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逃亡

  朱争苦笑:"莫愁,你真准备这么关我一辈子?"莫愁娇笑:"为什么不?你现在是我的。"

  浓香阵阵的芙蓉帐里,莫愁正缓慢而缠绵地亲吻着他……

  朱争被动地随着这一切,他根本无法动弹。

  莫愁每天不忘点他的穴道,让他变成由她摆布的活死人。

  他无能反抗。

  莫愁会配各种各样的药,当然也会配让他变为泄欲工具的药。

  她会强制性地把药灌进他嘴里。

  他默默地苦笑着,昏昏沉沉地忖道:"她总有一天会厌烦我的,也许会杀我,我得想办法逃走……"魔王在门外大声怒叫道:"莫愁,你赶紧把朱争杀了,要么就放了,少给老子丢人现眼的!”

  朱争闭上了眼睛,心却一下狂跳起来。

  莫愁慵懒地爬起身,哑声答道:"我娶了他。"魔王似乎更恼怒了:"你就是不要脸,白天干那种事,也该把帐子和窗帘放下!现在已经有人看见了,开始说闲话了,这下好了吧!”

  莫愁吃吃笑了:"谁爱看谁看,还能不让人家看?"魔王狠狠一拳擂在门上:"快出来,老子要狠狠揍你个骚货,再杀了朱争!"

  莫愁坐起身,扬声大骂:"老不死的你敢动他一下,姑奶奶我饶不了你!"

  一声巨响。魔王一脚瑞倒门,铁青着脸冲了进来。

  莫愁尖叫一声跳下床,大声喊道:"来人啊,魔王强xx孙女啦——"

  魔王暴叫着一把揪住她头发,狠狠打了她两个耳光。

  又冲到床边,将朱争的脚一抓,倒拎起来,抡圆了,就往墙上甩去。

  莫愁吓傻了一般呆呆站着,看着未争被重重撞上墙,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魔王一不做,二不休,赶上前去,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都是你这狗杂种不好!"

  朱争再次被踢得飞了起来,撞到床架上。

  床立时塌了半边。

  莫愁突然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柄剑,悄没声地慢慢刺向魔王的后心。

  魔王正准备扑上去再补一脚,了给朱争性命。长剑已悄悄到了离他后心不到一寸的地方。

  莫愁突然发力,她已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剑尖上。

  魔王的身子,却恰在这时转了过来。

  剑贴着他的背梁滑过。

  莫愁脸上又着了一个耳光,摔倒在门边。

  魔王怒道:"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打你!"

  莫愁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的眼中,只有仇恨。

  魔王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转开脸,将床单扯下来,罩在莫愁身上。再转身找朱争时,不由目瞪口呆。

