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杏衫少年
王小五却嘻嘻一笑,道:“欧阳兄,你这‘刀魔’若作了马前之卒,请问把我这‘蛇魔’和那兄的‘人魔’,要置于何地?”
欧阳彤道:“小弟以刀成名天下,今既心服了伍朋友,自知不敌,作马前之卒就是小弟份所应当了,至于两位……”
那五岳接口道:“我还想比欧阳兄再进一步,作个过河的卒子呢,不过我在过河之前,却先要和伍朋友谈谈!”
伍仇道:“谈什么?”
那五岳道:“三件事!”
伍仇道:“说吧!”
那五岳道:“第一,你这魔队之中,已经有了多少人啦,他们都叫什么名字,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必须弄清楚它!第二,你把我们如何安置?第三,很简单,我和王小五兄,都还没有亲自领教过你的高招,想先请你指点个一招半式的!”
伍仇一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先试上一试,很好,前两件事暂时放着,咱们先来办第三件吧,你说,怎么动手!”
那五岳道:“伍朋友你这儿可有剑?”
伍仇一笑道:“现成!”
那五岳道:“我想领教你几招剑法!”
伍仇点点头道:“好,你撤剑吧!”
那五岳目睹过,伍仇一招制服欧阳彤的事实,故而有心要和伍仇以剑相搏,再说,那五岳是用剑的好手!尤其那五岳的剑,是令人难以想像的奇剑,他虽很少以剑杀人,但伤在他奇剑之下的高手,却难胜计!
伍仇要他撤剑,他却摇头一笑,道:“我这柄剑,随手可发,也向不先人动手!”
伍仇也一笑,道:“你是要我先撤剑了?”
那五岳道:“有何不可?”
伍仇看了那五岳一眼,道:“剑为百兵之圣,是故我最恨人用‘邪剑’出手!”
那五岳心头一凛,道:“这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伍仇道:“刀要险、狠,剑要仁、义,希望你能懂这道理!”
那五岳道:“我懂,请取剑吧!”
伍仇又看了那五岳一眼,转对身后侍立的一名大汉道:“取剑来!”
大汉应声入室,刹那间,手捧着一柄特别的宝剑而回,恭恭敬敬的将剑交给了伍仇,退步一旁!
那五岳看了看那柄剑,眉头一皱,道:“伍朋友,你就用它?……”
伍仇道:“不错!”
那五岳冷哼一声,道:“莫非伍朋友的剑法,传自武当?”
伍仇一笑道:“武当一派,若能有我在剑上的这种造诣,和罕奇的招法,早已是武林中绝对第一的门户了!”
王小五嘻嘻一笑,道:“这样说来,武当剑法,是不值伍朋友一顾了?”
伍仇道:“这样说话,似是夸大,但事实却正如此!”
那五岳道:“你对昔日被尊为‘神剑’一派的剑法,是如何看法?”
伍仇道:“没听说过‘神剑’这个人!”
王小五道:“伍朋友既然自夸,剑法如神,不应该对百年前,以一柄宝剑,无敌天下的‘神剑’一派,毫无所知吧?”
伍仇一笑道:“我只信眼见的事!”
那五岳和王小五互望一眼,王小五耸耸肩,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那五岳眉头再皱道:“好,这些本是废话,不过伍朋友以这么一柄竹制之剑,来对那某出手,似是太轻蔑那某了吧!?”
伍仇正色道:“恰恰相反!”
那五岳道:“愿闻其详!”
伍仇道:“以竹之清格面对那大侠,这不是轻蔑!”
那五岳语塞,王小五一旁嘻笑出声,道:“老那,认命吧,魔碰上了魔王,还有啥说的呢!”
那五岳摇摇头,对伍仇道:“请赐招!”
“招”字出口,那五岳已飘身丈外,双手肃垂,目注伍仇不瞬,神色穆然,如临生死大敌一般!
伍仇却点点头道:“只凭那大侠这种神态,我已深信那大侠你在剑术上的不凡造诣了,可惜的是,仍然难登上乘境地!”
