿全身均匀,看来有力,全三呆显出笨拙呆滞。
二人一对面,反而使全三呆有点惊讶,只见他哇哇叫道:“你是什么人?”
鸭绿儿表现有智慧,只见他哈哈大笑道:“我是你师兄!”
全三呆大怒道:“我连师父都没有,那来师兄,你别乱说。”
鸭绿儿得意道:“师弟,你忘了,咱们是前一辈子的关系!”
全三呆闻言,愣愣的,但又道:“不对,我有四十多岁了,你恐怕不到三十,照理说,我应该是师兄才对!”
鸭绿儿大笑道:“那是你死得早,先投胎!”
阁阁教主看出不对苗头,立即大喝道:“全三呆,快出手,不用怕他,他打不过你‘天擂鼓’,他是虚张声势!”
笨拙不是真傻迟钝并非白痴,全三呆回头道:“马教主,你要请我来助拳,都是有条件的,这一场我不能空出手!”
阎阁教主大叫道:“他是我师妹的仇人,杀了他,我师妹一定很高兴!”
他的话才停,突然在他后面出现一个蒙面青年道:“马老狼,身为一教之主,作起事来太下流了吧,利用人家也就算了,居然将师妹来设下美人计!”
马皮狼回头一看,阴阴笑道:“见不得人的小子,报上名来?”
蒙面青年冷声道:“先别急,让两个巨人打完了我在告诉你,当你知道我是谁时,你也就断气了!”
这时全三呆已经挺起肚皮向鸭绿儿大喝道:“让你先出手!”
鸭绿儿似已经过依良红指点,他也挺出肚皮大笑道:“我先让你出手!”
双方都不先出手,但却越走越近,渐渐的两肚顶住了,全三呆猛向前挺,大喝一声,肚皮更大。
鸭绿儿同时吐气开声,不退反迎,紧是贴住,居然势均力敌,这真是一场稀有的打法,开打斗之未有。
全三呆一看顶不倒人家,双臂猛张,来个抱虎擒狼!
鸭绿儿照汤抓药,同样将对方扭住,死也不放,最后,二人倒在地上翻翻滚滚,形同普通人蛮干一场,势如双驴打滚。
这时丁八九和言七十已暗暗向其总副使禀明一切,早已展开外围布置,但丁八九发现阁阁教之侧面的蒙面人有点怀疑,他又走向小花子问道:“邱鳅,那青年似还不到二十,他到底是谁?”
小花子怕他走过去,轻声道:“是你要寻找的义侄儿良红,但你不要叫出来,他不愿武林中对他有认识,等他杀了阁阁教师徒再见面!”
丁八九道:“那巨人就是当年鸭绿儿。”
小花子点头道:“十年不见,你就忘了,不过他的相貌因炼功关系也有所改变!”
刀八九道:“貌容变多了,现在又长出一脸虬髯,他是不是那全三呆的对手?”
刘富通走近接口道:
“良红哥不许鸭绿儿大哥杀他,此人傻一点,但不太坏,他是阴山古洞中无师自通的奇人,一身古怪奇功名为‘天擂鼓’,没有压力和刀剑可伤,但良红哥知道这种功夫的弱点,打中弱点,他马上会变成瘦长之人!”
丁八九道:“什么弱点?那是罩门!”
刘富通道:“不对,良红哥说过,如是罩门,一旦被破,其人不死也会重伤,甚至永远成为废人,弱点打中,顶多暂时卸了他的内功,逃脱后,三五几日又能补救!”
丁八九吓声道:“武功中居然有这种奇功!”
这时突然听到鸭绿儿大吼一声,大家一看,原来两个巨人松了手,已经相互拳来脚去,打得砂石齐飞,言七十走近问道:“快分胜了?”
丁八九道:“还早!”他忽然向他耳语几句,轻声道:“良红如不出面打招呼,我们装作不知!”
言七十道:“不引见总副使?”
丁八九道:“不可,别拖他下水,他不愿过军中生活!”
全三呆巨人被鸭绿儿巨人所缠住,双方打得惊天动地。这种形势看到阁阁教主马皮狼的眼中,渐渐明白一个事实,那是他所依仗的力量已经发生不了作用,加上背后有人监视,而总副使的人多势大,那怕他功力再高,总计也不过四人,于是他再找机会想脚底擦油啦!