  朱争已经不在了。

  朱争的穴道被解开,实在是天幸。

  魔王本欲制他于死地的一甩、一踢,竟然使他的穴道就此被冲开。

  他趁魔王用床单盖住莫愁的时候,闪出了窗户,没命地逃跑。

  "老子的运气就是好。"他一面狂奔,一面得意地想着。

  远远地看见江边的桅杆和白帆,不由跑得更快更起劲"儿了。

  他已经听到,魔王在后面大骂,虽然离得还不算太近,但迟早会追上的。

  十几天的工具生涯,已严重地损害了他的体力。

  他感到自己快要脱力了,脚越来越沉,脑中越来越昏,眼前越来越模糊。他跑上沙滩时,已经听不清渔人们的惊呼了。

  魔王足不沾地,飞一般赶了过来。

  无论后果是什么,魔王都不会在乎。

  他一定要杀掉朱争,再杀掉这些渔人,处理掉尸体,然后就赖帐。

  现在,朱争已近在飓尺,只要一探手,就可以抓到。

  于是魔王探出了铁一般的魔爪,抓向朱争飘起的头发。

  但恰在这时,朱争突然停住,蹲下。

  一手走空,魔王撞上朱争。

  渔人们齐声惊呼。

  朱争被撞得向前飞出十几丈远,"扑嗵"一声,落进了汹涌的江水中,眨眼工夫就没了影。

  朱争漂在水里,不愿意起来,让自己随江流而下,漂到哪里算哪里。

  浑身的疲惫和痛楚已经在长时间的休息之后,减弱了很多。

  他感到活力正在体内渐渐滋生。他知道现在自己无法上岸,也根本不能上岸。

  他在等待,耐心地待着在黑下来。

  江水可以掩盖许多羞耻,黑暗也有同样的功效。

  他禁不住想起了阿丑。

  想起阿丑上次将他打进河里的情形,忍不住微笑了。

  阿丑并不知道,朱争不仅不是个"旱鸭子",而且水性比一般的"水鸭子"还要好得多。

  不知怎么的,想到阿丑时,他已不再总想着她极丑的容貌了,而是总想到她的机智,她的泼辣和凶狠,她的好听的声音和她的善良朴实的性格。

  若是还能见到阿丑,他一定会高高兴兴地娶她、宠她的。

  他马上又想起了梅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阿丑时,总会想起梅公子,然后就会叹气。

  一条豪华的大船渐渐驶了过来,朱争又一次绷紧了心弦。

  他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先潜入水中躲一会儿,待这艘船走了后再说时,大船上有人在发话了:"江心有人,好像还没死。去把他救起来。"

  他看见两条黑色的人影从船头跃起,鱼儿般利索地扎进江水里。

  躲着来是躲不过去了,朱争只好叹气。

  总归是要现眼的,现在就现眼也没什么。

  反正上了船,就会有衣服穿,有吃的。

  朱争松了口气,裹紧了水手扔过来的毯子,感动万分地连说了十几声谢谢。

  一个瘦弱的中年商人慢慢踱出舱门,来来船头,站在朱争对面,挺有趣似地打量着朱争;面上带着微笑。

  朱争的股有些红了:"我不是裸体游泳的人,我只不过是…,,

  中年商人还是微笑不语,那神情像是在说:无论你怎么辩解,我也是不信的。

  朱争的脸更红了:"其实,其实我是被仇人扔进水里的……多亏你们救了我……"

  中年商人指指左右那两个救他的人,笑道:"这两人都是长江有名的水盗,从来不干吃亏的事。你准备怎么谢谢他们。"

  朱争朝那两个人看看道:"我……一无所有,连衣服都……没有了,我心里……心里感激……"

  中年商人冷笑一下:"现在有些人很不像话,感恩时尽说些没用的空话。"

  朱争有些生气了:“你看我像个有钱人的样子吗?我就算是有钱,现在也不在身上啊。"

  "真没钱?"中年商人马上变脸了,两个水手也都很不友好地盯着他c

  朱争突然将毯子扯下来,扔到中年商人身上,气冲冲地走到舷边:"只当你们没有救过老子!"

  那两个水手想上前拦住他,却被中年商人阻止住:

  "他这是自己找死,救也没有用,还不如遂他的心愿。"朱争大骂一声,纵身又跳进江里。

  大船开走了,朱争一直都能听到中年商人的嘲笑声在渐渐远去。

  天黑透了。朱争骂骂咧咧上了岸,躲躲闪闪到了一处渡口,看见了一间小屋。

  显然是摆渡的艄公住的小屋。

  朱争不敢过去,他只好藏在乱草丛中,眼巴巴地等灯灭。

  过了一会儿,灯果然灭了,隐隐约约还有人在打哈欠。

  朱争很小心地摸了过去,呆在墙根下,耐心地等到屋里的人扯起了呼噜。

  朱争蹑手蹑脚溜到门边,开始想办法把门弄开。

  屋里那人的呼噜声更响了。

  朱争悄悄模进房里,开始找那人脱下来的衣服。

  眼前突然火光一闪,油灯亮了。

  朱争惊慌地冲向门口。

  门口已被两个手持盾牌的大汉堵住,窗户上也冒出了人头。

  "你就是贼吗?"床上的人打了个哈欠,笑着说话了:

  "真是天下最最可怜的贼!"

  朱争转过头。看见了在船上碰到的那个中年商人。