那五岳状如来闻,动都不动!
伍仇再次点着头道:“能不为盲动,气静神肃,已算得是用剑的高手了!”
那五岳依旧神色不变,双目闪射着奇光!
伍仇神色渐转肃穆,道:“那大侠请留心!”
话声中,伍仇根本不管那五岳手中是否有剑,他那柄闪着紫色暗光的竹剑,已刺到了那五岳的胸前!
那五岳煞是怪道,竟然视若不见,不躲不避!
伍仇更怪,他倏忽收剑而退,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好定力!”
话罢,竹剑再展,依然是直刺而到!
那五岳仍旧未动,直到竹剑剑尖,将及丹田分许的当空,那五岳突然一声暴喊,将右手甩出!
他手中无剑,岂料在一甩之下,银虹一闪,带着一声怪啸,疾如流星般削到了伍仇的肩颈!
伍仇看都不看,竹剑适时电掣而回,一旋之后,重又吐出,依旧是刺向了那五岳的丹田!
那五岳这次竟难闪避,喟叹一声,闭上了双睛!
他右手前银虹适时一动,重又没了影子!
伍仇这时收回竹剑,道:“那大侠百柔剑丸,的确是厉害!”
那五岳老脸一红,道:“老朽心服,伍朋友不必多说了!”
伍仇微微笑着,才待转向王小五开口,王小五已连连摆手,阻拦住伍仇,自己却乐嘻嘻地说道:“高明!高明!伍朋友非但刀法罕绝,剑术奇妙,而内力竟也这般深厚,轻举竹剑之一震,竟使老那……”
那五岳却接口道:“王兄省省吧!”
王小五不解那五岳何故阻拦自己的话锋,看看那五岳,霎霎眼睛,那五岳对王小五尴尬的一笑道:“我丢了个大人,王兄何必非逼我说出来不可?!”
王小五眉头一皱,道:“伍朋友身怀奇技,对阵不敌有何可耻,那兄……”
那五岳苦笑一声,道:“你非问不可,我就告诉你,适才伍朋友竹剑一震,竟用‘传力截穴’的功力,封住了我的右臂……”
话没说完,王小五已变了颜色,刹那之后,王小五已恢复了他那本性,嘻嘻了两声,对伍仇道,“得啦,我也只有心服口服了,老那怕我猜错了经过惹你笑话,其实我真没想到,你有这高的功力!
剩我一个,也不用再讨教了,人贵有自知之明,玩刀的不成,吃人肉的又不成,我这个耍蛇的也成不了!我说魔王,咱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别的话说,只要你是不作无仁背义的事,水里火里你招呼就是!”
欧阳彤这时看看王小五和那五岳,喟叹一声,道:“咱们这叫作‘情屈命不屈’!”
那五岳苦笑一声,道:“古人说:烦恼皆因强出头。想想看,咱们这个年纪,何必来参加这个倒霉的劳神子‘武林大会’?!”
王小五到底与众不同,哈哈两声,道:“我说两位别觉得这魔卖不着了,俗话说,红粉应赐佳人,宝剑赠于英雄,咱们交上伍朋友,很值了!”
欧阳彤道:“你搅错了,我难过是对自己!”
那五岳接着道:“王兄试想,以我们在武林中的功力和声望来说,今竟一招败北,过往岂非是浪得的虚名?!”
王小五又一声哈哈,道:“话不对了,伍朋友年纪虽轻,功力的确是要比我们高,技不如人事乃平常,用不着这么伤怀感慨!”
伍仇这时接口道:“王兄说的对,若非三位功力罕绝,名非虚传,我也不会一心一意地要和三位结这盟约了!”
那五岳和欧阳彤笑了,虽然笑容上仍有些儿尴尬,但却已经不像先前那般难以为情的样子!
王小五这时突然神色一正,道:“伍朋友,今后我们是怎样的互称?”
伍仇道:“以年龄分长幼,但在对敌之时,我要作个全主!”