阁阁教主马皮狼的不安情绪,不但看在依良红的眼中,连那总副使高塘梦也看出了,只见他招手丁八九和言七十过去吩咐道:“这次不将马皮狼除掉,他非投效元庭不可,日后就不容易铲除他了,你两个火速埋伏在北面林中,那是他的归路。”
就在这时,突听全三呆发出破锣之声,他的肚皮向内凹进,好似泄出一股大气,整个身子被大气冲向空中,斜斜的势如流星消失!
阁阁教主一见大惊,一声不响,人却向林中猛窜。
蒙面青年一见冷笑,但他却不追,反向鸭绿儿走近道:“你伤他很重?”
鸭绿儿摇头道:“你只许我运出五成劲,没有想到你教我的‘奔雷指’竟有如此强大指力!”
蒙面人当然就是依良红了,只见他环顾四面道:“全部拦截去了,我们走!”
“去哪里,你为何不捉住阁阁教主?”
依良红道:“杀阁阁教主是我私人的事,何必杀给言、丁二叔的上司看!”
鸭绿儿道:“你判断阁阁教主一定能逃出他们的围堵?”
依良红道:“此人练有特殊功夫,凭总副使加了、言二叔是拿不住的,我们向西南追,我已知道他的去向,快,已经到三四十里外了,他连弟子都不顾。”
鸭绿儿关心三小,问道:“不等小花子他们了?”
依良红道:“他们指的方向是东、北森林,认为阁阁教主必定逃回老家,其实全估计错了,我想马皮狼必定去找大和教各流的要人物,还有高丽各道,他又有元庭撑腰,再加上与罗刹各派有勾结,他必然不会回老家搬高手!”
“阿良,我说你当时就错了,不应该放他逃走,你的四仇人有四大方面,人数之多,难以估计,杀一方算一方才是!”
依良红道:“我不是杀不下手,除了不愿给总副使看出我的功夫,其实另外还有用意,那就是我要以马皮狼作引线,好把当年杀找父亲的各方主谋者引出来!”
二人迫至一处崎岖的石山道上,鸭绿儿忽然站住道:“阿良,这是什么地方?好象百里内没有一块土地,山道又节节向上,最高云峰似在云端里,此地必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
依良红笑道:“你问我,我问谁,你我两个从来没有入过关,我们只知大范围,这是小五台山脉罢了!”
鸭绿儿一看石级又窄又陡,简直看不到顶,问道:“阁阁教主在上面?”
依良红道:“绿哥可知道我为何明白他是从这条路走的?因为此人练有旁门功夫‘烟尘障’,这种功夫只能作逃生和暗袭用,一提内功发动,其身立即包人如谈烟黄尘中,形同隐身法,但这种功夫不如隐身法,因为他的行动始终有股尘烟可见,同时还有弱点,那是有异味随着尘烟散出,了解此功的内行人,只要凭气味追踪就行了。”
鸭绿儿豁然道:“你是凭空中气味追来的!”
依良红道:“气味到了这陡坡下就散了,我想他是上了陡坡,坡上风力强劲,气味被吹散了!”
鸭绿儿道:“那就赶快往上追,也许到了上面又有气味了!”
依良红摇头道:“此人知道他白己缺点,愈往高处逃,风力愈大!”
鸭绿儿道:“这次真个失算了,没有当时出手,给他溜掉啦!”
人是不容易追上,但依良红还是要向峰顶去查,不过他向上走的居然不快啦,居然是常人般一步步踏上。
“阿良,你还想查出他的气味?”
依良红轻声道:“火速留心上下左右,我觉出有异常情况!”
鸭绿儿急问道:“有人要奇袭我们?那八成就是阁阁教主,他定是藏在山石隙内!”
依良红道:“绿哥别乱猜,这种气味与阁阁教主的相同,连风都吹不散,还不明白是女的不是男的,我都察不出,此人功力比起阁阁教主要高数倍,如是敌人,那就可怕了,你火速提高十成功力,目前只有挨揍的份!”
“良红,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否则我怎么提出警告,那是一阵三种不同的香气,绿哥,绝对不止一个人,你要小心,使用我教你的奔雷拳!”
鸭绿儿道:“我还没有练到你的三成,有用嘛?”
依良红道:“你已使过奔雷指,打败全三呆不是很有用,你自己的功夫速度在,对方动向不明飘忽不定,除了奔雷拳可以吓唬对方外,别的功夫全无用处。”
鸭绿儿道:“只是吓唬?”