王小五看看其余两老魔,道:“就这么办了!”
那五岳却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看为了称呼方便,号令统一起见,伍朋友应该有个超然的地位!”
欧阳彤道:“本卒业已过河,悉听主帅调动!”
那五岳转对伍仇道:“三军不可无帅,伍朋友,帅位是你的了!”
王小五动了豪气,道:“三魔自今为卒,伍仇弟就是魔帅,对敌卒先,咱们一言为定,只是老帅名下共有若干卒子却须见见!”
伍仇道:“明夜初更,凡我魔队中人,皆在雷家堡外东边二桌席上相会!”
王小五道:“现在是十三夜,还未过三更,走,回去喝个痛快!”
伍仇一笑,道:“对,顺便替主人帮个小忙。”
那五岳一愣,道:“主人?是指……”
伍仇接口道:“雷家堡的朋友们!”
欧阳彤似有所悟,道:“主帅是要找出那布谣的人来?”
伍仇道:“我生平最恨这种东西,是汉子,光明正大的出,面和主人约战,虽败亦荣,现在乱放谣言,人却躲在背后捣鬼,并想把所有来此地的朋友们,都埋在一个坑里,若容此辈成事,天理何存!”
王小五道:“主帅可是已有发现?”
伍仇道:“差不多了!”
欧阳彤道:“怎么下手?就在今夜?”
伍仇道:“今夜咱们只要认清他们,然后加以监视,当明宵彼辈开始放火的时候,再一个个的擒住交与雷家堡!”
王小五拍手道:“对,那时当着天下英雄,与主人们相约次夜之搏,非但光明磊落,并有先声夺人之威!”
伍仇微微一笑,道:“我还没打算这样作!”
那五岳道:“主帅不愿就谈谈方策?”
伍仇道:“明夜初更大家相聚时,我会详细说的!”
事已决定,自无话说,于是他们四个人,又回到了席上。
自定更摆宴,到现在,依然酒正浓而人未散!
不过适才他们四个人的坐处,却有人占了位子!
那五岳看看伍仇,道:“另找地方?”
伍仇摇头道:“不,仍坐此处!”
那五岳一笑,双目扫了占据座位的几人一眼,道:“朋友们饭用过了没有?”
内中一人,横了那五岳一眼,道:“有什么事?”
那五岳道:“我们本是坐在这儿的,有点事离开了一会儿,如今回来了,诸位要是已经酒足饭饱,请让!”
这人冷冷地说道:“这可不是酒楼饭肆,定了座别人不许来。”
王小五笑嘻嘻地说道:“就是为了这个,才和诸位打个商量嘛!”
这人把头一摇道:“没什么好商量的!”
那五岳着了恼,道:“人说人话,你对谁这么呼来喝去地发威?!”
这人一身杏色长衫,年纪仅有二十多点,黄焦焦的一张脸,掩过了他本来很够俊秀的面孔!
但却掩不了这人那天生的冷酷目光,那五岳着恼后的责问,也惹恼了他,他目射威凌,道:“对你,怎么样?”
那五岳气可不自一处来了,嘿嘿两声,把他那颗人头晃子,澎的一声,摔到酒席上面!
围坐在这一桌的武林朋友,共有七位,南面是和那五岳答对的杏衫少年,其余三面,每面都是两个人!
那五岳把人头摔在席上,杯盘筷盏自是四碎散飞,酒溅满了桌上,地下,和大家的身上!
奇怪的是,另外那六个人,动也不动,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可是这杏衫少年,却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现的本领,哼!”
那五岳手往远处无人地方一指,道:“年轻的,咱们俩个那儿去谈谈!”
杏衫少年动也不动地道:“你这是叫阵?”
那五岳道:“你说它是什么,它就算什么好了!”
杏衫少年道:“我说这是叫阵索战!”
那五岳道:“就是,你敢不敢去?”
杏衫少年阴森的一笑,道:“小爷向来不受他人指挥,要打就在此地!”