依良红道:“看不到一点影子,你如何能打到他身上,点气味最浓的地方出拳,用散功,别集中,能扫到一点也够他出身冷汗啦!”
依良红猜得不错,确定是有两个可怕的无影人经过,但只是对巨大的鸭绿儿有点惊奇,并没有把蒙着脸的依良红放在眼里,这时那两人已经超过前面很远了,接近石峰啦,然而这时已现身出来了,原来是两男女,男的三十出头,女的还不二十,看装扮,似苗人,但比苗人更暴露,几乎全身赤棵。听语气,简直与云、贵、川的混合语一样,谁知他们竟有一种古怪的夫功,使人看不见而又有香气!
忽听女的道:“哥哥,大宝法王请我们峒王,法师到中原来到底有什么大事?”
男的道:“管他,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办完了就行了!”
女的道:“只怕不见得,大元朝皇帝过去还想征服我们乌苗三十六峒,现在请我们来只怕有诡计,你是三十六峒总峒主,你得向法师问问,如有何恐,你和法师立即请峒主提防!”
“妹子,你怎么了,三十六峒勇士都夸你胆大功高,怎么怕起元朝来了?”
女的道:“大实法王座下有八大供奉,据说人人功力高深,难道说传言不实?”
男的大笑道:“八大供奉我都见过了,武功当然不错,但比起我们乌苗峒王,三十六峒总法师我们兄妹来说,那就不用说了,不过这种中间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杨琏真伽是大元朝皇帝放到江南控制汉人的吸血鬼,把汉人的民脂民膏吸到人穷财尽,聘我们的黄金不由杨琏真伽哪里拿来,反而由朝庭皇库提出,这真想不能?”
女的道:“哥,元朝在中原地区,势力全由喇嘛控制,大宝法王不说杨琏真伽吸汉人的血,皇帝怎么知道呀,现在的元朝不似四五十年前了,在中原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弱,黄河以南的反元势力就有五六股,天下已经大乱了!”说着略为停顿又继续:“哥,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巨人真高大,只怕有点本事!”
男的道:“开始在峰下,我还以为是傻巨全三呆,岂知又有一个巨人出现!”
“哥,你被全三呆的内功整惨了,因此余悸尤存,我看刚才那个也不弱,你要再试试他?”
男的道:“全三呆一身刀枪不入,又能抗我强劲内功压力,真拿他没有办法、我想这一个八成不如全三呆!”
那一对似苗人的兄妹这时刚刚登上石峰,忽见一位老红衣喇嘛由峰侧如飞而来,远远就向男苗叫道:“七峰洞主,令兄妹请快赶太行山的五羊口,张上城派出大批高手要夺军粮!”
男苗大声道:“金提活佛,这也是十万黄金工作之一?”
红衣喇嘛道:“峒主,这是总法师指示本座到这里找峒主的!”
“好罢,除了峒王和总法师,任何人也休想派我,请回去向总法师说,中原武林四神之一的‘百龄妙手’劳一巴应就峰西面,我本来是要找劳一巴的,既然另有工作,那就请总法师亲自出马了。”
这对兄妹说完话,立即化成一团白气,接着就被强风吹散。
红衣喇嘛忽然向石堆里招手叫道:“伦巴,你出来!”
又是一个红衣喇嘛闻声而出,走近合十道:“金提活佛,那两个苗子能保住军粮?”
“哈哈哈!比千军还强,伦巴,快快去请乌苗法师,只说四神之一在独晶峰西出现,除掉四神之一,其他三个就少了一条腿!”
后来的喇嘛立即应声而去之后,金提喇嘛略作沉思,举步也向石峰西面而行,但突然间有人在暗中冷声道:“金提和尚,你不能去!”
“什么人?”金提似已听出暗中人声音,喝问一声之下,接着沉喝道:“空灵仙子!老衲正在找你,快把后官‘紫龙杯’交出来,否则法王必发动全大内高手捉拿你,那时你插翅难飞了。”
暗中突然现出一个蒙面少女,只听她娇声冷笑道:“金提和尚,在五朝门前被你暗袭之恨,我不会记忘记的,紫龙杯乃是前朝之物,元帝可夺宋帝之物,我又为什么不能夺元帝之物?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的事算帐归算帐,别拿元帝作幌子!”
金提喇嘛乃为法玉座前八大供奉之一,武功早已震惊武林,看情形,他居然似对蒙面少女有几分畏惧,这时已暗暗提聚内功,面色十分凝重道:
“空灵仙子,老内的密宗‘大日如来法’敌不过你内功,也抵挡不住你‘空灵指’,但可与你拼到最后一口气,请进招吧!”
蒙面少女冷声道:“和尚,你放心,在这一带,你的红衣喇嘛多得很,我不会拖时间的!”说完身形如风驰电掣,立即展开攻势!
金提活佛采的防守,一开始就是全力接招,可惜他功力虽强,但身法上爬蒙面少女慢得太多,百十个圈转之下,他那强劲的内功越来越不灵光。
蒙面少女在稳掌胜算之下,双手好似雪片般罩落,夹出嗤嗤之声,指力如同钢钉一般点出,忽见金提喇嘛面色表现痛苦至极,他的红色袈裟形同蜂窝,被指力所打,孔洞不下数百,同时袈裟渐渐湿透,那是血汗交流的现象!
正在这时,忽见暗中有人道:“阿良,可以出手了?”
“不,再等一会!”
原来暗中早已赶到了依良红和鸭绿儿大个子这时一听“再等一会”,显出疑问道:“你说要救金提活佛,为何又要再等?”
依良红道:“救他是为了给我们将来方便,但在他未到生死存亡之际出手,他的感激不深,你莫忘了,元庭的高手,最后还是为我收拾的对象!”
鸭绿儿啊声道:“我明白了,但你要记住,那少女不会懂你心意的,你救金提活佛,她会把我们当敌人?”
依良红道:“为了扫除一山狼,难免要牺牲几只鸡,误会又何妨,必要时我还要把张土诚、刘福通的手下当贺礼!大丈夫作事,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鸭绿儿道:“那就让我出手好了?”
“不,你出手把握不住分寸,误伤对方就难收以收拾!”
正说着,突见金提活佛连连闷嗥,蹒跚后退,依良红适时大喝:“手下留情!”人已似幽灵般闪出,恰好挡在金提活佛身旁!
蒙面少女一看来了蒙面青年,气得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出来驾梁,你知不知道他是杀害汉人的魔鬼!”
依良红拱手道:“对不起,姑娘的事情被我看到,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蒙面少女叱道:“你认为你比他强,不要救不成别人,自己先向阎王报到!”
依良红哈哈笑道:“那也不错,死到地府时,阎王爷说我心术善良,下次投胎,八成给我个武功第一!”
少女大怒道:“取下你的面罩,报上名来!”
依良红轻笑道:“可以,咱们同时做,在下不是麻子,姑娘,你呢?”
少女更是怒不可遏,身形一动,双掌齐发,娇声道:“我非杀你不可!”
依良红比她更快,但却毫不还手,且边走边笑道:“哈,好厉害的‘灵羽青冥’是古时绝传的轻功,只可惜未达以‘羽化登仙’之境!”
蒙面少女发觉对手好似贴着自己背上一样,如要下手,那还了得,不禁吓出冷汗,猛地一停,娇声道:“你杀了我吧?”
依良红闪开笑道:“救一个出家人,杀一个有家人,我疯了不成,姑娘你请罢!”
少女回身恨恨的道:“你这次不杀,你永远不得安宁!”
依良红笑道:“这个在下明白,能得到一个女孩子永远纠缠不清,那也是件雅事!”
少女拔身而起,冷声道:“我会不择任何手段的!”说完人已飘空飞去。
依良红朗声招呼道:“姑娘,下次可带面罩啊!”说完笑着走到金提活佛身旁,这时鸭绿儿同时到问道:“他怎么样?”
依良红从地上扶起金提活佛,间道:“大师,不要紧吧?”
金提活佛全身如僵,只有口还能言道:“好厉害的‘空灵指’!施主,她的指力有破罡之功,老衲在她十指齐发之下,全身穴道被封大半!”
依良红道:“那就不重要了,不过大师满身是血,元气已伤,须要加调养才行!”说完,食指如雨点发出,霎时之间,金提活佛恢复正常!
鸭绿儿将他扶起道:“和尚!走几步!”
金提活佛道:“巨施主,老衲早有闻名了,谢谢二位!对了,京师盛传二位为红、绿双侠,连法王也是这个说法,原由是你这少施主穿红衣,巨施主穿绿衣之故,但至今无人知道二位尊姓大名,不知二位施主能否见告?”