邡五岳冷笑两声,道:“此地就此地,你报个名姓吧!”
杏衫少年道:“你就喊我声‘杏衫小爷’吧!”
那五岳钢牙一咬,怒叱一声,伸手抓下!
适时,伍仇倏忽抬腕,阻住了那五岳,道:“那大侠别动肝火,我来!”
伍仇说“我来”二字,不知是来圆场,抑或是他要亲自和这杏衫少年一战,因之三老魔都暂压下了火气!
伍仇本就是个冷脸的人,不太会笑,即便偶而笑笑,也没有办法令人觉得他笑的自然和亲切!
他阻住了那五岳之后,立刻转对杏衫少年道:“朋友,你的心肠太恶毒了!”
伍仇突作实语,不由令三老魔难解而惊心!
但那杏衫少年,似是受了震憾,猛地抬头,对伍仇道:“你说话最好当心些!”
伍仇依然冷着脸,道:“武林中人,难免结些怨仇,不论旧仇抑或是新怨,结局不外有人调解或彼此一战而了!适才事端极小,那大侠见你过份狂妄,相约一战,为免误伤他人,指在远处,是君子所当为!你却恨不能就在这数千人的酒席上,大打出手,司马昭之心,路人见之,说你恶毒并不为过!”
杏衫少年虎地站起,道:“鼠辈竟敢辱我,打!”
“打”字出口,杏衫少年正欲出招,倏忽人影一闪,在伍仇和杏衫少年面前,多了一位貌相威严的老者!
老者沉着一张脸,对伍仇和杏衫少年道:“今夜十三,明宵十四,十五夜的大会就到了,两位若是真有必须了断的‘过节’,请在十五夜解决如何?”
杏衫少年对老者横了一眼,道:“老头儿,你逞强出的哪门子头?!”
老者冷冷地说道:“年轻人,此地不容有人生心搅闹!”
伍仇看看老者,道:“您是雷家堡的人?”
老者摇头道:“不是……”
话没说完,杏衫少年已沉声说道:“那你管的哪门子闲事?”
老者不睬杏衫少年,却对伍仇道:“贵姓?”
伍仇道:“区区姓伍名仇!”
老者听了这个名字,微微一愣,道:“伍小哥可能看老朽薄面,换一桌用酒?”
伍仇道:“当然可以……”
话锋一顿,接着说道:“区区还没请教您的称呼。”
老者瞥了杏衫少年一眼,才答复伍仇道:“喊我声‘抓老五’就好!”
伍仇别看年轻,对武林中事似极清楚,神色一正道:“原来是名震天下六绝中的五爷!”
老者摆手道:“快别这样说,老朽浪得虚名耳!”
伍仇一笑,挥手对三老魔道:“三位,咱们掉一桌吧!”
三老魔也久仰“抓五爷”之名,立刻借此机会,彼此引介,抓五爷早知三人是谁,自是互道了久仰。
接着,抓五爷召来侍者,引伍仇及三老魔,到另外较远的一桌落坐,重布盘盏,送上酒菜!
抓五爷却没离开杏衫少年,此时突然面对杏衫少年道:“老朽有句话要嘱咐你,你任多聪明或狡猾,任有多好的易容之术,也休想瞒得过萧梦梅老弟去!他早就认出你来了,也十分清楚你散布那谣言的企图,并且你也早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如今我念在过往的关系,特来相劝,识时务,你最好别惹是非,否则怕你难以安然离开此地了。”
抓五爷话说完,根本不等杏衫少年的答复,转身大步而去,走向伍仇和三魔所坐的地方。
杏衫少年面上毫无表情,但在抓五爷走后,他也站了起来,另外那六个人紧随着他,向远远的无人郊野而去!
杏衫少年是谁呢?
在抓五爷的话意中,明指出杏衫少年就是艾天齐!
近五更了
雷家堡外,那百数十桌残酒,皆已收拾干净!
地上扫清了杂物,熄灭了明灯!
人已散尽,大地重归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一条人影!