依良红道:“大师,你老是老江湖,又是道高德重之人,当然明白江湖人各有苦衷,恕难奉告。”
金提活佛道:
“不要紧,二位请便,老衲没事了,不过妥求两位注意,‘大宝法王’活佛已从须弥山重金聘到乌苗峒王,乌苗法师、七峰峒主、七峰公主!峒王是法王师兄,乌苗法师又是峒王亲弟,这四人现在追入中原,一个比一个武功高深,而且练有仙法,老衲为了报答二位,暗通消息给两位,如果遇上,千万别起冲突!”
依良红拱手道:“活佛善意,在下记下了,活佛快快点找地方静养,再会了!”
离开石峰东面,鸭绿儿急不可待的笑道:“阿良,现在想起来,得罪那无名蒙名少女,确实是值得,金提和尚真把我们当救命恩公哩,也许他这人本质不太坏吧?”
依良红道:“你错了,一个因私益而忘公利的人,他最容易失去理性,元庭对他们的礼遇,胜过王公大臣,有多少有汗马功劳的人,今天还不及一个和尚,他们却不感恩,居然出卖机密给与汉人,这能说他不坏?”
鸭绿儿道:“我可不懂你说的大道理!”
依良红道:“他又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可是八大从事侧身元旦来对付汉人,在他们势力下,又知有多少反抗元庭的汉人死在他们的权利之下呢?我们今天救他故非本意,但日后与他有了利害冲突,你想他会还记得今天?”
“喂!阿良,参仙到底教了你多少?你说的我却一点想不到!”
“那就别想了,我们是好早找到百龄妙手前辈,通知他提防那个乌苗法师!”
鸭绿儿道:“百龄妙手是四神之一呵!”
依良红道:“强中列有强中手,猫儿怕臭鼠,四神不是无敌,乌苗法师会邪门!”
“阿良,你不怕邪门,最好早把那法师除掉!”
依良红道:“我还没有了解人家会的是什么邪门,同时我没有时间找他,我必须先找到仇人!”
尚未到西面,依良红的耳中已经传入两处不同情况,他察出西面已打得地动山摇,然而在西南的另一处却发出女子的娇叱叫骂声,不禁呆住了,简直不知向那一处查看好!
鸭绿儿急急道:“阿良,西边一定是百龄妙手在与什么法师动手,先看这面,另外一方情况不明,不用管她,你看怎么样?”
依良红道:“你去有女子的叫声处查看,我们分开来!”一顿又道:“不要乱出手,要分出善恶才能相助!”
“好,我由这面去了,你快点来!”鸭绿儿立即猛扑西南角。
依良红除了怕鸭绿儿沉不住气,冒失出手之外,安全上知道他能自保,目送其去后,自己就向西面奔出,但奔到打斗处一看,他又呆了,在场的那有什么百龄妙手,动手的双方他全不认识!
放眼斗场,那是一方使奇形长刀的两个中年人,而另外一方却是两个青年剑士,四人已打到出尽全力了!
依良红看了一会忖道:“对手全是高手,情况不明,我只有旁观了!”
“小子,这一场不管可以,另外一场非等你去不可!”
依良红闻言一震,忖道:“这人是谁,他在我后面,我竟没有察觉!”回头问道:“前辈,你老为何不出来?”
“哈哈,小子!连我老人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忽见石隙中走出一位老人!
依良红一看笑道:“原来是劳老!”
来的就是百龄妙手劳一巴,只见他嘻嘻笑道:“你来是为了乌苗法师要找我?”
“哈,原来你老早已知道了,那妖师没有找到你老?”
劳一巴嘻嘻笑道:“他们乌苗中人,高手都练有‘五毒障’,可隐身,可害人,老人家我惹不起。施一点诡计把他引开啦!”
“前辈,这眼前交手的是什么人?”
劳一巴道:“使剑的两人是‘两湖双剑’,高一点的是洞庭邓客,另一个是翻阳花容,对手就是东江人,一个叫山本,即山本城首领,属五十流第一高手,那一个是散山流中田派首领中田,也就是散山流第一高手!”
依良红面色一变道:“是我要我的仇人!”
劳一巴道:“东浙剑道目前分为五大流,这五大流都对中原武林不怀好意,但真正参加杀害你父亲的是全田流!”
经过蒙一巴的解释,依良红知道杀害其父的凶手是全田流之后,脸色缓和的道:“那留下他们以观后果了,前辈,另外一场晚生已经请鸭绿儿大哥去了,不知是什么人争斗?”
劳一巴道:“巨人去了白去,他插不上手,被困的人都无法下杀手,那是场空前未有的打斗,连我老人家也惊叹不已!”