这人飞纵无比的迅捷,霎眼到了那空置的桌椅之间!
天色极暗,又无灯火,十丈外,已难见物!
这人找了个座位,悄然坐下。
他伏身桌上,设非有人早在-旁等候,则无论远观或近看,在许多桌椅间,休想能发现他的坐处!
他伏在桌上,不在挪动,似已入睡。
突然,不知起自何处,传来低低的话声,问他道:“事可办妥?”
他立即悄声答道:“请寄语小爷,一切都被小爷料中,抓五爷果然在管理着所有的临时棚屋,并且把我当作了小爷!”
原来这伏身桌上的人,竟是与那五岳争执不休的杏衫少年,也就是被抓五爷当成艾天齐的人!
此时,低低的话声又起,道:“好,小爷吩咐,一切按预计行事!”
杏衫少年道:“知道了,不过刀、蛇、人三魔在一起的那个小子,似乎不是个省油的灯,请小爷留心!”
低低的话声道:“小爷正注意他们,你不必费心了!”
杏衫少年道:“那很好,还有件事情,我奇怪小爷干么约在这个地方联系,这样怎能躲过雷家堡的耳目?”
低低地声音道:“小爷行事,向来谋定始动,你们不必多烦!”
杏衫少年道:“难道我问问就多余了?”
低低地声音道:“你火气很大,是对我发?”
杏衫少年冷哼一声,道:“总有一天,咱们两个要见真章!”
低低地声音阴森森地说道:“我希望那一天别来!”
杏衫少年道:“怎么讲?”
低低地声音道:“小爷正在用人的时候,你那身功力,还勉强可以凑个数,我不希望在这个当空杀你!”
杏衫少年闻言动了肝火,恨声道:“看吧,咱们不定谁宰了谁!”
低低地声音道:“你该走了,沿路小心别人追踪!”
杏衫少年冷哼一声,道:“不劳你‘猫哭耗子’!”
话声中,杏衫少年身形一闪,已远去了数丈,接着,一连三个飞纵,业已将身躯隐在了暗影之中!
四外,依然悄静无声,也再没有出现人影,真不知道这以低声发话的人,是藏在什么地方!
雷家堡西门外,那一排十座棚屋,最右边的那一座,此时却发生了奇特的事情和惊人的变化!
棚屋灯火有明有灭,这一座,却是黑黝黝的!
乍看上去,棚屋中的人是俱已安然入梦了,究其实、这座棚屋内的住客,却正在拚命的工作着!
棚屋的门窗,都从里面以厚毯遮掩着,因之屋内尽管灯光明亮,在外面却连一丝亮光都看不见!
棚屋里有六个人,分守门窗各处,手握兵刀,目注不懈,他们随时在防备着突然叩门的不速客!
突然!
棚门有人敲响,是一连着五下快的敲门声,一停之下,又是五下,再停,又是五声叩响!守门的汉子,手握着一柄锋利匕首,此时对其余五人道:“头回来了!”
说着,他拉开里面的小横闩,开了门!
门户微启之后,一人闪身而进,竟是那杏衫少年!
他随手将门闩闭,问大汉道:“有人来过?”
大汉摇头道:“没有!”
杏衫少年道:“工作如何?”
大汉道:“半更前,已开到堡内西门大街的街心了!”
杏衫少年颔首一笑,道:“距堡西门多远?”
大汉道:“约隔五丈!”
杏衫少年道:“很好,其余支道呢?”
大汉道:“我们这一队,该做的都做到了,比小爷所限的时辰,早了半天,并且已经和二,三、五、七各队联络成功!”
杏衫少年道:“好,唤他们都上来!”
大汉一愣,道:“天就亮了,您……”
杏衫少年双眉一挑,道:“莫非你另有主意?”
大汉道:“不是,我只觉得趁此时机……”
杏衫少年沉声道:“废话少说,照我的吩咐办!”
大汉无奈,步向床前,将床拉开,吓然露出了一个开深坑,这是在凿地道,不问可知,含着恶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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