依良红讶异道:“那是什么一回事,你老看到了什么?”
劳一巴道:“虽然明知有人在暗中施展邪术,但太不可思议!这里由老朽监视,你去看看就明白了,那是一群小孩子,男童女童都有,都是赤身露体,男女童除分围一只红肚儿,其他一丝不挂,然而全身都有一幢光芒裹着,而且都有一把短剑,你说那什么邪法?但个个都不是肉体,动作如幻想,攻势极强,被围的女子既不忍下手,也杀他们不着,只累得娇骂连连,气喘吁吁,一点办法也没有!”
依良红大惊道:“那是古‘雕塑阴魔’法,暗中必藏有鬼公鬼母,那些男女童全是泥塑木雕而盛,又名‘鬼子群’,全是被符咒催使,看似肉体,实为幻象!”
劳一已骇然道:“江湖上居然有这种邪门,老朽活了百岁也只是第一次听到!”
依良红伸手拉住劳老人道:“这功双方敌力势均,我看双剑败不了,前辈,这里不必监视,我们快到那边去!”
劳一巴道:“你有破解法?”
依良红道:“现在还不敢说,到时试试看!”
“小子,老朽另外发现一件也是怪事,你懂得真不少,说说看,那又是什么一回事?”
依良红问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劳一巴跟着边走边道:“你见过八关隐士即八关阎罗了,此人的最后法宝‘五毒神砂’不能说不厉害,可是老朽在暗中亲眼看到他吃了大亏,差一点把老命送了!”
依良红道:“你说的是刘琪深?”
“对了,在不久前,大约是近午时分,我见他跟着一个形同鬼差的人物走,那人也还不到七十,我看出此人绝不是好玩意,其实八关阎罗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并不稀奇,当无可疑之处你说是不是?”
依良红笑道:“刘琪深比起你老来,当然派不上‘正’字啊!”
“嗨嗨,小子,别挖苦人,听我说……”他干咳一声,又道:“我发现八关阎罗一直向前面那人问什么‘乾坤袋’的下落,而前面那个只发出阴阴笑声,不睬不理,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别人不肯说,以八关阎罗刘琪深的为人,他早该怒发如雷了,可是他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依良红道:“也许他们是老朋友了!”
劳一巴道:“不对,本来当时我也是这样想,后来我发现那八关阎罗竟越走越不对劲,脚步显出无力的现象来了!”
依良红跳起道:“前面那人是‘鬼道使者’,八关阎罗是被他的邪术引入鬼道,这时已魂离魄散了!”
劳一巴惊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邪门?”
依良红道:“不必追问,后来那八关阎罗怎么样了?”
劳一巴道:“也许是他功力深厚之故,他居然突发吼声,那个家伙闻声大惊,拔腿就逃,八关阎罗也就在连吼声中醒了过来!”
依良红道:“那是他的定力强,也懂得邪门不少,在千钧一发时悟出自己中了道!”
“老少二人奔到头时,依良红看到真正前所未闻的一场打斗,只见一群带光、赤身、闪动如真实的男女幻童,居然多到九十几个,在万里无云的晴天里,紧紧困住一个蒙面女子,而那个女子竟就是打败金提活佛的女子,可是此际她已汗流泱背,喘气不停,她虽然仍挥动着长剑,但却有气无力,相反的那些童子却愈围愈紧,八九十把短剑短刀如蜂群一般向少女攻击!
劳一巴急急问道:“你那个巨人呢?”
依良红也感奇怪道:“鸭绿儿哥为何不见?”
劳一巴道:“八成也中了道,目前先设法解救蒙面少女要紧!”
依良红想了一会,随即一指左前方的森林道:“前辈,要救蒙面少女必须先找施法之人,他就在那座林中,你老绕过去,别担心被困住,他作的男女偶像谅必已施出八成来了,你老向他本人攻击,晚生在这里对付童男女,双管齐下!”
劳一巴道:“不会再有一批童男女出现了?”
依良红道:“就算有也不多了!”
劳一巴道:“小子,你不会判断错误吧,要是把我老人家也困住了,将来我会找你算帐啊!”
依良红笑道:“别忘了,你是四神之一啊,一旦传出你怕小孩,那才笑掉武林的大牙,快去吧!”
劳一巴走后,依良红腾身而起,飘然落到蒙面少女身旁道:“快收剑,坐下来调息内力,这些童子是假的,不可力敌,真功夫对幻像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